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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节
    “医生,我来看看我儿子,你快带我们去换隔离服。”郭月清张嘴就说。

    医生无意间提到:“咦,刚才才有一位女士进去探视过孟二少。”

    “谁呀?”郭月清眉头一皱。

    医生说:“她说她叫周可儿,我看院长下发的名单上有她,就让她进去了。”

    旁边的周可儿闻言,杏眸微微瞪大,她已经大致猜到那个冒充她的人是谁了。

    同时猜到是谁的郭月清,此时正愤怒的开骂:“白童惜这个贱人!真是大胆!我不让她接近我儿子,她就假借别人的名义,简直可恶至极!”

    第1317章 感觉天都塌了!

    骂完白童惜,郭月清又找起了医生的麻烦:“你这个医生是怎么当的?这才是周可儿,堂堂的市长千金,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是个冒牌货!”

    医生鞠躬哈腰道:“郭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没见过周小姐本人,不知道她原来长这个样子!”

    郭月清不由分说:“你不知道周小姐的样子,难道没从电视上看过白童惜的样子吗?是不是得我把白童惜的照片给你们人手一份,你们才能长长记性?!”

    正当医生被训得一脸尴尬之际,周可儿忽然在一旁轻声:“郭伯母,我刚才看到孟二哥动了动,可能是醒了。”

    郭月清这才收回了她的咄咄逼人,剜了医生一眼,说:“懒得跟你这种蠢货浪费时间,快点带我跟可儿去换衣服!”

    “是是是……”

    *

    来到床前,郭月清发现孟沛远确实醒着,她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孟沛远看着她的眼神很淡漠,就跟不认识她似地。

    这让郭月清有些手足无措。

    前天,她还可以理解为孟沛远是因为担心白童惜,所以才对她不理不睬,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组织了下语言,郭月清用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儿子,是妈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孟沛远仍然清冷的看着她,那陌生的眼神,让郭月清很有负罪感。

    她半蹲下身子,半虚半实的说:“儿子,前天那场车祸,妈不是有心要让你受伤的,妈是太着急了,想要阻止你去法院丢人现眼,就让老张开车超到你们前面想要拦住你,可没想到……老张车术不济,居然会出现这种意外!妈看到你满头是血被人从车上搀下来的时候,妈感觉天都塌了!”

    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

    孟沛远满目嘲弄,他不想再看到郭月清这场虚伪的脸,便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见状,郭月清全身一僵,抖着声问:“沛远,你连看妈一眼,都不乐意了吗?”

    周可儿在一旁说道:“郭伯母,我觉得孟二哥应该是累了,看在他大病未愈的份上,我们还是下次再来看他吧。”

    周可儿的话,算是给了郭月清一个台阶,郭月清十分受用的说:“对对对,我儿子一定是太累了,我还净说这些沉重的话,是我不好!”

    即便郭月清又是自责又是道歉的,但孟沛远始终没有掀开眼帘的意思。

    对此,郭月清伤心不已,面上却还要强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周可儿扶出了重症室。

    周可儿回头看了孟沛远一眼,却见他也正在看她,用口型缓缓的给她说了声“谢谢”,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

    隔天,建辉地产,董事会上。

    白童惜摆脱了裘董的官司后,最不高兴的要数白金海一干董事了。

    要知道,白金海最近可是卯足了劲的怂恿其他董事,要他们在今天把“败诉”的白童惜拉下马,重选代理董事的。

    可现在……不提也罢!

    听着白童惜有条不紊的部署各项目方案,进而谈起为建辉地产策划广告一事,白金海烦不胜烦的拿起身前的矿泉水猛灌。

    他的举动,引起了白童惜的侧目:“二表叔,你觉得呢?”

    “噗——”的一声,突然被点名的白金海猛地把嘴里的水悉数喷了出来,狼狈不堪。

    “二表叔?”白童惜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诧异。

    白金海丢脸的擦了擦嘴,抬起头来对白童惜说:“我没有意见,全凭白董做主!”

    白童惜点了点头后,问:“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睡得不好啊?”

    白金海干笑一声,煞有其事的说:“这两天天干气躁,确实有些难以入眠。”

    白童惜玩味一笑:“噢,我还以为二表叔是因为我在法庭上反败为胜,高兴得睡不着呢,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没没!”白金海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说:“我之所以失眠,确实也有为白董高兴的成分在!试想想,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对建辉地产那是百害无一利呀!”

    “嗯,这段时间有劳二表叔为我耗费心神了。”

    白童惜别有深意的说完,忽然低头翻开了一份企划案,说:“这样吧,公司这段时间有外出考察的任务,二表叔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顺便帮公司完成一下任务?”

    从刚才就一路跑神大的白金海,还傻愣愣的听着,旁边的董事却已出声提醒:“可那个地方是在贫瘠地区呀!”

    白童惜看了过去:“是啊,林董你这么激动,是想要跟我二表叔一起去吗?”

    林董一惊:“我——”

    白童惜笑笑的打断:“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跟我二表叔私交甚好,正好可以一起去做个伴,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着,一双杏眸扫向会议上的其他人:“还有谁想跟他们两位一起去的吗?欢迎发言。”

    “……”一时间,会议一片死寂。

    白童惜颔首:“看来是没有了,那我们继续说回广告的事。”

    话音一顿,她看向一脸痴呆的白金海,奇怪的问:“二表叔,你还站着干什么?莫非是听到要去外地考察,激动得都不能自理了?”

    可恶!

    白金海回过神来的想,白童惜这分明是要把他给调走,好瓦解他在公司的实力啊!

    *

    又过了两天。

    白童惜一下班就往医院赶,路上还特意买了一束花,用来庆祝孟沛远今天一早正式转入普通病房!

    在走进病房前,白童惜特意把花束藏在身后,故作神秘的问:“孟沛远,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正倚在床头的孟沛远,闻言,看了她一眼:“你的屁股没那么大,花都露出来了。”

    “去你的!”白童惜娇嗔一声,把身后的红色康乃馨抱了出来:“喏,这束花送给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孟沛远挑了挑眉:“康乃馨?这不是送给妈妈的吗?”

    “店主说看望病人也可以送康乃馨的!”

    白童惜强调之后,见孟沛远还不准备伸手接过,不由失望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只能拿回去送给慕阿姨了。”

    第1318章 孟太太,别乱动

    听到白童惜要把花改送给慕秋雨,孟沛远立刻改口:“其实这花看久了也还不错,放着吧。”

    白童惜转愁为笑:“这还差不多。”

    说着,把花束放到了他的床头。

    红色的康乃馨,看上去喜气洋洋的,给这间白色的病房增添了几分生气。

    在此期间,他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她的脸上,等她忙完了,他说:“坐吧。”

    白童惜乖乖移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软软糯糯的说:“看到你脱离危险,这种感觉真好。”

    孟沛远伸手抚过她的眼角,笃定的问:“这几天,为我哭了几次?”

    白童惜面上一红,咕哝了声:“数不清了。”

    “真傻,我这不是没事吗?”孟沛远笑,心情是愉悦的。

    白童惜没好气:“你才傻呢!车摆明了是要撞我,你扑过来抱住我干什么?”

    孟沛远敛了笑,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口吻:“因为我不能让你死!”

    白童惜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好半响才问:“我的命,难道比你的命还要重要?”

    “我不知道,当时本能驱使我这样去做。”孟沛远徐徐回忆:“看到车向你撞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猛然闪现,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不管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白童惜心尖抽疼,她可以理解一个母亲在孩子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心情,却很少听到男人会为了女人豁出性命,尤其他们的关系还只是前夫和前妻。

    吸了吸鼻子,她心疼的说:“孟沛远,我拜托你以后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过过脑子,你是泰安集团的总裁,是孟家未来的领军人,你身上肩负着多少人的希望和担子你知道吗?为了我这么一个跟你离了婚的女人,你没必要这么做!”

    孟沛远重声:“泰安的总裁也好,孟家未来的家主也罢,危险关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我没办法去行使这些头衔平时带给我的能量!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比你强壮的男人而已。”

    白童惜苦涩的说:“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

    孟沛远目光锁定在她脸上,英俊的面容满是坚定:“是危险教会了我怎么去当一个普通人,怎么用最直接的方式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一次的车祸,反而让我想明白了一些问题。”

    他说她是他在乎的人?

    白童惜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羞涩,他很少对她说过甜言蜜语,以至于连这种初级情话都算不上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就跟蘸了蜜一样。

    她承认这一刻的自己很自私。

    她的爸爸还因为他的原因日渐虚弱,可她却已经沉浸在他的救赎里无法自拔。

    看着她游离中透着自我唾弃的神情,孟沛远眉心一揪,问:“你在烦恼什么?”

    白童惜回过神来的看向他,见他头上缠绕着的绷带,她心一软,知道这个时候旧事重提未免太过破坏氛围。

    她扯出一抹淡笑,说:“我没有在烦恼啊,我只是在想危险关头,一般人顾着保命都来不及,你怎么还有空想明白什么问题呢?”

    孟沛远口吻认真:“关于这个,我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了吧?我不爱陆思璇了。”

    白童惜眉心一跳:“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孟沛远淡声:“因为思璇在医院里被人接走了。”

    “哦,居然会发生这种百密一疏的事?但这跟你爱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思璇的事,白童惜前不久才听乔司宴说过,所以惊讶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

    孟沛远说:“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我听到她被人接走的时候,我的心里并没有出现那种兵荒马乱的感觉,那个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太恨你了,所以冲淡了对她的担心,直到后来我派出去的人告诉我,她是被乔司宴的人接走的,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我知道乔司宴不会伤害她,另一方面是我知道乔司宴不会轻易暴露她的行踪,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而言,这反而是一种保护,而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是我目前对她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