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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节
    水眸隐晦的梭巡了饭桌上的客人一圈,白童惜不多时便锁定了目标人物:又是白金海!

    第518章 叫好听了有赏

    只见白金海碗里,盘子里塞满了鹅肝,就连他那张鼓鼓囊囊的嘴里,估计也是鹅肝。

    不知道为什么,白童惜对白金海的观感很差,乃至有一种“这鹅肝给谁吃,都不能给白金海吃”的想法!

    孟沛远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微一抿唇问:“你一直盯着他看做什么?”

    白童惜不自觉道:“我讨厌他。”

    孟沛远转为释然的笑,并冲在角落边默默守候的樊修使了个眼色。

    樊修看了看还在胡吃海塞的白金海,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据说当天,白金海的钱包丢了,据说当天,白金海被从天而降的花盆吓破了胆,据说当天,白金海的座驾突然爆胎,据说当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在白童惜吃东西的时候,莫雨扬和白苏开始下台来给周围的宾客敬酒,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刻意,莫雨扬不多时便来到了白童惜这桌。

    见白童惜只顾闷头吃菜,莫雨扬眼底划过一丝郁闷,看来他结婚,她的心情确是很好。

    这时,还是白金海高喊了一声“新郎官过来了”,白童惜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身侧站着一个人。

    她放下筷子,顶着一张油乎乎的小嘴向莫雨扬看去,黑白分明的眼底写满了困惑,这人闷不吭声的站在她身边干什么?她不是已经祝福过他们了吗?

    下一秒,她呆呆的小脸被孟沛远转过去,只见他一手微微抬高她的下颌,另一只手拿着不知打哪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毒过的手帕往她唇上抹去,无奈的语气中暗含着宠溺:“小馋猫,怎么吃个东西都能吃得满嘴都是?”

    白童惜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条件反射的想要避开,但孟沛远眼睛里却在这时射出两道寒芒,将她生生冻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

    “好了。”本可以用几秒钟做完的事,孟沛远偏偏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去完成,等他把手帕收起来时,白童惜的芳唇都快被擦肿了。

    注意到手帕的动向,白童惜惊呼道:“你干嘛把用过的手帕揣进衣兜里啊?”

    孟沛远一本正经道:“这是你用过的东西,我想收藏起来留作纪念。”

    白童惜大为震惊:这人不是有洁癖的吗?

    他们这恩爱秀的可谓杀人不见血,莫雨扬在一旁看得笑容有些垮塌,心情一糟糕,他竟将理智抛于脑后:“我这酒还没喝呢,就被两位在这大庭广众下的行为熏醉了。”

    一听这话,白童惜忍不住在心里戳小人,先戳莫雨扬再戳孟沛远,她和孟沛远亲热,碍莫雨扬什么事?要他多嘴!

    再说戳孟沛远,是因为他霸道的亲昵未免太过分了,完全就是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只有孟沛远眉目不变:“她是我的太太,我克制不住的想和她亲热,是情理之中,我想妹婿新婚燕尔,应该很能体会我的心情才是,怎么反而酸上了?”

    莫雨扬猝不及防的被噎了下,想要反驳但又没有立场,只能假笑道:“孟二少言之有理。”

    “怎么还叫我孟二少呢?多见外,叫姐夫。”

    孟沛远大方的赐予了对方这个特权,却气得莫雨扬险些将手心里的酒杯捏碎!

    旁边的白童惜横插一杆道:“对呀,妹夫,我还从来没听你叫过我老公一声‘姐夫’呢,趁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你快叫一声给他听听。”

    “嗯。”孟沛远悠悠然的接上一句:“叫好听了有赏。”

    这句话直接把莫雨扬给气个半死,他又不是戏子、奴才,还“叫好听了有赏”,孟沛远敢不敢更侮辱人一点?

    事实证明,孟沛远还真能!

    清贵的眼角斜了莫雨扬一眼,孟沛远从西装内侧甩出一张银行卡,说:“叫一声,我就把这张卡送给你。”

    莫雨扬死死盯着那张银行卡,牙齿咬得咯吱响。

    白童惜紧张的看着卡,问孟沛远:“别呀!你别什么值钱的卡都往外扔啊,这卡里有多少钱你查过了没有?”

    孟沛远淡淡道:“三块多,我以前花剩下的。”

    白童惜一听,放下心来:“那行吧,三块钱不能再多了,不然不划算。”

    听着他们毫不避讳的讨论他一声“姐夫”值三块钱,莫雨扬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毕露,孟沛远就算了,现在连白童惜也被孟沛远给带坏了!

    余光瞥见莫雨扬青白交加的脸色,白童惜只觉埋在自己胸口多时的那股郁气终于有了一个疏通的甬道,莫雨扬欠她的,又岂是今天的一番嘲弄就能弥补回来的?

    一直陪在白苏身边应酬宾客的慕秋雨,低头和白苏打了声招呼,抬步朝白童惜他们走来:“雨扬,你和童童他们在聊些什么呢?”

    慕秋雨一早就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女婿流连在这一桌的时间特别长,本应该由他陪着白苏四处走动的,却因为他的离开,而变成她不得不陪在白苏身边。

    莫雨扬无语。要论聊些什么?他从头到尾聊都是供孟沛远和白童惜嘲笑取乐的小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孟沛远出声为慕秋雨解惑:“呵,我们在和妹夫商量,他什么时候叫我‘姐夫’的事。”

    “啊?”慕秋雨先是一楞,之后快速反应道:“这种事怎么还用商量呢?”

    孟沛远但笑不语。

    慕秋雨回身,对面色僵硬的莫雨扬说:“雨扬,我知道你这孩子性格慢热,有些话心里想着嘴里却说不出口,从今天开始,沛远就是你的亲姐夫了,再说他本来就虚长你几岁,你喊他一声姐夫,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也不知道是被慕秋雨说服了,还是自己想通了,莫雨扬带着一股要啃掉孟沛远骨头的狠劲,丢脸的喊了声:“姐夫。”

    孟沛远浮唇:“你这叫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是有多勉强啊?”

    顿了顿,他不忘征询周遭群众的意见:“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谁敢忤逆这小霸王的意思,又不是不想活了!

    莫雨扬目露恼火: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孟沛远表情轻松:就欺负你了怎么地?

    第519章 你在替他求情

    白童惜见莫雨扬下不来台,连同慕秋雨也跟着下不来台,不禁有些无奈。

    考虑到她和白苏之间关系敏感,再闹下去不免被冠上“以大欺小”的恶名,她可不想为了莫雨扬这种小人而让自己和孟沛远臭了名声。

    和孟沛远拉近距离,白童惜望着他软声说了句:“算了吧。”

    孟沛远俊美的面庞跃上丝丝阴霾:“你在替他求情?”

    白童惜摇了摇头:“我是不想让慕阿姨难做。”

    “行。”孟沛远简明意骇的应了声,动作高雅的端起他桌前的那杯酒,起身和莫雨扬轻碰了下:“妹夫,我祝你和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莫雨扬很难违心的说出那句“彼此彼此”,他沉默的把酒灌进嘴里,以缓解那种抑郁的心情。

    一饮而尽后,莫雨扬说了句:“苏苏那边可能需要我,先失陪了。”

    孟沛远何尝听不出他这是在找脱身的借口:“妹夫自便。”

    莫雨扬一离开,孟沛远当即冲白童惜挑唇:“高兴了?”

    白童惜:“嗯,高兴了,如果慕阿姨没有中途过来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整整他。”

    “有机会的。”

    “开开玩笑就好,你可千万别动真格的。”知道这个男人一旦较真起来非常人所能承受,白童惜忙道。

    ……

    婚宴临近尾声的时候,酒饱饭足的白童惜惬意的对孟沛远说:“孟先生,我去趟卫生间。”

    孟沛远状似爽快的“嗯”了声,却在白童惜转身的时候,命令樊修不动声色的跟上去。

    十几分钟后——

    白童惜从女卫生间出来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年轻人,她看了对方一眼,便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刚走没两步,她忽然听到年轻人在身后迟疑的喊了声:“童惜姐姐?”

    白童惜愣住。

    年轻人郝然就是莫念,可能是因为曾经在照片里见过白童惜,所以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情不自禁的,他叫出了声。

    白童惜回过头去看他,一脸困惑:“你是?”

    莫念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杆,自我介绍道:“我叫莫念,是莫雨扬的弟弟!”

    莫雨扬的弟弟?她怎么没听莫雨扬提起过?

    等等,别说是莫雨扬的弟弟了,就连莫雨扬的爸爸妈妈,她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莫念是吗?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什么,只是认出你是我哥的姐姐,所以想和你打声招呼。”

    白童惜微垂下眼睑,不冷不热的“哦”了声,仔细看莫念,会发现他的神韵和莫雨扬十分相似,这让她不禁有些排斥。

    见白童惜不太想搭理自己,莫念有些尴尬的杵在原地:“那个,额……”

    笨死了,原本是想打声招呼就走的,现在却因为他而冷场了,那他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了?

    见莫念一副纠结的样子,白童惜心一软,对方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和莫雨扬应该不一样,她主动开口问道:“对了,你应该不在北城生活吧?”

    白童惜的话有效缓解了莫念的尴尬,他忙不迭的“嗯嗯”两声:“我住在老家,哥哥在北城发展。”

    白童惜打听上了:“那莫家除了你们两兄弟外,还有其他什么人吗?”

    “我妈。”莫念脱口而出。

    白童惜暗忖:原来莫雨扬还有个妈妈,但为什么每回她问起来的时候,他都把话题岔开了?

    她原以为他是孤儿或者双亲早逝,所以不想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没想到他有个妈妈还有个弟弟,只是拒绝告诉她而已。

    白童惜想到了一个可能:“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哥和你妈妈的感情不好吗?”

    莫念表现得非常惊讶:“哈?童惜姐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哥对妈妈可孝顺了,每回和我打电话,都要先过问一遍妈妈的近况,每年过年回家,都要买好多年货回来!什么吃的,穿的应有尽有,大多数还都是为妈妈准备的。”

    “是吗?”听莫念这么说,莫雨扬还是个孝子啊。

    “可惜……”莫念神情转为失落:“如果妈妈没疯的话,她就能安享晚年了。”

    白童惜皱眉:“阿姨……疯了?”

    莫念是个老实孩子,一问之下竟全说了:“嗯,我听哥说,在我出生后不久,妈妈就疯了。”

    “怎么疯的?”白童惜口吻小心的探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