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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节
    孟沛远眼底的温柔一闪而过:“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你说我应不应该花心思记清楚?”

    白童惜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似乎还不够,她一直以为,孟沛远的无情要远远多过有情,但此时看来是她太武断了。

    这个男人对他人的温柔与关心都潜藏在了某个你需要去挖掘才能看得到的地方,而这种“无声”的关心要比“有声”来的更叫她感动。

    这时,一声呵斥吸引了孟、白的瞩目:“小哲,大人和你说话呢,你把头转开,把屁股对着老子是想挨揍吗?”

    孟哲的父亲见小孩居然当众甩脸给自己看,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想更加严厉的批评他的时候,只见孟沛远揽着白童惜出现在他们眼际。

    原本梗着脖子的孟哲余光瞥见有什么人挡在他面前,十分不耐的一抬眼,结果就见自己打小崇拜的表哥揽着一名长相清丽的女子站在他身前,一副好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孟哲心想自己有救了,赶紧跳到孟沛远身旁道:“表哥,你快劝劝我爸不要总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嚷嚷我学习成绩不好了,我语和英语考得再差,那也及格了好么,这臭老头的要求太高了,我完全满足不了啊!”

    孟哲的父亲冷笑了声:“你个浑小子别在你表哥耳边嘀咕,有本事说大点声!我对你要求严格还不是希望你将来长大了能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咱比近不比远,你看看你景珩表哥,是个特警,你再看看你沛远表哥,是个商人,你呢?成天抱着你的滑板玩户外,小心哪天又把腿摔折了!”

    在孟哲父子快要吵起来之前,孟沛远适时的把白童惜推到他们面前,开口道:“三伯,这是我媳妇,你不和她聊两句吗?”

    一句话,顷刻转移了孟哲父亲的注意力,就跟川剧变脸似的,他对着白童惜时,已换上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你怎么称呼?三伯总不能一直‘沛远媳妇、沛远媳妇’的喊你吧?”

    第446章 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白童惜微微一笑:“叫我童惜就可以了,三伯,新年快乐!”

    “嗯,乖啦。”三伯一副夸懂事晚辈的口吻,顺手把红包递进白童惜手里:“愿你和沛远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白童惜幸福感不禁爆棚:“谢谢三伯!”

    “内个,嫂子……”一旁的孟哲睁着双明眸大眼朝她看来,迟疑的问了句:“不介意的话,我能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吗?”

    白童惜如实道:“25。”

    孟哲目瞪口呆:“25?你有25!我还以为你还是个大学生呢!”

    白童惜抿嘴乐:“我就姑且当你是在夸我吧。”

    孟哲把视线落到孟沛远脸上,半开玩笑的说:“表哥,刚见到表嫂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把人家女大学生给啃了。”

    孟沛远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暗忖自己有那么老吗?

    他不由的看了眼附近的“参照物”,发现孟哲这小子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和他的小妻子站一块,那真叫“配一脸”!

    眉眼跃上几缕烦闷,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年龄也会成为大问题。

    白童惜对孟哲说:“表弟,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现在都流行老夫少妻,年龄大一点的更会疼老婆,你说对不对呀,孟先生?”

    听她这么说,孟沛远眼中的郁色不禁飞快消褪,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就在这时,孟沛远的身后忽然响起一把甜美的嗓音——

    “沛远表~哥~”

    “……”白童惜被这声表哥雷得打了个寒颤。

    孟哲面色一变:“艾玛,钱乐姐过来了,表哥表嫂,我……我先闪啦!”

    “咦?”白童惜正想问孟哲闪什么,却见孟哲单手撑住沙发,从椅背上一跃,紧跟着一个完美落地,夹着他带来的滑板溜出了客厅,气得他老爸直哆嗦。

    不止是孟哲,四周只要是个年轻男性,脸上都露出了看到末世一样的神情,惹得白童惜忙问孟沛远这是怎么回事?

    孟沛远头疼的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白童惜困顿的朝那位钱家千金看去,对方看上去1米7左右,身材略显丰腴,鹅蛋脸,肤白肌嫩,放在唐朝一定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钱乐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她见谁都花的性格,却叫人无法恭维。

    向孟沛远走来的过程中,钱乐不知道摸了多少个表兄弟的脸,惹得这些表兄弟一个个浑身僵硬却又碍于情面无法翻脸,最终一个个的排队上厕所去了。

    原因?原因当然是洗脸啦!

    也不怪钱乐花家族里的兄弟,谁让她从小就被钱家灌输成为孟沛远妻子的概念呢?

    孟沛远是谁?是她的表哥啊!既然她和表哥都能成夫妻,那摸摸其他表兄弟的脸怎么啦?这叫促进兄妹感情。

    见状,白童惜嘴角一抽,可算明白孟哲为什么要慌不择路的跑掉了,原来是怕被钱乐“糟蹋”啊。

    钱乐打了一路的“招呼”总算来到了心上人面前,一副羞答答的样子看着孟沛远:“沛远表哥~你这些年不在国内,人家真的好想你哟~想的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饱,你看,我是不是比你出国前瘦了?”

    说着,钱乐原地转了个圈,掀起的气流实在让人很难违心的说出“瘦”这个字。

    孟沛远看了她一眼,敷衍道:“嗯,是瘦了。”

    钱乐扑闪着大眼睛问:“沛远表哥,你说我是胖一点好看,还是瘦一点好看?”

    孟沛远说出一个万金油的答案:“都好看。”

    “嘻嘻!沛远表哥嘴真甜,尽会逗人家开心!”

    跺了跺脚,钱乐正想要一头扎进孟沛远怀里……

    “等一下!”只见他们中间凭空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钱乐投怀送抱的动作。

    视线一转,钱乐看向白童惜这张生面孔,以为是家族中哪个不常走动的亲戚:“你是?”

    白童惜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上一声:“我是孟沛远的太太,你可以喊我童表嫂。”

    钱乐一怔之下,很快流露出伤心的神色:“原来我姥姥,妈妈说的就是你呀,就是你抢走了我的沛远表哥,嘤嘤嘤嘤……”

    这怎么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呢!

    白童惜可不想被人说自己以大欺小,忙回头冲孟沛远打眼色!

    孟沛远眼底竟有些许无奈划过,八成是搞不定这位钱表妹的古怪性子。

    钱乐的嚎啕大哭很快引来钱家两位长辈的侧目,只听孟沛远的二姑心疼的问:“宝贝女儿,你这是为什么哭唷?”

    钱乐哭哭啼啼:“妈,表哥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钱母一急之下,匆忙安慰道:“这结婚不是还可以离婚吗!宝贝没事,你还有机会!”

    “……”孟沛远。

    “……”白童惜。

    在白童惜和孟沛远诡异的注视下,钱母意识到这当面咒人离婚似乎不妥,赶紧挽尊:“妈的意思是……呃……呃……”

    最后还是白童惜看不下去,出声道:“钱表妹,你和我老公是表亲,那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你再崇拜他,也不能把这种崇拜当成喜欢,当成爱啊!”

    钱乐不买账的反驳道:“谁说不能?我就是钟情沛远表哥不行吗?我可是从小立志要当他的妻子的!”

    白童惜三观都快碎了:“可……可你们是表兄妹啊!”

    钱乐振振有词的看着她说:“表兄妹怎么了?需不需要我举几个古今中外近亲结婚的例子给你听听啊?比如爱因斯坦就是和她表姐结婚的!还有达尔……”

    白童惜听着钱乐举得这一个个例子,整个人都凌乱了,偏偏钱家两位长辈还不停的在旁边附和钱乐说的没错,弄得白童惜真想抱头大喊一声“邪教”!

    见白童惜被围攻,孟沛远轻咳一声道:“姑姥姥,二姑,表妹,差不多到饭点了,我们吃完饭再聊吧。”

    听到“吃”这个字,钱乐立刻收回仇视白童惜的眼光,像条猎犬般顺着厨房飘散过来的食物香气飘走了。

    第447章 到哪儿都是香饽饽

    见状,钱乐的姥姥和妈妈忙一口一个“宝贝”的跟了上去,白童惜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这表妹……太可怕了!”她由衷的感叹。

    孟沛远盯着钱乐的背影,复杂的说:“她小时候不这样的。”

    白童惜拿眼斜他,口气有些酸溜溜:“怎么滴,听你的语气还挺为她可惜的啊,你不会也想学爱因斯坦,达尔他们和自己的表亲那啥吧?”

    孟沛远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连我表妹的飞醋也吃,嗯?”

    白童惜被他的笑眼看得心跳加快,羞恼地拍开他的手:“自作多情!”

    孟沛远深邃的眸中糅着笑意:“自作多情的是我表妹,我和你这叫两情相悦。”

    白童惜这下不止脸红,连耳根都红了,这个男人就不能看下场合再说话吗?周围的亲戚都在笑他们了。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某个亲戚,笑笑的对郭月清说:“月清啊,你这儿媳妇很得沛远欢心啊。”

    郭月清微微一笑,笑意却不到眼底:“是啊,这媳妇是我老公万里挑一才选出来的,如果连抓住男人心的本事都没有,岂不是要说我老公识人不清?”

    这话落在外人耳际是调侃,可落在孟知先耳内,却是实打实的嘲讽了。

    孟知先却表情不变,该冲茶冲茶,该和人攀谈和人攀谈,就像没听到郭月清说什么般。

    这时,家里的厨师长走过来,在孟知先耳边提醒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可以请人上桌了。

    孟知先“嗯”了声,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冲周围的人道:“大家边吃边聊吧。”

    ……

    饭间,白童惜有些拘谨的应付着各个长辈的问题,比如“你和沛远是怎么认识的”、“是在哪儿认识的”还有“你是做什么的”、“你的工作单位是国企吗”?

    更可怕的还有“将来准备要几个孩子呢”、“最好生一支足球队”等等等等。

    白童惜很想跟她们说,她是人,不是猪,生不了也不想生够一支足球队!

    别以为豪门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会问一些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问题,其实都一样,她们最关心的就是你能不能给家族传宗接代,仅此而已。

    白童惜被一通“逼供”下几乎没吃两口菜,邻座的孟沛远今年倒是乐得清闲,放在往年,被当成珍稀动物围观的就是他了!

    好不容易……

    白童惜终于从这顿丰盛但却令人消化不良的午餐中解放了出来,她从席间起身,想以“收拾桌子”为理由躲过之后的糖衣炮弹。

    只见郭月清轻轻撂下筷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童惜呀,你要是没事呢,就多陪长辈们聊聊天,收拾桌子这种活儿那是下人干的,你手脚再伶俐,也得多考虑一下自己孟家二少奶奶的身份,你说呢?”

    白童惜心中好笑,郭月清当着牌友把她说成是帮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身份?现在倒知道思前想后了?

    但,就是再不爽,她也不会当着众多长辈的面和郭月清发生口角,她乖巧的应道:“妈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不小心把在家里照顾老公的那套搬过来了。”

    “哎呀!童惜,你在家都是自己洗碗的啊?”有个婆婆级别的长辈惊讶道。

    以白童惜如今的身份,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才是常态。

    白童惜微笑着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委屈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人转而冲郭月清竖起大拇指:“月清,你这媳妇找的好哇,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位,那姿态端的比我这个婆婆还高呢,还成天差使我刚下班的儿子拖地,煮饭,洗碗,我那没骨头的儿子还对她唯命是从,迟早要把我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