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周警官年轻很多，很瘦长精干的样子，他很客气地说：“张婆婆，我说过了，你要觉得有问题，您可以继续上诉，找我真的没用。”
“怎么没用，他们说这案子就是你负责的。我看，你和那个华火火就是一伙的，你们合伙害我儿子，我那么好一个儿子，那么善良，再没有比他更好的孩子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都害他，我告诉你们，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张婆婆扯着那位周警官骂着。
她见缠着没用，又躺在地上，打滚碰瓷。
周警官在指着门上的监控教育她。
华火火正从楼里出来，通过门卫室，就只隔了一层门很可能撞上，这时那位新的周警官正对着她的方向，立即向华火火打了个眼色。
“嗯？”华火火想了一下，很快明白。
她赶紧退了回门后，免得被这个老太太缠上。
张婆婆被周警官严厉教育后，似乎是有点怕了，不敢再碰瓷。
她爬了起来，摸出个小娃娃神神叨叨念着什么。
周警官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向门里走去。
华火火正时也在看张婆婆手里的东西，那是个诅咒的娃娃，身上扎着针。
张婆婆念叨了半天，又换了一个符，又是一通念叨。
然后又换了一个尸油瓶，像巫婆一样在那里作法。
这时门里面，小周警官走了进来，向华火火打了个招呼，“火火同学，你好。”
“你好，周……警官。”相同的名字，叫华火火念得好别扭。
不过小周警官并没有介意，他向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她在诅咒你。”
“为什么是我？”华火火随口就说出来了，毕竟她只是报了个警，老太太刚才不还骂一大片吗？到诅咒时又只诅咒华火火一个，感觉谜之不公平。
小周警官很有逻辑地分析了一下，给了她一个解释：“因为你是女生，看起来比较弱，诅咒这种事，其实她也知道不靠谱，所以不找我这个看起来强壮些的。倒是和她儿子一样，专挑弱的下手。”
华火火这时看到外面，张婆婆又换了一个东西诅咒，不过这一次有一个飘呼呼的鬼从她手里钻了出来。
第144章 课题讨论
张婆婆弄出来的那只鬼有些年头，还穿着一个很老旧的坎肩。
他一出来就立即凶神恶煞地向华火火飘了过来，那气势，刚刚的。
只是飘到一半，他感觉不对，立即向双膝一屈在华火火面前跪了下来。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火火大人，小的该死，小的不敢找你麻烦，我这就走。”
不等发话，他立即飘回张婆婆手里某个容器里，临进去前，他凶狠看了一眼张婆婆。
华火火看到外面的老太太脸上有一团黑气，应该是被鬼缠上了。
她还不知道死活弄那些诅咒的东西，缠在她身上的鬼只会越来越多。
“心术不正，活该。”小周警官显然也看出了什么。
华火火心想这位师兄见过的人多，于是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她不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问题？她儿子有今天也是她害的吧。”
小周警官很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她的面相说：“她这种三角眼，内眼通红的人，心胸狭隘，听不进别人说的话的，有一定的被害妄想症。火火同学，你以后对鬼的了解肯定比我深入些，我一直有个想法。如果你能验证了，告诉我一下。”
“周师兄，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火火就好了。”
两人一副，很认真严谨地要研究鬼的模样，一起到大厅角里的沙发上坐下。
然后开始了课题讨论。
周师兄很严肃认真地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想啊，几千年前人口很少，后来战争结束后，大家休养生息，历经许多年后，人口比原来多了许多倍。可这些人的魂魄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把华火火问住了。
“复制？”她想到这种可能。
“复制的话，重制单位很多。你想想人口数量涨长的倍数那么可怕，现网络那么发达，也没听说有许多相像的人，最多一两个。所以我个人比较倾向于，魂魄被稀释了。”周师兄很认真地说着，但他略微有些不自信，怕华火火觉得他是疯子。
但华火火只是一副讨论课题的态度，很认真地问：“稀释？怎么说？做假酒一样渗水吗？这样，不是会魂魄不全？”
“还真有可能，我们三魂六魄如果是均衡的，那应该和太极一样，阴阳调和，情性是平稳温和的。你不觉得，现在偏激的人很多吗？像张江，或者门口那个婆婆。他们已经完全平衡不了自己的心态了，所以有没有可能，他们一开始就魂魄不全呢？”
华火火有见过这两人的魂火，摇头说：“没有，他们魂魄是全的。只是魂火有强有弱。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稀释？”
作为一个实验室里出来的学生，华火火表示，“如果这样，最终把比例调配好，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也是，好吧，我只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想，你能听完我已经很高兴了。”周师兄一副找到同好的感觉，微笑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想法很有意思啊。”华火火作为未来的科学人才，怎么能连一点想像力也接受不了呢。
两人说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张婆婆居然还在门口“作法”。
华火火看了她一眼，她身上多了几只身形残破的小鬼，小鬼其实一般也没大本事，就是跟着缠着，不高兴了，就坏人运道。
张婆婆一看到华火火，立即恨意满满地要冲上来，可是不知道有什么拖着她一样，她居然走不动。
华火火看了一眼，几只小鬼死命拖着张婆婆。
他们摇着残缺地小脑袋说：“火火大大，放心，我们不会害你。”
“是呀，我们不会的，也不敢啊，嘤嘤嘤。”
“这个老太婆烦死了，想咒杀火火大人，是让我们送死吗？”
华火火心想，嗯？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了吗？
周师兄眉头皱了一下，本来不想去管那个张婆婆。
可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职责还是去了。
“婆婆，您最好不要弄这些东西，对您不好。”周师兄尽量耐心地说着。
“怎么不好了，管你什么事，我又没诅你，我在诅那个死女人！”张婆婆扯着嗓子喊着，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你用这些东西，自己也有可能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要你管，少在这里假好，滚！滚！滚！”她很激动地去推周师兄。
看她这样，肯定是说不听的，周师兄摇了摇头，不再管她。
“阿嚏……”华火火突然打了个喷嚏。
张婆婆立即更激动了，又拿出她那堆东西轮流地再诅咒一次。
华火火两人已经完全不想理她，周师兄问：“你怎么了？感冒了。”
“没吧。阿嚏……”她又打了一个喷嚏，难道谁在骂我不成。
她正说着，一辆车子停到她的面前，车窗降下来，车里面坐着的是姜言皓。
“谁骂你，指不定是我想你呢。走吧，我载你回去。”他说着，帅气地推了一下墨镜。
“姜局，你家事解决了。”
“没，所以找你。”姜言皓诚实得一塌糊涂。
两人向小周警官告别，开车先去了方肃教授那里，毕竟华火火是人家学生，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陪着方教授忙了一天，晚上，姜言皓准时出现，连装备都给她准备好了。
“给，换副墨镜，你那副，晚上用要变瞎子。”他给她找了一副适合晚上用的墨镜。
晚上许多开大灯的车子，所以晚上更要保护好眼睛。
“你眼睛怎么样，还是黑白电视机啊。”姜言皓笑着调侃她。
“嗯。”华火火换了一副墨镜，效果果然不错。
姜言皓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变色盲了呢。”
华火火“嘁”了一声说：“有吗？我明明看到你头上有点绿。”
小狐狸这时跳到前坐，蜷到华火火的腿上趴着。
姜言皓看了小狐狸一眼说：“它头上才有一点绿吧，你弄清楚它头上是什么了吗？”
华火火摸着小狐狸的脑袋，小狐狸眯着眼睛乖乖被撸，这一刻，它是真像只小狗。
华火火能看清它头上多了个印记，可是看不出是绿色的。
但这事自然身边有小伙伴提醒她，可她真不知道是什么。
只能推算出，小狐狸这个印记是鬼门开时，他们去下面后出现的。
她试过对眼，反催眠，到小狐狸记忆里去找，可它记忆像被抹去了一样，没有这一段。
她只能调侃说：“只要生活过得去，不在乎头顶有点绿。”
姜言皓调侃她，“这么大方，缺男朋友不？给你头上添绿那种？”
“歌吻！”她回了他一句。
两人说话间，到了一间大工厂。
华火火看出这是一间规模很大的制衣厂，做的品牌在华国也很出名。
华火火开玩笑说：“姜局，原来你是真土豪啊，家里又开游乐园，又开品牌工厂。”
“哪有，这工厂不是我家的。”
“那是谁家的？”华火火一脸的八卦，她看出姜言皓被家里叫去处理事情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上回去游乐园也没见他这么厌烦。
“唉，跟你说了吧。”姜言皓也懒得遮掩了，直接说，“是他们安排的联姻对象。那女的做的品牌，这里是她品牌的配套工厂。”
“哈？原来你未婚妻这么厉害啊，居然是设计师？姜局，你也该做点正经事了，不然你老婆以后看不上你。”华火火语重心长地说着，一副归劝不懂事大哥的模样。
“少来，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老婆不老婆的。”姜言皓没好气地说着。
“可是，这是你哥哥的老婆吧，你们有商量过吗？”华火火不真想提醒他一下主权的问题。
感觉姜言皓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身体主动权一样，任由着弟弟玩闹。
“我无所谓，反正一个摆设。”姜言皓冷漠说着，听语气，这个应该是正主。
华火火不由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双魂的人，她心里涌起一种好奇怪的感觉。
任性胡闹的弟弟vs冷漠傲娇的哥哥，傲娇哥哥用身体接收了胡闹弟弟的魂魄，还由着他继续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