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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节
    段萧问,“他的天弓呢?”

    宋繁花道,“不能。”

    段萧点点头,心里有了底,这样一来,他就能针对性地制定出对敌方法,他将三只鸟松开,三只鸟振翅往高空飞去。

    段萧抽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手,再去牵宋繁花的手,发现她的手不冰凉了,他看她一眼,快而稳地把她拉进了卧室,门关上,他抱住她就吻,可刚吻上,还没深入,眼角余光瞥到摆在卧室很明显位置的一个台桌上的宋天和月氏夫妻的灵位时,忽地顿住,他稍稍离开身子,眉头深深蹙起,好一阵纠结之后,低声地说,“软软,能不能把你爹娘的灵位拿出去。”

    宋繁花瞪着他,“干嘛?”

    段萧道,“你把他二老摆在这里,我怎么亲你?”

    宋繁花无语,翻白眼瞪他,“到底是你亲我重要还是我爹娘的灵位重要?”

    段萧道,“哪有人把灵位摆卧室里的,摆堂屋里就好了。”

    段萧说罢,见宋繁花杵在那里不动,自己挪步去将宋天和月氏的灵位拿走,这二老摆在这里,他是真不敢亲宋繁花的,他不止想吻她,他还想与她欢爱,在床上,他有多欺负她他心里很清楚,所以,哪能让这二老看着他欺负他们的女儿?再者,他与宋繁花欢爱的时候,活人死人都不能看。

    段萧拿了宋天和月氏的灵位就往堂屋里去,宋繁花也没拦,嘟着嘴坐在了圆桌边,等段萧摆好二老,进卧室,看到她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瞪着他,他心口一热,将卧室的门锁紧,上去就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肆无忌惮起来。

    宋繁花挣扎,“现在是白天!”

    段萧正吻的沉迷,根本没空搭理她,宋繁花挣扎不开,被他吻的更深,最后连话都说不出了。

    大白天的,真是大白天的,段萧真是越来越没节制了,彻底被淹没的那一刻,宋繁花觉得以后得跟他约法三章,至少白天不能做。

    环珠和绿佩守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脸脖一红,立马退开,一个人下去烧水,一个人去厨房。

    宋繁花不知道,段萧这个时候跟她做,不是因为他多想,而是他要让她累极困极之后只能乖乖睡觉。

    从下午做到晚上,宋繁花果然累的瘫软在段萧的怀里不能动弹,眼皮都不愿意睁开。

    段萧伸手拨开她的头发,亲她红嫣诱人又香气沉沉的脸蛋,一边亲一边说,“我让她们送饭进来,你就在这里吃,吃罢了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宋繁花压根不想理他。

    段萧低低地笑着,下巴蹭了蹭她柔软娇嫩的肌肤,又按住她的头吻了进去。

    绵长的一吻中,段萧又没控制住,就着宋繁花柔软发烫的身子,又要了她一次。

    这一次过后,段萧不敢再亲宋繁花了,更不敢再抱她了,他如今对她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尤其在床上,段萧拉起薄被将宋繁花裹住,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深深地吸一口气,下床穿鞋,捡起散乱一地的衣服扔在脏衣篓里,又去衣柜前取了一套衣服出来,没穿,就披在身上,走到门口,对门外喊一声,“来人,打水。”

    环珠立马从外面奔进来,隔着门汇报,“段公……”环珠顿了一下,偷偷地笑一声,却是道,“六姑爷,水打好了,就在门口放着。”

    段萧轻咳一声,脸微微一红,扭头往身后的大床看去,大床被屏风挡住,若隐若现地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可既便是轮廓,知道宋繁花此刻正躺在那里,段萧的心,从来没有过的踏实宁静,他笑着嗯一声,嗓音混和着情慾渲染的粗砺,迷性而低沉。

    环珠立马退开。

    段萧去外面拎了水进来,先将宋繁花抱起来认认真真地洗了一遍,又重新铺了一张床单让她睡,他胡乱地给自己洗一遍,换了衣服,开了一面纱窗,透点儿风进来,然后拉开门出去。

    出去后他让环珠去端饭,端了饭进去喂宋繁花。

    环珠笑着说,“绿佩已经去了。”

    段萧又嗯一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交待了,便抬步去了饭堂。

    饭堂里坐满了人,醉酒的男人们睡了一个下午此刻也全都醒了,一个个精神奕奕的,正在热烈地聊着天,见段萧过来了,聊天声音一歇,全都看向他。

    元丰笑着打趣说,“喝的那么醉,你也能折腾一下午,可真行。”

    绿佩去厨房单独给宋繁花弄饭,又逢吃饭的点儿,宋繁花却不在,段萧又刚来,这些人,尤其是经历过男女情事的人,一猜就知道段萧做了什么好事。

    韩廖撇撇嘴,对段萧说,“你都不能顾忌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

    韩稹道,“就是。”

    沈骄阳看着段萧,见他脸色英俊,眉色飞扬,虽然面庞还是一如继往的冷,可深邃的眸里蓄着满满的笑意,那笑意像星光一般,明亮的几乎照亮了所有人,还有他的唇,染了绯色,沈骄阳止不住地想,将军干了什么事,这么快乐?

    肖雄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了段萧一眼。

    肖璟安静地坐着,玉颜翡翠一般,高洁不可攀。

    薛少阳抱臂看着段萧。

    薛凌之道,“大军都压境了,你还有心情跟你的未婚妻你侬我侬的,你倒是真的不怕的很。”

    说到这个,马怀燕接话道,“大军压境算什么啊,至少这里有松漠岭的城墙,那些大军再危险也是隔了一道门,去年的时候,他面对我们三军的团团包围,还不是跟他的未婚妻在马车里你侬我侬的,被掀了车顶还在亲热,啧啧啧,你们是没看到那个场面,真是……”

    众人大愕。

    “啊?”

    “啊?”

    “啊?”

    好几道吃惊的声音传出来。

    段萧面色不变,风清云淡地走进来,经过众人坐位往自己坐位走的时候,十分不要脸地来一句,“我有老婆跟我恩爱缠绵,你们有吗?”他指指坐在那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是光棍。”

    众人一致同仇敌忾地瞪着他。

    宋明艳忍不住,噗嗤一笑,“哈哈哈,笑死我了。”她也指着一圈男人,“还真是,你们都是光杆司令。”

    宋昭昭也捏了帕子笑了笑,再看一圈饭桌前的男人,真是觉得段萧和宋明艳说的不错,都是光棍。

    容欣捣了捣容楚的肩膀,对他说,“哥,你是不是该给我找个嫂子了?省得让某个人得瑟。”

    容楚瞪她一眼,没理。

    温千叶好笑地掀眉看了段萧一眼,“你眼瞎吗?没见冬青怀孕坐在那里。”

    段萧一噎,笑出声来,“哦,忘了。”

    不过,冬青怀孕了,他想恩爱也恩爱不了啊。

    段萧笑着坐下。

    众人拿起筷子吃饭,吃饭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把段萧挖苦到南墙边了,然后再拐回来,继续挖苦,段萧也不恼,任他们挖苦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种情绪他懂,众人要是知道他这般想,铁定要齐齐地围攻他了,叫他得瑟,叫他嚣张,这年头四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只腿的女人还是好找的,不就是找女人吗,谁还找不到了,众人摩拳擦掌,真的恨不得要跟段萧干架了,可说是说,怒是怒,他们却没动,而坐在一边儿的姑娘们,看着这些大男人们平时都英勇高大冷血的让人望而生畏,此时却幼稚地像小屁孩,众姑娘们一致摇头叹气,原来再厉害的男人,也有幼稚到让人跌掉大牙的一面。

    吃着,热闹着,摩拳擦掌着,笑着,这顿饭接近尾声。

    段萧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端起茶杯漱了一口茶,茶杯搁下来的时候,他抬起头,视线从在坐的每一个男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门外,出声说,“云苏已经带兵来攻了,你们说说看,我们要如何应对。”

    肖雄厉声道,“让他有来无回!”

    薛少阳冰冷着声音道,“我一定要亲手宰了墨砚,为我父亲报仇!”

    薛凌之眯了眯眼,“以云苏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松漠岭易守难攻,他忽然派大军前来,我总觉得事有诡异。”

    段萧道,“就算有诡异,也要迎战。”

    是,必须得战。

    既然决定了要打,那就得商议好怎么打,段萧让姑娘们都离开,留下男人们商讨如何打这一场硬仗。

    云苏带大军驻扎在松漠岭郊外一个叫枫林凹的地方,这个地方也是易守难攻的,而且距离松漠岭不近不远,攻可出,退可守,也是绝佳之地,大军驻扎此地后,云苏坐在营帐里,苏八公、苏子斌、苏进、吕如宁、苏昱都在,苏墨留在了京都九王府中,照看九王府的一切,墨砚和弥月守在云苏左侧,倾心和水英守在云苏右侧。

    云苏坐在横案前,他的面前摆了一张地图,地图很大,最右边用粗黑的墨笔写了五个大字,松漠岭布防。

    这是松漠岭地图,城内加城外的。

    云苏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压在地图上,眼睛看向营帐内的几个人,对他们说,“松漠岭虽然难攻,可也不是不能攻。”他对他们招招手,“你们过来看。”

    苏八公、苏子斌、苏进、吕如宁、苏昱都凑上去。

    云苏修长的手指极为灵活地在地图上面游走着,边游边说,“这里是耸山,这里是松林,这里是正门,这里是沙漠圈,而我们,在这里。”他手画了一条线,给他们看,“早在很多年前,我其实潜入过松漠岭,也专门研究过松漠岭的城防布局,一座城,就算依靠天然地势,依靠后天城建,成了一座无可跨越的坚强城堡,可它却不是无死角的,对松漠岭来说,它唯一的破绽之处就是这里。”

    五个人立马往他说的那个地方去看。

    墨砚、弥月、水英、倾心也往云苏指的地方看去。

    云苏指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耸山。

    苏八公老脸沉了沉,眼中精明之光一闪,他说,“耸山是松漠岭的后背屏障,炸了耸山,松漠岭的后背就露出来了。”

    云苏道,“是,但炸山动静太大,而且短时间内也完成不了,所以,我们要想攻入城内,就得借助耸山,耸山下面是松林,这些松林都活了千百年,树根庞大,枝高茂盛,隐匿一两个人不是问题,再者,这些松树选比松漠岭的城墙还要高,所以,从高往地处跳,很容易。”

    苏八公惊愕地道,“你是想让人攀上耸山,再从耸山下来进松林,然后借助松林的高枝优势,进入城内?”

    云苏道,“是。”

    苏八公眉头一挑。

    苏进道,“耸山很高,一般人可攀不上去。”

    苏子斌摸着下巴道,“我苏府的鹰兵有一多半是随着大哥当年风靡无敌的,有他们出马,不说耸山了,就是连翘山,指不定都登得上。”

    云苏道,“正是,我就是要用这一部分鹰兵上耸山,然后在他们入耸山的时候,我们正面以三拨大军去直攻松漠岭的城门,逼他们出城迎战,一旦金虎符三军出了城,就让他们再也进不去,不管是拖战还是死战,都要将他们拖在外面,等鹰兵入了城,夺了城防,松漠岭就等于易了手,不过。”

    说到这,他顿顿,又道,“段萧手上有段家军,宋繁花手上有暗军,虽然人数都不多,可都是精英,极难对付,我担心鹰兵入城后会被这些人两面夹击,所以,得再加一股势力,去分划段家军与暗军。”

    说着,他抬头看向吕如宁,“这事就交给你了。”

    吕如宁应道,“是。”

    云苏道,“段萧的段家军和宋繁花的暗军都不是寻常士兵,但你的刀能吸所有异力,这些人对上你,只会给你增加功力,让你越来越强,我不担心你会出什么问题,我只想跟你说一句,别手软。”

    吕如宁眼眸转了转,出声说,“不会。”

    云苏看她一眼,不再说什么,挥手让她下去了,吕如宁去登耸山,苏进也派了一部分鹰兵去登耸山,云苏派出东西虎军,先是十万骑兵,再派十万弓箭手,再派三十万大军,前后极有步调地去攻松漠岭城门,段萧出动金虎符三军,出分三拨出城迎战,另外,安排了五万弓箭手集中分排在城墙上,射杀地下的东西虎军,肖雄、薛少阳、元丰、马怀燕、风香亭、田家严、王朔各带一部分兵,出城迎战,这一战打的很激烈,谁都不相让谁,也是死战。

    云苏骑在马背上,段萧站在城墙上,彼此隔着极远的距离看着。

    其实,距离这么远,应该是看不见的,可这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光。

    云苏勾唇笑了笑,无声掀起唇角,“敢不敢出来与本王对战?”

    段萧抱臂靠在城墙壁上,老神在在地无视他的挑衅,“你能攻进来,我就奉陪。”

    云苏眯了眯眼,手一扬,天弓即刻叱咤现身,三只玄天箭,携带着巨大琉火,破空而来,威力惊人地越过硝烟弥漫的战场,直击向站在高高城墙上的段萧。

    段萧站着没动,虽然琉火早已灼烫了肌肤,他却一动不动,只是对身后的人说一句,“你还不出手?”

    肖璟掌气一凝,刹时染了肃杀的空气骤然绵软,仿佛被浸了水的海锦,一下子将穿破气流凌厉的不可抵挡的天弓给吸了进去。

    云苏远远地看着,薄唇倏地抿紧,逸出冷笑,曾经,天阳射日将天弓交给他的时候说过,天弓虽厉害,可太过刚强,遇柔则败,如此看来,还真是如此,云苏忽地将天弓收回来,他不知道肖璟是何时学会五柔掌的,这种乾坤掌法本是五行结和的,但偏偏,五行缺四,只留一行水,是专门对付他的天弓的。

    云苏止不住地冷笑,看来肖璟也是在很多年前就在想着怎么对付他了。

    很好,云苏想,不将你们一网打尽,本王就不用混了。

    城门外打的如火如荼,城内,宋繁花睡的一榻糊涂,睡着睡着还做起了梦,梦里是小时候的衡州,宋天和月氏健健康康地活着,宋繁花小胳膊小腿一路蹒跚地冲进主院的卧室,扑进月氏的怀里,喊着,“娘,娘。”

    月氏笑着抱起她,揉着她软糯糯的脸,问她,“听奶娘的话,吃饭了没有?”

    宋繁花撅着嘴,“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