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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可晏先生显然不是这样的。他取了辆推车,满脸堆笑,“难得来一次,好好逛逛!”

    司濛:“……”

    ☆、第39章 第39阵风

    第39阵风

    司濛活了二十七年,和男人一起逛超市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过去和李燃谈恋爱那会儿,她一年到头满世界跑,很少停留。别说逛街了,就连和李燃见面都少之又少。

    和李燃分手以后,她其实有认真思考过两人的这段感情。李燃之所以会出轨,其实是有原因的。

    她对待那段感情一向不甚上心,又一年到头满世界跑,两人聚少离多,甚至连电话都打不到几个。李燃耐不住寂寞出轨也实属正常。

    好闺蜜童时颜曾经这样问过她:“既然没那么爱李燃,为什么还要谈这段恋爱?有意思吗?”

    确实没意思。那段感情从开始到结束,她根本没感受到多少甜蜜和温馨。其实李燃对她极好,在一起时,事无巨细,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年到头每个节日礼物和花都没断过。

    可即便是这样,依旧唤不起她多少激情。她总归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段时间她的抑郁很严重,整个人的状态很差。她急于摆脱那种糟糕的状态。而开始一段感情生活或许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走出来。而恰好那个时候李燃出现了。相亲见过一面,印象还算不错。过后联系了一段时间,就稀里糊涂的开始了。

    可惜事实证明那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这个人其实是不应该谈恋爱结婚的,只会祸害别人。当初和李燃谈恋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后面和晏竟宁结婚只是为了找灵感。动机不纯,就注定了结局不会太好。

    说到底李燃其实也是受害者。刚开始得知他出轨,打击很大,多少有些憎恨他。可过去这么久,她再回过头想,反而释然了。

    一时间想得多了,就走神了。

    “想什么呢?”男人抬手拍了拍司濛的脑袋,蓦地出声:“都走神了。”

    司濛倏然回神,提了提包带,“逛吧。”

    说是逛超市,可司濛完全不知道买什么。家里都是桂姨打理的,她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纯粹是瞎逛,打发时间。

    发倒是晏竟宁,吃的用的往推车里扔了一大堆。尤其是零食,堆得满满的。司濛瞥了一眼,全部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

    结婚没多久,这个男人倒是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在超市逛了一大圈,他们去了蔬菜区。看到晏大boss认认真真地在挑西蓝花和菌菇。人前的冷面总裁,竟然化身“家庭煮夫”。司濛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你买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要烧饭啊!”

    晏竟宁正好挑好了西蓝花,麻利地扔进了推车里,悠悠道:“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桂姨的儿媳妇怀孕了,她回云陌照顾她儿媳妇去了,估计以后都不回来了,在老家专心带孩子了。”

    司濛:“…………”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你得自力更生了?”

    “不是我。”他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用词,“是我们。”

    司濛:“……”

    呵,她才不干呢!

    “你打算请阿姨啊?”

    “章览已经去安排了,估计还得过几天才能来家里。这两天咱们得自己辛苦一下。”

    司濛:“……”

    “我看你还是点外卖吧。”司濛对晏竟宁的厨艺抱有极大的怀疑。

    晏竟宁平静地告诉她:“外卖不卫生。”

    司濛:“……”

    零零总总买了一大堆东西。推着满满的一车子战利品去收银台结账。

    路过床上用品区却意外撞见了李燃。

    这座城市笼统就这么大。除了上次李燃不小心蹭了晏竟宁的车,司濛见过他一面。过了这么久,她愣是一次都没再见过他。

    所以今天咋一碰到,司濛还挺意外的。

    李燃穿了件墨绿色的毛衣,眼色有些扎眼。

    三人迎面碰到。倒是晏竟宁最先开了口:“好巧啊李先生,你来买东西么?”

    他的目光落在大红色的三件套上面,意有所指,“看样子,李先生这是好事将近了?”

    “没。”李燃眼神躲闪,挠了挠脑袋,竟然有些腼腆。

    现在对于司濛来说,李燃就是个陌生人,她对他无爱亦无恨,她完全可以坦然面对。不过面对一个曾经出轨的男人,司濛真的很难有好脸色。

    “你女朋友呢?”司濛四下扫了两眼。

    李燃:“她去上厕所了。”

    “那还真是不凑巧,我还说能见一面呢。”她扬起笑容,“之前都没看到正脸,有些可惜了。”

    李燃:“……”

    司濛这话自然是有深意的,聪明如李燃,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司濛对他不再给他脸色看,可言语里明的暗的,句句都是讽刺。

    李燃有错在先,他对司濛始终都是有愧疚的,做不到理直气壮。司濛要拿话刺他,他也不反驳。

    “我先走了。”司濛没多大心思和李燃叙旧。

    “对不起濛濛。”李燃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对不起我什么?”司濛挑了挑眉,语气嘲讽,“对不起我,因为你出轨了么?”

    李燃:“……”

    “司濛!”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了,晏竟宁忙出声转移她注意力,“我们该去结账了,牛皮糖还在车里等我们。”

    他可不想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

    “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出轨?”

    “难道不是吗?”司濛的脸拉下来。

    李燃不自觉握紧拳头,脸色沉冷,咬牙切齿地说:“司濛,你从来没有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给我判了死刑。”

    “那些照片会作假吗?”司濛几乎都不看李燃一眼,声音更加冷,“李燃,我只相信我的眼睛。那是我亲眼所见,亲手所拍,难道还会冤枉了你不成。”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那样?”

    “你想说什么?”

    李燃的嘴角划起一丝冷笑,和刚才愧疚隐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他说:“司濛,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咱俩谈了两年恋爱,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我特么都觉得自己跟单身狗没两样。我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对我好不好,咱们都姑且放在一边。就来说说我出轨这件事。你有给过我机会吗?电话、微信通通拉黑,也不见我。完全就给我判了死刑。你但凡对我有那么点感情,你会做得这么决绝吗?司濛,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这个女人自私自利,你只想得到你自己,眼里只有你的画,何曾有过别人?”

    李燃说了这么多,司濛只觉得好笑。渣男就是渣男,自己出轨都能给你罗列出这么多理由。

    晏竟宁越听脸越黑,原本不打算多言,可如今却是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

    “李先生,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道德的衡量准则,能够学会约束自己的行为,并且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男人挑眉一笑,音色沉凉,“很显然,你不是。出轨就是错的,哪怕你将理由说得天花乱坠。男人敢作敢当,你真不配做男人!”

    他神色平静,可掷地有声,字字珠玑。他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刺刀扎进李燃的胸口,却不见血。

    “我们走!”说完他也不去看李燃的反应,拉起司濛就走。

    “你结婚的时候就不用给我发请柬了,咱俩这辈子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司濛回过头冷冷地告诉李燃。

    抬步走了几步,她的耳朵蓦地捕捉到一个数字的女声。

    她心尖一颤,脚步瞬间停顿住,骤然回头。可自己身后,家居区域,李燃刚才待过的地方,却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是李燃都已经离开了。

    她重重地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的耳朵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老是出现幻听。

    ——

    司濛出去了一趟带了个新伙伴回谢家。她原本以为mini会喜欢牛皮糖这个小弟弟的。可是没想到mini同志对牛皮糖充满了敌意。一进门就开始龇牙咧嘴乱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俨然就是见到了敌人。

    余梦溪喊了几次,都不见它安分一些。

    牛皮糖同志毕竟年幼弱小,面对体格高大威猛的mini吓得魂儿都丢了。往司濛怀里使劲儿钻,瑟瑟发抖,脑袋都不敢探出来。更别说下地了。

    如此一来想把牛皮糖放在谢家寄养显然是不行了。司濛深感忧伤!

    余梦溪笑着说:“mini这家伙心眼儿比针孔还小,它是怕小东西跟它争宠。”

    谢明溯一把抓住mini的狗爪子,告诉司濛:“我们家mini感受到了压力。”

    夫妻俩说得一点都没错,mini这家伙有很强的占有欲,谁都不能和它争宠。所以面对同为犬类的牛皮糖,mini明显是把它看做了死敌,是坚决要消灭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说的就是mini这种的。

    司濛很忧伤。为什么别人家的狗子都那么大方,可以和睦相处呢?

    午饭两人留在谢家吃饺子。晚饭也是在谢家吃的。

    一直待到了晚上八点,晏竟宁抱起牛皮糖和谢明溯夫妻俩道别。

    司濛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都没见有要跟他回去的迹象。

    男人摸了摸狗头,弯唇一笑,“牛皮糖,快喊你妈跟咱们回家。”

    牛皮糖同志简直太给力了,接收到男主人的信号。“汪汪”两声,当即挣脱掉晏竟宁的怀抱,嗖的一下跳到地上,稳稳当当的抱住了司濛的腿。

    司濛:“……”

    谁说二哈是最蠢的狗子?牛皮糖这家伙都成精了好伐?

    余梦溪目睹这一切,根本控住不住自己,捂嘴笑了起来,“这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二哈了。”

    司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觉得脑壳疼得很。

    晏竟宁抿着嘴轻笑,漆黑的双眸染上笑意,“走吧,晏太太。”

    可司濛的身体依旧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

    见两人僵持不下,很有眼力劲儿,轻声细语道:“明溯,你把这次从望川带回来的特产给竟宁拿一些,让他带回去。”

    谢明溯心领神会,勾住晏竟宁的肩膀,“跟我走吧。”

    两位男士不紧不慢的去了二楼。

    见两人离开视线,余梦溪坐到司濛身侧,轻轻开口:“夫妻之间总归没那么好的,闹别扭是常有的事情。你看我和你老师不就经常吵架嘛。可吵归吵,日子不还得过嘛。师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但大家其实都一样。这年头谁都不太容易。你不能总想着自己,也替竟宁想一想。他为你真的付出了很多。在此之前,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家里。在此之前,他就有来拜访过我和你老师。”

    司濛惊讶极了,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他来找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