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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也许,是时候,尝试真正的重新开始。

    高心语以一个半真半假的暗恋故事成功打开了瞿致英的心房,这个瞿致英真是个恋爱脑,想事情不考虑考虑基本法,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用得着暗恋别人还求而不得?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排着队舔她的脚趾。

    方法不在乎卑不卑鄙,老不老套,有用就行,像瞿致英这样外热内冷的人,只要能撬开一个角,里面柔软的内在很快就会无所遁形,像这样在别人面前展示脆弱可是很危险的。

    瞿致英,麻醉剂很好用吧,会上瘾哦。

    梁华的戏终于上了,他前期没有做任何的宣传工作,这是他拍电影的风格,拍完,一个首映会,把所有媒体炸成烟花,然后浩浩荡荡上映收割票房和奖项,王者风范,就是这么骚的操作。

    作为本剧的花瓶担当,高心语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袭淡蓝色的仙女裙,长发半盘,既高冷又复古,她像希腊神话中那位冥王的妻子,面容极艳,神情如水,令哈迪斯爱上她的美貌,才处心积虑地把她留在黑暗中。

    这种鬼魅的气质让在场的媒体发疯。

    “高心语!看!这里!”“高心语,看我!”“高心语……”

    独自行走的高心语像压根没听到媒体的狂呼乱吼,大步流星很快地走完了红毯,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甚至吝啬回答主持人的一个提问。

    太踏马拽了,男主持人默默腹诽,可是帅炸了,想舔女王的脚嘤嘤嘤。

    帅炸的高心语一看到自己的位置就愣住了。

    梁华已经坐在离她三个位置的地方坐好,“怎么不坐?”

    高心语指指她左边的位置,上面写着名字——瞿致学,又指指她右边的位置——瞿致英,“梁导,这不好吧?”

    “有什么问题?”梁华交叉着的手指抖了抖,“一个是投资商,一个是男友,你都要兼顾到吧。”

    高心语抽抽嘴角,我为什么要兼顾到投资商?

    而且梁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旁边这个没写名字的座位是留给谁的,想干嘛啊?来来来,谁怕谁,今天这门都给我焊死,谁也别想安生走出首映式了。

    高心语一撩裙摆,优雅落座,坐等好戏开场。

    这一排座位中,先坐下的是梁华和高心语,他们坐下之后,几分钟不到,林舒年来了,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裙,显得优雅知性,她坐在梁华的身边,与隔着两个位置的高心语惊喜地打招呼:“高小姐,真巧,又见面了。”

    高心语笑眯眯地道:“哇,真的好巧哦,林小姐没想到会在我主演的电影首映会,竟然会碰到我吧。”

    “噗。”梁华面无表情,装作不是他笑的样子。

    林舒年没想到高心语是个炮仗,一时语塞,这尴尬的时候,瞿家两兄弟终于到了。

    瞿致学和瞿致英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英俊脸庞同时向高心语展开笑容,高心语看也不看瞿致学,起身娇笑着挽上瞿致英,“真讨厌,你来得好晚,害得人家都没心情走红毯。”

    “不是你自己说要一个人走红毯,做全场最闪耀的那个吗?”瞿致英无奈地摸摸高心语的头发,“今天很漂亮。”

    “瞿先生,”高心语躲开瞿致英还想摸耳朵的手,对着瞿致学撒娇道,“你看看他,对女人的心思一点都不懂,我说一个人走,他就真的让我一个人,你说他是不是很笨?”

    瞿致学很久没看到她,原以为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已经平复,今天见到她,他才发现那些心潮起伏依然澎湃,澎湃到他的心口都隐隐作痛,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高小姐今天很美,一个人走红毯,依旧光彩照人。”他在远处看着她像一阵风走过,抓也抓不住。

    “瞿大哥,”林舒年忍不住出声,“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梁华(修罗场十级爱好者):我今天就是要在座的各位给我撕!

    高心语(修罗场百万级爱好者):承让了

    第26章 艳星11

    瞿致英正闹着高心语的手一顿,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能瞬间唤醒他灵魂深处的记忆,那些折磨人的痛苦和甜蜜, 他艰难地偏过头一看, 是她,真的是林舒年,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浑身又开始发僵,如坠冰窖。

    “林小姐, 你好。”瞿致学看到林舒年也很意外, 但他一向内敛, 所以没有把这份意外表现得很明显。

    倒是高心语不禁气呼呼,瞿致学还跟她那么亲切打招呼,知不知道她会给你戴绿帽哦。

    高心语上前,一手拉住一个瞿家兄弟,把他们分别按到座位上, “赶紧坐下来乖乖看电影, 站着不嫌累啊。”

    瞿致英正是如同木偶的时候, 随高心语怎么摆布, 瞿致学习惯了高心语的娇蛮任性,也对她的动作消化得很好,乖乖地坐下,倒是一旁看着的林舒年心中震惊不已,高心语好随意的态度, 不像媒体写的,在分手边缘吧。

    而且瞿致学和瞿致英来的时候,两个人眼睛里一模一样地只看得到高心语,林舒年的心里不禁涌上一阵危机感。

    姗姗来迟的王泽一过来看到快填满的座位,就压力山大地赔笑,“不好意思啊,梁导,各位,路上堵车路上堵车。”

    又看见高心语一边一位瞿氏的少爷,正艳光四射地坐在中间冲他微笑摆手,他冷汗滴滴答,没听说今天这两尊大佛要来现场发光啊,摆明了来捧高心语的场。

    怪不得他压轴出现的时候,主持人的眼神很同情他似的,早知道就不听经纪人的了,抢什么压轴啊,这下得罪大佬了哭唧唧。

    高心语凑在魂不守舍的瞿致英耳边,轻轻地说:“回魂了,等会儿有我的激情戏,你要把持住哦,别发火哦。”

    瞿致英僵硬的身体动了,他在暗下来的电影院中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嘛?”

    “是真的,别生气哦。”高心语在他耳边撒娇,“为艺术献身嘛,拍得很唯美。”

    瞿致学注意到他们亲密的交谈,心里阵阵刺痛,他放任那种痛苦,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电影播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高心语出场了,作为影片中男主心中美的化身,她美丽又危险,天真又神秘,还带着十足的兽性,一出场就抓住了男主和观众的心。

    男主忍痛离开她时,观众也纷纷遗憾,在这样的女人身边,还要什么雄心壮志,最后的那场诀别的激情戏,梁华一刀没剪,做了很艺术的处理。

    只看到画面上,“玉琴”颤动的发尾和崩起的脚趾,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瞿致英凑到高心语耳边,低声说道:“在场所有的男人都在想你。”

    “但他们只能羡慕你呀。”高心语甜美地说道,把瞿致英酥得心肝一颤,高心语把玉葱般的手指往瞿致英手里一放,“给你玩。”

    瞿致英抓住她玩笑般的手,紧紧放在心口,像从她的手中获取力量。

    电影结束了,全场掌声雷动,各种恭贺声赞美声向主创们袭来,尤其是媒体们,对梁华的拍摄手法和高心语贡献的美人形象赞不绝口。

    庆功会上,梁华“谦虚”地夸奖了自己的又一次成功,对男女主角提都没提,反而感谢了身边的林舒年。

    “感谢林小姐给我提供了创作的灵感,她是我当之无愧的缪斯女神,今晚你是全场最耀眼的女人。”梁华深情地举杯,林舒年叶在台下优雅地回敬致意,“梁导才是才华横溢,今夜属于你。”全场掌声雷动。

    哎呀,好一对璧人。

    高心语看着脸色又不好看的瞿致英,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瞿致英低头看她,“他们这是商业互吹,明明我才是全场最好看的女人,对不对?”

    瞿致英看着她像孩子一样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捏捏她的鼻子,轻声说道:“你好看。”

    “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一点诚意都没有,具体地夸。”

    “嗯……你的眼睛更大更有神。”

    “还有呢?”

    瞿致英细致地夸赞高心语的五官,从她的眉眼到笑容,他发现自己说出的那些赞美的话,并不违心。

    “既然我哪里都比她好看,那你就不要愁眉苦脸地看她了,高高兴兴地看我呀。”高心语轻轻晃晃他的手臂,可爱的撒娇模样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他知道她是在努力把他从那个泥淖中拉出来。

    他领情了,在她身边,他不会沉溺于痛苦的过去,挽起她洁白如玉的手臂,“我们去阳台休息一会儿。”

    两人亲密地挽着手走向无人的阳台,庆功宴的人们都窃窃私语,怀疑高心语这次要修成正果了,毕竟这样漂亮的女人,要嫁入豪门也不是很困难。

    梁华举着酒杯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身影,冷冷地对身旁的林舒年说道:“你不是说,他心里还有你?我看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要人命的高心语了。”

    看了一晚上高心语与瞿家两兄弟的互动,原本自信满满的林舒年也踌躇了起来,这些年,她变了很多,她变得更好了,努力学习努力往上爬,成为了有资格能跟他们比肩的存在,只是,她原以为瞿致英会等她的。

    她原以为,回忆是足够有力量的。

    可在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面前,曾经的那些过往仿佛不值一提。

    林舒年,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在国外吃的那些苦,就这样毫无用处吗?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还要这样轻言放弃的话,自己岂不是一个笑话吗?

    打起精神,鼓足勇气,林舒年端起酒杯走向小小的阳台。

    阳台上两人正在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

    “黑色当然要配粉色的领带了,你今天就没听我的,戴一条粉色波点的领带,保证骚爆全场。”

    “高心语,你……”

    “致英,”林舒年打断正要笑着说话的瞿致英,“我们可以谈谈吗?”

    瞿致英放松的身体僵住了,那种如同坠入冰原的感觉又来了,他下意识地抓住高心语的手,却抓了个空。

    “有什么事吗?”瞿致英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再那样轻易地动摇,你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你的人生有了新的开始。

    “致英,我真的有话跟你说,可以出来跟我单独谈谈吗?”林舒年恳切地说,如水的眼眸里带着期盼和请求。

    那是以前瞿致英从没见过的脆弱。

    心里的挣扎只有一瞬,不管是解释也好,了断也好,他们该好好谈谈。“好,我们谈谈。”瞿致英镇定地说道。

    林舒年松了一口气,欣喜地说道:“我们去酒店的花园谈,好吗?”

    瞿致英点点头。

    “不准去。”一直不做声的高心语在瞿致英要抬脚离开的时候说道,“瞿致英,你当我是死人?”

    林舒年尴尬地说道:“高小姐,我跟致英……”

    “你闭嘴,没跟你说话。”高心语冷冷地说道,手上紧紧攥着酒杯,盯着瞿致英,“瞿致英,我再说一遍,你不准去。”

    这段日子,高心语表现得简直就像全世界最好的女友,关心他,支持他,帮助他,瞿致英对她纵容了很多,这或许给了她一些可以把控他的错觉,但瞿致英愿意让她这样放肆,宠着她的感觉不错,于是他难得好脾气地解释道:“只是说说话,很快就回来。”

    “你如果去,我们就分手。”高心语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林舒年惊呼了一声,游移不定地看着瞿致英,以她对瞿致英的了解,瞿致英绝对不会低头,他不是那种会对女人的威胁动摇的人。

    她想得没错,瞿致英没有受高心语的威胁,但他的表现还是让林舒年有些吃惊,他仍然没有发脾气,甚至笑了一下,为女友的撒娇闹脾气,他觉得很有趣,缓解了他沉重的心情,“别闹了,只是说话,乖。”

    “哗啦”一声,林舒年尖叫出声。

    宴会厅的人听到尖叫,纷纷过来注意这个小小的阳台角落。

    只看到瞿二少满头的红酒,滴滴答答狼狈地顺着西服外套往地上滴,他惊愕地看着女友,仿佛不敢置信发生了什么。

    始作俑者的高心语把手上的酒杯砸在地上,恶声恶气地说道:“瞿致英,我们完了!”

    说完,在满厅人八卦的议论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林舒年缓过神来,连忙拿起包里的纸巾替瞿致英擦头发和脸上的红酒,“致英,你还好吧?”

    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红酒,瞿致英愣愣地看着手上的鲜红,还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高心语大步流星地走出宴会厅,一路上她低着头捂嘴狂奔,躲闪的人纷纷惊讶,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有几个八卦消息灵通的,已经开始互相议论。

    “听说是分手了。”“被甩了吧。”“啧啧,真可怜。”“捂着嘴在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