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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节
    “在百里荒,我以前来过这里的,不过是和同事来玩,可不是迷了路。”

    我故意轻松的对曲总说:“你确实厉害,迷路都能偏离省道这么远,一般人那里有你这夸张。”

    曲总找到山谷中的一条路,辨明方向,往当阳市开去。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车上的计时器,现在仍然还不到十二点。曲总没意识到时间上的问题。毕竟他没学过计算水分。

    第379节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当阳。在路口,曲总的朋友在等我们。曲总的朋友看见了救护车,就连忙请我们下车。曲总的朋友真的在一家餐馆,把酒菜都准备好了。

    边上桌子,曲总边说,今天开车开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开的就开到百里荒去了。

    曲总的朋友诧异地说道:“开到百里荒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当阳和远安之间在修路,很多车都绕道百里荒。”

    说的曲总摸不着头脑。

    我们边喝酒边聊天,曲总就把路上的遭遇给说了,说是开了这么多年的车,长途都跑过不少,这次在还没出大宜昌的范围,反而迷了路。开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厂房里面。

    曲总的朋友一听就来了兴趣,马上接口,说他自从修路以来,他听说很多人开车往返远安,都出了稀奇事。动不动就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去了。最夸张的是一个拖矿石的,开夜车,这个车是准备往宜昌开的。却开到宜都和松滋(荆州地区和宜昌地区交界的一个县市)之间的刘家场去了。后来别人问司机,是怎么回事。司机就说:“就是顺着路开啊,没什么异常的路况。”

    我听到这里,就想起曲总迷路了也是这么说的。

    曲总的朋友说的都笑起来了,“顺着路就算了,开到刘家场要过长江,要过桥他都不晓得……”

    我们继续喝酒,曲总的朋友又说,幸亏我们是中午去的百里荒,要是晚上,估计就很麻烦。

    我一听,就问他,“百里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曲总的朋友就说:“我的一个做生意的兄弟,在百里荒玩,玩到晚上才回来,在路上被一群阴兵给拦住了,浩浩荡荡的走了一夜,等到凌晨才回来。幸亏他是个火罡旺的人,不然被拉走都说不定。”

    “那里是什么阴兵撒。”曲总说道:“就是一些石头,我们今天都看到了。我以前到百里荒的时候,专门去看过这些石头的。”

    曲总的朋友也不跟曲总较真,“那是,那是,说不到他眼睛看花了。”

    一顿酒喝的天昏地暗,曲总因为要开车,只喝了点啤酒。而我却喝的酩酊大醉。喝到下午,我已经醉的吐了好几次。

    曲总把我拉上车,和他的朋友道别。

    车开出当阳市区,上了到宜昌的公路,我脑袋疼得厉害,把头伸出窗外,又狠狠吐了几口。脑袋被冷风一吹,略微清醒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仔细想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随口问曲总,“我跟你说过什么事情没有,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听到曲总答应了一声,心里踏实。然后躺倒座位上睡觉。

    在车上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酒醒了些,抬头一看,车窗外都黑定。我问曲总,“几点了,怎么还没回宜昌。”

    曲总答道:“才开了几十分钟。你慌什么撒,现在已经到新场了。“

    我一听立马坐起来,我脑袋已经清醒,连忙对曲总埋怨道:“不是说好了从鸦鹊岭那边走白洋回去的吗?”

    曲总不以为然的说道:“绕那么大个圈子,回宜昌不是半夜了啊,还是这边近些。”

    我正准备要曲总掉头。可是我发现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一个是穿着对襟衣服的老年妇女,一个穿红色校服的十岁左右的男孩,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他们都不是活人。

    现在这几个乘客都把我盯着看,脸上似笑非笑。

    我皱了皱眉头,问曲总,“你带这些人上来干嘛?”

    “他们在路上等车,我收他们一个人五块钱,就带上来了。”

    我冷笑了一下,想都不用想,他们是去金银岗的。

    我正在想该怎么编个借口,让曲总停车,把这几个脏东西给赶下车。曲总却有把车给停了,车门一拉,后厢又上来了一个人,是个驼背的厉害,佝偻身体的老头。这老头穿的一身黑色的寿衣,脸上煞白,双颊两个红坨坨。他也朝我笑了一下,嘴里稀稀落落的牙齿黑漆漆的。

    妈的他们都不怕我。

    是不是我喝醉了,身上火气减弱,不足以驱鬼。

    我把曲总看着。曲总现在嘴里骂骂喋喋,正在不停地换挡,踩离合,加速减速。

    他在和别的车斗气。听他嘴里在骂:“老子被你超了,就不信曲。”

    我连忙往看他在和那辆车相互飙车。

    一看果然一辆金杯的面包车从我们右边超到前面去了。曲总见势,连忙挂档踩油门,跟着那辆车追赶。

    前面有个道口,刚好一列火车要开过来。

    那辆车开得慢了些,曲总驾驶我们的救护车离这辆面包车,越来越近,虽然是晚上,我都能清晰的看到他们车厢后面的车窗。

    这是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天色已晚,车牌看的不甚清楚。

    曲总慢慢的赶上这辆车,因为前方的道口警报声已经开始响起,隔栏慢慢地放下,横在路面上。远处的火车鸣声已经能够听见。

    前面的面包车越开越慢了,我们的车慢慢赶上他们这辆。看阵势,曲总非要超了这辆车不可。所以,就算是知道要在道口停车,也要在到达道口前,超了他们。

    我们的车和这辆面包车已经在路上平行,车头和这辆面包车后厢平齐了。而且仍然在慢慢超越。我从车窗向外看去,正对着旁边这辆车的最后一个座位的车窗。

    我看见那个车窗上的玻璃映出一个人脸,这张脸,仿佛就是贴在玻璃后面似的。

    白惨惨的一张老人脸。

    我大惊,这不就是刚才上我们车的那个老死人吗。我向我们的车厢后看去,果然,那个老头子就是坐在相同的位置,而且他也正是用同样的姿势,把自己的脸,贴在车窗上。

    我回头看向对面面包车的车厢玻璃,那个老死人,对着我凄然一笑。

    我猛然醒悟了,对着曲总喊道:“老曲,妈比的你超个什么超啊!这不就是我们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