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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节
    埋伏在附近的十几名猎杀小组成员,统统感知到了李耀的妖气。

    正从地底蜂拥而出的秘剑使,全都感知到了李耀的妖气。

    数公里之外的战斗型元婴,也感知到了这股冲天而起的绝强妖气!

    所有人都以最快速度,朝烟囱赶来!

    “滋滋滋滋!”

    烟囱上方,眼看李耀就要切入到叶长空的三米之内,在李耀周身却是突兀地出现了六道闪电,瞬间分裂出了上千道电弧,化作一道强大的电网,将他必杀的追击,稍稍阻挡片刻。

    是叶长空先前****而出的六枚晶髓子弹,他们并没有落空,而是缠绕在李耀周身,形成一道闪电禁制!

    叶长空很清楚,从自己爬上这根烟囱的那一秒钟起,自己在这场对决中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不过……

    既然舍弃一切,加入了吕醉的阵营,生死、荣辱之类不值一提的东西,他就从来没在乎过啊!

    他是联邦军人,视死如归的联邦军人!

    现在,他就要以自己的生命为诱饵,创造一个机会,把李耀一起拖下九幽黄泉!

    轰!

    晶髓电网没能阻挡李耀太久,身穿玄骨战铠,战力飙至极限的李耀,还是切入到了他身边,只一拳,就将他的狙击专用轻型晶铠胸甲轰爆,大量晶铠碎片夹杂着恐怖的灵能和妖气,一股脑儿轰入到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噗!

    叶长空的喉咙都像是火山爆发,喷射出了大团混合着碎肉的鲜血。

    叶长空隐藏在面甲下面的英俊脸庞,却绽放出了狰狞的笑意。

    他感知到了好几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只要李耀再进行第二次攻击,就绝对逃不了了!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别的战斗元婴为了救他,将李耀击杀。

    就算没有当场击杀,李耀当众释放出了铺天盖地的妖气,又穿着一套如此诡异的……妖铠,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联邦军枪械总教官!

    这一切,他怎么解释?

    哪怕他真的拿出了什么证据,还会有人相信他吗?

    “联邦是人族的联邦!绝不容你们这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玷污!来吧,杀了我吧!”

    叶长空在心里哈哈大笑,手枪脱手而出,左肘和两个膝盖上分别弹出了一柄灵磁格斗刺,朝李耀狠狠扑去!

    岂料,李耀对局面的判断,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

    尽管李耀费尽心机来布这个局,就是为了将他斩杀,然而当李耀扫描到了四周****而至的强大气息时,瞬间就判断出了杀死他之后,绝对没时间逃走!

    李耀毫不犹豫,放弃刺杀,在他小腹狠狠踹了一脚,将他踹上半空,借助强大的反冲之力,再次窜回了烟囱里

    轰!

    烟囱底下,传来一声巨响,积郁了不知多少年的灰烬就像是火山灰一样腾空而起,李耀就消失在了无尽烟尘的深处!

    第1103章 暗战连环!

    这场“远战元婴”和“近战究极金丹”的激斗,真正交手只有一秒,当“死光”叶长空像一只碎布娃娃般砸落地面时,李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蜂拥而至的秘剑使和大批高手气急败坏将烟囱拆开时,他们赫然发现,烟囱最下方是被几十枚定向晶石炸弹的窟窿。

    通过几十米的窟窿,下方却是十几条排水渠的汇聚点。

    一夜滂沱大雨全都汇聚在里面,形成了一片混浊的漩涡,漩涡下面又是十几个出水口,通向地底世界的四面八方。

    只要李耀跳进这片混浊的漩涡,鬼知道这会儿他究竟逃回地底迷宫的哪一层去了。

    “混蛋!”

    抓捕行动的指挥中心,“天元最强金丹”过春风火冒三丈,重重一砸茶杯,用了十几年的玻璃茶杯上出现道道裂纹。

    “头儿发火了!”

    大部分秘剑使都是第一次见到过春风如此失态,知道他是动了真怒,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往,哪怕面对最奸诈狡猾的妖族渗透,他们都心急火燎,气急败坏时,头儿都是慢条斯理,不温不火来安抚他们啊!

    他们经常说,头儿真是人如其名,再怎么艰难险恶的环境中,始终都心平气和,满面春风。

    没想到,头儿修炼了几十年的不动之心,却是在李耀这里破了功。

    不过也难怪,到了这会儿,所有秘剑使都看出自己中了计,被李耀狠狠耍了!

    大家伙的心情都糟糕透顶,回想到前几天,一起吃着熊掌,幻想着很快就会抓住李耀的日子,真是恍若隔世!

    对于“死光”叶长空领导的另一支“高级猎杀小组”,自然有很多秘剑使都不怎么服气。

    不过秘密战线上的斗争就是这样,当局长吕醉将“幽冥之子”的存在都告诉他们之后,大部分人仔细想过,也可以理解。

    更何况,叶长空是联邦军枪械总教官,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顶天立地的联邦英雄,更是不少秘剑使从小就崇拜的偶像!

    有这位老前辈带队,他们也没什么可说,就当是上一重“双保险”呗。

    没想到,连叶长空这样的资深元婴,都被李耀耍得团团转,一招之间,就斩断右臂,打成重伤!

    失去一条手臂的狙击手,还能狙击么?

    对于“秃鹫李耀”的可怕,这些身经百战的秘剑使们,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指挥中心仿佛变成了冰库,而他们都变成了一条条冻住的死鱼。

    “传我的命令,调集附近多个城市的秘剑使来首都增援,深入地下城区,搜索这个魔头!”

    过春风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事到如今,只能和他玩人海战术了!”

    “我会向市政府和议会提出申请,要求关闭地下城区的几个主出入口,并进行大规模的市民甄别和疏散,清空地底,掘地三万尺,都要把这条血魔给揪出来!”

    所有秘剑使都大惊失色。

    天都市的地下城区,可是居住着上千万市民,为了搜索一个目标,把上千万市民统统疏塞?

    开什么玩笑!

    这里可是首都,昨天才刚刚经过一场混乱,今天就要清空整个地底?这是嫌民众还不够人心惶惶么?

    这种申请,绝不可能通过的,哪怕联邦议长都不敢拍这个板。

    大家都知道,头儿有些急火攻心了,却没人敢指出这一点。

    都说老实人发火最可怕,那么头儿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谦谦君子忽然大发雷霆,他们又该怎么应对?

    过春风“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有些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无力道:“算了,疏散什么的暂时做不到,先抽调附近的秘剑使过来,将深入地底的秘剑使增加三倍,不,五倍!就算抓不住他,至少要牢牢所死他,不能让他再跳出来整蛊作怪!”

    “是!”

    要动用人海战术,抽调大批力量进入地底,那就意味着地面上的防御和搜索肯定会大大松懈。

    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有秘剑使都没觉得这道命令有什么奇怪,一一领命而去。

    过春风把自己往角落里的软垫上重重一抛,整个人蜷缩到了软垫深处,眯起眼睛,看着光幕上那个漂浮着大团泡沫的漩涡,开始了新一轮的思索。

    ……

    废弃法宝工厂,叶长空就像是一坨被废铜烂铁勉强兜住的碎肉,四仰八叉摊在地上。

    元婴老怪的生命力无比强大,只要当场没死,看似触目惊心的伤势,倒算不了什么。

    “总教官!”

    所有猎杀小组成员都大惊失色,医疗兵急忙飞扑上来为他治疗,同时召唤猎杀舰降落,用浮游式医疗舱将他运送到猎杀舰上,送到秘剑局的附属医院深度治疗。

    “等等。”

    叶长空有些吃力地抬起了仅存的手臂,轻轻按住了耳朵。

    “我失败了。”

    叶长空滚动喉结,用附着在声带上的晶片,发出了无声的对话。

    “我知道,人没事就好,下次还有机会。”

    行动之前,吕醉要求他一定成功,然而行动真的失败,吕醉也没有半点儿气恼的意思,反而十分温和地宽慰他,顿了一顿,又道:“你和他近距离接触过没有?”

    叶长空道:“除了最后被他踹了一脚之外,没有被他靠近三米之内过。”

    吕醉道:“那就好,不过还是要仔细检查你的晶铠和全身,他上次就在和端木明缠斗时,在端木明的晶铠上粘了一枚窃听晶片,这次也有一定几率故技重施。”

    叶长空艰难地笑了笑:“我不是端木明,不可能被人在身上放了一枚窃听晶片都不知道。”

    吕醉道:“在一名元婴身上放窃听晶片,当然是极难办到的事情,不过检查一下更加放心。”

    叶长空道:“好,我会仔细检查,确定安全之后再说。”

    松开手指,切断通话,叶长空对手下道:“就在这里,把我的晶铠都脱卸下来,直接销毁掉,并且进行一次全面的体表检查,看看我的皮肤上和伤口之间,有没有什么异物。”

    “特别要注意,嵌入我体内的金属破片,极有可能是经过伪装的窃听晶片。”

    十分钟后,他的晶铠被全部脱下,直接销毁掉,而针对每一寸皮肤和每一处伤口的检查也全部完成,并没有发现异常的晶片。

    叶长空又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和李耀交手的全过程,确定李耀绝没有机会在他身上动手脚,这才放心。

    将要被送上猎杀舰时,叶长空忽然想到:“我的‘天驱’呢?”

    枪修秉承了古代剑修的理念,就像是“剑在人在,剑忘人亡”一样,讲究“枪在人在,枪亡人亡”,更何况是联邦首屈一指的枪械大师,专门为他改出来的至宝!

    叶长空用残臂将“天驱”狙击枪揽在怀里,摩挲着细腻如脂的枪管,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任由手下将他抬上了猎杀舰。

    猎杀舰朝秘剑局附属医院飞去,还在半空中时,就被一台普普通通的飞梭车追上。

    秘剑局长吕醉,亲自来看望身受重伤的叶长空。

    密室之中,他神色凝重地查看了叶长空的伤势,特别是整齐切断的右臂断口。

    联邦的“断肢再植”技术颇为成熟,元婴修士的生机也无比强大,接活断臂的问题不大。

    不过,终究是齐齐斩断一次,所有神经、血管和经络都要重新接驳,受此重创,至少在几个月之内,叶长空都不可能恢复到巅峰实力了。

    “对不起。”

    叶长空道,“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可怕。”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