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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徒元义莞尔,又道:“那爱妃总不至于无缘无故提起。”

    邢岫烟于是把她想接了妙玉还俗,好让她嫁人的打算说了。邢岫烟觉得妙玉是有颗女儿心的,但只是没有机会走出那一步而已。原著中没有选择,偏偏就遇上了贾宝玉那个汤姆苏,但教只要长得漂亮的女孩,无有不喜欢他的。

    徒元义笑道:“一个女尼还俗的事,朕还要管不成?她自还她的俗。”

    邢岫烟思虑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也想和圣人讨个恩典。”

    “呵~~”徒元义轻笑一声,轻拥着她的身子,低头笑道:“朕便知没这么容易。”

    邢岫烟笑了笑,但还是说了出来:“当年义忠亲王之事,苏家侯门夺爵贬为庶民,并苏氏一族不得科考入仕。圣人能不能就给个恩典,让苏家子仕能够科考?”

    徒元义想了一下,说:“这可是上皇定的,朕如何更改?况且,这可涉及谋逆大罪,岂能任意开这先河?”

    邢岫烟见四周无人,说:“苏家当年也就是给过钱而已,但若当年义忠亲王需要钱,底下的人能不给吗?其实这么多年来,苏家死的死、散的散,因是不得科考,又会有多少人读书呢?此时开恩,他们已然先天不足,若这样还能能考上来,那可是天才了。陛下一番恩典大约能得个天才臣子,纵使什么人都没有,不过也得个宽仁的名声。”

    徒元义呵呵,说:“爱妃是觉得这个宽仁名声对朕很重要?”

    邢岫烟说:“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有个想法比较诛心,不知道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徒元义冷哼一声,说:“你还害怕朕生气吗?”

    邢岫烟笑笑,说:“其实,我还挺感激义忠亲王的。”

    “果真是鬼话,你又没见过他,你还感激什么?”

    邢岫烟握着他的手,说:“但若不是义忠亲王想不开,如今境况定又不同,我还不知能不能再遇上你。”

    义忠亲王不造反,若不被废,当皇帝的是他,若是“程序性”被废,还有活得好好的优秀二王爷和四王爷,加上原来的廉亲王、恭亲王,徒元义继位的机率小得可怜。

    徒元义没有当上皇帝,当然不会遇上邢岫烟。

    徒元义哪里会听不懂,当即凤目精芒一闪,眯了一眯,冷声说:“当真是百无禁忌,无法无天。”若是别人有这心思叫他知道,他身为一个封建皇帝,只怕难以留他了。也只这小东西,他是不得不容。他也了解她事实上对朝堂和天下之势其实很明白,听她讲故事就知道了。也因此,他是很矛盾的,他一方面忍不住扶持她,一方面也绝她亲涉朝堂的路,作为一个直男癌皇帝,他想要的从来就是她的爱。

    邢岫烟摇摇他的手臂,说:“圣人想想办法嘛!我又不要圣人封什么官,也不向圣人要钱,不过是个不要钱的恩典。你想呀,准许苏家人入仕对圣人一点损失都没有,圣人又不用参加科举,不过是给那些读书人又加了一族的竞争者。圣人等于是慷他人之慨,可他们感恩的却是圣人,这是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徒元义不禁失笑,还是没有应承,邢岫烟再磨,徒元义才被磨得无奈,答应探探上皇口风,看他乐不乐易恩典。

    ……

    十一月初一,皇宫中宸贵妃娘娘銮驾在锦衣卫、拱圣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前往西郊牟尼院上香。

    銮驾从朱雀大门驶出,穿过内城街市,沿途百姓观看跪拜。

    前方一队旌旗招殿,黄袍龙禁尉开道,四马拉的雕花鸾驾香车,车顶雕着红色的凤凰。

    銮驾前后有八个骑马的东厂太监,銮驾之后又是两辆马车,里头坐的是跟随侍候的宫女和女官,之后又跟着十个飞鱼服锦衣卫,之后又是一队三百人的拱圣军护卫着。

    花珍珠刚见了倚红楼的青青姑娘,她卖了一首曲子给她,需要花几天时间教青青姑娘弹唱那首歌。青青姑娘是挂在倚红楼的当红清倌,她倒不是愁赚身银子的事,只是身在贱籍,到时也不得不卖身。不过是想多延续一些时日红火,若能有个良人愿娶她为妾,她也能自赚其身。

    花珍珠被撵出贾府后就回到花家,花家当初虽然卖了她,到底还算是有良心的,想为她寻个婆家嫁了,但花珍珠一直不甘心随便嫁了。可她一个被破了身子的女子,就算容貌姣好,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可能娶她为妻。

    花珍珠一日去卖手中做的绣活,在猫儿胡同听到丝竹之声,寻声过去听是一个女子低唱弹琴。后来问出来,是倚红楼的青青姑娘喜清净,平日不住楼里,倒住那儿。

    花珍珠就动了心思,她当初好歹也常去ktv,会唱的歌曲少说也有几百首。若是寻机慢慢将曲子卖了赚钱,比之绣花总是更赚钱,等积累了些银子,将来或者也可以开个铺子,开家食肆。

    只可惜,古代的律法,家中有男丁的就不能立女户,她家有兄长,户主自然是兄长。不然,她买地置庄将来都不一定是她的。她应该多偷偷存些银子,将来嫁给贾环后,贾环知道对他有好处,不会防碍她用自己的本钱做生意。

    到了长安大街上,听到马蹄声响,城防军开道,她被挤在一边,不知发生什么事。

    “贵妃娘娘銮驾驾到,闲杂人等让开道路!”

    四名太监骑着马在街中来回奔跑,尖着嗓子大喊,百姓站在路边都露兴奋好奇之色。

    百姓甲:“是宸贵妃娘娘来了,那圣人是不是也来了?”

    百姓乙鄙视:“圣人若在,就不会说是贵妃娘娘驾到,而是说圣驾驾临了。”

    百姓丁:“你们知道吗?听说宸贵妃乃是后宫第一美人,自今年五月选秀进宫,宸贵妃就是最受宠爱的。”

    百姓丙:“那不知是何等倾国倾城了。是不是那戏文中唱的杨贵妃一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花珍珠戴着帏帽,小心和人保持距离,怕被登徒子占去便宜,这时听了百姓们兴奋地议论,心中不禁五味陈杂。

    辛秀妍进了后宫,竟然爬上了贵妃高位。同是穿越者,可人的际遇却相差这么大。邢岫烟一个贫寒女子,她能博出一个宠冠后宫的宸贵妃来,而她所遇非人,破了身子被撵出贾府。如今一心等着贾环回来,她能有所借倚,将来能博出一条路来,别零落成农妇。现在秋闱刚过,正是等待秋闱放榜的时候,也不知他考得怎么样。

    不一会听阵阵马蹄车驾声音响起,就见万千百姓跪倒,高呼:“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珍珠尽管心中觉得百姓愚昧,可也不敢就她一人直挺挺地站着,只得半蹲了下来。

    过不多时,又有两个相貌清秀的太监骑着马儿跑,喊道:“贵妃娘娘懿旨,沿途百姓不必跪迎。街头拥挤,小心不要伤着自己。”

    花珍珠不禁抽了抽嘴角,暗想:不用跪迎不早说,等人们跪了再说哪里来的诚意?辛秀妍在古代待久了,还是宫里待久了,变得这么矫情了?她心理怕是无比得意的吧。

    邢岫烟却也以为徒元义允她出宫去上香是低调出行,也任赵贵安排,没有想到马车驶到朱雀大门前时有那么多的锦衣卫、还派了拱圣军随行,外头还有守备城防军维秩序。

    等知道时已经这样了,她又不能探出身去,只能让苏清、赵全传达她的意思。不过,好像也不太管用。

    花珍珠看到雕花马车和鲜衣怒马的锦衣卫,不禁有所意动。要不是当初得罪了这个曾经的好朋友,这倒是比贾环粗壮得多的大腿。

    在这个世界,政府可不讲究什么招商引资鼓励投资发展经济,而是地位决定一切。没有地位,是享受不了好东西的,再有钱也是别人的肥羊,有钱也不能越制。贾环就算考中了进士,哪里比得上宸贵妃?

    辛秀妍这人,有些事情着实让人讨厌,比如她性子有些傻缺蛮劲,可脑子有时偏又很活跃,让她在工作中更有闪光点,她当初的发展让同样起步的她嫉妒。但是辛秀妍也有好处,她一旦和谁真心交朋友,到真会掏心掏肺的。

    花珍珠经历的事多了,也不是当时初入职场小妹了。当时她会单纯嫉妒辛秀妍机遇比自己好且谈了一个不错男友的,她只是一个普通职员。

    花珍珠又想,现在不比以往,当初穿过时空隧道时辛秀妍虽然没有丢下她,但她进宫前又严词拒绝了帮她。

    若要依附,同样只有利益才能打动她。可她现在又有什么利益能给她的呢?想来想去她也没有牌,她会的,辛秀妍都会,还比她更强。花珍珠不禁沮丧。

    她去牟尼院干什么呢?对了,这个世界贾元春还没封妃,自然没有大观园,所以妙玉也没有进大观园里住。那么她还在牟尼院。邢岫烟和妙玉有十年之情,如今她显达了,自然要去见见那不僧不道不俗的故人了。

    第110章 用心良苦

    拱圣军守住牟尼院四周, 锦衣卫守在了道旁, 太监下马来,而后方马车中的宫女、嬷嬷们也下来侍着。

    大宫女紫玥打开车帘,邢岫烟起身出来, 扶了苏清的手下了车驾。

    她今天只挽了一个飞仙髻,华丽的金凤钗头面,绣了金色兰花的红色发带垂在脑后,海棠红色的齐腰襦服,明黄色绣着鸾凤的外披,肩头是一条雪白印着金色兰花图案的披帛, 一直垂到脚踝。

    一身华美非凡,眼眸顾盼,不像人间之色。

    牟尼院的住持慧静迎上来行了个佛礼:“阿咪陀佛, 贵人安好。”

    邢岫烟微微颔首,说:“本宫今日原只是想来上一柱香, 会一会故人,却未曾想打扰佛门清净之地了。”

    慧静道:“施主心诚, 佛主也不会怪罪的。”

    邢岫烟在太监、宫女、嬷嬷的伴随下进入大雄宝殿。殿中被清扫干净, 蒲团也换成新的,接过小尼姑递来的香, 邢岫烟诚心诚意地拜了拜, 插在香炉上。

    拜了佛之后, 她到禅房更衣。

    慧静亲到了妙玉所居的禅房, 妙玉还在念经, 她知道邢岫烟今日来了寺里。因为妃嫔上香总要提前说的,前日下午就有宫中的太监来报了。

    “妙玉,贵妃娘娘要见你,正在前头的禅房等着呢。”

    妙玉闭着眼睛并不理会,慧静说:“娘娘既说你是她的故人,你又何防一见?”

    蒋嬷嬷和秦嬷嬷也为她心急,妙玉睁开眼来,说:“我不过是出家人,哪里来的当贵妃娘娘的故人?”

    墨梅道:“小姐,你明明……”

    妙玉说:“你若愿去服侍她,你便去好了,我定不拦你。”

    蒋嬷嬷道:“娘娘来这里,足见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小姐何苦这般执拗呢?”

    妙玉冷哼说:“我可未让谁记着什么恩?她又来做什么?”

    秦嬷嬷说:“她能来做什么,还不是真心记挂小姐?”

    妙玉冷笑,说:“你们一个个都想去攀这高枝,你们自去好了,何须让我一起?”

    蒋嬷嬷也不禁心凉,但她知道妙玉其实还有一颗女儿心,可惜她这性子也太执拗清高了。

    正劝了许久,忽听门外有动静,门口一个清越声音说:“她们何时攀过高枝了?她们一心只想着你,难不成在佛主跟前久了,越发瞧不上俗人,连身边的人也不例外?”

    声音落下,门口步进一个妙龄绝世丽人来,已在禅房换了一身淡雅打扮,轻灵风流,却又掩不住尊贵之色。

    屋中人一愣,又不禁要跪,邢岫烟轻哼一声,说:“免了吧,我就瞧瞧妙玉师太,请教些佛法。”妙玉实是不僧不道,所以曾经邢李氏称她为妙玉仙姑,但是原著中说她精通佛法,才被请进大观园去。

    妙玉也不禁愣了半晌,看到她也不由心酸,却冷冷淡淡说:“我修为浅薄,如何能让娘娘屈尊?”

    赵全上前让主持带着随侍的小尼姑出去了,而邢岫烟朝蒋嬷嬷使了使眼色。

    蒋、秦两个嬷嬷也带了墨梅、雪梅出去了。

    妙玉只在榻上坐着,手中拿着佛珠,并不想理邢岫烟。

    邢岫烟说:“我是越发俗气了,你也越发瞧不上我了。非我拿大要召见你,而是世间俗礼便是如此,你连我召见你都受不了,以后又怎么和别人相处呢?”

    妙玉冷哼一声,说:“我好好在这清修,又没碍着你,你又来理我作甚?”

    邢岫烟道:“你有十九了吧,原是最好的年纪。难道你真的没有动过一丝红尘之心吗?”

    妙玉怒道:“你何必对着我一个出家人大发你娘娘的威风?”

    邢岫烟道:“你是出家人吗?你还要不僧不道不俗地过多久?”

    妙玉美目圆瞪,直欲喷出火来,邢岫烟叹道:“我知你的性子,你对旁人从无恶意,可是人还活在这世上。我也曾经傲气,我面上圆滑许多,可气性一点都不比你小。圣人要我选秀进宫,宫妃也是妾,我也觉得是奇耻大辱,可我还是忍忍活下来。我是妥协了,可是换得圣人也是真心怜我,我便不悔。我以为我不在乎红尘,也比旁人看透情爱,我讨厌后宫,可我现在是幸福的吧。人活着便是不能目下无尘。你要修佛,连三千红尘丝都不舍,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既然如此,为何就不能还俗,追求值得追求的东西?还俗难道是什么难以饶恕的大罪吗?不过是几个不相干的人的舌头而已。我如今伴在圣人身边,后宫和大臣后院中有多少人恨死我,说我善妒、好/淫、媚君,我要是在乎他们的舌头,我早下地狱了。我偏不,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才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的看法,改变我自己的生活状态。这话糙理不糙,人这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光中就亏了。况且,你和我不一样,你在别人眼中并没有那么重要,没有那么多的后宫女人念着你,甚至这京城之中有多少人知道你带发修行?”

    妙玉又羞又愤,可也一句话说不出来。邢岫烟说:“我知你不爱听,可七情六欲是人的天性,并不是罪过。我过不了情关,想必你也难舍红尘,却叹身不由己。真要修佛,何不闯过了情关,真到七情皆寂之时?”

    妙玉怒道:“你说这些,也不怕污了佛门清净之地!”

    邢岫烟道:“释加摩尼自己都曾有妻有妾,是个富贵红尘中的人。你能比佛主还厉害,没历红尘就看透了?”

    妙玉胸膛起伏,邢岫烟淡淡一笑,说:“你父母的事,要翻了义忠亲王的谋逆案是不太可能。苏家满门被贬平民也不能更改,不可能无功再封回侯爵。幸而,你父母当初身在江南并未直接参与,圣人帮我问了老圣人,老圣人答应了到明年老圣人万寿节时,会大赦天下,苏家子孙不得入士这条便可赦了。再说圣人也正值用人之际,你苏家若是有人才,也未必不能科举入士。将来苏家有可能东山再起,只要吃得了苦,便是行商、出海、从军都是有希望的。”

    妙玉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虽然自幼在寺里修行,可是自知道家里的事,哪里真能不在乎?她在寺中还能清净,若是还俗,被那些生活落入尘埃的族人的口水都要淹死。他们可不会去细想,曾经义忠亲王那条线,当初的家主也是非常热心的,有意赌赌子孙更好的前程,他们只记得娶了先太子妃亲妹妹的是她的父亲。

    邢岫烟说:“今日,我反正是什么糙话都同你说了,我在你眼中怕是比臭屁还臭。不过,我也只能自认为地做到这些了。明日,我邢家会派人来接你和蒋嬷嬷她们,我娘家不差了一处院子。其实我很现实,我父母不济,没有亲姐妹,你要是当我姐姐,将来嫁个好人家,我们邢家也多分助力。我在内宫多有不便,也合该有个姐妹能劝诫父母时时警惕,应该清贵传家,而不是当暴发户。你苏家传袭几代的侯门,若不是义忠亲王之事牵累,此时门第我也攀不上。”

    妙玉不禁呆住了,千头万绪纷至,不知自己该往何方。邢岫烟认为是朋友的人,待人是极坦诚的,她本就不爱那些虚的。她也知道妙玉的性子,若是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依附邢家,却帮不上忙,她的傲性会很难过,她这样说,妙玉在心理上会有安慰,她想到自己是能帮她还她之情的。

    邢岫烟又说:“其实你真要修佛,不如剃了头发,毁了容貌,散尽家财,遣退奴仆,不垢不净行走天下修苦行僧。不然,你虽看我不起,但是在我眼中你仍是不僧不俗不道的人。十年相交,我敬的是苏小姐的品貌,在我眼里根本就没有妙玉这个女尼。天下人怕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怕成为笑话,可是你现在这样才真是天下人的笑话。进一步,还是退一步,你可得想好。你做人傲气是十足了,但是却没有勇气。而你看不上的我,我也有气性,也曾为了这点子气干过傻事,而我勇气就比你强太多了。还俗去我家当小姐又有什么难的,你也能怕了?我敢真心爱一个皇帝,哪怕对不起他的原配,我也要对得起我自己。人若连自个儿都不爱,爱别人什么的都是屁话。你不爱别人,还想普渡众生,不会是骗人香油钱吧?”

    忽然,禅房门被推开,蒋嬷嬷和冯嬷嬷进来了,蒋嬷嬷冲妙玉道:“小姐,贵妃娘娘是一片好意……”

    妙玉却在那里抹泪,呜呜哭泣,邢岫烟抬手阻止蒋嬷嬷劝说的话。

    邢岫烟又喊了紫玥、青璇进来,她们手中提着两个大包袱,放在了一旁案上。

    邢岫烟说:“机遇也许是要有贵人相助的,而把握机会却是要看自己。从前你是我的贵人,没有你,我不过一个山野贫寒丫头,我把握住了你给我的机会,所以我通了诗书,今日有底气做宸贵妃。现在我想当你的贵人,你敢不敢、能不能把握机遇?其实把握机遇之后的路走成什么样,能否一飞冲天,我们不知道,但总有希望。明天……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