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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怎么了,想跑?”谭文文假笑了两声,走近了伸手戳着成越的肩膀,“你爸妈死了你得多可怜啊,是不是天天哭着躲在被子里想妈妈,要不要我当你爸……”

    成越盯着谭文文的瞳孔猛的缩了一瞬,接着一团火就从脑子里炸了开来,耳朵里全是嗡嗡声,眼睛立马就红了。

    谭文文还没从他红这么快的眼睛里回过神,戳在成越肩膀上的食指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啊!啊!你他妈小兔崽子!”十指连心,这会儿谭文文疼的直接跪在了地上,“你他妈……”

    “妈你大爷!”成越没等他说完,脑子里气的已经没了章法,谭文文那根被他往后扳着的手指头甚至都传出来了咯吱的诡异声音。

    “啊!”谭文文瞪着眼睛叫了一声刚想要站起来,成越立马伸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骨上,谭文文直接被这一脚踹的趴在了地上。

    虽然成越这一脚把谭文文踹到了地上,但他手里抓着的谭文文那根手指头也松了开来。

    谭文文手指头上没了压制立马红着眼冲了上来。

    成越也没躲,迎面就抱了过去。

    两人摔成一团刚倒在厕所里的时候,成越听见了门口一个服务员的尖叫声,和立马跑开喊人的声音。

    成越就这会儿分神的功夫,腹部就被谭文文打了好几拳,疼的他立马伸手掐住了谭文文的脖子,接着就不管不顾的往死里挤。

    谭文文被他挤的眼睛都开始翻白了,腿开始不停的往他身上蹬,好几次膝盖死命的都砸到了成越肚子上,也没能把成越打开。

    成越确实打架垃圾,还怕疼,但也架不住他这会儿气昏了头,双手掐着谭文文脖子就是不撒手。

    就在谭文文瞪大了眼睛,气都喘不上来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的时候,两人被厕所里突然涌进来的一群人给扯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

    “谁家的孩子!”

    “撒手!这人都要不行了!”

    两个大男人抱着两人都没能扯开成越掐在谭文文脖子的手,眼看谭文文嘴里开始吐白泡的时候,一道尖利的女声传了过来。

    “啊!”谭敏敏一进厕所就看着已经在翻白眼的谭文文吓得直接喊了出来,人都没看清就朝掐着他弟弟脖子的人打了过去。

    厕所里一群人见状又是一顿拦。

    嵇徐隐约听见后座两个人说厕所里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又看了看身边一直没回来的成越,沉着脸起身朝厕所那边走了过去。

    嵇徐走到厕所附近的时候,里面已经一团乱了,看热闹的人男的女的声音此起彼伏。

    嵇徐刚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就看到了被一团人围成的一个小圈,里面情况看不清。

    “成越你放开啊!”谭敏敏一边哭喊着一边使劲抠着成越的手。

    听到谭敏敏这声喊,嵇徐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紧接着就把小圈外面的人扒开了挤了进去。

    谭敏敏见成越一直不放手,狠着心刚扬手朝成越头上打了过去的时候,却猛地被被人给拉住了。

    她一愣,想回过头去看,没想到脚一崴就歪了下去。

    嵇徐拦住谭敏敏的手,神色不善的把人甩开了后,拉住了成越的胳膊。

    “成越。”嵇徐看着明显不对劲的成越,紧拧着眉贴着他耳朵喊了一声。

    成越脑子里一片杂乱,红着的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被他掐着脖子的谭文文,但嵇徐猛然出现的声音让他怔了怔。

    一旁的人见成越松了手,立马趁着这个机会把两人给扯了开来。

    “你在干嘛?”嵇徐扶着人,脸色不好的质问。

    等成越回过神看清黑着脸的嵇徐,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刚觉得不好准备解释的时候,胃里就一阵拧着疼。

    他干呕了几声后,实在没忍住,挣开了嵇徐的手,扑去洗手台哇哇一顿吐。

    吐完刚睁眼一看,被吐出来那些东西里面的血吓了一跳。

    成越按着自己的胃,有些后怕的想着自己该不会被谭文文打了胃出血了吧。

    但很快嘴里源源不断的血腥味让成越怔了一下,接着用舌头抵了抵自己脸颊边破掉的一块口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嵇徐也看到那那抹血,眼神立马就不对了,转身过去一把把被谭敏敏抱在怀里的正喘着气谭文文从地上提了起来。

    谭敏敏被吓得大喊了一声,连忙伸手去拉,没拉住把自己摔了一跤,刚抬头就看到了自己弟弟被那个一脸凶煞的男人硬生生提着砸在了墙上。

    旁边没有一个人敢拦,人体砸在墙上的声音特别沉闷,一般人砸不出这种效果,谭敏敏彻底吓得不敢吱声了。

    谭文文本来就让成越挤的没了半条命,这下被砸上墙的那一刹那就没了意识,眼睛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嵇徐松了手后谭文文整个人都跟没了骨头的蛇一样软着倒在了地上。

    “去医院。”嵇徐回过身抱起成越就准备往外走。

    “我没事,嘴里破了。”成越看着嵇徐白了的脸色想着他肯定是误会了,连忙伸手扯着自己的嘴,想把里面的伤口露给嵇徐看,“不是胃,嘴破了。”

    嵇徐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但脸色依旧没好到哪儿去,“谁让你打架的?”

    成越一说起这个就气,脑子里那股火又冒了出来:“老子没打死他算给我妈积德,他的jb!嘴里跟吃了隔夜屎一样……”

    成越的声音在嵇徐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慢慢低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嵇徐:还是裙子买的太少,不骚,才这么不听话。

    第五十章

    嵇徐看着成越乱七八糟的头发和嘴角的血慢慢把人从怀里放了下来。

    “对不起。”成越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 “我……他骂我妈。”

    嵇徐没说话,伸手帮他理好了头发, 擦掉了他嘴角的血渍。

    就在成越以为嵇徐没有生气了的时候, 嵇徐的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锁骨上, 锁骨上应该有道伤,嵇徐正好按他伤口上了。

    成越嘴里嘶了一声, 有些想躲, 但还是没躲开。

    “疼不疼?”嵇徐用指腹慢慢的擦着成越锁骨上那一道轻微的血痕。

    成越皱了皱眉头, 刚要说什么, 一旁的谭敏敏突然喊了起来。

    “思危!思危!”谭敏敏倒在地上用余光看到了一群人之中的梁思危, 顿时有了靠山, 眼里眼泪跟不要钱的就哭了出来。

    嵇徐顺着谭敏敏的视线看了过去, 眯缝着眼睛刚和那个男人对视上,那个男人就下意识退了两步。

    谭敏敏见状不好, 连忙又哭着喊了几声。

    嵇徐把成越藏到了自己身后,眼神格外不善。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碰见这个梁思危。

    “他是谁?”成越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从嵇徐身后探出了头看向了那个男人。

    “思危,你来看看文文!”谭敏敏抱着已经晕过去的谭文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谁也没料到的是。

    梁思危看清成越身边的人是嵇徐后, 转身就走了。

    谭敏敏见状哭嚎声都突然中断, 抱着怀里的谭文文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候,成越终于想起了这个叫思危的 。

    这个人的名字他在嵇徐书房的那份文件里看到过, 好像是谭敏敏的男朋友?

    嵇徐见人走了后,看着愣在厕所地上的谭敏敏,从兜里拿出手机, 给唐景打个电话。

    唐景接到电话赶过来后,带着人飞快的把厕所里外看热闹的人给清走了,接着看着坐在厕所里的姐弟两个有些不知所措。

    成越这事他知道,最近嵇徐为这事儿忙活了挺久的,但他没想到这么快能起正面冲突。

    嵇徐低头看了看成越的状态,见他没事儿,就让他先出了厕所。

    “怎么着?刚打起来了?”唐景看着晕过去的谭文文,“要打120吗?”

    “死不了。”嵇徐看着地上的两人,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你把两人送去医院,找人看着谭敏敏,别让她去找梁思危。”

    “行。”唐景点了点头,让身边跟着的保安去把地上晕着谭文文抬了起来,把谭敏敏也架着出了厕所。

    见着保安把两人抬走后,唐景看着谭敏敏那个状态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是不是心理真出什么问题了?”

    “不严重,说的话做的事都具有法律效应。”嵇徐弯腰把地上掉的那部手机捡了起来。

    唐景听他这话有些愣,“你这是……要干嘛?”

    “我能干嘛。”嵇徐把兜里的手帕拿出来,仔细给手机上擦了擦,“我一个律师能干嘛?我还不是只能努力的为他们争取最长刑期。”

    唐景:“……”

    唐景沉默了一会,伸手在嵇徐胳膊上拍了拍,“没事儿,咱们整个律师所的牲口都是你的,你指哪儿,咱们咬哪儿。”

    成越本来全身上下一点事儿没有,但当他厕所靠墙边没一会儿,脑子里的那股火降下来后,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尤其是肚子那块儿。

    直着腰疼,弯着腰更疼,成越忍得眼前都发黑了也没敢把t恤扯开看一眼,因为他估计看着更疼,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厕所里面朝外走出来的脚步声,成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站直了身体。

    “这会儿都开始了一小半,成越的画在后半部分,现在去应该能赶到。”唐景出来后看着成越,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那画儿画得是真好看,虽然我没看到,但进行估价的那群人说的水平挺高的。”

    成越笑了笑,不自主的挺了挺胸。

    嵇徐把擦干净了的手机朝成越递了过去,“走吧。”

    成越接过手机,看着嵇徐沉着的脸心里有些紧张,但嵇徐也没有像以往的教育他说他错了,或者是瞪着眼睛凶他。

    都没有。

    但恰恰是都没有,成越比平时更害怕了。

    两人进入大厅坐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台上正好推上的是成越的那幅画,主持人都已经介绍到一半了。

    “下面这幅画是由嵇徐律师义捐出来的一副油画,作者是……”

    那幅画上盖着的白布被主持人揭开的时候,灯光一下子打下来,那灯光晃的成越自己都看不清上面画了什么。

    台下的人也只能隐约的看见颜色很浓郁,而且几乎大面积全部使用的是暖色调。

    在台上那个主持人介绍的时候,眼睛慢慢适应了灯光之后,嵇徐看清了整幅画。

    那是一幅占满了整片画布的无数向日葵,即便隔着这么远,台下的人也透过那幅画看到了满面的勃勃生机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