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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纪律说道:“被杀了。”

    “什么?!”李校长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接着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一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啊警察同志,这、这姑娘怎么会被杀呢?”

    “不好意思李校长,这个还在调查,不方便透露。”谢齐天彬彬有礼地拒绝了,看了看李校长听说王余被杀后迅速白下来的脸,关心地问道,“您还好吧?”

    “没事……”李校长呼出一口气,说,“我就是有点儿震惊……她当年吃了那么多苦……白天打了三四分工,晚上来学校学习,每天不到半夜不睡……这么努力的一个人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进了银行……怎么就、就……”

    李校长说不下去了,纪律等他平静了会儿,问道:“您知道她后来进了花城银行?”

    “是花城银行吗?”李校长说,“她毕业几年后写了封信给我,说感谢我当时的收留,感谢我的教育……说她已经在银行工作了,但是没说在哪家银行……我当时本想回信给她的,但是邮局的人说她寄来的那个地址不存在……她乱写的啊……”

    “警察同志啊,你们一定要查出是谁杀的她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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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队,看来王余当时寄完那封信后就不想再和李校长再有联系。”谢齐天说,“会不会是李校长有什么隐情没说?”

    “说不准。”纪律说,“假设王余是打算和过去断个干净,那么为什么?”

    等他们回到办公室时,宋不羁过来了。

    宋不羁还是市局刑侦大队的特别顾问,但他得到了允许,正常情况下不用准时上下班,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先前没什么案子的时候,他就是下午来逛一圈回去,要么干脆不来。

    但现在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宋不羁想了想,还是过来了。

    毕竟又是和“m1”有关。

    纪律对谢齐天交代了几句,便让他去忙了。

    宋不羁进了纪律的办公室。

    “纪队,”宋不羁问,“案子有什么进展呀?”

    纪律没有回答,反而走到他面前,先抚了抚他有些翘起的头发,然后歪着脑袋亲了他一口。

    宋不羁一惊,脸莫名地烫了起来。

    ——他、他、他刚才做了什么?

    宋不羁万万没想到纪律进门后是先亲他,这人……谈起恋爱来原来有这么腻歪吗?

    但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君子。

    昨晚上他又亲又摸的,宋不羁本以为会真的发生点什么,他也不抗拒,但没想到,纪律最后竟然只是把他上缩的衣服往下扯了扯,扯回了腰部……

    真是令人遗憾。

    宋不羁承认自己在垂涎纪律的肉体。

    轻咳一声,把脑中的遐想扫到一边,宋不羁一本正经地看向纪律。

    “王余十九岁时就读的成人夜校校址如今是马路对面的一个培训机构……”纪律慢慢地把刚才他和谢齐天去询问李校长的事说了。

    听完后,宋不羁喃喃道:“你说……那个校长说她是被父母卖了的?”

    纪律“嗯”了一声。

    被父母卖了的……

    宋不羁觉得这话耳熟,额头突突地开始跳,但是想不起什么。

    “怎么了?”纪律抬手按了按他的太阳穴。

    纪律的力道适中,手法意外的好,不一会儿宋不羁就觉得舒服了些。他轻声说:“就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奇怪了,他不是记忆力很好的吗?

    纪律:“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

    “好。”宋不羁应了一声,当真不再想。

    “还有一个发现。”纪律站起来,从办公桌上拿起几张照片,说,“王余的腹部有五个字母。”

    “嗯?”宋不羁接过照片,翻看起来。

    “王余死之前用钥匙划破了手指,在腹部留下了五个字母。”纪律说,“你看看能看出什么吗?”

    宋不羁已经把照片翻完了,他说:“f、n、h……r吧,还有个m……有什么含义?什么五个字的首字母?”

    话落,他拿起手机输入了这五个字母,输完后他哭笑不得:“烦恼好肉麻……输入法第一个是这个,什么鬼……”

    纪律也没什么头绪,不过既然王余死前特地留下这个,肯定是有用的,只是他们还没破解。

    “王余的个人物品中有没有涉及到这些什么字母的啊?会不会她学了什么密码学……”宋不羁想到什么说什么,“不难道她自己创造了一套什么我们不懂的文字?我先前看了个什么书,说有人无聊,自己和自己对话,发明了一种暗码……”

    纪律好笑地摸了摸他又翘起的头发,说:“我估计没你想得复杂。”

    “唉。”宋不羁叹了口气,“好吧,希望是这样,希望早日破案,早日抓到凶手。”

    ——早日找到每个命案的凶手。

    ——早日抓到卢浩才。

    “对了,”正事说得差不多,宋不羁想到醒来后看到的常非发来的信息,问纪律,“你和常非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常非怪怪的?”

    纪律不动声色:“怎么怪?”

    宋不羁点开微信,点开常非的聊天框,放到纪律面前,说:“你看他早上给我发了这么条信息——羁哥,你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的——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我放心?”

    纪律“唔”了一声,简短地说道:“昨晚从你房里出来后,碰到常非了。”

    “嗯?”宋不羁斜了他一眼,一副“你老实交代”的模样。

    “他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吧,看到我从你房间出来……”纪律轻笑一声,“估计吓了一跳。”

    宋不羁:“……”

    所以常非认为他住这打扰了他和纪律?

    “算了算了,”宋不羁摆摆手,“反正常非早晚要搬去侯律师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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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区,新海小区。

    夏霁和俞晓楠来到了刘文韬的家,询问刘文韬王余被杀前后的事,以及王余以前的事。

    刘文韬好像是换了件衬衫,没有昨天那件那么皱巴巴了,但款式还是差不多。

    “请喝水。”

    刘文韬往两个一次性杯子里倒了点水,招呼着夏霁和俞晓楠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茶几上的泡面还在,刘文韬也不在意,只是把它们往旁边移了移,空出一块桌面放杯子。

    夏霁说明了来意,让他把怎么发现王余失踪,他又是什么时候去报案的,详细再说一遍。

    刘文韬推了推脸上厚重的眼镜,说:“我都告诉过派出所的警察了……”

    “我知道。”夏霁说,“但还是请您配合再说一遍。”

    “这么没效率的事……”刘文韬嘟囔了一句,从头开始讲。

    俞晓楠边听边记,发现刘文韬说的和雷钧告诉他们的没什么差别。

    说完后,夏霁继续问道:“您和王余是十年前结婚的,你们当年是怎么认识的?”

    “啊?”刘文韬茫然道,“这个和案子有关吗?”

    夏霁温和道:“有没有关系我们自己判断,您只管告诉我们就行。”

    “哦。”刘文韬点了下头。

    第70章

    当年,刘文韬有个姑婆在花城银行工作。王余进了花城银行后,刚好分到了刘文韬他姑婆手下,于是工作上一通接触下来,便熟了。

    得知王余还没结婚,刘文韬他姑婆便起了撮合俩人的心思。王余也没反对,只说自己是孤儿。以前长辈大多介意这个,王余一开始便说出来便是免去后面的麻烦。

    王余以前也被人介绍过几次,但对方都因她无父无母而拒绝了。她本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没想到刘文韬他姑婆听了之后一拍手掌,十分高兴!

    姑婆说刘文韬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更不擅长处理与女方家庭之间的关系,就希望找个家里没什么人的、关系简单的。这如今有个无父无母的适婚对象,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王余长得不算很好看,但年轻时也是个清秀干净的姑娘,刘文韬经姑婆介绍后便认识了王余,还挺满意。俩人约了几次,彼此的感觉都还不错,于是半年后便结了婚。

    “警察同志,”刘文韬说完,推了推眼镜,“我说完了。”

    “嗯。”夏霁说,“那您对王余进银行之前的事了解吗?”

    “知道一点。”刘文韬说,“她是孤儿,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受了很多苦——我一直想着要对她好点儿,我的研究就快成功了,我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了,可她却……”

    刘文韬摘了眼镜,双手捂住脸,深深叹了口气。

    等他平静了会儿情绪,夏霁顺着他的话题问道:“您主要研究什么?”

    “肿瘤。”刘文韬说,“我一直希望能研发出一种药物,能让病人在恶性肿瘤中存活下来……”

    夏霁顿时肃然起敬:“您是说您这研究快成功了?”

    说到研究,刘文韬的精神振奋了些,他声音不自觉变大,语速不自觉加快:“是的,研究目前已经取得了进展,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进一步突破……”

    刘文韬口沫横飞地说了好几分钟,说的专业术语听得夏霁和俞晓楠头晕,但是很明显能看出,刘文韬在自己擅长且喜爱的领域,十分自信,说起来的时候眼里都带着光。

    “不过,这些都还没对外公开……两位警察同志,你们能保密吧?”刘文韬说到最后,似乎才想起保密,忙恳求似的看向夏霁和俞晓楠。

    “您放心。”夏霁肯定地说道,“我们不会对外公开。”

    刘文韬道了声谢,又问:“那警察同志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夏霁:“您妻子跟您说过她的父母吗?”

    “没说过……不对,说过一次吧。”刘文韬拍拍脑袋,仿佛要把什么记忆从脑海中拍出来,他说,“我们刚交往那会儿吧,为了再次确认,我就问了她父母。她说她父母从小就把她卖了,她早就不记得自己老家在哪了,也不知道自己本名叫什么——‘王余’这个名字是她后来自己另外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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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哥,一个女孩子,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王余,”俞晓楠说,“太奇怪了吧,哪有女孩子会起这么个名字啊,不好听不说,还像个男孩名。按二十几年前的风格,女孩子不是都会叫‘媛’啊‘丽’啊‘静’啊‘美’啊之类的吗……”

    几分钟之前,他们从刘文韬家里出来了,现在准备去王余工作的花城银行询问。

    “确实挺奇怪。”夏霁说,“从刘文韬的口中,王余是个好妻子,全身心支持丈夫的工作,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几乎什么都不用丈夫操心。她为人也和善,从未与人有什么不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