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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节
    “给他开!”

    许了走到一边坐下来,看了夏侯长舒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是......就看看你挑的人。

    夏侯长舒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吩咐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啪嗒一声,石头切开,里面空无一物。

    钱先生手里的切石刀掉在地上,面无血色。

    许了猛的站起来,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

    安争笑着抱拳:“运气运气,真是运气,多谢多谢,多谢侯爷。”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假的重宝

    当钱先生切开这块岐山之石后脸色就变得无比惨白,手里的切石刀一时之间拿不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一脸恐惧的看向许了,后者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安争笑着抱拳:“运气运气,多谢多谢。”

    说完之后云淡风轻的走回自己原来的座位那坐下来,大厅角落,没有回到夏侯长舒身边。夏侯长舒心里微微一震,这时候才感受到那年轻男人骨子里的骄傲,她依稀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拍卖行大掌柜张遂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人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年轻人震撼的如此无以复加。

    很多人都反应过来,安争之前的表现都是撞出来的。一开始他们以为是许了一步一步逼着安争不得不去赌,以至于押上了性命。现在才知道,是人间荀皖公子一步一步的设计,挖了个坑,把许了埋了进去。

    “好手段!”

    许了脸色阴沉的看向安争:“佩服,英雄年少。”

    安争摇头:“小道而已,侯爷倒是不必在意。”

    许了哼了一声,朝着张遂安喊了一声:“把我的东西都给他!”

    说完之后带着随从大步离去,临走的时候看向安争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机。谁都知道许了是个多飞扬跋扈的人,这次安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丢了这么大一个人,许了若是不报复才怪。虽然荀家实力很强大,可是许者在皇帝面前正得势,一旦起了争执就是两虎相争。

    安争当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样。他又不是什么真的荀皖公子,那家伙现在还光着屁股被安争绑在对面茶楼里呢。许家和荀家怎么争斗,那是这些所谓的上古仙族自己的事。以他们对大羲百姓残忍的态度,安争对他们可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张遂安让人将所有石头切开,所得的东西全都送到安争所在的座位那。安争看了看,大概相当于十几块元晶的价值,收获颇丰。他将东西收起来,云淡风轻。

    夏侯长舒张了张嘴想让安争回来坐,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继续吧,该轮到重宝了吧。”

    安争问了一句。

    张遂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荀公子提醒的是,我都险些忘了。不过,这重宝开启要等到张将军到了之后才能举行,不如我先安排一阵歌舞,大家稍作休息把。”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打开,一队身穿精甲的武士鱼贯而入。

    “不必了,现在就开始吧。”

    魏国上将军张远大步走进来,扫了众人一眼后抱拳算是打了招呼。进来的士兵看起来个个凶悍,杀气十足。他们进来之后就散开站在大厅四周,所有人都在监视范围之内。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让张远戒备起来,还是他担心重宝开启会有人图谋不轨。

    安争加了一份小心,这张远是魏国的超级强者之一,传闻实力不逊于许者。只是平日里为人极为低调,而且素有重义之名。当初蜀国上将军,超级强者关凶就曾经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虽然两国敌对,可在战场上相遇,张远和关凶从来都没有交手过。

    “拜见张将军!”

    所有人都站起来行礼,安争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远嗯了一声,只是看向夏侯长舒的时候才面带笑意,示意她坐下。论辈分,张远虽然比夏侯淳要年轻一些,可夏侯长舒也要叫他一声世叔。

    “重宝开启,所以不得不小心些,诸位不要见怪。”

    张遂安在第一排坐下来,身边站着几个身穿黑衣的武士。这样装束的人安争之前见到了四个,就是将那个诡异的年轻人带走的四个神卫。一直到现在安争都没有明白,那家伙被抓走的时候回头朝自己笑了笑是什么意思。

    安争刚才一直都在回忆,那眼神安争似乎见过,那人很可能带着面具。

    “抬上来吧!”

    张遂安一声令下。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口大箱子上台。一开始安争以为乾元壁只是盘子大小那么一块罢了,谁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大一口箱子,而且看起来极为沉重。那几个大汉都是修行者而且实力不俗,走路的时候都在呼哧喘气,显然累的不行。

    等到箱子打开的那一刻安争更为惊讶,乾元壁确实不大,只有一尺左右,圆润的一块玉璧。那箱子厚重无比,显然是一件坚固的法器。

    “换石台!”

    大汉们将桌子抬下去,搬上来一个石台。乾元壁放在石台上的那一刻,一阵精光四射。石台猛的往下一沉,地砖都裂开了口子。

    那么小的一块东西,竟然有万斤沉重般。

    “大家都知道乾元壁是重宝,传闻其中蕴含着修行之道开创者,鸿钧老祖的修为功法。但这也只是传闻而已,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解开这乾元壁的秘密。鸿钧老祖是何等人物就不用我说了吧......”

    张遂安得意的看了看众人,显然这重宝如今在拍卖行出现他十分骄傲。这种东西,就算是那些大人物,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所以之前夏侯长舒对安争说,这东西根本不卖绝对不是谎言。

    “诸位,我现在要解释一下。”

    张遂安的视线扫了一圈:“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宝物是属于陛下的。只是陛下苦于无法解开其中奥秘,所以才会在今日召集大家来,是为陛下出谋划策的。所以这拍卖,并不是这重宝本身,而是一种资格。而这拍卖,指的不是谁出的价格高,而是谁对这重宝了解的多,或者说眼力更好,能有希望为陛下解开秘密。”

    “胜选之人,将会与陛下一道打开重宝,可以观看鸿钧老祖留在此宝之中的秘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为大魏皇帝陛下出谋划策吗,非要说什么重宝拍卖。不过,若是能得见鸿钧老祖留下的修为之密,那么对修行上的帮助必然极为巨大。

    世人皆知,修行一道源自道宗,便是佛宗也不敢说最初传承不是来自道宗。有人说鸿钧老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而是宇宙之中初开的灵智,是真真正正的神一样的存在。鸿钧老祖为三个绝世强者开蒙,其中之一就是现在人们熟知的道祖。道宗在中原的传承,都来自道祖。

    三位弟子,不管是哪一位,都是掌控天地的绝世强者。

    还有人说,鸿钧老祖万化无形,如今依然在浩瀚的宇宙之中穿行,探求真我之道。而道祖骑青牛出函谷关,就是追随鸿钧老祖寻道去了。可这毕竟是传说,谁也没有真正的见过鸿钧老祖。

    “诸位,谁有兴趣上来观看?”

    张遂安笑道:“按照规矩,上来观看之人,每个人交三块元晶。若是能看出什么秘密,这三块元晶奉还,而且还能与陛下一道共赏这老祖留给咱们的修行之密。”

    “我来试试!”

    有人站起来大步走过去,在桌子上留下三块元晶,上去之后围着石台转了一圈。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那乾元壁看着就是一块圆润的玉璧而已,没有符文,甚至连纹理都没有,通体圆润晶莹,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人看了足足十几分钟,一无所获,最终叹息一声:“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乾元壁我是看不出来什么,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璧,对于修行上来说没有什么价值。”

    张遂安笑了笑:“苏大人还请落座,一会儿我会找你说话。”

    那姓苏的人嗯了一声,一脸扫兴的走了回去。夏侯长舒看向安争,安争虽然离着远,但是安争有天目啊。他根本就不需要交三块元晶,离着远远的就看的一清二楚。

    而事实上,安争也没有看出来什么。这玉璧虽然是好东西,然而从外表上来看确实没有任何玄机。若是在其内部的话,没有打开的办法一切都是枉然。但是,安争敏锐的从张遂安之前对那个姓苏的人说的话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招了招手叫来一个拍卖行的伙计,要来纸笔,写了几个字让他交给夏侯长舒。

    夏侯长舒接过来纸条诧异的看了安争一眼,眼神复杂。那意思是你真的不理我了吗,咱们两个明明离着这么近,你非要传纸条而不是过来和我说话。

    她打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重宝是假的。

    夏侯长舒的脸色一变,心说这怎么可能。

    可是安争的本事她之前算是领教过了,犹豫了一下后站起来,让随从在桌子上放了三块元晶,然后她走过去围着乾元壁仔细的看了一下。以她的眼力,确实也看不出来什么。她走到张遂安身边,贴着耳朵压低声音说道:“这乾元壁,难不成是假的?”

    张遂安脸色显然变了变,然后笑着回答:“请郡主回去稍作休息,一会儿我会过去和你说话。”

    安争听的真切,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接二连三又有人上去,有人说的头头是道,有人摇头叹息,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能量,这些人都被请了下去,张遂安也没说那句稍后我找你说话。

    安争始终没上去,可是张遂安却第一个走向他。

    “荀公子,一会儿散场之后不要走,我有要事请教。”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时间空间

    张遂安的反应让安争确定这重宝乾元壁后面必然藏着什么阴谋,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才会引起张遂安的注意。张遂安不请别人第一个来请他,可见这东西背后的故事小不了。虽然魏国在大羲之地还没有算是站稳脚跟,可是大魏皇帝身边高手如云,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何至于要开这样的拍卖局来招揽人才。

    邀请了安争之后,张遂安先后邀请了那个姓苏的人,还有夏侯长舒,还有两个人安争不认识。

    其他人都被留在大厅里用餐,还有歌舞,几个人被领到了后面。一路交谈的时候,安争知道那个姓苏的叫苏向南,出身算不上多好,但是这个人军功累累,曾经在夏侯淳手下做事,后来因为家中出了变故,父母双亡,夏侯淳准他回家。他回去之后处理了家事,给夏侯淳写了一封信说不想再打仗了。

    夏侯淳居然没有怪罪,自此之后这个人便开始经营拍卖行生意,积累了巨富。有人说他曾经救过夏侯淳一命,当初夏侯淳被人一箭射中眼睛,是苏向南带着夏侯淳撤离的。

    夏侯长舒进来的时候也主动和他打了招呼,苏向南对夏侯长舒的态度也很恭敬。

    另外两个,一个叫袁直,据说曾经是一代枭雄之子,其父曾经与大魏的开国皇帝争天下,后来兵败,袁直带着部下投降,被封为长乐候。还有一个叫陆远,是袁直的好友,这个人出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在江湖之中名气不小,是魏国最有名的造器大师。

    算上安争和夏侯长舒,一共五个人被请到了后院。

    相对于前厅的富丽堂皇,后院就有些小家碧玉之美。虽然院子不大,但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还有水榭竹林。院子整理的干干净净,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张遂安在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之所以请诸位到后院来,是因为此事牵扯甚大,是陛下亲自交代下来的。一会儿张将军会亲自向诸位解释,其中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进了后院一座颇为雅致的木楼之中,张遂安吩咐人上茶。没多久张远就回来了,脸色凝重的和众人打了招呼,坐下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陛下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才想到这个法子来招揽人才。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几位既然能被请进来,都是因为具备真才实学,希望一会儿不吝赐教。”

    “自从陛下得到了乾元壁之后......”

    张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显然是在整理措辞。

    “身边就出现了一些怪事,夜晚听到身边有人啼哭,惊醒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房中的内侍也没有听到什么,几个人都一样,唯独陛下听到了。一开始以为是噩梦,可接连多日,每到夜晚就会出现这样的怪事。陛下不得已搬到了宫外居住,但,那哭声始终都在。”

    “廷尉府的人追查,以为是陛下身边的内侍在搞鬼。所以廷尉府把所有的内侍都抓了,换了一批廷尉进去为陛下当值。可是当夜非但有哭声,还有人凄厉大喊陛下的名字。陛下亲眼看到有人持长剑要杀他,他奋起反击,杀死一人。可是惊醒后才察觉,杀死的是廷尉府的廷尉......”

    “陛下知道事情不对劲,派人请司马大人看过,司马大人说是这乾元壁的缘故。陛下不得已,将乾元壁送出来,希望有人能找到破解之法。这毕竟是国之重宝,其中蕴含着当初修行之祖鸿钧的修为之法,一旦获知,对陛下,对大魏都是千秋万世之福。司马大人的意思是只有将这乾元壁毁掉才能解掉这灾厄,但陛下不舍......”

    陆远脸色一变:“只怕,张将军还有什么没说的吧。”

    张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陆先生,确实是有些内情不方便告知。”

    陆远摇头:“不尽知,我等怕是也难以下手。”

    夏侯长舒道:“世叔,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能说些什么就都说出来吧。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也不会出去胡言乱语。”

    张远叹了口气:“也罢......陛下夜里不但听到了哭声,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陛下......陛下夜里会胡乱走动,见人就杀,被杀的不只是一个廷尉,还有十几个宫女。就连一位贵妃,都被陛下一刀斩了......司马大人说,乾元壁是神器之中的神器,是祖始之神鸿钧的东西,陛下不能承受。”

    “可是,除了陛下,其他接触过乾元壁的人却没有这种遭遇。陛下始终不相信这乾元壁只针对他一人有什么魔咒,派人在江湖之中寻找了很久,找来不少人看过,都无计可施。”

    夏侯长舒问道:“外面前厅里那乾元壁,真的是假的?”

    “不是假的。”

    张远道:“其实乾元壁是两块,一块乾壁,一块元壁,两块合二为一却又能分开。元壁很小,正好放进乾壁的中孔里,契合完美。”

    他招了招手,外面几个神卫护着乾壁回来。那乾壁看起来一尺大小,却有万斤沉重。将东西放在屋子里,地面好像都下沉了一下似的。幸好这是在木楼一层,若是在二层的话说不定会坠破了楼板。

    张远从自己的随身空间法器里取出元壁,是一块只有拳头大小的玉璧。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很多细小的线条,都是直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有万道的光芒从元壁中孔射向四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元壁那每一条直线其实都是极为细小的符文连接而成。每一条直线,最少也有几百个符文。

    张远将元壁放在乾壁的中孔,啪的一声,元壁被吸了进去,果然契合的极为完美,甚至连缝隙都几乎看不到。

    当元壁归位的那一刻,屋子里的气温骤然一冷。很快并不以修为见长的陆远就开始颤抖起来,没多久眉头上就凝结了一层冰霜。袁直连忙取出来一颗珠子递给他,那珠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陆远捧着珠子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看起来表情好了一些。

    “这就是完整的乾元壁了。”

    张远围着乾元壁走了一圈:“这元壁上有很多符文,可是这些符文和咱们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人认得。大魏能数得上名号的符文大家,陛下全都请到了宫里,可是谁也认不出。”

    陆远捧着那颗珠子,哆哆嗦嗦的走过去,半蹲着身子仔细观看:“这元壁上的符文,每一道似乎都不一样。但是,每隔一段,就有一些符文一样,是不断的重复......只是不懂符文意思,只是这规律似乎有些奇怪。”

    安争也好奇,忍不住过去看了看,当看清楚那些比发丝还要细小很多的符文的时候,安争的脑子里就嗡的一声......这些符文,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