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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节
    宇文无名笑了笑道:“大羲弓马立国,虽然后来定都金陵,这里江南水乡之地所以弓马之术渐渐的也就快没有那么重要了。可是为了维持斗志,狩猎场每年都有两次大型的狩猎活动。再过一阵子就是冬猎了,你不骑马,会被人瞧不起。”

    安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刚到燕国的时候,参加兵部武院的考核。似乎一切都还在昨天,可一转眼已经快十年过去了。

    “那狻猊和老牛现在何处?”

    安争问了一句。

    宇文无名道:“我怎么总觉得你对那老牛有些非分之想呢?”

    “宇文兄这么说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啊。”

    宇文无名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对老牛有那种非分之想,我的意思是那种非分之想。”

    安争:“......”

    宇文无名笑着摇头:“真是的,我是连话都不会说了。老青牛就在皇族狩猎场的最北边,是大羲观星阁的人亲自建造的囚牢。那老牛太强大,若非如此的话根本就困不住他。观星阁本来想看看这一头寻常无奇的老牛怎么就能成为超越了上古神兽的存在,所以这段日子一直在研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抽取老牛的血液,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来什么。”

    “为了保证安全,老牛被关进去的时候,观星阁就用四十九根封穴钉封住了老牛的经脉,它的修为之力提取不出来。不仅如此,老牛的监牢是以观星阁极为神秘的符文法阵控制。若是老牛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话,法阵就会自发的触动天雷。”

    宇文无名没有注意到安争眼神里的厌恶和愤怒,他指了指前面说道:“你从西疆一路过来的时候杀了不少召唤灵界的召唤兽,所以这狩猎场里寻常的妖兽对你来说怕也没什么吸引力了。既然你对那老牛非常感兴趣,不如咱们直接去看看?”

    安争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老青牛从狩猎场里救出去,这可是皇族的狩猎场,不是左家了不是周家了,就算陈无诺现在对他再宽容,也不可能容忍他把老青牛带走。更何况安争想带走的不只是老青牛,还有一头狻猊。

    当日在仙宫遗址,老青牛和狻猊对安争都有恩。有仇就报,有恩也要报。

    可是思考来思考去也没想出一个什么办法,现在对狩猎场的环境不了解,对囚禁老牛和狻猊的地方更不了解。虽然当初安争不止一次陪着陈无诺来过狩猎场,可是那个时候可没有专门关着老牛和狻猊的地方。安争在大羲这么多年,一路走到大羲明法司首座的高度,其实始终都有两件事看不透......第一件事,圣皇陈无诺的为君之道。第二件事,观星阁到底是干什么的。

    宇文无名说每隔一段时间观星阁就会从老青牛身上抽血带回去研究,想必狻猊的待遇也是如此。如今它们两个已经被关了那么久,若非宇文无名来说安争甚至都查不到它们俩的下落,可想而知观星阁对它们两个看得有多重。

    安争紧跟着又想到了一件事......当初在西北灭赫连家的时候得知了一个秘密。大羲观星阁从成立的那年开始就不断的收集各大家族的血液,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从宇文无名的语气来分析,观星阁在狩猎场内也有很多秘密,看来也在不断的收集各种妖兽的血液......究竟要干什么?

    当初圣皇陈无诺下旨筹建观星阁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圣皇陛下对于受命于天的一种迷信罢了。然而很快人们就发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观星阁是在太特殊了。圣皇在圣庭之中不止一次的说过,大羲圣庭的任何衙门,包括明法司在内,都无权过问观星阁的一切事物。

    也就是说,观星阁只对大羲圣皇一个人负责,也只有陈无诺一个人可以支配调遣。所有的已存在的东西,随着存在的时间越来越长必然会被人越来越了解,可这个观星阁就不一样。它存在的时间越长,人们对它就越是不了解,越发的觉得它神秘莫测。

    传闻之中,观星阁收揽了江湖上众多的能人异士,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未必都是修行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以很多人的强大并非是因为可以修行,有的人天生就具备一定的天赋能力,这样的人只要发现一个就会被观星阁带回来一个,只要带回来就再无一个人能走出观星阁。

    宇文无名还在喋喋不休的介绍着,他当然不知道安争对狩猎场的了解只怕在大部分地方比他还要多。安争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去看清楚,什么都没办法决定。

    宇文无名到了狩猎场的大门口之后取出来一块腰牌亮出来,守卫的禁军仔细检验之后才放行。

    “这里,除了圣皇陛下之外,任何人进来都需要仔细验明身份。”

    宇文无名道:“这就是皇族的威严啊。”

    安争心说你倒是想的简单,守卫如此的严密绝对不仅仅是皇族的事,只怕多半是和那个观星阁有关。

    安争试探着问了一句:“刚才你说除了圣皇陛下之外所有人都必须验明身份,那么......观星阁的人呢?他们是不是也如此?”

    宇文无名的脸色显然变了变,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后说道:“提这个做什么,观星阁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在金陵城长住久居的人都未必了解,咱们进去吧......”

    他把战马留在了门口,然后步行进入。

    像是故意把话题引开,宇文无名一边走一边说道:“皇族狩猎场分为两块,东边是寻常的野兽区,西边是妖兽区。妖兽区那边比野兽区这边最少大二十倍,野兽区这边也就是皇族的小孩子增长见识的时候才会去的,毕竟他们在成年之前都不准许随便离开皇宫,知道山羊是什么却未必见过。这野兽区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这些皇族的孩子们什么都不懂。”

    “妖兽区那边提供很多东西,你想要什么几乎都有。”

    宇文无名眨了眨眼睛:“我妹妹不在,所以有些话咱们可以直说啊......狩猎场里连那种服务都有,只要是能进了狩猎场的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这是皇族的地盘啊,所以你还是要交费的......起价一块金品灵石,你就可以享受到极致的那种......咳咳,你懂得。”

    安争:“不懂啊。”

    宇文无名:“过分了啊。”

    安争笑起来:“想不到皇族居然还做这种生意!”

    宇文无名就差捂住安争的嘴巴了:“你能不能闭嘴......我的天,就你这大嘴巴什么都敢说,还能活的好好的真是上天眷顾。”

    “那边提供各种战车,用以狩猎。你可以选择为你服务的人,可以是身穿铁甲的武士,也可以是身穿兽皮短裙的美女。”

    宇文无名眨了眨眼睛:“都不是寻常女子啊,要学识有学识,要脸蛋身材有脸蛋身材,最主要的是还都是女修行者。你可以让她们驾车,也可以让她们驾你......”

    安争:“咳咳......天气不错。”

    宇文无名:“少来这套,我知道你和你那个小师妹关系不一般,但这不是人不在吗。再说你们玉虚宫又不禁止这些......出来一趟就放松一下。一会儿我请客,你想要什么就直接点好了。”

    安争当然知道这些,狩猎场里之所以有这样的服务,不过是拉拢那些对大羲有用的人的一种手段罢了。能进来的谁在乎一块金品灵石?

    正说着,就看到一辆造型古朴的战车呼啸而过。四五个身穿兽皮短裙的女子站在战车上,一人驾车,剩下的手里都擎着硬弓,那硬弓也是品阶不俗的法器。一个看起来很壮硕的男人坐在站车里左拥右抱,看起来真是有点小刺激......

    宇文无名顿时急切起来:“走走走,咱们快走。”

    安争:“不是说先去看看老青牛的吗?”

    宇文无名顿时觉得扫兴起来:“你这人可真是假正经,这地方是哪儿?是皇族的地盘,你在这做的人和事都会被保密,不会被人知道的。我听说最近这边新加了一个服务,叫做诸国之战。”

    “啊?”

    安争愣了一下:“诸国之战?各国的修行者?”

    “不不不......”

    宇文无名凑近安争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二国女子,每一个都是貌若天仙。诸国之战啊,各有风情啊......或是金发碧眼火辣无比,或是小家碧玉温柔体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身为一个男人,就没有征服天下之心吗?!”

    安争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耍流氓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第八百一十九章 阁主【求月票】

    等到了地方之后安争才知道原来这诸国之战还不只是宇文无名说的那一种,还细分为界域之战,诸国之战,天下之战三种......界域之战,其中的女子都是来自一个方向,比如北方诸国。诸国之战,这些女子来自四面八方,在这有不下数百个大大小小国家的女子,可以任选十二个。

    至于天下之战,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宇文无名大手一挥:“给这位陈道长来一份天下之战!”

    这可是大手笔,需要至少五块金品灵石。

    安争连忙摆手:“不可不可,那个,伤还没好利索,不胜腰力,不胜腰力......”

    宇文无名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安争道:“以你的修为还担心这个,反正人我是给你点了,你自己看着办。”

    他随手放在桌子上十块金品灵石:“两份!”

    安争:“你当真是带我来狩猎的么......”

    宇文无名可不管这个,拉着安争站起来就推进了一个巨大的套房之中。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还不如说是一个宫殿。在宫殿之中,各色的美女或是站着或是坐着或是躺着,一个个风情万种。其中竟然还有中原罕见的极北之地的外族女子,看起来高挑健美,金发碧眼。

    安争一进来就有些乱了手脚,这方面他确实不擅长......

    宇文无名把他推进了房间之后就大笑离去,安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家伙已经左拥右抱的进了对面的房间,对面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安争看到也有很多很多的女子。

    一个时辰之后,皇宫,静园。

    温恩站在那憋着笑,脸都憋成了青紫色。

    “笑吧。”

    陈无诺转头看向窗外,他不想让温恩看到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真是快忍不住了。

    “这个宇文无名真是让人没法形容啊,居然拉着陈流兮去了狩猎场的万国宫......也不知道这个宇文无名怎么想的,拉着道家弟子去那种地方也就罢了,还给点了一个天下之战。”

    陈无诺:“咳咳......”

    温恩憋着笑继续说道:“更让人觉得不能接受的是,陈流兮在套房里给那数百个绝色女子已经讲了一个时辰的课了,一开始那些女子对他百般的勾引,手段用尽,他是完全不为所动啊。现在那几百个绝色美人都安安静静的盘膝坐在大殿的地上听陈流兮讲课呢,据说那些女子已经开始有人管他叫小师父了......”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哈......”

    陈无诺一摆手:“你去听听,陈流兮都讲了些什么,能让万国宫里那些训练有素的女子竟然全都心甘情愿的坐在那听他讲课。”

    “讲的真不错。”

    温恩道:“那些女子都有修行的天赋,只不过因为在万国宫里需要忙其他的事,对于修行来说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更没有一个合格的师父授课。这陈流兮讲课风趣幽默,那些女子现在已经入了迷了......”

    陈无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能笑的更过分了:“算了,不要去管了,随他去。”

    温恩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那位宇文公子从另外一个套房里出来,知道他花了五块金品灵石的代价给那些美人儿请来了一个师父是什么感想。”

    陈无诺嗯了一声:“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哦,宇文无名送回来消息说,陈流兮对那个被观星阁关起来的老青牛格外感兴趣。”

    “这道也不算什么特别的,每一个进入狩猎场的人都对那老青牛格外的感兴趣。更何况,他还是道宗之人。那老青牛多半和道宗的鼻祖有些渊源,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朕也没打算公布出去,可消息还是不断的在外面流传。道宗的人对此本来就颇为不满,只是没有证据罢了。若是给他们确定了那老青牛真的就是当年道祖骑牛西去所骑乘的那头青牛,只怕他们都会闹腾起来,朕也不好解决。”

    温恩问道:“那陈流兮呢?以这个人的性子,是不可能不去接近老青牛的。”

    陈无诺想了想后说道:“你去告诉观星阁的人,先把老青牛转移走吧。这个陈流兮是个做事根本不考虑后顾的人,真要是让他接近了老青牛,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老奴这就去办。”

    “等一下。”

    陈无诺忽然眉头皱了皱:“老青牛若真的是道宗鼻祖骑乘的那头牛......让陈流兮去见它吧,告诉观星阁的人密切关注着,看看陈流兮和老青牛接触之后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温恩脸色微微一变,垂首道:“老奴遵旨。”

    观星阁其实就位于金陵城的城北,在皇宫北边靠近城墙的地方。从表面上来看,这里简直就是大羲最低调最不起眼的一个衙门了。从外面看起来这就是一座普通的民居,青砖的老房子,门上的红漆都已经斑驳了。门口也没有人守着,唯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朱门左右两侧贴着一副对子。

    一边是:熙攘天下事。

    一边是:不出观星阁。

    有人说过,这对子的口气大的没了边。

    从正门进去是一个更不起眼的小院子,甬路两侧种着一些翠竹,这些竹子就是观赏用的,不会生长的特别高。小小的竹林对面是一排青砖红瓦的民居,甬路两侧各有五间。

    不管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一个神秘的让人恐惧的地方。甚至那两扇门都从来没有关闭过,任何人都能站在门口往里面观看。可是,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过了这一排民居之后,再走一段靠着城墙的地方那座观星塔却如此的高耸。塔基就有近百米方圆,站在下面往上看,高塔直上云霄。

    观星塔至少有两百多米高,算是这金陵城里最高的建筑了。观星塔最神异壮阔的地方在于,顶端是圆的。远远的看起来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晶球,从这里可以观看近乎四周所有的景色。可以俯瞰大地,也可以仰望苍穹。

    水晶球的直径不下六七十米,里面又分成上下两层,但不是完全隔开的。第二层是挂靠在水晶球壁一圈上,大概有十米宽的地方。这一圈像是朝内的阳台,整齐的摆着很多桌子和很多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层中央的位置上是一个圆形的桌子,一圈桌子正中的椅子不管怎么测量,都是这观星塔的正中。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看起来已经外貌至少有七八十岁的老者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身上穿着白色的麻布长袍,胸口位置上有金线绣出来的观星二字。他站在圆桌外面,说话的时候态度十分谦卑。

    而坐在里面的那个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上下,看起来是一个非常非常冷峻的男人。这个人的鼻子稍稍高了些,嘴唇稍稍薄了些,面相上看就是一个颇为凉薄的人。他很英俊,是那种高傲的冷酷的英俊。斜靠在椅子上的时候有稍稍有些懒散,带着些邪性。

    “不过是还在试探罢了。”

    这个年轻人摆了摆手:“以后这样的事不需要来问我,陛下怎么吩咐你们就怎么做。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没错,我是这观星阁阁主,但观星阁从来都不是我的,是陛下的。连我,你们每一个人,都是陛下的。再让我知道陛下吩咐了什么事你们不去做却来问我,有一次,我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