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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小世子要抱抱。

    姬冥修无情拒绝:“自己走。”

    小世子可怜兮兮地跟了上去,一步三回头,泪汪汪地看向乔薇,好像乔薇把他抛弃了似的。

    乔薇扶额。

    很快乔薇发现姬冥修带小世子走的是北正门。

    她记得崔公公向她介绍过,皇宫一共八门十三楼,其中南正门只为太后、帝后以及太子而开,大臣们上朝是走东正门,皇子们入宫是走北正门,公主们则是西正门,姬冥修不是皇子,却能走北正门,为什么?

    乔薇道出了心底的疑惑。

    燕飞绝道:“主子有皇帝特旨,任何门都能走。”

    “你家主子真的挺有来头的。”

    燕飞绝笑而不语,姬家数百年望族,自前朝便是簪缨世家,到了大梁朝,所有前朝世家都被覆灭或削弱了,唯独姬家如日中天,少主不仅是姬家嫡长孙,也是大梁最年轻的权相,别说北正门,便是南正门少主也走得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姬冥修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解决了?”乔薇忐忑地问,她可是“拐走”了昭王府的小世子,这么重大的罪名压下来,她不死也脱层皮了。

    姬冥修点头,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乔薇打开锦盒,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她前世只在电视上见到过,还以为是假的呢,没想到真有啊,还这么大、这么圆、这么亮!

    姬冥修看着她两眼放绿光的样子,嘴角动了动:“皇上赏你的,感谢你收留了小世子。”

    乔薇一怔:“皇、皇上?你怎么和他说的?”

    姬冥修坐上马车:“如实说的,小世子顽皮,爬进马车,你收留了他一夜,今早便赶着将他送回了京城。”

    乔薇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皇上……真信啊?”

    姬冥修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锦盒:“不信,你的赏赐哪儿来的?”

    “也是。”乔薇没料到困扰了自己一天一夜的问题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释然地松了口气,心道皇帝真是个明君,却不知换做别人,怕是早被皇帝拖出去砍了,也就姬冥修深得皇帝信重,才顺理成章地办妥了。

    乔薇把玩着锦盒里的珠子,爱不释手。

    姬冥修又道:“皇上还说,你想卖的话,尽管卖。”

    乔薇呛到了,收好珠子,一本正经道:“谁要卖了?我又不缺钱!我好好地收着,将来做传家宝。”

    马车晃悠悠地行驶了起来。

    “去哪儿啊,主咋(子啊)?”燕飞绝问。

    “四合院。”

    “犀牛村。”

    二人异口同声。

    说四合院的是姬冥修,说犀牛村的是乔薇。

    “到底去哪儿?”燕飞绝皱眉。

    姬冥修:“犀牛村。”

    乔薇:“四合院。”

    又是异口同声,不同的是,二人的台词掉了个个个儿。

    乔薇大囧。

    姬冥修轻轻一笑,凑近她,她的眼神一下子慌乱起来,姬冥修就爱看她故作镇定、眼神却慌乱得不行的样子:“今晚留下。”

    乔薇撇过脸,避开他惑人的气息,装模作样地端起一杯茶:“留下干嘛?”

    姬冥修握住她的手,挠了挠她掌心:“交流经验?”

    “噗——”

    乔薇一个没忍住,一口茶喷了他满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进展那么快……唔——”话未说完,唇被堵住了。

    他柔软的唇瓣压了上来,轻贴着她唇瓣,舌尖一动,加深了这个吻。

    ……

    马车最终还是抵达了犀牛村,乔薇下车时,衣衫整洁、发髻纹丝不乱、神情严肃,姬冥修的表情比她更严肃。

    “冥公子,我走了。”乔薇严肃地说道。

    姬冥修严肃地回应:“嗯,乔姑娘路上小心。”

    十分见外地道完别,乔薇迈步往村子里走去,姬冥修上了马车。

    燕飞绝看看小丫头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少主稳如泰山的坐姿,最后,扫了一眼凌乱的车厢,床单都不知滚到哪儿去了,我就当我信了!

    乔薇绷着脸回了罗家,孩子们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了,她先去看了看孩子,随即到厨房烧点热水准备洗澡,翠云恰巧在给罗永志做宵夜,看到她,眼睛就是一亮:“妹妹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大哥做饺子,给你也包几个?”

    “好啊,谢谢大嫂。”乔薇嫣然一笑,从水缸打了水,放锅里烧上,顺便坐下帮翠云添柴。

    翠云包着饺子,扫了一眼自家妹妹,眉头就是一皱:“妹妹,你的嘴巴怎么肿了?是不是又上火了?”

    乔薇忙用手背捂住,清了清嗓子道:“辣椒吃多了。”

    “这样啊。”翠云点点头,把包好的饺子下到锅里,“那我再给你抄份酱汁儿,你哥这份是辣的。”

    “麻烦大嫂了。”乔薇含糊不清地说。

    天儿热,又坐在火堆前,乔薇很快便热出了一身汗,扯着领口扇了扇,翠云一眼瞧见了她脖子上的红印子:“你被虫子咬了?”

    乔薇眼神一闪,摸上脖子:“没……没有,是吃东西过敏,抓的。哎呀好痒,我去擦点药!”

    言罢,落荒而逃。

    ……

    翌日,燕飞绝送来了密不透风的罐子与一千斤荔枝,罐子是燕飞绝亲自设计的,保证滴水不漏、滴气不走,至于荔枝,则全是从南方快马加鞭运来的,鲜嫩得可以滴出水来。

    乔薇按照原先商议的二十文一斤的进货价,结算给了燕飞绝。

    看着手里稀稀拉拉几两银子,燕飞绝的表情有些精彩。

    为博美人一笑,少主也是下够了血本啊。

    容老板一进容记,发现后院儿全是整筐整筐的荔枝,惊得一跳:“哪儿来这么多荔枝?”

    小六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甜丝丝地道:“乔姐姐进的!二十文一斤,老便宜了!乔姐姐说我想要就原价,我刚买了二十斤,准备回去送给我爹娘和街坊们吃。”

    容老板愣住:“多、多、多少文一斤?”

    “二十呀!”小六又吃了一颗,乔姐姐说试吃不要钱,他都试吃小半斤了,真的好甜呀!

    容老板像被雷劈了似的,头顶差点没冒出黑烟来,京城五百文一斤的荔枝,他后院儿居然只要二十文?他昨儿花五十两银子买一百斤荔枝,还没这个大、没这个新鲜……

    呜呜,好肉痛。

    荔枝在南部卖不起价,吃不完扔掉烂大街的一大把,可要是运到京城来,就成黄金价了,古代运输条件有限,一百斤荔枝,运到半路就得坏掉一大半,到最后辗转到商贩手中,能剩下二十斤新鲜的都阿弥陀佛了。

    容老板一口气买了两百斤,给七大姑八大姨全都送了一筐过去。

    乔薇自己拿了一百斤,分给了容记的员工们一百斤,剩余的全部以一百文一斤的价格卖掉,不仅比京城的便宜,还比京城的新鲜,没两日功夫,七百斤荔枝便一售而空。

    乔薇坐在账房数银子,数得不亦乐乎:“……一百二、一百三、一百四……一共七十一两一百四十八文。”

    荔枝卖到最后几十斤时,有几个大户人家竞价,生生将八十文的卖价炒到了八百,她又狠捞了一笔。

    算上这笔银子,家具款可以提前结清了!

    “乔姐姐,有人找你。”小六在门外道。

    “谁呀?”乔薇将银子收好。

    小六道:“是个姑娘,说姓多罗。”

    乔妹纳闷,多罗明珠几时这般客套了,来找她还让小六通报,那丫头不该一阵旋风似的直接刮进她账房吗?

    待到对方进了屋,乔薇才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根本不是多罗明珠,而是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多罗紫玉。

    乔薇的眼底略过一丝惊诧,面上却扬起了标准的商业化笑容:“什么风把多罗小姐吹来了?多罗小姐是要定席面还是——”

    多罗紫玉轻声道:“我找你有点私事。”

    乔薇给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合上门。

    乔薇亲自倒了杯凉茶给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不好意思,条件简陋,委屈多罗小姐了。”

    “乔姑娘不必客气,我说几句话就走。”多罗紫玉优雅地坐下,这是一位比在月满楼见过的孟小姐更仪态万方的女子,从头到脚,浑身无一处不散发着优雅与温婉。

    若自己是男子,定也喜欢这样的女子,乔薇心想,须臾看向她:“多罗小姐想和我说什么?”

    多罗紫玉犹豫了半晌,低声道:“我与胤王定亲了,这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乔薇挑眉,原来是胤王的未婚妻啊,天啦,那王八蛋怎么定了个这么优秀的姑娘?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乔薇微微一笑:“我现在知道了。”

    多罗紫玉的睫羽颤了颤,接下来的话她有些难以启齿:“我和王爷,是两年前定的亲,那时,你已经与王爷没有关系了。”

    明明不是她介入了他们,可当着乔薇的面,这种话却始终没有底气。

    乔薇淡淡一笑:“我跟他从来都没有关系,如果你是在外头听见了什么风声,要上门来找我兴师问罪,那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多罗紫玉忙道:“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请乔姑娘不要误会我。”

    原本看她是明珠的姐姐,想待她多几分礼遇,可似乎,用不着了。

    乔薇淡淡地勾起唇角:“我这人最讨厌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多多小姐不妨直说。”

    多罗紫玉定了定神:“最初知道你们的事时,我有想过退掉胤王的婚事,但我母亲说,皇子的婚退不了,我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乔薇打断她的话:“你嫁不嫁他跟我没关系,还有,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事,我还打算嫁人的,还请多罗小姐慎言,别让别人误会于我。”

    多罗紫玉捏了捏帕子,面色渐渐有些苍白:“你都已经跟了王爷,还想嫁人吗?”

    民间和离嫁娶易,皇室却没有这样的先例,一日入皇室,终身是皇室,活是皇室的人,死是皇室的鬼,如若不然,她早把亲事给退了。

    乔薇懒得与她争执:“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没人要,那么抱歉,我现在抢手得很,其中一个追求者还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你想挽回他,别再我这儿下功夫,想好怎么笼络他的心才是正经。”

    多罗紫玉摇头:“我真的没有挽回他的意思,我只是身不由己,我身为多罗家的千金,我身上有家族的重任,你被逐出家门,原本觉得你可怜,而今想来,未必不是幸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