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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若是立这个豆腐西施的话,范延皓倒真有些看不明白了,但王爷对豆腐西施这事儿上,他看不明白的多了,遂他直接道:“赌注是什么。”

    “就赌今年宫宴的酒。”

    范延皓点点头,没有犹豫,转过身朝下走去,一面走一面道:“行,我赌立!”

    李临一愣,随即大笑,这回反应倒是快。

    ……

    温如意醒来时,太阳下山了,豆蔻还在她身旁,放在水里的鱼篓里,从她睡着前的一条,变成了现在的六条。

    “豆蔻你好厉害啊!”温如意伸手揉了揉豆蔻的脸,看着捞出水面的鱼篓,又数了一遍,满是惊喜,“你竟能钓到这么多。”

    豆蔻摸了摸被温如意揉过的脸颊解释:“夫人,这些不是我钓的,是王爷钓的。”末了又笑着补充,“王爷在这儿陪了您好一会儿,世子派人来请时才离开的。”

    温如意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鱼:“那怎么没有叫醒我。”

    “王爷没让我叫醒您。”豆蔻扶她起来,后头云阳拎着鱼篓跟上,往回走去。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温如意不太放心,虽说对自己的睡相以及酒品都很有自信,可厉其琛那么精明一个人,指不定会趁着她睡着时问些什么。

    “夫人没说什么。”豆蔻后面去取点心,的确是没听到温如意说什么。

    温如意这才有些放心,她刚刚做了个美梦,数钱数到手抽筋啊,满床满沙发满屋子都是钱,尽管只是个梦,温如意还是意犹未尽。

    “回去之后夫人要不要将这些鱼煲汤?”

    温如意脸上的笑意一滞,扭头语重心长的教育:“豆蔻啊,做女人有时候不用这么贤惠,什么事都亲手来,那要厨子做什么,太能干的人不招人疼你知道么。”

    豆蔻被她说的一愣一愣,不对啊,张大娘和乔妈妈都说了,女人要贤惠些才好,可到了夫人这儿,怎么反倒不好了。

    可看夫人和王爷的相处,都好几个月过去了王爷还这么喜欢夫人,夫人说的话就一定没错!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豆蔻便自己想明白了,高高兴兴道:“那我送去厨房,叫厨子煲汤,夫人钓了一下午肯定累,该补补。”

    温如意特别满意,孺子可教。

    唯有跟在身后的云阳,二十来年的人生里,鲜少露出的疑惑此刻浮现在了他的眼中。

    钓了一下午?不是睡了一下午么。

    这天晚上,各个屋子里都收到了一碗鱼汤,对外的名头,那是今天下午时定北王的爱妾在湖畔钓的,温如意承着这名头,一点压力都没有。

    好不好喝留给厨子解决,鱼是她钓上来的,这样多好,要不然毒死这一群人,她穿越过来的后半生,就是坐穿牢底的结局了。

    温如意心里美滋滋想着,厉其琛不在屋里,她觉得嘴里的鱼汤味儿更香了。

    他们至少得在这儿留上半个多月,那前后她能吃到不少鱼呢,白天回来时她发现这片屋舍后面还养了不少家畜,嗯,明儿煲鸡汤喝。

    温如意心里是想的十分美,可这样的美事儿并没有持续很久。

    ……

    第十天,入夜,大概戌时过半,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空气里起了一层雾,温如意让豆蔻备下热水,以备已经接连两日没休息的厉其琛回来时能舒服洗漱,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叫声,着火了。

    温如意叫了豆蔻,第一反应就是先冲到外面去,原本在屋内没感觉,走出门时迎面是冲天的火光。

    温如意的心猛地一提,那是议事的屋子啊,厉其琛这几天都在那儿与这些官员议事的,他们会不会被困在里面。

    很快温如意就看到了从走廊那头冲出来的人,李临为首,手上扶着的竟然是受伤的厉其琛,随后是范延皓他们,浓烟滚滚从走廊那儿卷过来,还有一群身着黑衣的人。

    看到站在平地里的温如意后,李临喊了她一声:“快上马车。”

    温如意就这么被他们给拉上了马车,送厉其琛上来后,云阳驾车,半刻都没停留,直接驾车离开了。

    温如意从窗户那儿望出去,那火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燃烧,平地里打成了一片,混乱非常。

    耳畔传来轻唔声,温如意连忙扭头,厉其琛捂着手臂上的伤,慢慢往靠垫上靠去,温如意赶忙扶了他一把:“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温如意到现在为止还是茫然的,为什么议事的屋子会着火,为什么会有黑衣人,为什么他会受伤,他们现在就这样离开了,留下的人怎么办?

    厉其琛脸色如常,仿佛是没受过伤,他那双眼眸漆黑发亮,就这么看着她:“怕么。”

    温如意回答的特别老实:“还没来得及怕。”她也没见着有人受伤,更没见谁被杀,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拉上了马车,手上还捏了块布巾。

    “谁把你弄伤的?”在她眼里,他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在晋王世子他们都在场的情况下,怎么会受伤呢。

    平日里都没什么话的云阳忽然道:“王爷是被主簿孙大人刺伤。”

    温如意一怔,混乱之下可能是被黑衣人所伤,但怎么会是官员所刺,这也太防不胜防了,那可是个官儿啊,这要是都得提防,往后他出门岂不是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保护。

    一头雾水的温如意又多了个问题,孙主簿为什么要行刺王爷,这几日半坡这儿的气氛有些凝重,难道也与这事有关?

    没有参与进去的温如意,想什么都觉得可疑,尤其是那火,烧的也太快了,今晚没什么风啊,木质的屋子能烧的久,哪能烧的这么快,除非是添了什么助燃的东西,若是如此,岂不是早就埋伏了?

    有件事温如意倒是深信不疑,要厉其琛命的人,一定很多。

    正想时,靠着的厉其琛忽然开口:“就停在这里!”

    云阳刹住车,钻进来扶了厉其琛下去,温如意跟随跳下马车,望出去,这还在下山途中,得好一段路才到山下。

    厉其琛看着她,第二遍问:“怕不怕?”

    温如意打量过四周,点了点头,当然怕啊!

    厉其琛笑了,短暂停留过后又恢复了平静,吩咐云阳:“你驾车下山去,如遇埋伏,驾车冲出去,不要让他们知道车内无人,往镇上走,越远越好。”

    “是!”云阳跳上马车,喊了声驾,马车很快就从温如意眼前消失了。

    温如意微抬了下手,心都快碎了,跟着走会遭遇埋伏,不跟着走的话,这荒山野林的,不能回半坡去,他们能去哪儿?

    温如意转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如意总觉得他的脸色比刚才差了些,但伤口在手臂上,流的血也不多,莫非还有别的伤口?

    “王爷……”

    “走。”厉其琛拉住了她,拉着她走进了林子。

    不多时,两个人的走姿从他拉着她变成了她扶着他,他整条胳膊的力道都倾在了她的身上,温如意扶的有些吃力。

    林子内暗漆漆,大晚上,脚踩着地上的枝叶发出的声音让人觉得瘆得慌,温如意胆子不算小,可前后左右都是树林,且完全迷失方向,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的感觉太糟糕了。

    “王爷,我们该往哪里走?”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温如意在一个小坡前停了下来,鬼知道这是哪儿,树木还越来越密集,那是林子更深的征兆啊。

    厉其琛松开了她的手,往旁边的树上轻轻倚去,看起来神情挺从容的,实际上额头上已经冒了汗,他不说,这样光线下温如意也察觉不到,他打量过四周后,指了指那小坡的方向:“翻过去,藏在下面。”

    温如意听进去了他这个藏字,若是云阳没能成功驾车离开,埋伏的人发现了马车内没人的事实,肯定会往回找。

    扶起他,两个人翻过这个小坡后,在小坡背面,找到了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藏身之处,凹陷进去的,将人藏进去后,堆些草木遮掩起来,不会被发现。

    温如意想都没想,直接让他坐在了里面,趁着还有些力气时,捡了些木枝和草堆,堆在藏身之处外。

    厉其琛靠在那儿没有作声,只是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看着她来来回回走了许多趟,眼神不住的闪烁。

    将外面堆高了后,温如意这才回头看他,其实在她看来,这根本不存在选不选的问题,受伤的人是他,被追杀的人也是他,他不藏谁藏,再说,他要活不下来,她藏在这儿有什么用。

    “看下伤口。”

    厉其琛收回手臂那一瞬,已经被她给拉住了,动作不算重,却抓的很牢,温如意还嫌看不清呢,身子便往他那儿欺去。

    因为那角落实在是太小了,温如意的手无处安放,依着自己的姿势便放在了他的腰上。

    哪知她稍用力了几分,还没完全使劲托起自己去为他看手臂上的伤,她的耳畔传来他轻声抽气,温如意退了回去,一抬手,手心里全是血。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凉子要连补一个礼拜~o(╥﹏╥)o

    明天终于可以好好看大家的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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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一下基友的坑,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日天日地的平阳王府小郡主喜欢上了国子监的助教小先生,上下求索而不得,最后信了狐朋狗友的邪用了霸王硬上弓那一招。

    谁料没上成,小先生怒而怼之——除非天崩地裂,南召太平否则绝无可能。

    小郡主第二天就收拾去了南召,边陲烽火,三年历练,从一个文艺女流氓彻底进化成了女流氓。

    沈崇:……

    ☆、053.我放你走

    温如意拍过好几部古装剧, 其中不乏武打受伤见血的画面, 还有过夸张到半个身子被道具血浸透的情节。

    但那只是觉得黏答答的不舒服, 心知是假的,就是浸泡在里面都不会感觉害怕。

    可现在, 从手心里传过来的血腥味, 与小的时候割破手指下意识会含在嘴里,尝到的那铁锈腥味,一模一样。

    温如意微动了下手指, 指缝间都沾有鲜血,深秋的衣服可以算厚实了, 竟能将衣服渗透,那他这一路究竟流了多少血。

    四周异常安静, 只有林子深处传来古怪的声音, 草丛下,枯叶间似有轻微虫鸣。

    这时风吹过林子引起的沙沙树叶声都显得特别嘈杂,厉其琛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一直在盯着手心看。

    她的脸色比进林子时白了些, 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 神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知在想些什么。

    厉其琛的视线往下,停留在她缓缓起伏的胸口上。

    她是跪坐在地上的,长长的裙摆铺盖住她的膝盖,有一瞬厉其琛觉得她应该是要起身拔腿离开, 这个念头闪过后没多久,温如意动了,她朝他逼近。

    厉其琛一怔,温如意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封,双手掀开了他的衣服,速度很快。

    待到掀内衫的衣裳时温如意的动作才慢下来,微垂的眼眸下神色一闪,看着那已经被血染红的白色内衫,动作下意识放轻。

    月夜下,皎白的光微弱照下,这狭小的藏身处内,温如意看到了一个铜币宽的伤口,周围全是血。

    厉其琛只稍一动,本就溢满在伤口上的血顿时涌出来,温如意几乎是顷刻间就判断出了,伤口不大,但刀伤很深,也许他当时就找地方躺下就不会流这么多的血,可从议事的屋子出来,到上马车,再到进林子,一路颠簸行走,几乎是没有休息过,伤口上的血也就这么一直往外渗。

    难怪进林子后他最初是拉着自己,后来渐渐由她扶着,半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当时他什么异样的表情都没露出来,让她以为仅仅是手臂受伤而已,没想到最重的伤在腰腹。

    这一路过来,他怎么忍的住。

    温如意抽出塞在袖子中的布巾,小心翼翼擦了下伤口周边的血迹,见血有轻微渗出,另外一只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胸膛上:“你别动。”

    厉其琛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脸色已经有了失血过多的苍白,他没有作声,就这么看着她,看她小心翼翼擦干净伤口周边的血迹,看着她眉宇微蹙,似是在纠结如何处理这伤口。

    唯独是没见她害怕。

    温如意怕么,其实看到这样真实的伤口,看着鲜血不断冒出,她是怕的,但她更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半夜气温会越来越低,如果他们没能被及时找回去,那要面临的就不止是别人的追杀,还有这天寒地冻,而他这样的伤,若是受了感染发烧的话,就更头疼了。

    十年来娱乐圈打工生涯教会了温如意一件事,你没时间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