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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他应该是一生下来时就已经被种下了剧毒,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发现自己体内还被下了禁制,若非他这些年武力精进不少,将那股力量一点点的蚕食,最后禁制解除,他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秘密。

    顾玲珑皱着眉,看着小石头,小石头撇着小嘴,他亮晶晶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葡萄,那么漂亮,顾玲珑看过变身之后的管轻寒,她也很担心,孩子是不是也跟他一样?

    顾玲珑心里其实已经被他说服了,可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心,她有些踌躇的道:“管轻寒,你可敢发誓,不会让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管轻寒点了点头,“我管轻寒发誓,此行绝对不会让你们娘俩遇险。”

    如今他的武功早已经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更何况变身之后,那股力量越发的强势和邪性,但他不愿变身,那让他有嗜血的冲动,若没有理智,真的就犹如一个真正的怪物。

    ——

    三人乔装打扮,管轻寒成了一个行走天下的富贵行商,顾玲珑换上了繁琐的裙装,挽起头发,是安静温婉的小妇人。一路上,有小石头在两人中插科打诨,行程倒也不枯燥,唯一让顾玲珑有些皱眉的,是管轻寒这男人住客栈总是只要一间上房,三人躺一张床上,顾玲珑曾说过怎么不多开一间房,管轻寒说既然是一家子,孩子又小,不住一间房,会让人心生怀疑。

    顾玲珑每次都防备的看着他,这男人别看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是满肚子坏水!这些年,她早已经领教了这个男人不要脸的手段,死皮赖脸样样来。

    管轻寒看着她防备自己的样子,心塞得很,即便他想干点什么,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儿,顾玲珑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小心眼儿了点。

    通关文牒也不知道是管轻寒从哪儿弄来的,三人改名换姓,管轻寒化名宁翔,家中排名第六,称宁六爷,徽州人士。顾玲珑原本以为他是乱找了个名字顶上,哪知道还徽州还真有一户姓宁的人家,祖祖辈辈都在经商。

    干将和莫邪也将平日里的黑色劲装换下,穿上短打,手握大刀,涂着粗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腰间还挂了块威震镖局的腰牌,成了镖师。

    越是靠近边境,这里的民风比起其他地方明显开放了很多,女人们甚至光着膀子和一帮大老爷们儿猜拳喝酒,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语言。小石头被管轻寒抱着,这里和宣城很不一样,他小脸上带着几分欢喜,一双眼睛溜溜的到处看。顾玲珑缓步走在管轻寒身边,作为一名中原来的妇女,讲究的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脚,就是走路,顾玲珑都吃了不少的苦头,她平时走路风风火火惯了,突然来个小碎步,可把她给急坏了。

    想要出关,出关文牒是必须的,上面还会交代祖宗三代的名讳和其家族生意。

    守将拿着文牒看了又看,红色的章在上面一盖,丢给管轻寒,道:“去吧。”

    管轻寒拿了文牒,一边从袖子里拿了一小块银子塞过去,道:“谢谢官爷。”

    守将掂量了下银子的分量,估摸着有个四五两银子,他道:“宁六爷,那片儿地方最近乱着呢,你这带着婆娘孩子的,小心点好。”

    管轻寒忙点头哈腰道:“官爷说的是,谢官爷提醒。这地方我们宁家也来过许多回了,以前也是安安静静的,没见闹什么事端,怎么就乱了呢?还望官爷指点指点,您看我这带着婆娘孩子的,虽是奔着生意去,可也不想得罪人不是。”

    笑着又摸了一块银子给他,那守将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压低声音道:“听说慕容家的后人出现了,懂了吧。”

    作为两方交界的地方,当年的慕容家被手下的大将造反推翻,如今又传来慕容家还有后人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不乱才怪。

    管轻寒脸上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这怎么会……不是说,慕容家早就已经……”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守将见他害怕,道:“嘘,我也是看着你带着女人孩子才提醒你一句,你可别给我添乱子。行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办事儿。下一个……”

    几人出了关,顾玲珑坐在马车里,看着管轻寒道:“怎么样?”

    管轻寒抿了抿嘴,说道:“白简秋应该是真的来了,那地方现在正乱着,尉迟天雄恐怕还未抓住他。”

    否者也不会乱,直接就将人给处置了。也是,白简秋好歹也是个人物儿,就这样轻轻松松就被敌人抓住,他管轻寒还真会瞧不上他。

    听见白简秋暂时还没事儿的,顾玲珑松了口气。管轻寒哼了一声,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尉迟天雄当了二十多年土司,慕容家已经是过去式。即便白简秋表明了身份,也不见得别人会拥护他。”

    正文 第255章 向导阿鹏

    第255章   向导阿鹏

    是个人都怕死,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尉迟天雄当年即便是篡位,可这片地儿在他的统治下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知道当年真相的那些人,又岂敢站出来。

    顾玲珑抿了抿嘴,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肯定很危险。只要他没事儿就好,当务之急,是怎么跟他联系上。

    马车走了两个多时辰,几人才来到了一个稍大的城市,说是城市,不过是个小镇罢了。马车停下来,管轻寒从车上下来,周围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男女老少看他们下来,并不惊奇,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个子男人一见他们下车,马上凑了过来,他皮肤黝黑,很瘦小,抄着一口腔调怪异的大燕通用语道:“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可需要向导?”

    管轻寒看向他,笑道:“ 向导?你且说说你会说多少种语言,对这里了解有多少,我在考虑要不要雇你。”

    小个子男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做向导已经很多年,他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位是个行商,大燕的行商们都喜欢雇佣有门道的当地人,这会让他们的行程更顺利,当然,他们给予的报酬往往也很丰厚。

    “大爷,不是我吹牛,我阿鹏哥出马,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男人拍着胸脯道。

    管轻寒笑了笑,“阿鹏,你吹不吹牛我不不感兴趣,我要的是对这里熟悉,有门路的人,我可不想跑着一趟,一分钱不赚倒赔钱。”

    这个叫阿鹏的男人听他这样说,立马说道:“ 大爷,我真的是有门路,甭管你是做什么生意,我阿鹏十四岁出来跟着师傅跑向导,到今年都二十年了,这里的每一处山,每一条河,没有我不知道的。就算我不知道,我师傅肯定知道,我们这地方,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管轻寒笑了起来,他道:"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还轮到我捡现成便宜,没得早就被人雇走了。”

    见他不相信,阿鹏急了,他是有苦难言啊,最近从大燕来这里的行商明显少了好多,前头王都那里听说出了不小的乱子,土司都出面镇压了,闹得人心惶惶,闹到现在没抓到人,守卫还深严了,不少大燕的行商们都被吓得跑了。往年哪里还轮到他亲自跑出来找活儿,光是接待熟悉的客商们就够他忙的。

    可这半个月来,他压根儿就没开张,没接到一个客人,一屋子十多口人都要靠他养着,可是愁得他头上都生了白发。

    阿鹏急得不行,他道:“这……这,让我怎么说呢。咱们这地方前头出了点乱子,闹得好多人都走了。我这也是没法子,要养一大家子,不得不跑出来找活儿计。若是搁以往,光是熟客都够我忙活的。”

    “我这儿可是一桩大生意,若是没那本事儿,赔了本,你可担待不起。”管轻寒慢悠悠的道。

    阿鹏左看右看,讪笑着道:“大爷,我看您这通身的气派,定是个做大事儿的人。不瞒您说,阿鹏虽只是个小小的中人,可我有人脉啊,土司老爷府里头的事儿,我都知道呢。”

    管轻寒轻笑道:“连这你也知道?你们土司就跟咱们大燕的皇帝一样,又岂是寻常人能见着的?”

    阿鹏嘿嘿干笑,“大爷,这话你就说错了吧。熟话说,这再富贵的人家,也还有几个穷亲戚不是。”

    “哦,照你这样说起来,岂不是你还认识土司?”

    阿鹏忙摇着头,“嘘……这话我可没说过。我怎会认识土司老爷,只不过,不瞒大爷,土司府里的管事儿便是我阿鹏哥岳丈家的一房远亲。”

    阿鹏沾沾自喜道,显然对有这么一门富贵的亲戚感到面上有光,即便对方只是土司府上的一个奴才,到底是土司府里当差的,走出去,便是部族的头人都要客客气气的。

    管轻寒眯了眯眼睛,道:“阿鹏,这你可不能诳我,六爷我这事儿,可是大买卖,成了就是大把的银子,到时候分你个百十两的,也不是个问题。”

    “黄金。”管轻寒又吐了两个字。

    黄金……黄金……阿鹏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黄金啊,那得多少钱,他阿鹏以后岂不是可以什么都不干,坐大宅院,养着成群的奴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敢不敢?”管轻寒道,“算了,你若是没这胆子,六爷我也并非一定要找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