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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听见这话,安侧妃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还在厅中的几位妾氏,伸手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说道:“胡说什么,你父王还年轻着呢。”

    虽然是女儿,但庆平郡主是镇北王爷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之后就请封了郡主,这些年也是备受宠爱的过来的,有时候镇北王妃对她也颇为纵容。

    所以被安侧妃骂了一句,这位庆平郡主也并不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是是是,父王最好了,不过这位章大人看着真的好年轻,跟世子哥哥都差不多了。”

    安侧妃被她逗乐了,无奈说道:“哪里这么夸张,不过这位章大人年少成名,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确实是个年轻才俊。”

    听了这话,庆平小郡主拍着手说道:“以前常听父王说他多厉害,如今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说起来章大人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安侧妃笑了笑,只捏了捏女儿的鼻尖儿,没把孩子的话往心里头去,转身带着几个侧妃朝着王妃的宫殿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笑着说道:“王妃娘娘为了我们受了一场大难,就是不为王爷,我们也得好好照顾王妃娘娘才是。”

    几个侧妃纷纷点头,一个说的比一个真心,谁知道还未进去,就听见文九尖叫的沙哑声音:“什么叫做难以消除,本宫要是留下疤痕,你就别想留住性命。”

    安侧妃眉头也没有动一下,直接走了进去,口中只道:“王妃娘娘,你受苦了,太医,拿出最好的药来,只要能治好王妃,这点花费不算什么。”

    看见来人,文九眼中就像是淬毒一般,恨不得下床撕烂了她们一个个的脸孔,若不是她们藏的太好,没被匈奴人抓住,她怎么会受这一场罪?

    她一把抓过床上的枕头砸过去,撑着沙哑的嗓子吼道:“给我滚出去。”

    安侧妃轻松避开,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淡淡笑着说道:“看来王妃受到了惊吓,有些失仪了,不过王妃请放心,镇北王妃药材充裕,定会治好您的。”

    说完这话,她走到床前一把按住文九的手,笑容越发的温婉贤良,却让床上的人寒毛颤栗,只听见安侧妃如毒舌一般的言语:“娘娘放心,臣妾,定会好好照顾您。”

    镇北王府里头的女人战争,章元敬并不知晓,也不关心,只要文九安安分分的留在王府之内就好,至于安侧妃用了什么手段,他冷眼旁观。

    让他心惊胆战的是另外一件事,匈奴还未退去,在边疆蠢蠢欲动,而京城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直接打破了大兴朝廷这些年来虚张声势的平静。

    193.帝王家

    “怎么办,这可是镇北王!”京城城墙之上, 几个金吾卫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说上头有话传下来让他们严守城门,但这怎么严守的尺度却未说过。

    作为京城人士,即使是一个小老百姓也有十分的敏感,更别提他们这些当兵的了, 这些天京城一片死寂,似乎一个月前的那场动乱从未发生过似得。

    但是实际上呢,死了那么多人,染红的石头都还未清洗干净, 禁卫军将宫廷围了一圈又一圈,傻子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这时候京城已经戒严, 不许进也不许出, 百姓们心里头怨声载道, 却也敢怒不敢言。

    但是现在,兵临城下的人是镇北王爷,哦,对, 以他的话说他带的不是将士, 而是要献给皇帝冠礼之上的节目,弘扬大兴的威武。

    都是当兵的, 一眼看过去谁还不知道, 谁家家丁侍卫就算是临时站立都是板正板正的, 手中那握着的□□总不可能是蜡做的枪头吧?

    而镇北王爷正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一身清薄的软甲,位置正巧在城头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他冷冷的抬头看去,依稀也看见那些人交头接耳的样子。

    并驾而驱在旁边的正是紧赶慢赶才追上来的顾廷安,大约是赶路太紧,他的脸色也不大好,这会儿迎着风头忍不住咳嗽起来,好容易压住了咳嗽声才说道:“王爷,看来城中情况比我们之前预料的还要不妙,否则不会城门紧闭。”

    正在这时候,城门上头有人喊话道:“有贼人从天牢逃出,犯下烧杀罪名,皇上下令紧闭城门,以免让贼人钻了空子,任何人不得擅自打开城门,还请王爷恕罪。”

    “等贼人被抓归案,吾等定会负荆请罪,任由王爷您处置。”

    话说的客气,城门却是纹丝不动,镇北王爷冷笑一声,朗声喝道:“本王随行之人皆是一把好手,只是进个城门,难道还会逃走一个贼人?”

    城门上头的人却只是喊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吾等只能遵从,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下官。”

    顾廷安却上前一步,朗声喝道:“大兴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关闭京城大门抓贼的事情,倒是不知,到底是哪一路的贼人,竟有这般手段开了大兴先河”

    只是城墙之上的人却是不再回答,只是城门依旧紧闭,丝毫没有为了他们打开的意思。

    顾廷安与镇北王爷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几分不妙的预感,顾廷安压住咳嗽,继续追问道:“京城无小事,贼人虽重要,但附近的百姓生计也重要,不知道这城门要关闭几日?”

    城墙之上的人见他们似乎不打算强行进城,倒是松了口气,其中一人喊道:“再有三日,城门必定会打开,还请王爷耐心等候。”

    三日!想到一个可能性,镇北王爷与顾廷安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他们绝不可能在城外头静等三日,等城内的人安排好一切。

    镇北王爷忽然厉声喝道:“本王如何知道你话中真假,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内作乱?”

    城墙上的人还要说话,却见镇北王爷伸手一动,身后的侍卫们一个个举起武器,示威的意思显而易见,他口中更是冷冷说道:“跟本王对话,你还不够资格,除非皇帝亲临,否则本王怀疑有人犯上作乱,今日定要进城。”

    “镇北王,莫非你要动武不成?”城墙上的人也冷下了脸色,带着几分怒意骂道,“我看想犯上作乱大人是你,平白无故带着几千兵马前来,你想做什么!”

    虽然愤怒,他们心中却是不怕的,就京城的城防布局,别说镇北王只带了几千人,就是带了几万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强攻下来。

    镇北王心中也有几分怒意,曾几何时他被这些人压在头上喝令过,顾廷安心中闪过一个计谋,忽然大声喝道:“城中到底出了何事,莫非是圣上龙体有恙?”

    镇北王一下子反应过来,冷哼喝道:“圣上有难,为何阻拦本王进城,难道有人还想要改朝换代不成,你们好大的狗蛋!”

    顾廷安冷冷笑着,冷眼看着城头的人:“冷将军,你可想清楚了,大兴是萧家的天下,若有人想要谋反,镇北王不会答应,天下各路人马也绝不会答应。到时候,你便是助纣为虐的帮手,是大兴的罪人,容不得你辩说!”

    城墙上的冷将军自然也是知道,宫廷之中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他是兵部尚书彭远的妻弟,这会儿也是被逼上梁山,心中不免埋怨起这位姐夫来。

    一听镇北王爷的指控,冷将军忍不住辩解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下官只是奉命行事,何来的谋反一说。”

    镇北王只是冷声说道:“若是无视,何必拦着本王进城?”

    顾廷安更是再接再厉的恐吓道:“冷将军,您是圣上钦点的将军,何必跟着某些人一路走到黑,迷途知返,现在还来得及,不如随我们一块儿进城护驾,到时候圣上必定重重有赏。”

    冷将军是有几分心动的,毕竟就他看来,文阁老等人直接跟皇帝对着干,估计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就算是皇帝妥协了这一次,下一次还不是怀恨在心?

    只是让他跟着镇北王爷进城,他也是不愿意的,谁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这位王爷直接带着这么多人进京,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皇帝侄子的冠礼。

    城墙上的冷将军犹豫不定,城墙下的镇北王爷却不想等那么久了,他朝着后头点了点头,自有人开始行动。

    很快,城墙上的冷将军忽然接到什么消息匆匆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便有人迅速的打开了城门,“王爷,城内情况不妙,皇宫已经被围七日,圣上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