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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时迁多看了两眼。

    “你为什么假扮何姑,又假扮陈媛?”

    何鸢依旧闭嘴不说话。

    时迁心道:哥早晚要把你的嘴撬开。

    她不说话,时迁问再多都是白问。

    他心里憋了一团火气,这时候突然蹿上来。

    何鸢这个女人一会儿是何仙姑,一会儿是何处长,一会儿又是何道长。

    简直像个行走的问号。

    时迁弄不明白她,因此心里憋屈。

    何鸢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管。”

    时迁:“怎么就不需要我管了,我这是服从命令!”

    时迁和她对着干,这时候又想起了那个命令。

    他不由分说,黏着何鸢:“寸步不离,知道吗,何处长!”

    何鸢被他黏着,又因比他矮一些,浑身都叫时迁抱着,很是不自然。

    她心道:……兔崽子。

    ‘兔崽子’ 时迁乖贱乖贱,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撒娇打滚和顺杆子不要脸的上。

    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没人吃得消他双管齐下,也就是传说中的:不要脸的男人会撒娇,鬼都怕。

    鬼怕不怕不知道,何鸢生平头一次,怕了一个男人。

    时迁这人,太黏糊了!

    黏糊起来不知道什么毛病,像个小孩儿似的,不给口糖吃不罢休!

    贴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她服气!

    何鸢手上的功夫厉害,如果真的和时迁较劲,三两下保不准就送对方归西了。

    她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几百年,从来没有谁像时迁这样,一点也不怕她,不但不敬而远之,还想方设法的从她嘴里套话,试图了解她。

    何鸢眼不见心不烦,干脆闭眼休息。

    时迁两只手捏着小狐狸,一大一小坐在公交车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何鸢。

    大的那个眼睛也湿漉漉,小的那只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眼睛也湿漉漉。

    时迁叹了口气,小狐狸就学他萎靡的抖了一下。

    时迁:“你妈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

    小狐狸:……

    时迁:“来,狐狸,叫一声卖个萌,撒个娇给你妈听。”

    狐狸不叫。

    时迁郁闷:“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叫?”

    他自己个儿琢磨了一会儿,记忆中,他也没听过狐狸怎么叫。

    但时迁认为自己作为一个长辈,应当教一教狐狸该怎么叫。

    他搜肠刮肚的想了片刻,义正言辞的教育:“来,爸爸叫你叫——”

    何鸢不动声色,暗中观察之,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便看见时迁一本正经的教小狐狸开口叫。

    时迁:“大楚兴,陈胜王!”

    “来,宝贝儿,叫一个,教科书里的狐狸都是这么叫的,这就是教科书式标准的叫声,叫来听听!”

    何鸢:……

    时迁二人昨晚上因为这只小狐狸折腾了一晚上,通宵没睡,买了第二天一早的长途汽车回淮京。

    从大岭山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时迁指纹解锁开门,时王八因为昨晚上没吃到夜宵的缘故,正在鞋柜上面以睥睨天下的气势嚣张的看着时迁。

    时王八的绿豆眼儿看成了对眼儿。

    时迁拉开拉链,他胸口处倏的冒出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小脑袋。

    时王八吓得把王八头往壳里一缩。

    时迁介绍道:“时王八,介绍一下,这你弟弟,时小王八。”

    得,名字都取好了。

    时小王八长得天生丽质难自弃,花容月貌引怜惜,因此断然不接受‘时小王八’这么难听的名字。

    狐狸修了百年,开了灵智,一听自己堂堂大岭山一枝花儿沦落到叫小王八的田地,立刻挣扎不干。

    狐狸在他手里扑腾半天,表示自己非常讨厌时小王八这名儿。

    并且认为:一只狐狸为什么要叫王八,这简直是一件没有天理的事情!

    时迁做人不管有没有天理,他的天理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道理。

    何鸢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时迁从厨房里切了点儿碎肉分给时王八和小王八,分完之后坐在她边上。

    “何处,想到什么了没有?”

    何鸢睁开眼睛:“你不用插手此事。”

    时迁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那可不行,我奉命行事。”

    他把茶几上的笔记本打开,放在腿上。

    “我们要查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苏烟。”

    时迁十指在键盘上头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一分钟不到,关于苏烟的信息便铺天盖地的在网络上向她砸来。

    时迁重点提炼片刻,发现什么都提炼不出来。

    百度上关于苏烟的资料确实是多,但都是精心编辑过的包装资料。

    除此之外,还有苏烟和各大流量小生传绯闻的新闻,标题取得一个比一个劲爆,据时迁观察所知,这些新闻除了让他对苏烟的性功能刮目相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是有用的。

    时迁从头粗略浏览一遍,直接得出结论:“没有用。”

    何鸢皱眉。

    时迁注意到,开口:“你的想法是什么,何处,我们必须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杨局让我跟着你,自然是要我跟你合作,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你也要清楚,一根筷子容易折断。”

    他从茶几上抽了一根筷子,折断它。

    “但是两根筷子就折不断。”时迁拿了一双筷子,折了一下,果真没折断。

    他企图同何鸢讲一讲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团结就是力量。

    何鸢淡然的接过这双筷子,两手握住左右各一端,轻轻用力,筷子从中间应声而断。

    时迁:……

    “折不断,是你实力不足。”

    她说完,警告时迁:“我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如果你强行插手,你会因此丢掉性命。”

    时迁:“不丢性命的事情本人一般不屑去做,何处,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何鸢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目光中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时迁的目光坦荡荡的,确实不畏生死。

    这是普通人很难达到的一点意志。

    何鸢垂下眼神:“随便你,我不会救你。”

    时迁吊儿郎当:“嗯嗯嗯嗯,何处不用救我。”

    晚间的时候,时迁搞来了两张通行证。

    二人下午的时候发愁如何接近这个苏烟,还不到两个小时,顾翎那头就来消息了。

    这两张通行证,就是顾翎托人搞来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迁儿,我在问你一次,何处的号码你是给还是不给我,我跟你说本人已经单身二十八年了,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愁找不到女朋友,既然你对何鸢没兴趣,你干嘛占着茅坑不拉——”

    时迁果断挂了电话。

    何鸢靠在门口,他晃了下手中的通行证。

    通行证上书:宝木路365号电影首映典礼,时间晚上九点半。

    时迁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我开车过去。”

    何鸢挑眉:“开车?”

    片刻后,楼下。

    “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坐骑,二八女式自行车,售价八十五块钱,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和运输工具,买菜必备的居家旅行良品,就是停车有点儿麻烦。”时迁踢了一下自行车的撑脚,那撑脚本来就摇摇欲坠,被时迁这么暴力一踢,直接飞出去两米远。

    时迁补充:“很好,现在我们已经解决了停车麻烦的问题。”

    何鸢:……

    时迁跨上车:“上吧,大小姐,坐过帅哥的车后座没?”

    何鸢还真没做过这么朴实无华的坐骑。

    时迁解释:“我前段时间追一伙逃犯的时候在高速上超速行驶,后来被吊销了驾照,还没去重新考,你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