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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杀了太可惜,再硬的骨头,也总有软下来的时候。”他的语气同样稀松平常,却更显阴寒。

    正当苏墨钰纳闷时,他将地上人的猛地拎起,丢在椅子上。

    接着,她听见接连几声咔咔声,清脆利落,如果一定要形容,就好比一叠苏打饼干被咬碎时的音效。

    伴随着咔咔声响起的,是男人凄厉痛苦的哀鸣。

    苏墨钰吞了吞口书,如果她猜得不错,那贼人的肩胛骨,应该是被容蓟给捏碎了。

    捏……捏碎了。

    这要多大的力气啊,想想就觉得疼。

    男人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浓密的络腮胡被汗水给粘成一缕一缕,他却仍是抖着唇,一语不发。

    容蓟眉心一蹙,又朝他另一边肩胛骨按去。

    男人疼得死去活来,除了眼神有些飘以外,倒真是个硬骨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孤曾经在刑部大牢也学了不少手段,可以一一在你身上试过。”

    眼见他抬起手,往男人的颈椎移去,苏墨钰突然大叫一声:“慢着!”凑上来,指指男人青白的嘴唇,“你先把他的下颌骨接上。”

    他似是有些迷茫,苏墨钰再次重复:“接下颚骨。”

    他这才恍然,原来他一直不肯求饶,竟是下颚骨被卸掉,说不出话来。

    下颌骨一被接上,男人就破口大骂:“有本事就把老子杀了,使这种下三滥手段算什么好汉!”

    苏墨钰强忍着没笑,容蓟却一点面子不给,嘲弄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自然是孤想怎样便怎样,你可服气?”

    第66章 什么才是最痛

    苏墨钰这回是真的笑出声,没看出来,容蓟竟也有将人气得半死的本事。

    男人倍感受辱,他瞪着苏墨钰,“苏小公子难道就不怕我咬舌自尽?”

    容蓟神色一凛,便要去卸他的下颚骨,被苏墨钰闲闲一拦:“真不明白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以为咬断舌头会死人的说法,到底是谁第一个提出来的。”她弯下/身,盯着男人:“真是不忍心告诉你,其实咬断舌头,并不能令你立刻死亡,之所以咬断舌头会死人,是因为断掉的舌头堵住了喉管,使人无法呼吸,以致气绝身亡,你可以试试,我绝对会让你在咬断舌头的瞬间,就让你把断掉的舌头吐出来,你信么?”

    男人惊恐的看着她,不知为何,眼前这张俊逸秀美的脸容,明明那样纯洁无暇,清澈明净,可落在他的眼里,却犹如鬼魅。

    几乎连思考都不用,他立马相信了苏墨钰说的话。

    冲他灿烂一笑,苏墨钰懒懒伸了个懒腰,挺直身体:“我知道你很硬气,不肯供出此次偷盗赈灾银的幕后主谋,不过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只要你陪我玩个游戏。”此话一出,不但那贼人,连容蓟都是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男人对面,当真是一副天真孩童的姿态:“我以前听人说,将手巾一类的东西拧成螺旋状,然后逼人吃下去,手巾和胃壁肠子缴在一起,那种痛,根本不是能够想象出来的,据说疼痛程度排在第二,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很好奇,你愿意给我演示一下吗?”

    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看她的眼神,像看着一只可怕的恶鬼。

    “殿下,你这里有手巾吗?借我用用。”说干就干,苏墨钰一脸的跃跃欲试。

    男人终于无法再保持淡定,颤着声音吼道:“你敢动我!主子定然不会放过你!”

    苏墨钰厌恶挑眉,“主子主子,你一口一个主子,那就看看,在你痛不欲生的时候,你的主子可会来救你。”

    “别……别过来……”男人也只是假气势,见苏墨钰果真要在他身上做试验,竟忍不住尖叫出声:“我招,什么都招!”

    咦?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家伙投降的也太快了。

    容蓟冷声问道:“说,幕后主谋是谁?你们还有什么计划?此次盗走赈灾银两,目的为何?”

    男人闭着眼睛,大口喘气,“指使我盗走赈灾银的是宁王,为了不打草惊蛇,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增援,至于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陷害殿下,给您扣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让皇上对您失望。”

    容蓟眸色一冷,如寒风过境,万物冰封。

    “不错。”他冷冷勾起唇角,看那男人的眼神,就似看一只卑微的蝼蚁:“现在你可以咬舌自尽了。”

    男人双目暴突,恶狠狠咒骂:“容蓟,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容蓟面无表情,好似眼里再没有那个男人的存在,转身就出了房间。

    苏墨钰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的脸色,沉冷森然,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在她的印象中,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是奇怪,通常情况下,容蓟板起脸来的样子不是应该更可怕吗?她倒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更让自己安心。

    “你认为如何?”走在前方的人蓦地停下脚步。

    苏墨钰也跟着驻足,想了想,道:“很多疑点。”

    他转过身:“哦?说说看。”

    “宁王这个人,一向胆小怕事,就算对殿下心有不满,也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故而微臣猜测,此次盗走赈灾银的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他点点头,赞同道:“没错,宁王是什么样人孤最清楚,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赈灾银的主意。”

    宁王好歹也是你的亲兄长,这么贬低他真的没问题吗?

    苏墨钰沉吟了一下,又道,“或许,人在某些情况下,胆小之人也会变得疯狂。”

    他神色一闪,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某人狗急跳墙,恶向胆边生?”

    “这也只是微臣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她虽这么说,但容蓟心中,却已有了定论:“不,你说得对,有些人的确忍不住,想要铤而走险了。”

    “殿下似乎已经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