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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故意的,但谢明江也还是勉强应一声:“说谭以星呢。”

    徐长丰挺尴尬:“小谭又没有什么底子,不能这样强求。”

    谢明江刚想应答,老师就瞪过来了:“就这样,他家长还好意思在下边窃窃私语?我是为你好啊,你知不知道?”

    有几次都想起来走人了,谢明江强撑到最后一秒,和班主任进行了简短而僵硬的交谈,出来直接到操场上提住谭以星的后领子:“回家。”

    谭以星:“哎,我球还没打完呢,赛点!赛点!”

    谢明江用极为克制的语调,还不想在大庭广众失态,咬牙切齿:“回家,我陪你男子单打!”

    第46章 暧昧接触

    谭以星还没有弄懂这什么意思,就被强制带走,坐上车,一叠卷子被谢明江塞到他手里,谭以星一张张翻完,别的基本都算心里有数,翻到英语就突然心跳加速,谢明江看他把上面的语文卷子慢慢挪开个角,跟抠刮刮乐似的,要看不看,等真正看到分数,明显倒吸口冷气。

    能不倒吸冷气嘛他,英语才十九分,哪怕多给一分也行啊,上了二十也好看点。

    谭以星郁闷的捶胸顿足,其实不是没有认真复习,而是把时间都挤在补理综的天坑了,奈何理综题目任性,他会的全没考,他蒙的都不对,这能有什么办法。

    到家门口,谭以星借口想上厕所,一溜烟跑没影,谢明江停好车进屋,百惠从厨房探出头:“哦,先生回来了。”

    谢明江憋半天,这会终于腾出手来收拾他,顺手将领带一扯,好整以暇冲百惠道:“谭以星呢,叫过来。”

    百惠走到洗手间门口望望,没有人,到谭以星房间门口敲门,发现他把房门锁死了:“阿星,先生叫你呢。”

    谭以星靠在门板上仔细听外面动静,这会儿装模作样道:“哎呦,肚子好疼,我好像吃坏东西了,让我先睡会儿行嘛?”

    开玩笑,谢明江那就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恨不得活剥了自己,成绩再差也知道读空气的好不好,这时候自己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哪敢到谢明江面前晃悠。

    百惠诧异道:“真的嘛?阿星,今天我才到超市买的紫海胆,不吃不新鲜了,那你只能喝粥了。”

    谭以星真是被她给气死,刚把门打开条小缝儿预备使几个眼色,谢明江大刀阔斧地就冲过来了,速度奇快,掰住门缝儿:“开开,哦,你还知道丢人呐。”

    谭以星:“我不是给你说了嘛,这会儿我不舒服。”

    谢明江顶着张凶神恶煞的脸:“你有个狗屁的不舒服,先出来!”

    谭以星两只眼睛在门后面眨巴,谢明江单手,他双手:“你说话能不能讲点文明,说人就说人,非要狗屁过来狗屁过去的。”

    那只手几乎瞬间提溜住他领子,拽出来,扯着他上二楼了,百惠在楼下听他俩脚步咚咚,嗙地关上门,紧接着一阵丁玲咣当,一个人单揍另一个人没这样的响动,想必是互殴,百惠吓的赶紧捂住耳朵。

    晚饭时分,两人占据桌子两边相互对峙,气氛很不友好,谢明江腮帮子有轻微浮肿,拿着百惠给的冰袋,吃口饭简直满脸肌肉疼,没胃口了,筷子一撂,黑脸瞧谭以星。

    谭以星头发根根倒竖,纵乱交错恨不得直戳天空,像一群信号不良的天线似的,只是下巴微红,但食欲不错,盘子里几颗黄澄澄的海胆刺身,夏天正是吃海胆的好季节,味道鲜甜,非常惹他垂青,吃的香喷喷。

    感受到谢明江视线,抬头:“不吃啊,不吃给我。”

    谢明江哼地一声,抬手比划了下,不屑道:“你脸有那么大。”

    他情绪激动,动作之大那盘刺身都晃了晃,只是举动言语简直有些幼稚,令百惠都忍不住抬头扫了谢明江一眼。

    谭以星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并未得到回应,也不尴尬,缩回去,本来考这点分儿确实很愧疚,但后来两个人怎么从互相丢书发展到在地毯上扭打谭以星也说不清楚,不过谢明江也不算吃亏,自己碰到桌腿的膝盖还真挺疼呢。

    看完新闻,谢明江洗个澡就进屋了,谭以星也蹭过来,看他还拿着那叠卷子仔细看,钻进被子趴在他腿上:“好吧,我知道我错了,给你道歉,对不起,你就别看了。”

    谢明江其实气已经消了点,特别是看谭以星这么老实趴着,像个宠物似的,也许是他平时太能惹事,太张牙舞爪了,这片刻的乖顺才显得这么珍贵,一把把捋他的头发:“也就亏得你高考还可以考日语。”

    谭以星很满足地眯眯眼,又觉得有点美中不足,提意见:“谢明江,你是不是不想养我?干嘛我还得考大学。我们现在生活的挺好,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也没有捉襟见肘。”

    “我现在还有半屁股的债,还叫没有捉襟见肘?”谢明江捏捏他耳垂,“不用你挣钱,但大学最好还是上,不上你干什么去,你能干什么,街头当浪人?”

    谭以星贴着谢明江的腹肌,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谢明江搂住了他的肩膀,把试卷横到他眼前:“你看你这些字音你还出错,字音字形你现在还有问题。以后睡觉前念一篇课文给我,念错三个字以上就楼下睡去。”

    “啊!”谭以星扬起张苦瓜脸,“能不能一个打击一个打击循序渐进,你想痛苦死我?”

    最后没办法,还是拿来语文书,翻到《香菱学诗》:“来把,给你念念名着。”谭以星调动起兴致,突然很旖旎地说,“念得好了,过会儿睡觉,你要亲我的身体。正面儿,反面儿,特别是膝盖,今天碰得太疼了。”

    “……”谢明江听他跟刷烧烤酱似的,还要求重点关照,

    见谢明江没有表示反对,谭以星更有兴趣了,跃跃欲试:“好吧,那我就来了!要听什么版本的,带入角色的?活泼轻快的?舒缓——”

    “你就正常念就行。”

    这么难,还挺长,谢明江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听了一句就被气个半死:“香菱见过众人之后,吃过晚饭,宝叉等都往贾母处去了,自己便往潇湘馆中来。”

    谢明江把书抽掉:“好了,睡吧,明天读课文生字都要标音,暑假给你报个补习班。”

    谭以星还没回过劲儿呢,灯都灭了,漆黑一片,推谢明江宽阔的后背:“干嘛,我才开了个头?你就毁约?”

    谢明江被闹得只能潜进被子,挨个亲了亲谭以星的膝盖。

    膝盖的内侧的皮肤也嫩,谢明江用手摩挲,谭以星很快分开腿把他卡在中间,拉过谢明江的手放在自己内裤边儿上。

    黑暗里,也许是在被子中,他的声音因为朦胧而温顺,还带有一点撒娇的成分:“摸我。”

    “……”谢明江忌惮于那点薄布料,碰一下仿佛就真的把他“打开”了似的。

    “还有三个月我就十八了。”

    “知道。”谢明江想了又想,决心给点未来甜蜜的预告。在他大腿内侧啃咬了两下,又撩起被子覆在他身上亲了亲他胸口,原来谭以星胸口的皮肤非常薄。谢明江很煎熬地背过身重新睡下,谭以星就过来紧紧贴住自己后背,抱住了,大鸣大放地摩擦谢明江光滑的后腰,很舒服地在他耳边哼哼着,把他逃走到浴室的最后一点自由也给剥夺了。

    谢明江被动随着韵律漫长地晃悠着,直到听谭以星僵硬地勒紧他,陶醉又痛苦低喃:“糟糕,我都有点忍不住了——”

    谢明江也有些口干舌燥,微妙地没有开口,不一会儿身后的感觉愈渐分明。

    谭以星哼哼个没完,谢明江忍住往后腰摸的冲动,头疼地把他拉开些,他又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啃咬谢明江的肩头,又从他的宽肩一侧亲到脖子后面,手绕到谢明江腰上,贴着谢明江的脖颈,嘴唇擦过,情动地小声表白:“谢明江,我喜欢你。”

    说完,谭以星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谢明江又一声不吭,他只好用额前的头发蹭着谢明江的后脑勺,这个人的后脑勺睡的还挺圆,看得他手痒痒的很想在上面招呼两下,不过那样谢明江肯定暴跳如雷,还是算了吧,只好在谢明江的腰眼上掐两把:“哎,你睡着了?我说的话听见没有?”

    “你跟发春了似的这样闹腾,我能睡着嘛?”谢明江按住他乱动的手。

    “那你听到没有?”

    谢明江叹口气:“听……”转而话锋一变,“没怎么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

    这个心计深沉的大混蛋,谭以星黏黏糊糊地半支起身,把谢明江的脊背弄脏了大半,这人平时还很爱干净,这会儿也没发表什么不满,谭以星看他是又可气又可爱:“哦,还想再听一遍?”

    谢明江微微偏过头:“刚才没听清楚,你声音太小了。”

    谭以星扯住他的耳朵咬了一口,突然大声道:“我说,本少爷爽够了,你该起来洗床单啦!”

    第二天早晨起床,谭以星神清气爽,心情美妙,吃完了早饭,还拿出语文课本和字典在饭厅朗读课文。

    “哟,今天这么用功吗?”百惠拿着叠酸奶冻走过来,“先生怎么还没起?”

    谭以星想到昨天半夜谢明江被他拱起来洗床单,说那么一小块没必要用洗衣机,手搓一下比较干净,也比较简单,洗到最后谢明江都要发飙了,黑着两个眼圈强忍着,时刻要揍他的样子,等谢明江洗完出来卧倒在床上,谭以星也笑眯眯地贴过去,谢明江突然就拎住他的领子把他提出来。

    “下去!”

    “哎,凭什么?”谭以星撑住门框。

    谢明江连句解释也没有,拿手糊他脸,就那么把他糊出来了。

    “阿星,和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

    谭以星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还不自觉挂着笑:“没,昨天和他闹着玩呢,他肯定气得凌晨才睡着,你就让他多睡一会儿。”

    “你哦!”百惠从话里听出一点玄机,无语地摇摇头。

    读完课文,又描了三篇硬笔字,谢明江终于从楼上下来了,百惠适时端出一点蛋糕咖啡垫胃,谢明江瞄了一眼谭以星霸占着餐桌,就对百惠的邀请敬谢不敏:“我到客厅吃。”

    百惠的芝士蛋糕冰过,咖啡又冒着温热的香气,不过谢明江没有分出心思体会这点细心,郁闷地大嚼着,因为谭以星又凑过来了,手持写好的描红本,谢明江把脸一垮:“兔崽子!”

    谭以星充耳不闻,往他身边一挤:“写得怎么样?”

    谢明江抓住机会吐槽他:“丑,描个红都被你描得这么丑。”

    但是谭以星很贱,贱兮兮地凑过来说:“帅,我发觉你骂我的样子都特别帅!”

    谢明江顿时没脾气了,脸上漫过淡淡潮红,移开目光,谭以星仔细看他,发现他嘴张开了又合上,显然是想骂自己但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口。

    等他再次张开嘴,谭以星瞅准时机,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谢明江果然紧闭双唇,不跟自己见识般侧过脸,谭以星双手搂住他肩膀:“咱们家这么舒服,我就不到外面报补习班了,给你省钱。”

    “我说你这么谄媚,搞了半天你在这儿等我呢?”谢明江简直给他气死,“必须去,钱不是省出来的,是挣出来的。你自己说的话你不记得了?”

    “哎呀,你都还有半屁股债,我在家里好好自学不行嘛?”

    “放心,我砸锅卖铁也把你供出来。”

    第47章 生日

    整个假期,谭以星被押送着去上了个补习学校,从白天补到晚上,周末才给放两天假,周末晚上忙里偷闲地跟百惠看会儿韩剧,谢明江偏偏跳出来,拍把谭以星的屁股:“起来抄课文去,马上开学了,你文言文抄完了没有。”

    某人就是这么讨厌,他自己看新闻的时候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跟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别人休闲一下他就不行,谭以星用小腿磨着谢明江的腰,撒娇道:“刚才写了生物,我也需要休息,你去帮我抄一下嘛,你抄的比我快。”

    谢明江才不管,揪着他的腿把他拽起来:“休什么息,我上完班回来还要盯你写作业,你八岁嘛?我都没说要休息。”

    “韩剧你又不爱看!”

    “你管我爱不爱看,我还不爱替你抄课文呢。起来!”

    谭以星就这么让他搡到书房了,按在座位上卯足劲儿抄呢,这人还不罢休,拿着作业单子来回踱步:“我怎么感觉你英语阅读也没有做完?”

    谭以星那叫一个委屈:“我又不是个螃蟹,没长那么多手,一下子能同时写得来那么多作业嘛!”

    所以开学来的是那样平淡如水,谭以星的内心毫无波动,徐遥嘉黑了一圈,看来假期过得很逍遥,比起谭以星的蔫头搭脑,显得活力十足:“按道理我是一只单身狗,为什么你看上去连狗都不如?”

    谭以星踹一脚他凳子,偏过脸:“骂你自己可以,别暗戳戳骂我。”

    “哟,过了一个假期语文水平见长啊,还能听出别人骂你了。”徐遥嘉撑着胳膊打量谭以星,笑嘻嘻道,“不过我没有暗戳戳骂你,我是明晃晃损你。”

    谭以星翻开书,拒绝和他说话。

    “你要知道,我是单身狗,但我是一个生活品质高质量的单身狗,你虽然有对象,可你对象是谢明江啊,哈哈。”

    谭以星:“谢明江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没有反感他了吗?”

    “一个人的美吧,那是暂时的,也是很容易消磨的,我那会儿是同情了他那么一小下,半个学期已经磨没啦,现在我比较同情你,当然这也和你的眼光与审美分不开,这就要自食其果,你现在语文长进了,你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吗?”

    谭以星气吼吼:“不知道!”

    行吧,最近看他生活太平,一个两个都来挤兑他了,过了那么几周,马上要秋季运动会,谭以星有四乘一百接力和一千五两个项目,问谢明江:“你要不要来看我比赛?”

    谢明江本来翻看手头的文件,听这话抬起头瞥他眼:“干嘛啊,家长必须去吗?现在高中运动会也得家长参加?”

    谭以星:“不是,但我跑得非常快,跑起来特别帅,你不看会感到可惜的。”

    谢明江放下文件:“我知道你跑得快,吃饭第一个上桌,洗澡先霸占浴室,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