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他喂？她醉到这个程度了？
木然的接过水杯, 顾云飞陷入了欲望和理智厮杀的地狱。
反正她也醉了, 明天醒来肯定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他做了什么也没什么。
更何况还是她同意的。
用嘴……
他目光深邃的盯着她的唇瓣, 那粉色红润的地方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抬起她的下巴, 他声音沙哑的命令：“张嘴。”
她仰头凑向他, 突然伸手挽住他的脖子, 用力一拉。
他猝不及防的倒向她, 在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 顾云飞单手制住她，将水杯抵在她的唇上，气息不稳, 强忍躁动的道：“喝。”
妈的，她喝醉了居然这么主动！
他差一点就丢掉了一直坚守的底线。
感受着身体内那难耐的骚动，他低咒一声。
他早就该知道，和她开这种玩笑，最后受折磨的还是自己！
顾云飞心底疯狂刷屏，脸上面无表情的喂她喝了半杯水。
在她摇头示意不要了后，才放下水杯。
楚小之喝完水，看着顾云飞发呆。
顾云飞忙着平息自己的失控骚动，也一时没开口。
直到半响后，她将一个黑色绒布盒子拍在他面前，他才回神。
“……这是什么？”他问，有点迟疑。
看着形状、大小，这盒子怎么那么像是……
“圣诞礼物，给你的。”她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压根不知道旁边的他都快炸了。
顾云飞：“……”
圣诞礼物？
就是那个她还保密，说很适合他的礼物？
他连夜赶回来的原因之一。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这礼物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
她送他的……难道是戒指吗？
不，冷静想想，她不可能会送他戒指。
这盒子打开里面肯定不是戒指！
他面无表情的打开盒子，入目那枚华丽的男戒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戒指？
戒指！
她送了戒指给他！！！
楚小之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戒指，困惑的问：“要我帮你戴吗？”
顾云飞回神，心底充斥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唇角忍不住翘起。
他伸出左手放在她面前，无名指微微抬起，薄唇轻启：“帮我戴。”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而骨节分明。
然而此刻更漂亮的是他的脸，那张俊美立体的脸孔上，不再是平时常挂着的讥诮傲慢。
此刻他撑着下颚，眼眸微弯，笑的无比温柔，凝视着她的样子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柔和。
“小之，帮我戴。”
他轻笑着重复，不容许她拒绝。
这礼物让他意外，但也让他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好心情。
“哦。”
她握着他的手，将那微微抬起的无名指压了下去，然后将戒指戴在他左手的小指上。
小指……尾戒？
他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这才发现那戒指的尺寸显然不是无名指能戴的。
“顾云飞，这个果然很适合你。”
她满意的点头，仰头冲他笑。
这笑容，不像之前运动会时那般清浅，而是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温暖而甜美。
在这一刻，她的身影似乎和十几年前重合了。
在那个寒冷冬夜，在他想要彻底放弃一切时，那个小肉球捧着她口袋里所有的巧克力巴在他身上，软软糯糯的说——
【都给你吃。】
他以为她变了很多，可原来那只是他的错觉。
她一直都没变，只是学会了用面瘫保护自己，内里还是那个坦率直白，温暖无比的人。
顾云飞忽然就不在意这只是尾戒了，尾戒又如何，也是戒指，也是她送给他的。
而且还被她贴身带着，哪怕去聚会都没放下。
他伸手抱住她，将她按在怀里：“小之，连聚会都带着去，就不怕弄丢了吗？“
她软软的靠着他，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你说你今晚会回来，我想第一时间给你。”
第一时间啊……
他微笑，觉得她无比可爱。
“困了？”
“嗯。”
“那去换衣服，洗个澡睡了。”
他牵着她往她的房间走，瞄了一眼她身上礼服，随口问：“礼服挺漂亮，新买的？”
“不是，是别人送我的。”
他的脚步顿住，“别人？”
“嗯，苏寒的爷爷送的。”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
见他不走了，她困惑的抬眼：“顾云飞？”
顾云飞勾着唇角，露出一个优雅标准的笑容，整个人都透着不容拒绝的危险气息：“小之，可以在坚持一下吗？”
楚小之：“？”
“我还没有送你圣诞礼物，我们现在去买吧。”
“哈？”
*
晚上十点多，一般的商场都关门了。
但对于有钱人来说，永远都不缺买东西的地方。
高级成衣定制馆，顾云飞将一叠图册放在她面前，淡淡的道：“挑你喜欢的礼服样式，我送给你。”
楚小之：“……？”
“多挑几套，以后放着备用。”
“可是，根本用不到……”
“去挑。”
他敲了敲图册，语调温柔，态度却强硬霸道：“小之，穿礼服的场合代表着你人生中每一个重要阶段，毕业，成年，生日，等等……这些重要的日子，不要穿其他人送的，我买给你。”
“……哦。”
她还有点醉，反应慢半拍的点头，乖乖的翻开图册看着。
顾云飞抱臂靠在一旁，一晚上连续的冲击让他的心情复杂无比。
为了一件衣服吃醋……这还真是以前无法想象的事。
如果被李洛他们知道，肯定会嘲笑他幼稚。
那礼服，她说是苏寒的爷爷送的？
苏老先生？
什么时候和小之这么熟了？
难道是苏寒那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明明不是真心喜欢她，就不要在接近她！
不，就算苏寒是真心的，他也无法容忍苏寒接近她。
为了一件件小事吃醋，因为她周遭的苍蝇而焦躁，明明怒火高涨，却因为她一个回复一个笑容而平息。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等她成年，他的这份心情，她会接受吗？
他看着挑图册的她，眼神深沉。
不，他会让她接受的。
*
对于顾云飞他们这种行业来说，是没有什么元旦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