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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既然急的话,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真的很急。”

    “知道了,这里没什么准备,会有点儿疼,但我技术很好的请放心。”

    容语收回胳膊,看田镜火急火燎地解裤子,笑了笑,正要伸手,就被田镜用手肘撞开,疼得眼泪都快出来的时候,看到田镜冲到了小便池边,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一声舒爽的长叹。

    田镜抖一抖,提好裤子,洗手的时候对镜子里目瞪口呆的容语说:“本来想定你演男一的,但既然你技术好,还是演男二吧,毕竟他‘枪战戏’也比较多。”

    田镜丢下容语,面带笑意地走出卫生间,回味自己那句双关卖得不错,这时候他瞥到窗户上自己的倒影——一个自信的帅气男人。

    老实说,他不仅真的重新开始了,并且已经学会了如何享受重新开始。

    甚至有些上瘾。

    第五十三章

    “cut!”

    田镜喊完,把耳机摘下来,站起来冲容语招了下手:“容语,你过来。”

    容语有些狼狈地平复表情,与他对戏的男一任垠予很快就出戏了,笑着去与摄影师攀谈,显得很游刃有余。

    田镜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等面色不愉的容语过来,劈头就道:“你再试试,刚刚那段再收三分,眉别拧那么紧。”

    容语看他一眼,深吸口气想入戏,但脸上绷了几秒,突然又泄了,对着田镜又来了个壁咚。

    “导演,你是不是在故意为难我?”

    田镜面无表情,抬眼看着他:“你自己被任垠予一压,就慌得跟个老鼠一样,台词都说不利索了,你说我为难你?羞辱我呢还是羞辱你自己?”

    容语低头看着这张柔软可爱,摆严峻表情却奇怪地更加诱人的脸,心里突然痒得厉害,一低头就想亲上去。

    “导演,有人找你。”

    两人都被这声音打断了,田镜发觉容语靠近的姿势是想干什么后,眼睛都竖了起来,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推,容语就摔在了身后放脏方盒的箱子里。田镜走向来通知他的场务:“谁找我?”

    “他说他叫林锐。”

    田镜想起了那个一板一眼有时候有点儿冷幽默的盛兆良的助理,特别意外,想了想虽然林锐来找自己十有八九跟盛兆良有关系,但还是要见的。

    田镜走出去,看到林锐等在片场门口,他连忙过去。

    “林锐,好久不见了。”田镜拍了一下林锐的肩膀,林锐扭过头来看到他,一脸茫然,田镜反应过来,笑着说:“我是田镜。”

    林锐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将田镜上下打量数遍,才眯着眼睛从田镜的脸上看出熟悉感来。

    “咳,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没关系,现在能一眼认出我的人太少了。”田镜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迅速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芒草》的合同,有一些补充条款需要你签,因为你中途退……中途离开了,所以电影署名之类的细节要跟你确认一下。”

    “哦是这样。”田镜接过林锐手里的文件袋,“《芒草》最后定了这个名字吗?什么时候上映?”

    “上映时间还没定下来,剪过两次了,但送审还是没成功。”

    田镜有些遗憾,虽然早就料到这部片子难就难在审核。当初盛兆良才会花那么大力气用于前期准备,然而现在它还是难逃有可能被无限期搁置的命运。

    田镜草草扫了两眼合同,还是当初那份,但因为田镜中途退出,所以添加了几条说明,希望田镜签个字,说实话田镜当时在剧组待的时间不长,最后出来的整片他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自己的镜头,照旧拿酬劳并不合适。

    “酬劳得改一下,附近有个打印店,我们现在过去改一份我签个字你拿回去吧。”

    “盛导特意交代,酬劳这块不改了。”林锐说,然后抱着手,并不打算把合同接回去的样子。

    田镜看了看他,想起盛兆良的疯劲儿,不想再折腾,伸手问林锐要笔签字,但林锐没带,田镜只好回头问谁有笔。

    “我有。”容语忙从不知谁的手里抢过一支笔,凑过来,把笔递给田镜,就着这个姿势还把手放到了田镜肩上。

    “躲开,身上一股鱼香肉丝的味道。”田镜“刷刷”签了名。

    “还不是你狠心把我推到垃圾堆里的,田大导,这件衣服可是我的私服,剧组赔不赔啊。”

    “因为你ng的误工费,你赔不赔?”

    “……”

    林锐站在一旁,眼珠在这两人身上来回几遍,见田镜还了合同打算告辞,便面无表情地叫住了他。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林锐示意容语:“还是单独跟你讲比较好。”语气里的刻意明显极了。

    田镜觉得奇怪,还没等他说话,容语就抢道:“没关系,我不是外人。”

    林锐的眉毛因为惊讶稍稍抬了抬,随即平铺直叙道:“盛导最近打算发个声明,把他的处女座《螺母》当年被抄袭的事情澄清,但是这会影响到《芒草》的上映和宣传,大伙儿都在劝他,但估计快劝不住了。”

    “什么?”盛兆良这回是真的出乎田镜预料了。

    “盛导他最近都在做调查,要把资料都整理出来一起发,嗯,是要搞个大新闻。”

    田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平复这种夹杂着某种奇怪情绪的怒气,然后对林锐说:“你告诉他不要自以为是,他这么做会坏我的事。”

    “嗯?”林锐表示不解。

    “叫他停止,回头我会找他说清楚,记得告诉他,他要是真做了,我就更没可能原谅他了。”

    林锐点点头:“那好,看来这种事果然是要来找你解决。”

    好吧,林锐根本不是来找他修补合同的,田镜也就没必要跟他客套了,林锐要走他也没送,转过身看到容语还杵在他旁边,盯着他问:“他口中的盛导,是不是盛兆良?”

    田镜没理他。

    “我个人还是蛮欣赏他的,听说他拍了部拐卖人口题材的电影,好像就是叫《芒草》,原来你跟他认识啊,看起来……还挺熟?”

    田镜继续往前走,容语就亦步亦趋跟着他,有几个演员往这边看了几眼,田镜突然大声说:“这回明白了吧,这条要还是不过,你还是回学校找老师吧,我没法教了。”

    容语吓得一耸,就明白过来田镜是故意的了,也火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刺激有用,下一条他还真过了。

    晚上八点收工,大家找了家饭馆吃完东西回酒店。田镜喊了一天,嗓子都是哑的,他第一次当导演,多少还是有点儿神经质,因为压力太大了。田镜靠着电梯就差点儿睡着,眯着电梯回房间,刚刷开门,背后就被人轻推了一下,田镜急忙稳住,回头一看,又是容语。

    “导儿,我就直说了吧,现在这个角色我挺满意的,不图什么,我就想跟你健康地,互相解决一下。”容语走进一步,舔了下嘴角,眼神湿滑地在田镜身上游了一遍,“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相信我,我会让你舒服的。”

    田镜用掌根狠狠按了几下太阳穴:“容语,现在的角色挺满意是吧?”

    “你可以看我的身体检查,我今天带了。”容语自顾自说着。

    “既然满意,就别作死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换了你?”

    “我的技术在圈里……啊?”

    “最后跟你强调一次,第一,我不是gay,第二,就算是,也不想跟你互相解决,各自解决不好吗?”

    “可,可是……”

    “赶紧出去。”

    田镜话音刚落,虚掩的房门被猛力掼开了,田镜歪头看过去,看到了出现在门口,冷着脸的盛兆良。

    田镜没来得及想盛兆良为什么会来,从b市市区到这个影视城要大半天的车程,他脑子里迅速冒出了很多个念头,而有一个念头脱颖而出了。

    田镜一把抓住容语的衣领,把他拉下来,容语的脸擦着他的脸埋到了他的肩膀里,田镜又迅速用另一只手抱住了容语的背。

    他就这么越过容语的肩膀,和盛兆良对视。

    盛兆良怔了一下,然后就疯了,他英俊的脸扭曲得像是被岩浆撑开的山壁,田镜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盛兆良。就在这一瞬间,田镜就后悔了,大概是神经紧绷一整天让他智商为负,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等等……”田镜话还没说完,盛兆良就冲了过来,把还蒙着的容语一把拽开,对着容语的脸就举起了拳头。

    “盛兆良!你今天敢动他一下,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

    盛兆良的拳头已经贴到了容语的耳边,因为这句话,生生止住了,他满眼通红地回过头,上一刻那好像因为岩浆而崩裂的脸,此时却好像被冰川覆盖,让他的眼神都因为太过强烈复杂的情绪冲撞而涣散开来。

    “为什么……”

    “盛兆良,你冷静点……”

    “田镜,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

    田镜看一眼容语,害怕盛兆良再说出什么丢人的话,他在圈里任性妄为,不能因为这种丑闻再把最后一点儿声望丢了。

    “我们出去说,走,找个地方我请你喝酒。”田镜故意口气爽朗地去搭盛兆良的肩膀,盛兆良软软地靠过来,伸手抱住他,显得很温顺。

    “我,还是我走吧。”容语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不用,我带他出去一会儿,两个小时就回来,你在这儿等着。”

    容语就看着田镜把失魂落魄的盛兆良带走了,一脸懵逼地留在田镜的房间里,才明白过来田镜为什么要他等,都那样了,还担心他们俩待在房间里自己会去传不好听的话吧。

    容语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根烟,决定还是乖乖听话,等吧。他一边抽烟,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刚刚田镜拉他那一下,好像碰到了。

    但是那个盛兆良,对田镜……

    容语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刚刚要不是田镜拦住了,那一拳下来,自己在圈里引无数小零尽折腰的脸,恐怕就保不住了。

    第五十四章

    影视城里入夜后没什么人气,盛兆良的车停在酒店门口,一出门就看到了,田镜直直走过去,拉了拉车门,拉开了。

    “你忘锁门了?”

    盛兆良跟在他后面,没对这个发问分心,他听林锐在电话里说田镜已经签好了合同,又添油加醋了一通,片场有个一看就心怀不轨的男演员跟田镜很亲密,盛兆良就坐不住了,赶来的路上太急差点儿闯了红灯,忘记关车门只是小事。

    盛兆良问:“他是谁?”

    田镜直接上了副驾,关门前说:“上来说。”

    盛兆良只好也上了车,看田镜把车内的阅读灯打开,十分淡定,劈头第一句话就是:“你总说现在换你做我的备胎,这话还算数吗?”

    盛兆良眼睛还有点儿红,挺直背坐在那儿,对这话一点儿抵触都没有,很干脆:“算。”

    “备胎是要养的,很麻烦,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也有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可能……”他还没说完,盛兆良就呼吸急起来。

    “不行。”

    “这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田镜还是慢悠悠地,“我就是有个提议,如果你接受,你就能来找我,我也不想每次见到你都把那些车轱辘话再说一遍,很累,说了你也不听,但是你来找我,要经过我的同意,不要干扰我的生活和工作,简单来讲,就是我们健康地,互相解决一下需要。”田镜顿了一下,他其实不太确定这样的现学现卖对盛兆良是否有用,“你的需要是在我这里延续你单方面的不知足的感情,我的需要是……不要在劝阻你上浪费时间,以及成年人都会有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