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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樊帆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被吓的,也许都有吧,盛兆良蹙了蹙眉,把电话摁了,樊帆马不停蹄继续打过来,盛兆良干脆关机。而田竟呆若木鸡,只会直愣愣望着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盛兆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恶劣地笑了,歪了一下头,对田镜说:

    “事不宜迟,不如今晚破|处?”

    第二十八章

    田镜脑子里轰的一声,走马灯似的掠过很多限制级的电影片段:罗丝拍在玻璃上的手印,塞西莉亚摊开在书架上绿裙摆,不断灌进风来的漆黑帐篷*……

    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立刻后悔了,盛兆良像一团让人惧怕又让人垂涎的鬼魅,他慌不择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万一盛兆良在开玩笑呢?就算不是,这种事情也不是说做就要做的吧?气氛很重要才对,现在的气氛,现在的气氛太诡异了。

    田镜越想,越觉得无措得几乎发起抖来,盛兆良眼里的促狭的笑意褪了,有些不敢相信田镜会是这个反应,好像自己提出的不是情侣间的正常要求,而是要让他去……

    盛兆良停下来想了想,想到了什么,又笑了。

    面前浑身僵硬的田镜就像第一次在全班同学面前自我介绍的一年级小孩一样。

    “放松。”盛兆良伸手抚摸田镜的肩膀,田镜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看他的手,吞了口唾沫。

    “又不是要吃了你,干什么那么紧张。”盛兆良顺势凑近过去,低着头看田镜颤巍巍的睫毛,尝试着慢慢靠近,在田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田镜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跟盛兆良对上视线,盛兆良冲他弯唇一笑,眼里并无多少认真神色,但这种轻飘飘的笑意,反而让田镜安下心来。

    盛兆良不把这当做仪式,也不会是一件要硬着头皮上的难题,田镜明明白白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处男的大惊小怪了。

    他尽可能放松身体,盛兆良在这个时候又吻了下来,落在他的眼睛上,动作温柔,而后是鼻尖嘴角,盛兆良还伸出手指来戳他的脸。

    “你还真是一点儿没瘦,手感跟高中时候一样。”盛兆良说。

    田镜闭着眼睛,想起那时候盛兆良坐在他后座,有时候会逗他,喊他一声后把手放在他肩上,伸着食指,他一扭头,脸就被戳出个深深的窝来,那时候他对盛兆良还没有明确感情,觉得烦,还跟盛兆良吼过两句。

    此时回忆乍现,田镜好像被抽了筋,沉浸到满溢至胸口的感情中,周身放松下来。盛兆良感觉到了,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你真是好哄。”说完吻住了田镜的嘴唇。

    “到床上去,嗯?”盛兆良在换气的间隙问,田镜抓着他的衣服,点了点头,盛兆良一直笑着,觉得田镜模样娇羞,但他这么大的占地面积,又实在不是传统意义的上的娇羞,但看着还是可爱,本来盛兆良也是一时兴起,想调戏下田镜,偏偏田镜反应出人意料,那种畏首畏尾的正经模样,不真的欺负一下,大概会觉得后悔。

    而且,盛兆良想,既然答应了他,该给的,就一定要给。

    田镜躺到床上后又恢复了僵直状态,盛兆良看出他想往被子里躲,又硬生生控制着,盛兆良去解他的牛仔裤,还被抓住了手。

    “我,我有点紧张。”田镜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慢一点行不行?”

    “好。”盛兆良顺势把手伸进了他的t恤里,缓缓抚摸,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掌拉起来,咬他的手背。

    田镜的喉咙里抑制不住地发出羞耻的声音,他又把眼睛紧紧闭起来,这样就不会看到盛兆良身姿修长地分腿骑在自己身上,一点儿都不和谐地亲着自己又圆又难看的手指。

    “田镜,你在想什么?”盛兆良亲了下田镜的掌心,对方的手缩了一下,被他握紧了,“在想什么?”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田镜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愉悦,他扭过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盛兆良把他的手掌抻开,手指一根根扣进他的指缝。

    “看着我不好吗?”

    田镜的不吭声,那只被盛兆良扣紧的手也摊开着,没有回应交握。

    盛兆良的眼睛暗了暗。

    “田镜,看着我。”

    突然冷下来好几度的声音让田镜无穷无尽冒出来的自厌情绪被打断了,这种熟悉的,让他没有一丁点儿反抗念头的冷硬声线。

    他只有照做。

    田镜慢慢睁开眼睛,床头灯光把盛兆良的半边脸照得温暖柔和,另外半边却隐在黑暗里,田镜不觉得害怕,反而正因为这样,他变得不那么难以适应。

    盛兆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咬了咬牙,俯下身把田镜的裤子一把扯开,异常直接地将手探到他身后,找到了入口。

    “觉得疼就说。”

    盛兆良抓过床头的润滑剂和保险套,没有再看田镜,他听到田镜把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呻|吟咬断,场面变得丝毫不缱绻,倒像是单方面的暴力。盛兆良终于烦躁地把手指退出来,对准还为扩|张完全的地方狠狠捅了进去。

    田镜哭了出来。

    在见到他的眼泪的那一刻,盛兆良腾在胸口的狂躁就被浇灭了,他没有动摇,而是伸出手把田镜抱了起来,哄小孩一样拍他的背。

    “哭什么?疼怎么不说?”

    田镜咬着下嘴唇抽噎,想忍住眼泪反而喘不上气来,太可悲了,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盛兆良问。

    “没有……我错了,对不起。”

    “谁说你错了?你真是……”盛兆良把田镜按到床上,怒目圆睁地瞪着田镜,他已经被气得没多少兴致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底下却还硬挺炙热,田镜的那处随着抽噎一阵阵发紧,让他下腹处升起一阵新的瘙痒来,好像是心理快|感被生理快|感接手了。

    田镜感受到盛兆良的变化,终于有些后知后觉,移开擦眼泪的手背,朝盛兆良犹疑地看过去。

    “干嘛?”盛兆良脸色还是不好,“一脸‘你怎么硬的起来’的表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男朋友?”

    田镜一句话都接不上来,哪怕是现在,他的认知深处,都知道盛兆良对自己不是全心全意,更多的或许是来自于还算不坏的交情和同情,他是怎么得到这个“男朋友”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说话啊。”盛兆良往前顶了一下。

    这加深了田镜“他在里面”的感受,他根本受不住这个,从来没有人侵入过的地方,被一直以来梦想着的人占据,田镜一瞬间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做梦。

    “我……我不敢,不敢跟你……”田镜抓紧了盛兆良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根本没用,但他还是在盛兆良的逼视下继续说,“跟上次一样,我怕你嫌弃我,我太……太难看了。”

    盛兆良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他的语气缓和下来:“看着我。”

    田镜这次很听话,目光迅速到位。

    “你一点都不难看。”

    田镜呆呆的,盛兆良的眼睛很认真,不像在撒谎。

    “我可是在跟你上床,你在质疑我的品味吗?”

    “我……”

    “田镜,听好了,虽然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很可爱,想一口口把你吞下去,所以你要好好地伸出舌头来。”盛兆良一边说一边掐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俯身吻下去,吮过田镜的舌尖,又挨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我还要你抱住我。”

    田镜好像此刻才找回了自己的身体,努力贯彻着意志,抱住了盛兆良的背。

    “然后放松。”

    得到了明确指令的田镜,乖得像一团能任人搓圆捏扁的小动物,盛兆良方才被愤怒代替的心火又燃了起来,他侧脸亲了亲田镜的脖子。

    “感觉到我了吗?”

    盛兆良充满磁性的声音让田镜从耳根到全身,被电到一样颤抖,就像是拍摄的时候,盛兆良的一个指令,就能让他瞬间明晰自己将要如何操纵镜头,继而得到让他兴奋的画面。

    他兴奋起来了。

    盛兆良一点点往里深入,田镜觉得这漫长得可怕,在他觉得盛兆良几乎要占据他的整个身体的时候,盛兆良快速地退了出去,又紧跟着插|进来。

    这是他从未感受到的,他的世界中从未出现过的,没有任何事物这样侵略过他。

    电影或许是一双能够触碰灵魂的手,那盛兆良,就是一根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确确实实捅穿他灵魂的性|器。

    田镜又哭了。然而这次盛兆良没有再发火,他紧紧抱住他,手指陷进他柔软的肉里,留下掐痕,而后他满意地发现,田镜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连日来的郁结和压抑,伴随着田镜断断续续的哭腔,带给了盛兆良像是胶片曝光一样的畅快感,某种积累的情绪也在那瞬间的显影中清晰起来。

    “田镜。”盛兆良深埋在那个哭个不停却越发让人觉得可爱的家伙体内,喉结滚动,说,“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分别是《泰坦尼克号》《赎罪》《断背山》中的片段

    第二十九章

    盛兆良醒过来的时候没见着田镜,旁边的床铺还是温热的,他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日上三竿的点了,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日来难得的一夜无梦。盛兆良在床上打开手足,享受了片刻浑身餍足的感觉,然后起身去找田镜。

    不出意外,田镜正在厨房里捣鼓,一边搅拌糊状的蛋糕液,一边往嘴里送用来装饰盘子的巧克力片,盛兆良不出声,靠在门边,乐得观察他。见田镜吃了两块巧克力后想去拿第三块,半途又忍住,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却只能舔舔手指。

    盛兆良抱着手笑出来。

    田镜扭过头,就看到阳光斜照的玻璃酒柜边,折射出一道人工彩虹来,恰恰好打在盛兆良光裸的雪白上身上,空气中的浮游物飘飘飘荡荡,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这画面太不真实。

    “想吃就吃吧,减肥慢慢来。”盛兆良说着走过来,圈住田镜,看到田镜圆润的后颈上一块鲜明的紫色痕迹,满意地用嘴唇碰了一下门后稍微弯腰把下巴搁在田镜肩膀上,张开嘴示意田镜喂他巧克力。

    田镜感觉到盛兆良宽厚的臂膀和微微起伏的胸腹,都抵在他身后,还有温热的鼻息撩在耳边,只不过一个晚上,田镜的感官就放大了好多倍,并且这似乎是只针对盛兆良的变化。

    他屏息凝神,用上供一般的态度把巧克力喂给盛兆良,结果刚刚缩回手,就被盛兆良一把抓住,将他的两根手指吮了一遍。

    田镜倒吸一口气后,咽了咽口水。

    气氛暧昧亲密,田镜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破|处的威力。

    眼看盛兆良盯着他不错眼珠,瞳色似乎都变深了,田镜一夜进化,敏锐感受到危险,捂着屁股跳开来。

    “会,会长痔疮的。”

    盛兆良:“……”

    盛兆良的手机适时响起来了,田镜松了口气,见盛兆良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就走出了厨房。

    “喂,杨总。”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田镜想,他对盛兆良说的那部电影很感兴趣,所以不由自主探出头去看,盛兆良察觉到,走到阳台上将阳台门拉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盛兆良不愿意透露那部电影的更多细节也好,接电话都刻意避开也好,似乎是不想田镜参与。他忍住好奇心,把蛋糕液放进烤箱,手机在兜里震了震,是白皑叮嘱他今天要按时去健身房报道。

    田镜僵了僵,在白皑催促的第二条消息发过来以后,还是硬着头皮说“好”。

    不知道破|处的第二天就剧烈运动会不会见红。

    ……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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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虽然不会见红,但腰真的会断。田镜整个人脸朝下瘫在健身房的沙发上,白皑戴着墨镜,左右看了看,蹲到旁边跟他说话:“不行我真的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刚刚是今天第三个跟我搭讪的肌肉男,恶心死我了,我看起来有那么弱?”

    “唔,你看着比较小……”田镜迷迷糊糊地回话。

    “小?你说我看起来小?!”

    田镜已经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