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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陈慕木:【......不,和照片里不是一样好看。】

    论坛里登时哀叹声一片。

    【不会吧,总不会也是p出来的吧......】

    【要是实物和图片严重不符,我......我就抱着炸弹去和导演同归于尽!】

    陈慕木:【不是没有照片好看,可怕的是,他比照片里更好看。他、他不上镜!】

    众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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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的鬼屋之中,楚辞被人从后头抱着腰,像是连体婴一般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挪了进去。身后的人双臂像是锁死的铁链,几乎要勒进他的皮肤里去,他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回过了头:“老君,这还只是通道部分,没有必要把我抱得这么紧吧?”

    走了这么半天,他们连正儿八经的鬼屋大门还没踏进去!

    太上老君怯怯地缩在他身后,只露出长长的白眉和写满了不安的眼来,自他的肩膀上小心打量着。前方的路一片漆黑,只隐约可见几盏幽绿色的灯火于空中漂浮,耳边皆是呼啸的风声,还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与令人心惊胆战的笑声。这所见所闻交织于一处,令此地仿佛是人间炼狱。

    他哆嗦了一下,将脑袋更深地埋了下去,几乎恨不能手脚并用缠到楚辞身上。

    “只......只是通道?”

    楚辞:......

    他瞧了瞧周围,见无旁人,立刻使劲儿将那死命缠着自己的双手向下扒拉:“老君,你冷静点,百花仙子她们早就进去了,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在出口了。明明今日死活闹着要来鬼屋看看的是你,怎么眼下你反而是被吓得最厉害的那一个?”

    说好的神仙气度呢?我就想问,说好的神仙气度呢?

    太上老君很是委屈:“本座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从来不和黄泉打交道的!又怎会知晓......怎会知晓......”

    怎会知晓凡界的鬼屋竟然可怕到如此程度!

    楚辞也不顾他的挣扎了,强行拉着他向前面走,边走边道:“越是在这处停留越是害怕,还不如快点出去的好。”

    身后的人一路小心翼翼地紧贴着他,一面不安地四处打量,一面如履薄冰地向前走。正值害怕之时,眼前忽然掉下一颗骷髅头,空荡荡的眼窝直直地对着太上老君,正好与他四目相接——

    “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叫声实在太过凄惨,倒把本来很是镇定自若的楚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向前跳了一步,脱离了他的手臂,“老君,你干什么?”

    太上老君吸吸鼻子,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他用手抚着胸口,好容易才把方才受到的这一波惊吓平息下来,这才战战兢兢又向前跨了一步,颤巍巍伸出手呼喊:“小辞啊。”

    楚辞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回头拉上了他的手臂。

    “你冷静点......”

    回应他的是某位神仙被突然关上的门吓到的一声短促尖叫。

    这一路行来,不过几百米的一个鬼屋,竟将太上老君这么一个真真正正的神仙吓得七魂六魄俱无,每一个点都尖叫的像是在坐过山车。鬼屋中的工作人员也被他那撕心裂肺连绵不断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因此愈发提起十二分兴致去捉弄他,又是推车的女鬼冲着他横冲直撞,又是阴森森的婴儿隔着墙壁冲他咧开嘴笑,惹得老君眼泪汪汪,要不是楚辞死死拽着他的手,几乎要现场拔出拂尘来把这帮凡人通通收了。

    好容易到了最后那段路,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老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便要奔上去开门。可是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自己的脚腕,忽然被什么东西握住了。

    这一吓非同小可,他下意识原地蹦了起来,一时间竟将楚辞的手甩开了:“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被吓到的老君又是惊又是怕,迷迷糊糊向后一伸手,感觉到抓住了什么东西,便抬起脚一路飞奔着向大门冲去。直到冲出了大门,他才想起早已经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神仙气度来,忙站在原处平定了下呼吸,这才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步走近:“众位可是等急了?”

    却见与他们同行的几位神仙都面色古怪地望着他。

    老君不解:“为何这般看我?”

    百花仙子皱眉:“你......拉着的是谁?”

    “小辞啊,不然还能是何人?”老君一笑,“莫要哄骗我,我不是这般好哄骗的——啊啊啊!你是何人?!”

    这一扭头,倒吓得他触电般将手甩开,迅速躲到了眉目岿然不动的观世音身后。

    被他拉着的哪里是楚辞?分明是一青面獠牙身上衣裳还沾染了血迹的男鬼!扮演男鬼的工作人员吸了吸鼻子,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位先生,我已经一路上和你说过无数次了,可你一直不听,你......你就算是掏了门票钱,也是不能带走工作人员的!“

    作者有话要说:  楚辞:说好的神仙气度呢?啊,说好的神仙气度呢?

    太上老君:(哆哆嗦嗦)被......被鬼吃了......

    第16章 进入剧组

    被安上了企图拐带工作人员名号的太上老君很是委屈,他站在鬼屋门前,觉着自己与六月飞雪的窦娥也不差什么了。跟在他后面出来的楚辞满是歉意地向工作人员道了歉,解释道:“实在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不经吓,所以拉错了人。耽误了您工作,实在对不起。”

    他生的眉目清秀,吐字清晰又有礼貌,说话令人觉着心里像是浸透了一泓温热的温泉水,说不出的熨帖。生的好看的人于何处都是有优待的,工作人员连连挥手,几乎笑成了一朵花。

    “没事,没事,这算什么?欢迎下次再来玩!”

    楚辞默默于心中想,他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带着老君踏上这块地方了。

    自知自己做错了事,老君这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深觉折了自己天界上仙的面子,一言也不发。一直到回到了家门口,才愤愤哼了声:“都是群装神弄鬼的骗子!”

    楚辞喉咙里憋着笑,很是不负责任地进了自己房间,将方才照的两张鬼屋门前照片发与秦陆看,并幸灾乐祸地将方才的事复述了一遍与他听。

    他原以为秦陆恐怕正在忙别事,要隔上一段时间才能回复。却不料他前脚刚刚发出去,那边小孩便打了电话来,张口便委委屈屈地喊:“哥。”

    声音软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怎么了?”楚辞听他的声音蔫蔫的,不禁有些心疼,轻声安抚他,“是哪里还觉着不舒服么?”

    “......”电话那端许久也没有回音,只能听到秦陆鼻息喷洒到话筒上的声音。楚辞耐心地拿着电话,也不开口催他,半晌后,才听小孩低低地问,“哥,你是同谁一起出去的?”

    他的声音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味道,似乎是生怕这句问话惹得楚辞不快。楚辞听的心头一软,干脆转身趴到了床上,压低了声音安抚他:“哥只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的,不要想太多。”

    “什么朋友?”

    “嗯,”楚辞不愿开口骗他,只得含糊道,“就是同住一个小区的几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男女都有......”

    “年纪多大?长的怎么样?有没有成家——”

    楚辞终于品出些不对来了:“呀!秦陆,你这是要查户口还是要怎么着?”

    若是只随口问上一两句也就罢了,怎么越发得寸进尺了?倒像是警察办案的架势。

    小孩儿又不说话了,静默了许久之后,才低不可闻地开口,声音哀怨的像是被负心儿郎抛弃的良家女。

    “那,哥是喜欢他们......还是喜欢我?”

    楚辞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比的......”

    谁料秦陆很是固执,斩钉截铁地回道:“有。”显然是不得到回答誓不肯罢休的气势。

    这孩子啊......

    楚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算是再迟钝,此刻也知晓是这小孩的占有欲发作了,这种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心态,他自己曾经拥有过无数次,因为知晓这里头说不出的苦楚,所以更不愿让秦陆去经受这份苦,只低低地哄他,“你最重要了,哥最喜欢的就是你。”

    “果真?”电话那端的音调顿时提高了,哪怕见不着,楚辞也能想象到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果真。”

    那头小孩儿的呼吸都欢喜的有些急促,反复确认:“不说谎?”

    楚辞无奈地笑,反问:“我何时说过谎?”

    这二十几年的光阴里,他所了解到的所有关于温暖的词汇,全都来自于秦陆。这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撒娇的孩子,让他知晓,他在这世上原来还是被人需要着的,是有价值的,是重要的,是有其存在的意义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因此他心甘情愿将自己所有的宽容和耐心都展露施加在小孩身上,提起十二分心神去宠他一人。

    “哥,”秦陆吭吭哧哧地请求他,“可不可以再说一遍给我听?”

    “说几遍都行啊。“楚辞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笑,“哥最喜欢我们家小陆了,行了吗?”

    那端传来“嘟”的一声,随即秦陆带着笑意的声音也飘到耳畔,满是掩饰不去的欢喜和得意,细细密密地缠绕在字里行间,“哥可不能再改口了,我已经录音了。这是证据。”

    楚辞嗯了一声,笑道:“不改口,永远也不会改口的。”

    他这面与秦陆通完了电话,温声嘱咐对方早早上床休息,再回过头一开门,便对上了一双满是兴奋眨也不眨望着他的杏眸。

    楚辞:......

    他瞧着嫦娥桃腮都因激动而飘上两抹红,整个人都一头雾水:“仙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辞啊,”嫦娥语重心长地唤他,“你方才是在与人通电话?”

    “是,”提及秦陆,楚辞的眼里不禁也荡开了几抹温柔的笑意,“我弟弟。”

    嫦娥一挑娥眉:“我记得你无父无母无亲人——”

    “养父母的儿子,”楚辞冲她点点头,“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嫦娥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含着奇异的光打量他半晌,才幽幽问:“还是你于世上最喜欢的那一个?”

    她这般充满别意地一复述,方才那话便瞬间多了些许暧昧不明的味道,硬生生被插上了无数勾人的小钩子。楚辞此刻再听只觉着浑身都不自在,倒像是方才表明了心迹一样,只得辩解道:“小孩占有欲有些强,因此拿话来哄哄他。仙子莫要想太多,并非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用再说,”嫦娥笑眯眯止住他的话头,“我都懂得。”

    楚辞:......

    懂得就怪了!真懂得就不会笑的令人这么毛骨悚然了!

    可偏生方才那句话的确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哪怕并非是那个意思,他也着实寻不出什么强而有力的理由来辩解。只觉着像是吞下了一只生橄榄,又是酸甜,又是苦涩,重重滋味于心底荡漾开来,到底是只能眼睁睁望着嫦娥以一副勘破了天大机密的兴奋模样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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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正式进组已是十天之后,正值这个城市的初雪。点点细碎的雪花接连不断地自苍穹飘落而下,整个世界像是被装入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王导裹着厚厚的军绿色棉袄,鼻子都被冻的通红,看起来面相愈发凶狠了几分,正在片场里吊着嗓子骂人。几个被骂的群演看上去都被吓得不轻,连话也不敢说,只唯唯诺诺地点头。

    楚辞也不作声,只在一旁默默等着。等到王导横眉怒目完了,一扭脸便看见了他:“呦,来了?”

    “嗯。”

    王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为了追求仙气飘飘的飘袂气质,戏服做的都较为单薄,哪怕此刻里面塞了件厚厚的里衣也抵不住这凛冽的寒风。楚辞不过在这处站了站,鼻尖便已经泛起了红。

    “先穿件衣服吧,”王导点点头,“待会儿让连衡来和你搭搭戏。”

    唐元本就心疼的不行,听了这话,忙抱来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将楚辞从头到脚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与初次踏入演艺圈的楚辞全然不同,连衡是童星出道,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在圈子里也已算是个有名的老戏骨了。虽然容貌不是十分出众,但凭借着温文尔雅的气质和磨练出来的好演技,倒也圈了不少粉。他跟王导显然是极熟悉了,远远地走过来便朗声笑:“导演,这就是您拐回来的小花妖?”

    “什么叫拐回来的!”王导眉峰一挑,“这是靠老子的人格魅力征服来的!”

    楚辞与这位前辈打过招呼后,连衡上下端详着他,半天才笑道:“果然和王导说的一样,倒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

    女主角薛芷蘅也笑盈盈走了过来。她是这几年人气颇高的小花,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像是月牙,很是讨喜。只是她虽然外表柔弱一些,内心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见了楚辞二话不说先将手搭在了他肩上,大大咧咧道:“以后在这里头,姐姐罩着你。有什么问题,你只管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