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知道这个老头子的等级,但是光看他在架空庭园随手打出来的那颗五星,就足够看出他的水平了。
你说专业修复师?笑话,到现在为止,来玩这个游戏的专业修复师还少了吗?出现过哪怕一个五星吗?
没有,一个也没有!
这老头子究竟什么等级,谢石磊想都不太敢想。他只琢磨着,至少也应该是个七段修复师吧……或者八段?
不是高段修复师,怎么会这样的举重若轻?
而一个高段修复师,竟然亲口承认,苏进可以教他修复文物!
这样说起来的话,苏进自己的水平,又高到什么程度了?
谢石磊又意识到另一件事情:“这些都是什么级别的文物?应该不低吧?苏进修复了这么多文物,为什么吉光榜上没有?”
“欺负小孩子的事情,有什么好做的?”张万生不以为意地道,谢石磊彻底没话说了。
他略微冷静了一下,突然间,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他正位于一个非常高端的私人工作室以及收藏室里,这里有一流的修复师,有一流的工作环境,收藏室里堆积着山一样高,数都数不清的文物。这么好的条件,他不抓紧了,还在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吸了口气,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张万生看他一眼,满意地翘了翘嘴角。
过了一会儿,谢石磊问道:“张前辈,请问我今天晚上可以留在这里吗?”
张万生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你要留,难道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谢石磊笑了笑,点头道谢。然后他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纸笔,走到墙边蹲下,观察一阵子之后,写起什么东西来了。
张万生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石磊伸手抓了一把空气,道:“刚才我感觉到了,这三个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不一样,每个房间里储藏的文物也都完全不同。我想,这应该是为了配合里面的文物,选择了特定的条件进行存储。这应该是特意调试确定过的吧?我想把它记下来,到时候回去的话……也许可以用上。”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紧张一样,问道,“这是机密吗?我可以记下来吗?”张万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像又有些满意,又像是哪里不满一样哼了一声,说了句“随便你”,就丢下他,溜溜达达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谢石磊一个人,他盘坐在地板上,光洁的地板照出他模糊的影子。灯光从他的头顶上洒落下来,照出他坚毅的轮廓——真的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磐石般不可动摇。
…………
谢石磊在这里呆了足足一夜。
出于某种习惯,他随身带了一些测量用的工具,可以测量统计这几个房间的一些数据,把它们全部记录下来。
他一边观察一边测量,本子上的记录的条目越来越多。这一晚,他足足写了小半本。
第二天早上,房间门被拉开,张万生站在门口打量着他,问道:“你一晚都没睡?”
谢石磊的眼睛有点发红,但精神还好,他坦然道:“时间宝贵,我舍不得睡。”
张万生不赞同地道:“休息不好,文物修复可是很容易出错的。”
谢石磊受教地点头:“嗯,我知道的。只是……”他苦笑了一下,“真的时间宝贵。”
从他的面容里,张万生仿佛看出了什么东西。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伸手道:“把你写的东西给我看看。”
谢石磊虽然只是临时记录,但是笔记本上的东西却写得有条有理,非常清晰。有些地方他用的是自制的代码,但联系上下文一看,张万生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是看中了谢石磊的认真劲儿,但看着看着,老头子的表情却越来越认真,翻看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他用了大半个小时才看完,最后啪的一声合上本子,眯着眼睛想了半天,问道:“你想见苏进?”
谢石磊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为了见他才到这里来的。”
张万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然后,他合上笔记本,竟然没有还给谢石磊,就这样拿着它,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谢石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有点不明所以。
张万生走了两步,转身问道:“你还在等什么?跟上跟上!”
谢石磊立刻“哦”了一声,跟着张万生走到了被制成工作室的客厅里。
他一眼看见,昨天墙上糊着的那几张画,已经被揭了下来,裱成卷轴,放在了一边。
谢石磊有点心痒难耐,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张万生不客气地说:“看什么看,看这边!”
说着,他走到隔壁房间,取出了几幅略为破旧的画轴,轻喝一声道:“睁大眼睛看好了!”
谢石磊果然如他所说那般,睁大了眼睛。
张万生手一卷,一共四幅的卷轴同时平展而开,像四面旗子一样在空气里挥舞,最后同时平摊在了台面上。
谢石磊顿时明白张万生要做什么了——
这位不知等级的高段修复师,要现场修复给他看了,还是一次修复四幅!
谢石磊顿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向了张万生的动作。
0345 实习
这天晚上,储晓方出马,结果没惊起什么浪花就被蒋志新直接拍熄了。
然后,江教授出马,用一篇极其出色的论文,向承恩公府当前的改建方案发起了攻击。
正当微博上战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苏进来到了天湖小区的那间工作室里。
这段时间,他虽然忙,但还是过来了不少次。
现在存放在这里的,不止有从密室搬出来的那些文物,还有从国公府各个角落搜罗出来的一些藏品。
当初国家把承恩公府还给纪老太太的时候,并没有只还个空壳子,还包括了当年留下来的家具、摆件等等。当然,都是些不易搬动的大件。那些小件比较珍贵的,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中不知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