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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闻溪握住笔题下字,楚澜提醒他:“落款。”

    闻溪点点头,在底下写下自己的名字,题下一个小小的“文曦”。

    楚澜看向闻溪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闻溪摸摸脸,有些莫名其妙,却见楚澜将扇子收了起来,转身离开。

    闻溪将人送到客栈楼下,回去一头雾水地问系统:“那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系统:“宿主,你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吗?”

    闻溪摇摇头。

    系统的机械电子音居然有些怜爱:“《越人歌》。”

    闻溪脸顿时红了,句子他不记得,越人歌他倒是知道。

    这不是鼎鼎大名的越人渔夫对楚王的弟弟鄂君唱歌表达爱慕之情,然后鄂君明白歌意后上船与他同床共寝的故事吗?

    最后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倒是记得清楚。

    闻溪:“……”

    骗他写爱慕诗,还不忘叫他落款,不就等于他含羞带意地写了一句情诗送给楚澜,表达他心里多爱慕楚澜吗?

    还暗喻着各种“想知道你的消息”“好喜欢你你却不知道”,好羞耻。

    闻溪脸一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楚澜这么心机。”

    系统:“你是不是觉得他更英俊更有趣了。”

    闻溪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楚澜得了扇子,忍不住拿在手里时常把玩,旁人楚澜不给看扇中的画作极题字,却被楚悦无意间瞧见了。

    楚澜去她殿中看望她,两人坐着交谈,他随手将扇子搁在隔着两人的小木桌上,楚悦知道兄长最近宝贝着这把扇子,没有伸手去动它,只是无意间瞧见题字,反复看了三遍落款,在瞪大眼睛,惊讶道:“这是文公子赠与皇兄的?”

    楚澜收起扇子,点点头。

    楚悦歪着头一脸疑惑:“不是说感情要循序渐进,一步步来吗?兄长和文公子……好像发展很快。”

    妹妹忧心忡忡,很怕人被吓跑了,不过看这扇子上的题字明显那人也对兄长也有意,不禁感叹起来,皇兄就是厉害!

    楚澜眼中含笑:“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亲他想抱他想与他行周公之礼,有什么不对的?”

    小公主的脸顿时变得通红,用力点点头:“没有,皇兄说得都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你是楚·带坏小朋友·澜的妹妹粉吗?

    公主:不,我是亲妈粉,为哥哥的感情生活操碎心。

    系统:你是楚·老公最英俊·澜的脑残粉吗?

    闻溪:不,我是私生粉,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砸大墙,和他同睡一张床。

    第63章 陛下的龙床06 ...

    离会试的日子不远了, 楚澜好几日没来找他, 闻溪心下疑惑, 想出门走走看下能不能“偶遇”楚澜。

    却听见系统检测后说:“楚澜带着楚悦正在往这边过来。”

    闻溪这才想起来前几日楚澜和他约好了,会试之前带他好好去吃一顿,没想到会把楚悦一起带过来。

    系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你见不了老皇帝和淑妃, 就正式把你介绍给小公主。”

    闻溪:“你说得很对,不过我不丑,请知悉。”

    楚澜锦衣玉冠, 丰神俊朗, 身边的楚悦依旧是以纱幔遮面,身着嫩黄色绣玉簪花襦裙, 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些日子没见,似乎又抽条了一些, 像春日里的嫩黄柳梢, 尚且稚嫩,却也显现出一丝婀娜多姿的气韵来。

    但终归还是个十三余岁的小姑娘啊!

    闻溪在心里默默鄙视方佑予, 听系统说前些日子楚悦偷偷砸中方佑予的右小腿,她如今力道不比平常人, 又狠又准又快,直接把方佑予砸得腿一瘸一拐地回了贵妃殿内。

    二皇子楚渺嫌弃他丢人,将他赶回家中去了。

    至今还在家里没出来呢,也不知道伤得有多重。

    闻溪悄悄在心里赞扬了楚悦一番, 既解气又让人抓不到坏处,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有谁会相信平乐公主一个弱女子仅凭一颗石子就将方佑予打得呲牙咧嘴,腿都快瘸了。

    脸颊上突然感觉到温热的触感,楚澜一只手伸过来托住他一侧的脸颊,闻溪张了张嘴,没说话。

    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楚澜摸了摸他的脸颊:“会试回来你恐怕更会瘦上一圈,今日多吃些你喜欢的吃食。”

    闻溪暗道他兢兢业业地工作在岗位上全年无休,并且每天承受楚澜整个人的重量长达七八个小时,当然是胖不了的。

    楚澜还是定了之前几人来过的雅间“暗香疏影”,离用午膳还有一段时间,三人便在旁边的黄花梨木桌旁的木椅上坐下来。

    楚澜有意同闻溪对弈一局,闻溪忙摇头推辞道:“我不大会下,看看便好。”

    他并不精通围棋,最多和楚澜下下五子棋,于是便坐在楚澜旁边,看他和楚悦下棋。

    楚澜将执起的黑子放下,转头看向身边的闻溪,笑道:“坐过来些,我教你下。”

    闻溪挪过来了些,楚澜又示意他:“再靠近一点。”

    他干脆站起来让闻溪坐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站在他身后,抬手示意他与楚悦下棋。

    楚悦执起白子,玩笑道:“你们二人联合起来对付我,那得先让我二子。”

    闻溪执起黑子还在纠结着往哪儿放,身体却被楚澜从后面圈住,右手握住他执棋子的手,闻溪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温度和背部灼热的胸膛,楚澜的下巴已经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落下的墨色发丝挠得他脖子痒痒。

    握着他的手将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闻溪:“……”

    教人下棋原来是这么教的吗?

    一旁的楚悦看着棋盘正伤脑筋。

    平日里皇兄和她下棋,都会有意无意的让她几子,即使是输楚悦也不觉得挫败,反而越战越勇,然而今日楚澜下起棋来却来势汹汹,仿佛不将她的白子厮杀得片甲不留就不会收手。

    楚悦叹了口气,唉,皇兄心中第一疼的果然不是她了。

    不过她为什么莫名有点开心,还有点激动?

    楚悦瞄了一眼皇兄怀里的闻溪,耳根都红透了,软软的任由楚澜执着他的手将棋子一颗颗落下。

    很乖,很听话,软软的像她最喜欢的糯米糕点,这人真是如哥哥所说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刺客吗?

    楚澜站在闻溪身后环抱住他,左手将人揽紧了些,右手握着闻溪执棋子的右手,正要落子,却又突然嗅到一阵凛冽清扬的梅花香气,从闻溪领口传来。

    怎么闻溪身上还是有自己房里的味道?

    楚澜眉头微蹙,他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闻溪白色交领下一截修长白皙的后颈,他凑过去闻了闻,温热的呼吸正好喷洒在闻溪脖子上,闻溪脖子下面一大片肌肤瞬间染上绯色,挣开他的怀抱,慌乱中夹在两人手中的黑色棋子也啪嗒一下落在棋盘上。

    如凝着一团浓墨的黑子在棋盘上晃悠了两圈,最终停落下来。

    原本楚澜即将要赢的局面瞬间被扭转,楚悦笑了一声,迅速落下一子,闻溪和楚澜满盘皆输。

    闻溪无辜地面对着楚澜看过来的眼神,楚澜无奈道:“你乱动什么?”

    闻溪争辩:“是你先动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动手动脚的多不好。

    楚澜眉梢一挑:“所以我不能抱了?”

    明明就是这个小刺客先来勾他的,第一次见面就热情又迫不及待地吻上来,他有挣扎过吗?自己抱一抱凑近一些便不行了?

    闻溪脸一红:“也不是。”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得过楚澜,心道武将本来不都是不善言辞的吗,为何楚澜这么伶牙俐齿?

    楚悦肩膀上的小麻雀啁啾了两声,替面红耳赤的闻溪解了围,楚澜也收起调戏人越来越过分的话,转头看楚悦:“怎么吃个饭都带着这只麻雀?”

    楚悦揉揉小麻雀的头,解释道:“他很乖的,可能是屋子里闷久了,我带他去后院里走一走。”

    楚澜示意暗卫一跟上,暗中保护公主的安全,紫金楼里他也足够放心,没太在意,只是心里嘀咕着人家都养漂亮的小猫和鹦鹉,怎么妹妹养了一只灰不溜秋的麻雀,还天天带在身上。

    闻溪见楚澜将他从头往下打量了一番,不免疑惑地望向他。

    却听见楚澜缓声道:“我闻见阿曦身上有一股清冷的香气,却不见你佩戴香囊,心中有些疑惑。”

    闻溪心里一惊,这毛病他也是前几日才迟钝地发现,原本他住在客栈中,时而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最初以为是客栈在点了香,觉得怪好闻的。

    直到前几日自己出门一趟,他穿得有些厚,外边太阳却正热,教他出了许多汗,他闻着衣服上的味道这才明白过来,还骚扰了系统好久求他取消这个设定。

    闻溪:“我只要够帅就行了,有香味这种东西求你别再附带赠送了。”

    系统 :“因为你的本体沉香木床是有着香味的,所以你变成人发汗的时候,也会有若有若无的气味。”

    闻溪:“怎么才能将这个设定更改掉?”

    系统:“比如把本体烧掉?那样就只有烟熏碳烤味儿了。”

    解决不了本质上的问题,闻溪只好找借口掩饰道:“可能是衣服和香囊放一块染上的味道。”

    楚澜冷不丁道:“阿曦上次去王府小住时睡的那张床,是用珍贵独特的沉香木做成的,气味独特安眠。”

    闻溪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他是一张好床,也一张很贵的床,还是众床中的佼佼者,床界美貌值杠把子。

    楚澜黑眸幽深,嘴角却勾起了,含着脉脉的温柔:“沉香木味道独特,阿曦好多日没去过王府了,怎么会有我房里的味道?”

    难道是这个小刺客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晚上辗转反侧,偷溜进王府,只为了看他一眼?

    还是很可疑。

    闻溪咬死了他有个味道差不多的香囊,楚澜也不方便再多过问,菜还没上,趁着楚悦还没回来,楚澜又玩笑道:“阿曦身上的味道时淡时浓,该不会是天生的体香吧。”

    闻溪被“体香”两个字辣了一下耳朵,使劲儿地摇摇头。

    说什么也不会承认的,太丢人了。

    他低着头露出一截净白细嫩的脖子,看得楚澜心痒痒,又将人拉过来,侧耳轻声道:“既然阿曦与我房里的沉香木床如此有缘,等我登基以后,我的起居便交给你如何?”

    闻溪好像有些恼了,低低地喊了一声:“殿下。”

    还没入席呢,这人怎么就跟喝醉了似的?

    他可以看到王府里自己的本体上面还放着宝蓝色的被子,玉枕被换成了轻软的布枕,心中暗道其实现在我就负责着你的起居……

    非常兢兢业业,还是没有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