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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怒到极致,苏凌风反而平静下来,只是手不由自主就握成了拳,他凝视她许久,确定她是认真的,终是自嘲笑了笑。

    “我刚回来,你就要走,我是不是可以自恋地以为你是在生我的气?”

    言心暖抿唇,“你想多了,这件事是很早以前就决定了的。”

    苏凌风气急,呼吸一窒,咬了咬牙,极力遏制住伸手去触碰她的冲动,猛然转身上楼回房。

    房间门被大力甩上,声音不响,可言心暖还是感受到他的怒意,她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左右,而后毫不留恋转身出门。

    到达机场已是半小时后,行礼托运后,言心暖便让张叔先回去,她在原地驻足回望一眼,拿着机票往安检口走去。

    “阿暖……”

    苏凌风就在这时出现在她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胸口起伏,气息不匀,应该急匆匆奔跑而来。

    言心暖眼中划过讶然,很快恢复平静,他的出现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不等她开口,苏凌风已将她拉进怀里。

    “阿暖,你留下来好吗?哪怕是为了我。”

    熟悉的怀抱,卑微到尘埃的哀求,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是这样的让她心疼到快要窒息。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不管不顾答应他。

    “苏凌风,我们分手吧。”

    说出这句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后又更加用力抱紧了她。

    “你休想!”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语,“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这次换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

    来往行人忍不住回眸看他们,这种离别的场面已经见惯,可难得一见的是俊男美女的组合极为养眼,紧紧相拥,难分难舍。

    言心暖微微挣扎,退出他的怀抱,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一吻,行人也忍不住抽气惊呼,亦或是感叹她的开放行径。

    苏凌风木然站在原处,看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而后转身走向安检,一路往前,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机场行人形形色色,明明是热闹的场所,却无端生出一股孤寂又悲凉的落寞。

    这时候的苏凌风终于感受到了他每次离开,言心暖是怎样的感受。

    人最怕离别,亦经不起离别,她终于还是没在原地等他。

    这一次,换他等她。

    三年五年,他总会等到的。苏凌风是这么想的,可真正体验等待的过程时,他才知道思念最难忍。

    从最初的几天到几个月,再到一年,他强迫自己把所有精力投进工作里,没有时间去思念,或许日子会过得快一些,而他也能凭自己的能力为她撑起未来。

    可是每天,他总会有想念她的时候,比如喝水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只要闲下来,他一直在想她。

    不同于他在外而她在等他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相思是甜的,如今他的思念是苦涩的,那天机场送别,她说了分手,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认真的想要和他分手。

    第五十七章久别重逢的温度

    从内定的豪门女婿再到商界新崛起的才俊精英,外人眼里苏凌风用了两年的时间在这残酷的战场中站稳脚,实则不然,从进言家见到言心暖的那一天起,苏凌风便一直努力,用了快十年的时间他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为的就是等着他心尖上的那个女孩归来。

    凭着自己多年的努力,终于和她站在了等高的位置上。

    分离的两年,苏凌风也时常和言心暖联系,而言心暖也没有刻意躲避,不忙时,她都会接他的电话,两人之间的交流简短又枯燥,从不涉及思念,不涉及情感。

    他不问,她不说。

    苏凌风曾答应过言衡,两年之内不去见言心暖,更不能干涉她做任何事,所以他所有的情感都必须克制,就像一个哥哥一样,以最正经的方式交流。

    两年已过,可她还是没有回来,似乎也越来越忙了,好几次他联系她都无果,事后她也只简短发条信息。

    在忙。

    她回给他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可即便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还是能让他安心。

    出国留学两年,之后他又消失了两年,再到如今又和她分别了两年,算起来他们有六年多的光阴是在聚少离多中度过。

    这些年来,他其实一直致力于做一件事,他一手创建属于的‘暖风’集团已经极具规模。

    两年期限已过,在圣诞节前夕,苏凌风终于还是忍不住去国外找言心暖,他想立刻出现在她面前,拥她入怀,像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躺在一起,拥吻入眠。

    异国他乡,雪花纷飞。

    苏凌风早从言心暖二叔言易那里得到了她如今所住的公寓地址,终于赶在圣诞夜到达了她在城市。

    在复古的公寓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雪花纷飞别有浪漫情怀,苏凌风忐忑又期待,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为给她惊喜而雀跃。

    一道明亮的车灯照得晃眼,他抬手遮眼,避开强光退到楼口拐角处,不期然回望就看见日思夜想的人从车内下来,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绅士地给她开车门。

    “谢谢。”言心暖下车后礼貌道谢。

    站在言心暖面前的男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刚毅又不失温和,抬手轻轻拭去落在她肩头的雪花,不太熟练的蹩口语言和她交流。

    “下雪了……瑞雪兆丰年……”

    言心暖低笑,“魏逍,你不用这么费事儿,你就用你最熟悉的语言和我说就好。”

    魏逍是混血,父亲是华裔,母亲是法国人,他能听懂言心暖的话,却不怎么会说。

    魏逍的父亲和言易是知交,这两年来魏逍对言心暖也颇为照顾,两人因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时常一起出没宴会,魏逍也是言心暖在国外最好的朋友,能交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