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她的初吻,不管是穿前,还是穿后,她都没有这种体验。
虽然一开始她非常吃惊沈婉竟然会吻她,还小小反抗了一下,但被沈婉的舌一侵入口腔,被她一缠上,景兰所有的理智都涣散了。
沈婉的气息,沈婉口中的味道,很不幸都是景兰喜欢和接受的。
很香又很烫,是她完全抵抗不了的诱惑。
她觉得自己完全沦陷了,背脊上阵阵过电,小腹那里也在收紧,甚至有热流涌出。
景兰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女人接吻,感觉还这样强烈。
之前,她觉得自己只是个颜性恋,喜欢漂亮的人,不管这人是男还是女。不过潜意识里,她还是偏向男的多一些,大概是被公众对同性恋的偏见所影响,认为弯了有点儿小羞耻,担心被人家说,还担心从此以后偏离正常的生活轨道,担心无法向父母亲人交待。
穿越后成为景兰,遇见沈婉,她不自觉地被这个美丽的女人吸引,还安慰自己是喜欢沈婉的颜,不会弯的。
直到沈婉撩她,她对沈婉产生了感觉,理智回归时,她用诸多借口来逃避这感觉,做着最后的顽抗。
所有堆砌的抵抗的堤岸在沈婉的热吻之下土崩瓦解。
如此强烈的感觉让景兰明白自己已经弯了,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最后两人分开时,景兰觉得自己的舌头又麻又疼,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方,不知身在何年,好象一直在云端浮着。
直到沈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兰儿,你不会怪我吧?”
她才从云端上缓缓落下来,她睁开眼,转头去看枕边那个灼灼望着她的人。
沈婉这会儿理智慢慢回归了,她的心绪有点儿复杂,后悔歉意惬意得意兼而有之。
后悔刚才太冲动没忍住强吻了景兰,歉意于景兰的年纪还是偏小,惬意则是因为吻景兰太舒服,得意呢,她得意景兰初吻被她夺走了。得到了景兰的初吻,意味着她将会得到景兰这个人。
方才她可是发挥了最强的吻技,就是想要景兰终身难忘,被她的吻技征服,一辈子都会想着她。
看景兰的反应,她想自己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就像现在,景兰睁着秀目看着她时,眼里都是一派迷离。
好一会儿,景兰才说话,她的嗓音也是又哑又干,昭示着方才她有多动情。
“不。”她简单地说。
沈婉勾唇笑了笑,接着又低声问她:“……你……你觉着好么?”
这是在问她被吻的感觉好不好吗?
景兰讶然沈婉这么快就跟自己调情了,那种事后问感觉好不好的话不是调情又是什么?
一惯清冷的大小姐居然会调情,这……着实出乎景兰的预料。
不过,她很快回想起刚才被沈婉强吻时,她的强横霸道掠夺似的吻,不是也跟她外表的斯文柔婉完全不同吗?
景兰不知道为何把沈婉跟霸道总裁联系起来了,觉得自己招惹了一个热爱室内运动的霸气侧漏的女总裁。
见景兰不吭声,沈婉以为景兰是因为很羞涩,所以不回答,可她就是想晓得景兰感觉好不好,明明她自己已经从对方的身体反应里面读出来了景兰的真实感觉,可她就想听景兰说出口。
所以,她凑过去一些,贴着景兰的耳廓,哑声问她:“喜欢么?”
景兰被沈婉更加露骨的调情的话刺激得身体一抖,她赶紧羞涩地点点头,说:“喜欢。”
她怕自己再不回答,沈婉还会说出什么刺激的话来。
沈婉听了,满意地笑了。
她抬起一只手,轻轻将景兰额前的乱发拂开,柔软而形状优美的手从景兰额头轻轻抚下,经过景兰的鼻,到景兰的唇。她的食指在景兰的双唇上来回划过,她悠悠道:“兰儿,我早说过你是我的。自然,我也是你的。你放心,这一世我不会负你,我将只会有你一人。”
这是?这是在向自己许下承诺吗?
为她刚才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老实说,直到现在沈婉说出负责的话,景兰才想到自己刚才脑子一热,接受了沈婉的吻,其实也是在冒险,把自己放置在了一个不可预知的境地。毕竟沈婉是她的主子,沈婉吻了景兰,可用不着对景兰负责。
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解释成冲动游戏,景兰丢了初吻也就白丢了。
别说初吻了,这个时代就算她丢了清白之身,作为她主子的沈婉也用不着负责。
两个女人之间发生关系,会被绝大多数的这个时代的人看成荒唐的游戏。
但对于景兰这个穿越者来说,初吻对于她来说意义重大,那绝对意味着爱情,而不是游戏。
所以,当沈婉说出要对景兰负责的话之后,景兰既震惊也感动,她缓缓伸出手去握住沈婉覆在她唇上的手指,仿佛是要确定什么一样问沈婉:“姑娘,你是说真的么?”
“当然。你可知……”
帐外条几上的油灯此时恰巧灭了,景兰眼前一片黑暗,她刚才凝注着沈婉的眼眸,正等着沈婉说出肯定的话呢。
沈婉是说了,她本想说出我和离就是为了你,为了和你这一辈子在一起相爱相守,白头到老。
可油灯灭了,沈婉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忽然改变了想法,认为现在说出来,可能会给景兰压力,景兰也会想是不是沈婉早就打她的主意,对她一切的好,就是为了得到她。
室内一片黑暗之后,沈婉的热情也冷却了一些,她随后对景兰说:“兰儿,晚了,睡吧,明日还有许多事呢。”
说完,她往床里面挪动,跟景兰拉开距离,再转身向内而眠。
景兰还想跟沈婉说话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话想和沈婉说,因为沈婉跟她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改变。今夜之前,沈婉是主子,她是奴婢,两人之间存在尊卑以及贫富差异,有许多话就能不能说。可今夜之后,沈婉对于景兰来说,因为那个吻,是确定了爱慕关系的恋人,她当然依恋沈婉,想跟沈婉说话。
但沈婉此刻不再靠在她肩膀,两人之间也隔着起码一尺的距离,没有那个生热的身体贴着她,她的身体也很快冷却了。
然后她发现,原来她并不讨厌因为沈婉的靠近,身体发热出汗。
身体冷却了,倒让她有些小小的失落。
景兰并不知道,沈婉要跟她再次保持距离,是因为害怕忍不住万一再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那就糟了。
并且沈婉还决定,以后尽量不要景兰再跟自己同床了,得到了景兰的初吻已经足够了。
她要等到景兰长大,再采摘那一朵娇花。
这一晚,沈婉睡得香甜,景兰却在不断做梦,梦里都在跟沈婉纠缠,早上被外面翠竹的拍门声惊醒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n们的营养液,(づ ̄3 ̄)づ╭?~
第58章
“兰儿, 你醒了?”沈婉不知道是不是比景兰先醒, 她在景兰睁眼之后温声对景兰道。
翠竹还在那里把门拍得砰砰响, 一向比景兰睡眠浅的沈婉自然是先醒了。
醒过来后, 她翻身过来, 撑起身体往帐子外看了看, 确定是翠竹在外面一边喊景兰一边拍门,听她的声音, 好像带着哭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景兰, 正犹豫要不要亲自下床去给翠竹开门呢, 旁边睡着的景兰醒了, 只见她揉着眼睛,面上犹有困倦之色, 就跟一只刚睡醒揉眼的猫咪一样。
看她这样子,沈婉心里充满了柔情, 一开口问话也是温柔至极。
景兰听到沈婉的问话,转脸看她,甫一看到她美眸里盛满的柔情, 心里就急跳一下。
昨晚被沈婉强吻那一幕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还有身体里强烈的感觉, 如同冷却下去却又复燃的火,灼了景兰的心。
她垂眼,羞涩地调开视线,轻声“嗯”了一声。
沈婉见不得景兰羞涩的样子, 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下去身体里面腾起的冲动。
想抱景兰,想拥她入怀,想要再次吻她……
“兰儿,你去看看,翠竹这么早就来拍门,还带着哭声儿,不知有何事?”沈婉咬唇,说出了可以分散绮思的话。
“好,我这就去。”景兰应道,她爬起来,想要撩开帐子,却发现撩不开,这才想起昨晚把帐门两边的帐子缝上了。于是她去翻出来荷包里的小剪子,这小剪子是铜制镀金的,很是小巧精致,乃是沈婉送给景兰的。景兰很喜欢,将它装在自己的荷包里,和针线等放在一起,拿来剪断一些较粗的线。
昨晚她用牙咬断棉线没用剪子也是因为只有那么一根,现在她急着要去给翠竹开门,便拿出剪子来剪开缝着帐子的那些线。
正忙着呢,沈婉凑过来了,手里拿着昨晚景兰脱下来放到床尾的衣裳给景兰披上,说:“一会儿穿上衣裙再去,早上凉。”
比衣裳披在身上更觉暖和的是心里暖暖的,景兰喜欢沈婉给自己披上衣裳的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她回眸看了沈婉一眼,唇边绽开梨涡,旋即转回头,继续剪断缝着帐子的棉线。
沈婉退回去,倚靠在床头,也勾唇笑了笑。
景兰麻利地把所有缝住帐子的棉线剪断之后,重新将那把镀金小剪刀放进荷包里,下床去听话地穿上衣裙,这才走去把西梢间卧室的门闩拔了,打开门。
刚打开门,翠竹就扑进来了,抱着景兰直哭。
景兰愣了一下,拍了拍她后背,推开她,问她是不是昨天晚上有老鼠什么的钻进她被窝了?
翠竹眼泪兮兮地告诉景兰不是老鼠,而是一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帐子外面钻进来,在她枕头边盘着呆了一夜,今早醒来她看到后,吓疯了,光着脚跳下床就跑过来拍门找景兰了。
“你确定那条蛇呆了一夜?它怎么没咬你呢?”
“那是一条花蛇,也不多大,只有小酒杯那么大,想是无毒的,昨晚我等着油灯灭了才闭眼,那时候都过了中夜了。后来我又睁着眼好一会儿才睡着,今早醒来才看见它,想是后半夜溜进来的。”
“既然是无毒蛇你怕成这样?你一早就来拍门,就不怕打扰姑娘睡觉么?”
翠竹听景兰这样说,才意识到自己不够冷静,一大清早跑来拍姑娘卧房的门找值夜的景兰,的确是冒失了。
只是刚才她真是被吓着了,一睁眼跟一只蛇面面相对,不被吓疯才怪。
“兰姐姐,那你陪我回去看一看,帮我赶走那条蛇,我衣裙都还在床上呢。”翠竹拖着景兰往东梢间走,一边恳求道。
景兰见她披着头发,光着脚,脸上还有泪痕,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答应跟着她过去。
走到东次间的时候,景兰去窗下拿了一根朽烂后掉在地上的木条握在手中,走到翠竹前面,率先进了东梢间。
翠竹跟在她身后,缩着脖子,轻手轻脚地随后走进屋。
景兰手里拿着木条走到床前去把帐子挑开,仔细往帐子里看,发现并没有那条翠竹嘴巴里的花蛇。
她又把床上的被子用木条掀开,仔细翻找,还是没有。
“呼……”她舒出一口气,转身看着身后脸上还有畏惧之色的翠竹道,“跑了,那条蛇被你吓跑了。”
“……”
她又去把翠竹的衣裙拿过来,扔给她:“穿上,别受凉了,才来就生病,那就是拖姑娘的后腿。”
“哦。”翠竹吐吐舌头,接着景兰扔过来的衣裙赶紧穿上。
她一边穿一边用撒娇的语气说:“兰姐姐,今晚你就不要去陪姑娘了好不好?”
景兰无语,说实话,她就算不陪着沈婉,她也绝对不想跟翠竹一个床。
就算她弯了,她也对翠竹没有兴趣。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其实,你不用怕啊,今日咱们去多买点儿雄黄回来,把这屋里屋外都洒满,就再不会有蛇鼠虫蚁进来,你也能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