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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宋言蹊声音虚弱,脸色苍白,格外惹人怜惜,“不关夏子衿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肚子才突然疼的。夏子衿应该吓坏了吧。”宋言蹊对着夏如风说道:“就劳烦你们好好安抚他了,我现在有心无力。”

    夏如风心里愧疚极了。

    夏府夏主君一听小厮说的话,就联想到了这些,夏子衿怒气冲冲的去宁府,要做宁宇的平夫,若是宋言蹊动胎气的事情与夏子衿无关,他才是一点都不相信,没看宁府已经把人扣住了吗?

    差人来通知,这已经是委婉的在讨说法了。夏主君差人备了礼物,然后去了宁府。

    宁府内,宁宇对夏如风说:“如风,你先带夏子衿离开吧,今天我没空招待你了。”

    “没事没事,我来就是找夏子衿的,你好好照顾宋言蹊就行了。改天我带他亲自来赔不是。”

    夏如风把夏子衿带了出来,夏子衿一看见夏如风,劲头更胜了,“二哥,宋言蹊他是装的。”

    “闭嘴,宋言蹊已经说了和你无关了。”夏如风认为夏子衿是在逃避责任。

    夏子衿不屑道:“本来就与我无关,想不到宋言蹊是那等虚伪做作之人。”

    一旁的下人对夏子衿怒目而视,偏夏子衿还无知无觉。

    “够了,快与我回去。”

    夏子衿甩开了夏如风拉他的手,“我不走,刚才那帮下人关了我,冒犯于我,我还没讨公道。”

    夏主君到了之后,就看见夏子衿和夏如风在争论,“怎么了这是?”

    夏如风一看夏主君来了,撒开了手,他爹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夏子衿迎了上去,说宁府的下人如何冒犯他,宋言蹊如何卑鄙装病。夏主君也和夏如风一样听得忍无可忍,“闭嘴。”这像什么话,在别人府上,当着下人的面就议论主子,没看那些下人眼里的愤恨和鄙视吗?

    夏主君问向夏如风,“言蹊在哪?我去看看他。”

    夏如风看了夏子衿一眼,领着他爹爹去了,夏子衿在原地跺了跺脚,也跟着去了。

    夏主君一看到宋言蹊,热情道:“言蹊啊,身体有没有事?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万分小心才是。”

    “大夫说没事了,还好孩子没什么大碍,没有见红。”

    “那就好那就好。子衿也是,等你以后身体好了,有多少时间不能陪你玩?非要现在来叨扰你。”

    “不关子衿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注意。我闷着也是闷着,他来找我解闷,我很开心。”

    夏子衿对周围谴责的视线很不耐烦,明明是宋言蹊自己装的,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认定了是他做的,连他二哥也是,刚才还叮嘱他要给宋言蹊道歉,他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他道歉。

    还有一开始那个下人,说什么等少主君平安了之后会证明他的清白,把他关到了花厅,分明就是软禁了他,认定了是他害了宋言蹊,不出这口气他实在是忍不下去。

    “你看,宋言蹊自己都说了与我无关,是他自己的事情。刚才你们下人软禁我,还诬赖是我害了你,你们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夏主君恨不得把夏子衿的嘴堵上去,如今夏子衿和宋言蹊一对比,他才发现,夏子衿是一点都比不上宋言蹊。

    宋言蹊说着不关夏子衿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宋言蹊识大体,不想把事情闹大,幸亏孩子没事,不然这件事真是无法善了。害了宁府嫡长子这个罪名,是能担当得起吗?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夏子衿的亲事算是没有希望了。恶毒的名声也逃不掉了,还好宋言蹊大度,不与他们计较,给夏府一个薄面。

    “如风,带他回去,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夏主君很失望,他真的是对夏子衿太宽松了,导致了他现在这幅不明事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夏子衿:我是无辜的,宋言蹊是装的。

    小白莲宋言蹊柔弱的靠在宁宇怀里,“不关子衿的事,都是我不好。”

    看来以前那些女主被柔弱可怜的女配陷害,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63章

    “这些礼物您带回去吧, 我身体已经无碍了。今天我突然动了胎气, 吓着了子衿,您回去还望好好安慰他。”

    宋言蹊越体贴, 夏主君就觉得越羞愧, “这些药材你留着, 生了孩子之后可以补补, 这颗人参年份很足,药效不错。”

    夏主君盛情难却, 宋言蹊不好推脱就收下了。

    夏主君又同宁爹爹好一番赔礼道歉, 才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 没有影响两府的交情。不过夏主君是不再提夏子衿嫁进宁府了,就算宁府大方不计较这件事,他们也没那个脸再提这种要求。

    还没成亲就险些让宁府的少主君丢了孩子,真要嫁进来了, 别说宁府心有芥蒂,恐怕连宋府都是不依的。

    夏主君很久没有俯身做小、低声下气的赔笑说话了, 如今见识过了宋言蹊的说话做事之后,深感夏子衿差的太远了,狠下心来,要教育一番夏子衿。

    夏主君回到夏府, 就听到夏子衿还在吵闹不休,揉了揉抽疼的额角,不耐烦道:“你在闹什么?还没闹够吗?”

    夏子衿蓦然想起了宋言蹊指责他的那些话,他的行为被所有人都厌烦着, 眼眶一红,“宋言蹊是故意的,他故意栽赃给我。”

    夏主君很失望,“宋言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栽赃给你什么了?”

    夏子衿语塞,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自从宋言蹊冲他笑着说让他涨涨见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预料之中,他完全是被推着走的。

    “他根本就是装病,故意喊痛叫得下人。他还说让我见识见识后院,他还骂我。我要去揭穿他的丑恶嘴脸。”

    ‘啪’的一声,夏子衿的控诉戛然而止,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悔改。我们真是把你惯坏了,好好待在院子里,没我的准许不许出来。”

    夏子衿捂着脸都傻了,想不到他会挨打,然后就被押着回自己院子,挣脱不掉,一点也不像以前雷声大雨点小的样子。

    夏主君很生气,打定了注意不再依着夏子衿的性子,自己看好人家之后,就同意他们的提亲,然后就商议成亲的日期。他就不该依着夏子衿选择,哪家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

    宁府内,宁宇稀奇的看着宋言蹊。

    “干吗?”

    “言蹊,你真棒!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麻烦,还让他们主动赔礼道歉,没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宋言蹊脸上有着小得意,“那是,夏子衿不堪一击,我都没有好好谋划,临时起意而已。”

    宁宇看着面上嘚瑟的宋言蹊,只觉得可爱的很,抱着人亲了亲脸蛋,摸着他的肚子,“但是你今天吓到我了,幸亏只是虚惊一场。”

    “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做了。”

    “不,比起听见你受伤的消息,我更希望像今天这样,是你装的。”

    宋言蹊心里有些愧疚,“我下次一定提前给你说再这样。”

    “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是我大意了,才让他到了你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该他主动处理了,虽然言蹊行使主权护卫他的感觉很好,但是作为言蹊的夫君,不该拿这些事让他烦恼忧虑。

    “夫君,你有没有关注过李寒的事情?”

    “他怎么了?”宁宇的心思都是宋言蹊和小苹果身上,闲暇时刻也会看看书,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李寒的消息了。

    “白无尘小产了,听说是袁置之去了白无尘的院子,推了他一下才小产的。”

    “倒像是袁置之会做的事情。”

    “你被骗了。”宋言蹊神秘兮兮的看着宁宇道:“根本不是袁置之推的。”

    宁宇转念一想,就想通了里面的事情,“是白无尘故意的?”

    “嗯,李寒一直住在白无尘那,连袁置之的孩子生病都没有回去看望。袁置之气愤的去了白无尘的院子。白无尘是故意的。”

    宁宇奇道:“白无尘也是心狠,用自己的孩子陷害袁置之。”

    宋言蹊撇撇嘴,“所以李寒对他特别怜惜,很厌恶袁置之,要不是看在袁府的面子上,他就把白无尘扶为主君了。看他们越倒霉,我就越高兴,尤其是袁置之,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宋言蹊前世受苦,也没有那么憎恨袁置之,反而是听他说过被袁置之甩鞭坠马之后,言蹊格外的仇视袁置之。言蹊是在为他抱不平。

    “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坏了?还有今天设计夏子衿也是。”

    “言蹊是最可爱善良的小天使,没有人能比得上。”

    宋言蹊就笑了,“骗人,一会说我是小妖精,又说我是小天使。”

    “床上是暖床的小妖精,平时是暖心的小天使。”

    宋言蹊被哄得眉开眼笑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想到李寒那些事,宋言蹊叹息道:“我算是发现了,装可怜对心疼自己的人特别好用。你看袁置之,李寒的心不在他身上,就算孩子生病,都不能挽回李寒的心思。白无尘就不一样了,可怜的说两句话,李寒就对他很怜惜。”

    宋言蹊看了看给他剥核桃的宁宇,粲然一笑,“对你也特别好用。”

    宁宇喂了一下宋言蹊,“你不用装可怜也很好用。”

    “那是。”宋言蹊骄傲道:“这就是小妖精的资本。小妖精可是要盛宠不衰的。”

    “盛宠不衰的小妖精,我们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了。”整体躺着不利于生产,所以宁宇每天都陪着宋言蹊走动走动。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宋言蹊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听夏如风说,夏子衿也订了亲,正在商议成亲的事宜。是夏知州上级官员的嫡次子,据说夏子衿闹了几天,但是夏府是铁了心的,没有人再容许夏子衿耍脾气了。

    他们一心为了夏子衿着想,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夏子衿却指责他们卖儿子,为了他父亲的官运,送他给上级官员做人情。

    夏主君和夏父心寒又心累,他们为夏子衿操碎了心,为他处理他惹的祸,为了他以后的幸福,精挑细选,从家世、人品、地位中选出个最合适的,却得到如此的话语,岂不是在戳他们心窝子。

    尤其是夏主君,连着几晚都在暗中垂泪,既憋屈又委屈,只想撒手不管,但又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同他一般计较,处理完夏子衿的事情后就病了。

    寻常的一天,宋言蹊很平静的叫道:“夫君,我可能要生了。”

    宁宇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吩咐小侍,这些事情已经提前安排过了,所以很是训练有素的找大夫和稳公,有人去烧热水,还备好了人参片。

    宁宇抱着宋言蹊回到床上,手臂都是抖的。床已经收拾过了,宋言蹊对宁宇笑着,“夫君,你别怕,一会就能看见小苹果了。我一点也不疼。”

    平时稍微有点不舒服就撒娇的人,如今下半身是撕裂的疼痛,反而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说不疼,殊不知额头上的冷汗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宁爹爹得到消息也很快赶了过来,之后宁宇就被赶了出去。

    宁宇站在外面一动也不动,从宋言蹊说他要生了,直到现在,他头脑都是一片空白的,抱言蹊到床上,安抚他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连被谁赶出来的都不知道,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挪窝,紧紧盯着屋内床所在的方向。

    宁宇身形不动,面色沉稳的站在门口,要是夏如风在,肯定要感叹宁宇的大气沉稳,不像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是实际上,宁宇现在脑子都不会转了,恐怕现在别人问他叫什么他都答不出来。

    旁边明明很嘈杂,宁宇耳朵里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听进去,觉得过了好长时间,又好像只是一会的功夫,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宁宇才转了转呆滞的眸子。

    不过,站得久了,一时有些动不了。爹爹在门口唤他,让他快些进来。

    宁宇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进了屋,单膝趴在宋言蹊面前,宋言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言蹊累得睡着了,让他休息一会。快来看看小苹果。”

    宁爹爹把小苹果抱到宁宇面前,红通通的一小团在襁褓里,宁宇看了一眼就惊道:“怎么这么丑?这是小苹果?”皱巴巴的像老苹果。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