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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祝小安看了看周围,路上黑乎乎的,没什么人,她抬脚就往祝有财家跑。

    她知道祝有财家的钱从来不往外存,全部都在家里藏着,至于为什么知道,还是前世听祝萍萍讲的,她听赵彩霞讲的。

    祝大娘喜欢把所有钱藏在面缸里,面缸天天要用,每天都能摸到自己的钱,但是又不会被人知道。

    他们一家三口在奶奶家挺尸号丧呢,自然没人管家里。

    祝小安就直接去他们家,现在恶狗死了,没人能阻拦她。

    祝有财三口可能寻思一会儿就回来,前后屋的也近,所以大门都没锁,只是带上去。

    祝小安直接推门进去。

    祝有财家三间大瓦房,厨房隔开北边有一个小屋,面缸就放在那里。

    她开了小北屋的电灯,小心地站在一边,用力推倒了面缸,白花花的面粉撒了一地,里面掉出一个油纸包来。

    她不让自己沾上面粉,把油纸包扒拉出来,撕掉外面一层,直接将一捆钱揣进兜里。

    她拽绳关灯的时候,灯绳直接断了……别看祝有财家房子是新盖的,因为祝小安家帮他出钱,所以砖瓦都用好料子,扯电线要他自己掏钱,祝有财就偷工减料。

    祝小安也不管,径直出了厨房,她不是很熟悉祝有财家的布局,走到大门口差点被祝有财私自乱扯的外接电线给勒到脖子!

    她知道为了省钱,大家都不把电线铺到外面,只在房门外留插座自己买线接出来,这样大门楼和外面都可以开灯,收庄稼的时候堆在胡同里直接干活。

    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她猫儿一样出了大门,外面黑乎乎的,人都去祝奶奶家看热闹,街上鬼影都没。

    她先去把钱藏好,又回自己家。

    第42章 暴露?

    她没有偷自己家的钱, 因为祝妈妈锁得死死的,一时半会儿撬不开,而且她现在要是拿钱,估计祝爸妈会跟她拼命,绝对想不到还要顾忌秦检察长或者王公安。

    除非他们在跟前守着。

    祝萍萍已经跑去奶奶家,祝小安也慢悠悠地过去。

    到了胡同里, 就发现邻居们大方地开了大门外的电灯给大家照亮,看热闹的人山人海。

    奶奶家门外和院子里挤满了人,祝大伯三口被抬出来,祝爸爸在给他们伤口按香灰。

    祝小安心道, 这么作死的办法, 他们居然一次都不感染伤口死掉,也真是命大了。

    她心里非常兴奋,没想到做恶人这样爽!!!

    以前真是白活了,畏畏缩缩,被他们欺负。

    正当她得意的时候,感觉被两道狼一样的视线锁定,一扭头就看到常三春站在人群里。

    他个子高,站在一堆人里也露着头, 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有狂热的光,却让人觉得发冷。

    祝小安心头一沉,却装作没看见。

    祝大娘还在一声声地惨叫、控诉,要告祝小安。

    祝小安看村长、书记都来了就过去, 指了指祝大娘几个,“我要帮我爷爷奶奶告他们不孝,虐待老人。”说着就把奶奶的胳膊撸上去,“看给我奶奶打的。”

    虽然灯光不亮,但是祝奶奶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都看得见的,一看就知道掐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祝有为虽然心疼大哥受伤,可是他居然敢打亲娘,他又不能忍受,竟然也没有吭声让祝小安闭嘴。

    三个人里,祝高升只是皮外伤,头皮破了,骨头没事,血已经止住。

    祝大娘屁股被扎得血肉模糊的,看着吓人,实际伤势不重。

    祝有财是最厉害的,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本来脑袋的伤还没好利索,现在又添新的,刚才昏过去现在醒过来,疼得骂人的力气都没,只会哼哼。

    祝有为连夜套牛车送大哥一家去镇医院急诊,他让祝妈妈跟着去帮忙,都忘了叮嘱家里俩闺女要如何注意安全就走了。

    祝小安冷笑,拍拍祝萍萍,“看见了吧,别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跟那傻子一比,你也是那十个里的一个。”

    祝萍萍想起他大伯说十个闺女不赶一个瘸腿儿的话儿来,顿时老大不乐意,她本来觉得自己比姐姐在家里有地位的。

    祝有为赶着牛车一走,很多看热闹的也都散了,这时候已经快十点钟,村里人基本都要睡了。

    祝小安让祝萍萍把家里门锁好,来奶奶家睡,刚走到门口,却听见有人拍手叫好。

    祝小安扭头看过去,常三春站在门外的胡同里,月亮升起来,虽然明晃晃的却显得胡同越发昏暗,只有门□□出的灯光才冲淡了些许。

    祝小安站在灯光里,冷冷地看着暗处的常三春,他幽沉的眼睛里闪着光,不由得让人想到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狼。

    “安安,厉害!”他朝着她竖起大拇指,笑了笑。

    祝小安道:“人若犯我,绝不手软!”包括你!

    她想回家,却下意识地不想在这样昏暗的地方把后背露给他,总有一种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的感觉。

    她面对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惹得常三春笑起来,“安安,别这样,哥保证过的就不会食言,你不用怕。”

    她现在的确不似刚开始那几天那么害怕,那几天“时差”还没倒过来,所以带着对他的恐惧。

    现在因为林家的介入让她看到了希望,也因此感觉到他的弱势,畏惧感就会减少。

    “安安,”常三春将声音放的软软的,尽量不吓到她,磁性的声音在夜风里回响,“咱们好好的,行吗?”

    祝小安冷嗤,前世你说这话说了多少遍,不是也没好好的,如今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对不起,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当不认识的好,我和你不熟。”她退到门槛里面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样的态度,就是对常三春最好的回答,他低声自言自语:“看来你是不想好好的。”

    他扬声道:“安安,晚上关好门窗。”

    祝小安心头一咯噔,却听他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手抵在门上却不敢开,常三春最会这样的把戏,假装走了等她开门去看,他就会冲进来把她压在门上戏弄个够。

    回到村里,她的神经不由自主地就会紧绷,每一次常三春出现,都似乎在提醒她那些不堪的往事。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阴影罩着的笼子。

    她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鸟,本来向往蓝天,不管天高地远也不管风雨雷电,只要努力就无怨无悔,只要拼尽全力就可以改变贫穷的现状,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从前她向往着带着家人一起飞。

    结果却是他们帮着常三春折断她的翅膀,然后关在一个鸟笼子里做他自己的鸟,她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随时满足他各种变态的要求。

    而且他们觉得她必须要为他只喜欢她这么一只鸟,好吃好喝地对她,只想玩她一个并不想再关另外一只进来而感恩戴德。

    真是可笑。

    回到家里,祝爷爷和奶奶反而让她不要生气,拿了点心水果给她和祝萍萍吃,“安安,不用往家拿东西,爷爷奶奶家里都有。”

    祝小安知道他们说话安慰她呢,他们能有几个钱,现在每年都是俩儿子给粮食,一年给不了二十块钱。

    祝小安笑道:“爷爷、奶奶,以后给你们什么你们就只管拿着,该吃就吃,该用就用,不要节省。”

    她现在已经开始写小说投稿,她盘算着,一共六篇,如果都录取的话,最少也得给她二十吧,好的话不定有三十呢。

    这时候搞文字的赚钱还是不少的,只要被录用,稿费就很可观,比工资高得多。

    毕竟这时候作家还是稀有物种。

    她还是新人,一旦成熟起来,能够固定约稿,千字至少可以拿到十块的。

    她的优势在于有前世经验打底,知道现在的刊物喜欢什么样的文章,而她也不需要靠灵光一闪来写作,而是靠积累的那些经验,根本写不光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唯一要做的就是挤时间尽可能地多写。

    因为祝萍萍在,她没有多说,免得这家伙嘴上没个拉链第二天就全世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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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日祝有为就把大哥一家拉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薛峰。

    祝高升皮外伤,祝大娘也算皮外伤,屁股肉多,主要清理碎玻璃,没留在体内就没事,所以只是疼伤不重。

    祝大伯的眼睛伤得比较重,虽然没瞎可视力受损一时半会看不见东西,而且他头上的烫伤还没好利索有些发炎,打了一晚上吊瓶,现在让回来吃药散淤血好好休养。

    祝有财包着头和眼睛,看起来挺吓人。

    报警的人自然是祝大娘。她不肯善罢甘休,一大早就亲自跑派出所报案,指名道姓不许王刚来。

    薛峰只带了新人同行,他们先去爷爷奶奶家取证,录口供,询问爷爷奶奶和祝小安。

    祝大娘不放心,怕他徇私枉法,一定要全程监视。

    爷爷奶奶虽然心疼儿子,更心疼孙女,要真说孙女打的,那该犯事儿了。

    祝爷爷一口咬定自己打的,“那畜生推搡他娘,气火我抄起铁锨就给他拍了。他跟我动手,自己跌倒磕的。”指了指衣柜的角,“自己磕这里的。”

    薛峰道:“那磕的劲儿可挺大。”

    祝爷爷点点头,气道:“可见他多畜生,这是想打死他爹娘,用那么大的力气。除了他自己磕的,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谁是他对手?”

    薛峰都如实记录下来。

    “胡说八道,偏心天打雷劈!”祝大娘跳脚,“明明是那死丫头打的我们。”她屁股疼,虽然想撕打祝小安,也没那个力量。

    祝小安看着她冷笑不理睬她。

    祝大娘唧唧歪歪半天,薛峰对她道:“耿翠娥你还是先回去照顾祝有财,你的口供已经记录在案,现在要询问另一方当事人。”

    耿翠娥虽然不乐意,却也不敢跟薛峰对着干,只说老头儿老婆儿伙同孙女陷害他们。

    祝小安讥讽道:“你们要不是来打我爷爷奶奶,能这样?你们要是好好呆在家里,难不成我们还去你家打人?”

    耿翠娥气得没法儿,又挂念家里只得回去。

    结果她刚回家就觉得不对劲,也顾不得去屋里看老公儿子,就火速冲进了小北屋。

    一开门,“我的亲娘啊——”

    祝大娘眼珠子一翻,直接昏死过去倒在厨房里。

    少不得又是一番忙乱,一家三口都躺在了炕上。

    耿翠娥继续报警家里遭了贼,“哪个天杀的他不得好死啊他,他偷谁不好他偷我们这样的可怜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