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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顾诗情轻轻一笑,指甲轻轻的抠着他的手心,声音娇媚。

    “那感情好,只是我对外物都不大感兴趣,要说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胤禛:……

    那就只有爷受些累,给她留意些。

    两人干坐着无聊,胤禛环顾四周,瞧着玉兰花开得好,一朵朵白色的花朵,挺立在枝头。

    “去拿纸笔来,爷要作画。”朝苏培盛淡淡的吩咐道,胤禛已经在心中开始构思。

    等桌子铺好,就开始指挥顾诗情,要斜斜的依偎在太师椅上,下巴枕着胳膊,一只手拿着团扇,自然的下垂。

    顾诗情还没想好摆什么表情,是端庄还是微笑,就听胤禛清冷的声音传来。

    “背过身去……”

    好嘛。不用摆了,直接给画个背影,她是有多不堪入目,气。

    坐的屁股疼,肩膀也僵硬了,才听到一声让人如释重负的话。

    “好了。”

    顾诗情连忙凑过来,仔细的欣赏着自己的背影。

    只见画中人身姿绰约,坐在玉兰花树下,只露出三分之一的侧脸,精致的眉眼低垂,也不知道是静静的凝视着地上落着的玉兰花,还是春日伴花正好眠。

    但是那种淡淡的惆怅,淡淡的情思还是表现的很明显的。

    差评,我当时的心情嗨到飞起好不好,毕竟老公第一次给我画画唉。

    胤禛满意的将砚台收起来,浅绿的砚面巧做云纹半圆池,打眼一瞧,宛如云中旭日东升。

    这是他的心头好,一般不会拿出来,只有郑重的作画、写大字的时候,才会用一用。

    平日里收的可好了,顾诗情觉得,他对这个砚台的珍惜程度,远远超过她们这几个妻妾。

    来到清朝的第一张画像,顾诗情稀罕的不得了,讨巧的说道:“画的我,是要挂在我房内吗?”

    胤禛换了小狼毫,细心的在边上提上字,见顾诗情笑的谄媚,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你房内我房内,不都是一样的。”

    那肯定不一样,李氏的房内也是你的,宋氏的房内也是你的。

    但都不是我的,但是这个话不能跟他说,就傻笑一声岔过去。

    宋氏来的时候,就见到两个人依偎在一块,亲密的不得了,福晋说话自如,胤禛虽然是冷着脸,但是看得出来,神色缓和,心情还不错。

    顿时就觉得福晋好厉害,不像她,要说她是胤禛第一个女人,应当格外不同一些,可是她在胤禛面前,就是不敢随意说笑,望着他的冷脸,一点都不敢放肆。

    看着就觉得怵得慌,既然胤禛在,宋氏也就长话短说,几句话就交代了。

    “春日的衣裳份例都发下去了,只是李氏说了,她那边在孕期,比较费衣裳,说是让做的合身,过几天再重做。”

    孕期确实肚子大的快,衣裳也小的快,但是作为福晋都没有说做的合身,都是稍微宽松一点,最起码也能撑两个月。

    但是既然说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顾诗情就不在乎的说道:“从我的份例里裁出来,到时候给她多做几身,不碍事的。”

    “那里有委屈你的道理,你去告诉李氏,不过有孕而已,端的矫情,衣裳都要与别人不同,且按着福晋的旧例减半来。”

    胤禛冷冷的说着,又转过头训她:“不要娇惯她们,瞧瞧如今的样子,你都照着宫里的旨意来,她又是哪个牌位上的人,要裁你的份例,脸大的不像话。”

    顾诗情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其实她觉得她的份例多的不像话,毕竟德妃管着宫务呢,谁又敢克扣她的,三五不时的就有孝敬送过来,李氏既然要,不过几身衣裳,给了又如何。

    见她点头,胤禛才缓和了神色,温声道:“一切以你为主。”

    宋氏听了这话,脸都白了,当胤禛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话,真切的响在耳边,心中一切不真实的幻想被打击的粉碎。

    当下强笑着说:“那妾身就告退了。”

    顾诗情朝她温柔一笑,目送她离去。

    等她走了,才肃声对胤禛说道:“当着宋氏的面说李氏,瞧把她吓得,脸都白了,图什么。”

    胤禛用看二傻子的眼神,望了顾诗情一眼,缓缓的说道:“这些妾室,一个个都心大的很,你不敲打,总会有骑到你头上那一天。”

    顾诗情认为还不至于,因为如今胤禛是个光头阿哥,每个爵位什么,就算是想的长远些,觉得他以后会封王,也不过是为世子位热闹些,可世子位与妾生子无干,就算她生的是闺女,也会从宗室过继一个孩子。

    而不是让妾生子做世子,因此现阶段她是不太担心的。

    至于越过她去,顾诗情微笑着看向胤禛,有这位的存在,怕是不会有那么一天。

    瞧瞧这次,自己还不介意,他都恼到前面,生怕她吃一点亏。

    温情的靠着他身上,凑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觉得都是爷给宠傻的。”

    所以别觉得我傻,都是你的锅,我不背。

    胤禛抖了抖红彤彤的耳朵,对这个倒打一耙的人,表示没眼看。

    腻歪了一会儿就到了午膳时间,对于吃什么,顾诗情已经绝望了,刚开始锦绣每日都问她要吃什么。

    可是有选择困难症的她,在被问的那一瞬间也是蒙圈的,只好定了个规矩,十天不重样,随便上。

    结果每天用膳跟刮奖一样,有时候全是她爱吃的,有时候没有一样。

    就像今天一样,全是一些她平日里不怎么碰的,但是见胤禛吃的香,她也美滋滋的吃了两大碗,有人陪着,吃饭的滋味格外不同。

    胤禛给她夹了一筷子圆葱炒蛋,这个她平时从来没有碰过的菜,想想圆葱的滋味是甜的,放的调料是咸的,凑在一起,她实在接受不来。

    硬着头皮吃不下,觉得也不是那么的难以下咽,就着又多吃了半碗。

    胤禛满意的点头,缓声道:“什么都要吃一点,我瞧着你不声不响的,但是挑食的厉害,喜欢的吃个够,不喜欢的一点不碰,这样可不好,以后再不能如此。”

    又挨训了,顾诗情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控诉。

    学着顾诗情往常的样子,在她的脑袋上秃噜了一把,毫无诚意的安慰道:“你别犯蠢,爷就不说你。”

    顾诗情晃了晃脑袋,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葛优躺的倚在塌上消食。

    结果当然是又被训了。

    “刚吃完饭,就躺下,仔细积食。”

    果然胤禛冷冷清清的话语,紧随而来。

    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顾诗情在心中默念,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站起来。

    不情不愿的嘟囔道:“我一吃饱就困,想睡。”

    胤禛冷凝的表情充满了无奈,拉着她的手,眉头蹙起,说道:“且等一等再躺,爷陪你一道睡。”

    “好,^3^”

    作者有话要说:  顾诗情:求□□,求评论,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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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产房早就整理好了,也就这月余的功夫就要到预产期,总想再收拾收拾,免得有什么纰漏,到生的时候再去处理,就晚了。

    顾诗情一边盯着她们整理产房,一边听锦心眉飞色舞的描述花开的场景有多么美妙。

    “桃花开的可好了,呼啦啦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粉,有玫红的、白的、浅绿色的。”

    顾诗情蹙眉想象一会儿,自己在脑海中铺开一副桃林的画卷,对锦心的描述能力绝望了。

    这说的也太简单粗暴。

    “风一吹,落英缤纷,别提多美了,地上都铺了厚厚一层。”

    锦绣在一旁,“噗嗤”一声笑出生来,温柔的说道:“行了,你说了半天桃林是什么样,还是不知道。”

    顾诗情含笑点头,温声道:“她起个引子,我们自己想,锦心算是与说书先生无缘了,又少了一个通往发家致富的道路。”

    锦心含羞的低下头,她一向不是个多话的,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表达能力不好,不会说好听话。

    锦绣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也是有道理的,瞧瞧说话多好听。

    “找什么发家致富的道路,奴婢是要跟着主子一辈子的,吃喝都赖着您了。”

    顾诗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吃喝管一辈子不打紧,你们到岁数了,就将你们放出去,该成亲就成亲,跟着我算什么事。”

    锦绣微红了眼,轻声说道:“福晋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到时候出宫建府,新进的小宫女用起来肯定不趁手,奴婢不成亲,跟着主子。”

    听了这话,不管是不是哄她的,顾诗情都颇为感动,在前世,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没有这样为她着想的。

    唯一的一个男朋友,刚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还没来得及拉小手,不过放暑假的功夫,就被闺蜜撬走了。

    闺蜜还振振有词的跟她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

    怎么会没有呢,那是别人的男朋友,你怎么能爱的跟心肝肺一样,就不能瞅瞅外面广大的单身狗,一个个的嗷嗷待哺,等着解救。

    而锦绣这样,要抛却所有的为她着想,实属难得,谁心里还没有一点小九九,小盘算,就像锦心,此刻也只是低着头,能看到紧紧的咬着唇,可见像这样的话,她就说不出口。

    还不是没有这个打算,怕被她真的留一辈子。

    顾诗情这么想着,心中滋味复杂,从手上捋下一对镯子,今日里刚戴的,压花的赤金圈子,拿来赏人正好。

    一人递了一个,温声道:“你们伺候我也辛苦,这镯子就算是添妆,你们也都二十,再过几年就要放出去,是时候攒起来。”

    锦绣轻轻的将镯子推回来,轻柔的套在顾诗情嫩白的手腕上,轻声说着:“奴婢自打十五岁进东四所伺候以来,就跟着主子,说句逾矩的话,早就把主子看的比亲人还亲,满心满眼都是主子,要让奴婢离开,一想起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顾诗情身上的香熏球撞在一起,叮当作响,就像是在赞同。

    “总会适应的。”轻抚着锦绣白嫩的小手,顾诗情温声道。

    “奴婢……舍不得主子。”锦绣替她整了整身上挂着的香熏球,缠枝莲做纹,这个时候的掐丝珐琅没有后世做的好,没什么光泽,不过也属于精品了。

    拍了拍锦绣的手,顾诗情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主子一直不嫁,也是宫女的出路之一,这时候说什么都无益,等再大些,知道有些事情的好,自然愿意成亲。

    胤禛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的,一瞧就知道是刚下步库课,他的骑射功夫说出来都是一把泪,一向都是垫底的,连康熙都对他放松了要求。

    天生力气小,谁也没法不是。

    但是胤禛是个执拗的性子,一件事情不做便罢,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偏偏其他都如意,就骑射这一条,屡屡折戟沉沙。

    总要比别人多付出一倍的功夫不可,多年来,成效甚微,还是垫底的,好在成绩总算没有那么惨烈。

    顾诗情瞧着苏培盛忙前忙后,跟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似得,给胤禛递汗巾子擦汗,再递闻帕子擦脸,还亲自捧着茶,就等胤禛擦完喝一口。

    瞧这伺候的细致劲,顾诗情感叹,自愧弗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