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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节
    “滚犊子!”崇智在军营四年,也早已习惯与他们相处时,没上没下的嬉笑怒骂,他一脚踢在那士兵屁股上,脸却唰的一下红透了。

    毕竟,还是个纯情男子。

    常月茹去到房间之后,也没敢看她父亲的尸体,只是在屋里探查了一番,却见屋里除了榻上,其他地方整整齐齐。

    只是如夫人房里的贵重物品全都没了,唐宝见状,迟疑着说,“这……大小姐,会不会是如夫人杀了大人?”

    常月茹愣住,“有理由么?”

    “您看,这大人刚刚写下受降书让我带去城门口与军营,说要迎接王爷进城,大人便在屋里被杀,而如夫人却消失不见,贵重物品也没了,看样子,如夫人并不是匆忙逃窜,倒像是有预谋的离开。”

    “若是她也被杀了呢?”常月茹提出疑问。

    唐宝问,“那尸体呢?”

    也是!

    常月茹走出来,避开崇智的目光,柔声问府上众人,“今日可有人见过如夫人?”

    “今日定省之后,如夫人便说身子不适,便回屋休息了,后来她说身子不适,大人便来屋里看望,之后奴才便不知了。”唐宝将线索引导到如夫人身上,听起来这一切都像是如夫人有预谋的作为。

    “后来,如夫人与大人就……那事,然后便没了声音,没过多久,如夫人便从房里出来,她还拿着包袱,气冲冲的说大人不在意她,她要离家出走。而后便从后门走了!”

    一个丫鬟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常月茹。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简单了,很显然,那如夫人是杀害常江明的第一嫌疑人。

    “可她为何要杀父亲?”常月茹还是想不通。

    “说不定,她是大月皇帝派来监视大人的,大人在榻上嗯那个时,不小心将自己投诚的事情说了出来,便被如夫人灭口了。”

    一个夫人模样的女子开口,将证据呈现出来。

    如此,便明朗了!

    “我母亲呢?”对于这个解释,常月茹无话可说,可她母亲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出来?

    “我想,你母亲已经溜之大吉了。”崇智开口,嘴角上扬,带着些讥诮。

    常月茹听崇智诋毁她母亲,自然心有不甘,怒气冲冲的走到崇智面前,“你胡说,是不是你害我母亲?”

    言落,便有豆大的泪珠儿从眼角掉下来。

    崇智冷声说,“你父亲死了,不分青红皂白便说是本王的过错,现在查出来是他自己被色迷心窍,以至于死于非命。现在你母亲逃走你不信,又说是本王的错,小丫头,本王脸上写着坏人两字么?”

    “你……你强词夺理!”月茹说不过他,气得直跺脚。

    这时守着后门的门房说,“大小姐,稍早前,大夫人确实包袱款款的带着丫鬟走了。”

    呃!

    常月茹一脸尴尬,没敢看崇智,可崇智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现在,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王爷打算如何安置我父亲?”常月茹知道崇智想知道什么,可她偏偏不说。

    “常大人受降,便是我北狄的朋友,来人,找个宅院,将常大人府上的家眷安置到那里去。”崇智一刻不停的盯着常月茹说。

    常月茹松了口气,只要其他的家人不遭受奴役的命运,对她而言,便已然是万幸。

    她转身欲走,却被崇智拉住,“你不能走,你三番两次诋毁本王,留下来做本王的侍婢,替本王磨墨洗脚更衣沐浴按摩。”

    “你……”常月茹想要挣脱崇智的手,可崇智握得太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北狄国策,不设奴籍,奴役自由,我不想给你做奴婢,你放手,我要跟家人一同离开!”想不到,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竟知道北狄的国策论。

    崇智笑了。

    “你倒是很了解北狄,但是你却不了解本王,你若不给本王做侍婢,那你的弟弟妹妹便空有宅院,却无营生,你舍得他们饿死吗?”

    崇智坏笑着要挟常月茹,常月茹被他说的不安后退,可崇智却不许她退,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怀里。

    常月茹用手抵着崇智的胸膛,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可以去做工养活他们。”

    “哈,那你天真了,本王睚眦必报,你不给我做侍婢,我相信这榕城上下,没人敢用你!”

    言落,崇智好整以暇的看着常月茹。

    常月茹被气得泪珠儿在眼眶打转,“你这坏人!”

    嗯!

    崇智点头,“你猜对了,现在,去将书房收拾好,本王稍后要看到所有文件,对了,你呢最好好好活着,乖乖待在府里,要不然你弟弟妹妹我一个不放过!”

    言落,崇智便领着人去了军营。

    常月茹站在原地,不禁悲从中来,明明早上她还是受尽宠爱的大小姐,可才过了没多久,便家破人亡,成了敌国将军的使唤丫头。

    唐宝叹息,哎,这八王爷跟陛下一样,都喜欢欺负自己心仪的女子,这可愁死人了。

    “大小姐,你看这……”他想劝常月茹看开些,可却终是不舍,整个常府,也只有这位大小姐宅心仁厚,待人亲和。

    他家王爷呢,目光如炬,一来便看中了最好的。

    “没事,唐管家,你也自去谋生路去吧,我会乖乖在这里待着,替北狄王爷做工,我会自己将弟弟妹妹养大。”

    听到她这么说,唐宝就放心了。

    “大小姐,就此别过!”唐宝说完,便转身离去。

    常月茹咬牙坚持,去书房整理文件去了。

    唐宝赶到军营,崇智远远的便看见了他,吩咐北狄将士接管军营之后,他便找了个机会溜过去,单独与唐宝谈话。

    “平东王爷,小的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唐宝躬身给崇智行礼,崇智会意,淡声说,“去大帐谈吧!”

    大帐空无一人,唐宝这才躬身说,“八王爷,日后这榕城便靠您守护了。”

    “你放心回北狄吧,小子归可爱得紧,也正好缺个信得过的人陪伴!”说着,崇智便取了银票交给唐宝,“你去城外,自然有人护送你回北狄。”

    “谢王爷体恤,奴才也是挂念太子殿下得紧,奴才这便要离去了。”唐宝想到子归,便心急如焚的想快些回到北狄。

    “嗯,一路平安!”与少时相比,现在的崇智已然老成许多,做事也渐渐有了崇睿当年的样子。

    唐宝临出门时,忽然顿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崇智,小心翼翼的说,“王爷,当年奴才看着陛下情难自已一点点的爱上皇后娘娘,希望您惜缘,若是喜欢,便好好对待,那常小姐人不错。”

    崇智抬头。指着北方,淡声说,“快滚!”

    唐宝呵呵一笑,因为他看见了,崇智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唐宝离开后,崇智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有这么明显么?”

    想着那小女子,他竟觉得十分开心。

    这,是一个注定多情的春天。

    三日后,北狄皇宫。

    长长的永巷这头,唐宝从马车上下来,捧着圆滚滚的肚子便往未央宫走,还没走到未央宫,便被杏儿遇见。

    “唐宝公公?”杏儿不敢置信的问。

    唐宝将唇边掩人耳目的胡子拔下来,拍着大腿问,“太子殿下呢,子归小祖宗在何处?”

    “这个时间,皇上与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应该都在淑仪殿陪着赵姑姑用……”膳!

    杏儿话没说完,唐宝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淑仪殿跑,杏儿在后面看着,既是心酸又是开怀。

    一路上,所有宫人都好奇的看着唐宝,不知这人为何这般放肆,竟敢在皇宫大内躁动奔走。

    崇睿与子衿谦和,连带着宫人也心态平和,虽然好奇,但是却无人责怪他,只觉得看他这般模样,甚是可爱。

    直到看到淑仪殿三个大字,唐宝这才整理仪容,一步步往淑仪殿走去。

    “小哥,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唐宝求见!”唐宝走到门口,规规矩矩的与门房说话,请他去通传。

    门房见他心急如焚的跺脚,以为他要出恭,还好心指引,“大叔,左拐有恭房!”

    唐宝黑脸,“你快些去通传便是!”

    呃!

    门房好心没好报,悻悻的走进去通传,却见崇睿真抱着子归玩高高,门房躬身行礼,“皇上,门外有个自称唐宝的大叔求见!”

    听到唐宝的名字,崇睿连忙将子归抱住,子衿也放下手中的绣活,两人竟齐齐起身去迎,那门房一脸懵的跟在后面,不知这唐宝是何许人也。

    唐宝站在门口,一见到崇睿,便激动的大喊,“陛下,奴才终于活着见到您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睿与子衿相视一笑,颇没有良心的样子。

    子归见唐宝长得圆润可爱,便扯着崇睿的衣襟问,“父皇,这谁?”

    崇睿但笑不语,将子归放到子衿手上,便走过去轻轻的踢了唐宝一笑,“别装了,赶紧起来!”

    呃!

    唐宝拍拍尘土站起来,可一看到子衿与子归,又要下跪,崇睿冷声说,“差不多得了!”

    子衿抱着子归走过来,对子归说,“叫唐宝公公!”

    子归眯着眼笑,甜丝丝的喊,“唐宝公公!”

    “哎哟。我的心肝肝啊!”唐宝被子归奶声奶气的声音酥到,激动得伸手过来一把抱住,“太子殿下,奴才总算是见到你了。”

    一番心肝宝贝的腻味之后,唐宝才与子衿见礼,“皇后娘娘,奴才活着回来了!”

    “公公辛苦了!”子衿柔声说。

    “不苦不苦,有陛下运筹帷幄,奴才在榕城也是风生水起,就是少了又皇后娘娘这般好厨艺的主子,奴才的肚子都瘦下去了。”

    子归错愕的看着唐宝的肚子,伸手便戳,“弹弹的,哪里小!”

    呃!

    唐宝不与子归这般实诚孩子计较,他抱着子归便往院子里走,见赵倾颜也起身相迎,连忙上去行礼,“赵姑姑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无恙!”赵倾颜笑着说。

    看到大家的笑容,唐宝心里总算宽慰了些。

    “榕城局势可好?”崇睿在石凳上坐下,并指了指另外一边的石凳,让唐宝坐下说。

    “一切都如陛下所料,兵不血刃拿下榕城!”对崇睿的算无遗策,唐宝一直都是如此骄傲。

    子衿给唐宝添茶,“那便好,这样崇智一个人在榕城,我们也能放心些。”

    言落,子衿起身想去给唐宝煮些吃的,可却在听了唐宝的话后,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