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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医生将自己的手伸到前面,半蹲着身缓慢地向前移动,季秋白的心脏狂跳,生怕那蛇来个突然袭击,情况绝对对医生不利。

    医生前进的非常缓慢,时不时停下来与蛇对视。那蛇也感受到了来自医生的凌厉的视线,停止向前移动。

    季秋白咽了口口水,觉得口干舌燥。他知道医生的机械手不怕被蛇咬伤,所以双手向前用以保护自己,但是这种类似自残的方法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屏息这么久,季秋白真心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吐气吸气。谁想那蛇竟然转头看向季秋白,张大嘴露出了阴森的尖牙,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蛇转变了攻击目标。也许,季秋白一直是它的攻击目标。

    医生不禁皱眉,迅速而敏捷的用刀片刮伤了蛇的眼球,巨蛇被激怒,转头看向医生,狠狠地反击。索性医生的手是机械手,也不怕被它咬。巨蛇的牙齿很了得,除了四颗尖牙外还有许多细小的牙齿,咬力很大,不一会儿,医生的手套就被扯下来了。

    那蛇愈斗愈勇,张着血盆大口,向医生扑了过来。

    季秋白就看医生扬手翻起手腕,向后退了两步。

    季秋白心说,你这是要扔飞镖的架势啊?你是医生还是小李飞刀?

    医生当然没有把手术刀扔出去,他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巨蛇一寸一寸地靠近,这时天色大亮,季秋白能够清楚地看到巨蛇身上的鳞片。

    那么大的蛇,就算是人,它也能给吞下去吧?

    别说季秋白这样的城市小伙没见过野生蛇了,就算他见过,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蛇。

    医生一步一步向后退,说:“它不怕我,怎么办?我就这一双机械手,弄坏了手就动不了了。”

    医生转头对小狼喊:“你丫的末世前那么牛b,现在倒是帮帮我啊。”

    小狼皱眉道:“我的力量被封印了。”

    季秋白看医生被逼的节节倒退,说:“刚才那蛇闻到了我的汗……”季秋白尴尬地说:“它躲了一下。”

    “这次不会躲了。”小狼淡淡地说,“你那东西没用,以后我和你解释。”

    医生一边没有形象地骂,一边四处观察地形。

    然后季秋白就看到他以常人无法比拟的速度跑到了蛇的身前,并且用力按住了蛇的吻部。

    那蛇的力气很大,拼命的耍头,医生几乎按不住他。于是医生大喊:“两位大爷,他妈的过来帮忙!”

    季秋白害怕蛇用尾巴缠住医生,连忙跑到蛇的身后,用力压住蛇的尾巴。万幸的是,蛇只是进化的很大,但是它的力量还没来得及和它的身体一起进化。

    那蛇拼命扭动,医生甚至牺牲一条机械手,用另一只手狠击它的头部,然后捡起旁边的手术刀,用力刺入蛇的眼球。

    巨蛇挣扎着吐气,表情狰狞。

    医生刚才在手术刀涂上了毒药还有麻醉剂,那蛇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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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个版本很僵硬

    ☆、迷失丛林中。

    第十一章

    医生喘着粗气,把手从巨蛇的口中挣脱开,开玩笑道:“真好,早餐有着落了。”

    “别吃这种东西。”季秋白说。这种野生巨蟒的鳞厚的像是盔甲,里面说不准有多少寄生虫,有的寄生虫能钻到人的眼睛里。

    “小伙子听不懂开玩笑吗?”医生哈哈笑,“这么粗的蛇,吃着都害怕啊。”

    季秋白从蛇尾巴上站起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顿时满手都是水。季秋白把那些汗擦到了自己裤子上,说:“我的妈呀,流这么多汗都没虚脱,可是,我不热啊。”

    “这不是你的汗,”小狼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的力量在你的心里,它不会被完全压制,偶尔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上。刚才那蛇还以为你能拥有我的力量,才会吓得后退,但是其实你没有。”

    季秋白问:“你的力量是什么?”不会就是一直流水吧?那也太怂了。

    小狼反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季秋白看。

    这一看,看的季秋白有些心虚。他还从来没有欠人家东西不还的前科,唯一欠着小狼,还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还。

    于是季秋白转移了话题,他转头问医生:“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大的蛇?我记得北京很少有野生蛇出现的。”

    “确实,这丛林以前没有这样大的蛇。”医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机械手,皱眉,“但是也有可能,你想,所有大陆都开始重新组建,有这样稀奇的物种出现也不足为奇了。”

    他们站起身从蛇身边走过去,然后季秋白突然听到了小小的窸窣声,他疑惑地转过头,一看,就见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蛇,竟然支起身子,头和脖子成九十度角,对着他们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一阵腥臭味儿卷着风来,巨蛇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每一片鳞都看的清清楚楚。它的眼睛被医生刺伤,狰狞地流着血。

    他娘的竟然装死!季秋白大骂一声,已经没有时间恐惧了,他眯眼看到巨蛇攻击的竟然是他们中间的小狼。

    季秋白猛地蹲下,想把小狼推出去。然而蛇的攻击速度比季秋白伸手的速度快多了。

    小狼只来得及回头看着那蛇,还没做出攻击的姿势,那瞎了眼睛的蛇就狂躁地咬住小狼的腹部,小狼闷哼一声,向后躲了一下,没躲开,于是调整着姿势,尽量避开要命的地方,那巨蛇就凌空把小狼咬了起来。

    虽然最近小狼长得很快,已经有季秋白一个胳膊那么长了,但是对那个水桶粗的巨蛇来说,小狼简直就是一只蚂蚁。

    季秋白愣愣地看着小狼被巨蛇咬在嘴里,都忘了该怎么喊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狼形的小狼也可以露出那样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人一样。

    小狼皱眉大吼:“季秋白!你……”

    小狼还没说完话,就猛地咳嗽一声,它的腹部被巨蛇狠狠咬住,几乎喘不过气。万幸的是,小狼避开了柔软的腹部,用侧身挡住了蛇的牙,就算是这样,小狼也被咬得几乎要吐了血。

    医生一边跑过去一边用手术刀攻击巨蛇,然而那条蛇似乎不怕疼了,就只想让小狼死,任由医生攻击它,巨蛇都不松口,只是狠狠地咬小狼,陷入癫狂状态,然后用力把小狼拍在地上。

    季秋白猛地冲上前,挡在小狼的身下,不想让小狼直接摔到地上。

    巨蛇身上浓浓的腥气扑面而来。季秋白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脊椎都快要被弄折了。

    “滚开!”小狼喊,同时用爪子抠住巨蛇的喉咙,强迫它松开口,小狼说:“你快点把我的……咳,还给我!”

    医生一把将季秋白拽了回来,季秋白被那蛇拍的头昏脑胀,一抬头,就看到那蛇头上全是血口,然后蜷缩起了身体,似乎要把小狼活活勒死。

    季秋白的身上涌出了大量的汗,他站起身,几乎晕的快要吐了,他猛地站起来,就要追着那蛇跑。

    “你呆在这。”医生喘了一口粗气,说,“仔细想你心里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赶紧还给白泽!”

    医生说完,就跑到了蛇的口边,用力掰着蛇的牙,让小狼能有一点缓解。

    “我胸骨断了,”小狼倒吸冷气,“你小心点掰,别让它再咬进去。”

    医生干脆把手塞到巨蛇的口中。那蛇开始狂躁,拼命的用力,想把小狼缠在身体内侧。

    季秋白抱住脑袋,仔细想自己的心里到底有什么玩意,想的脑袋都要破了,也完全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

    “不管了。”季秋白站起来,刚要过去帮医生,就看医生手里抱着小狼,猛地朝他跑了过来。

    医生跑得跌跌撞撞,身后还跟着那条死不悔改的大蛇,医生喊:“快跑!”

    不用他说,季秋白就转过头飞奔。医生的肩膀上流了好多血,但是现在季秋白更担心的是医生怀里的小狼。

    医生腿比季秋白长,很快就跑到了季秋白身边。季秋白一看小狼,心里就‘咯噔’一声,就看小狼皱着眉,紧紧闭着眼睛,身侧血红一片。

    季秋白伸出手,对医生喊:“把它给我!”

    医生道:“先跑了再说!”

    季秋白一回头,就看到那蛇虽然眼瞎,但是爬行的速度极快,和他们就差了半百米的距离。季秋白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他只知道有无数的树叶划破自己的胳膊,然后有小虫子被他拍死。

    季秋白和医生跑了好久才把那蛇甩开,偏偏医生还不让他停下来,只是说:“咱们身上的味道太重,要跑出这个丛林。”

    季秋白身上全是黏黏的虫子的血浆,但是他的身上出了好多水,冰凉凉的,几乎让季秋白洗了个澡。

    两人放慢了速度,却还是快速地走,季秋白低头看着小狼,就看小狼缩成一团,紧紧闭着眼睛。

    医生问:“还感觉不到吗?”

    “嗯。”季秋白愧疚地说,“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还给它……”

    医生叹了口气,问小狼:“白泽,你坚持得住吗?”

    小狼没说话。

    医生只能停下来。刚才跑的时候,他顺手把急救箱拿了过来,医生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放到了地上。季秋白就看小狼的毛上全是血,血液把小狼的硬毛黏答答地粘在一起。

    “我来帮你。”

    医生从急救箱里取出绷带,说:“不用了。只要把血止住了就行,白泽自己能复原。”

    季秋白低头看小狼,就看它疼的一直在哆嗦,却一声没吭。

    紧急处理后,医生对季秋白说:“你抱着它,累死我了。”

    季秋白一手托着小狼的后脑,一手托着小狼的后背,把它抱了起来。它的体温很高,紧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然后医生看了看四边,喊:“他妈的这里是哪里啊?!”

    小狼现在不能说话,能回答他的也就是季秋白一个了。季秋白摇摇头。他刚才一直跟着医生走,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跑得太远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原路返回。

    此时太阳完全升起来了,丛林里的雾气消散,只见茂密的树叶挤在他们身边,几乎让人没有呼吸的余地。

    两人顾及后面不知踪影的蛇,丝毫不敢停留,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丛林深处。

    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里面没有人类活动过的迹象。季秋白还在想北京什么时候有这么茂密的森林了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已经不在北京了。

    小狼安静地躺在季秋白怀里,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季秋白现在是真的流汗了,他觉得快要被热死了,整个森林就像是个蒸笼,还会冒烟。

    季秋白脸上的汗流到了下巴上,特别痒,但是他两只手都抱着小狼,也不敢随便擦。他的脸被树叶划破,再被汗浸泡,更加疼痛难忍。

    季秋白只能和医生说话转移注意力。

    “医生,”季秋白喊,“小狼他的能力是什么啊?你和我说说,我也许能多点思路。”

    “我也不大清楚。”医生说话也蔫蔫的,看起来很累。

    “你俩看起来很熟。”季秋白热得快翻白眼了。

    医生喘着粗气道:“不熟。我欠他一个人情。”

    “啊?”季秋白对两人的关系不感兴趣,于是转过话题,问,“那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

    医生说:“都说了我不知道……其实知道的也没有几个人。要么是看了他的能力没活下来,要么是根本不需要他用能力就能被击败的。我没见过他的能力,我也没办法告诉你。”

    “嗯……”季秋白叹了口气,要说那东西在心里,季秋白只能想起他八岁那年,溺水的时候,一只救起来他的土狗对着他的胸口抓了他一下,当时季秋白还觉得挺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面似的,但是到了医院一看,他的胸口上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