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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不知道?”田泽扬起了手,“你撒谎!你信不信我抽你?”

    巴掌还没落到脸上,朱天娇就一声惨叫,捂住了脸颊。

    田泽有些无语地收回了巴掌,看了余静燃一眼,余静燃也无可奈何地耸了一下肩头。

    朱天娇哭泣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啊。父亲死了,他们都排挤我。朱家的重要事情也轮不到我参与,我也不知道朱千凝都做了些什么坏事。我不过是拿走一些我自己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抓我啊?你个死胖子还打我……我要请律师告你!”

    田泽双手捂脸,他觉得他提出审问朱天娇的提议简直就是一个错误。就朱天娇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智残白富美,她怎么可能知道朱家的核心机密呢?

    他忽然想起了在花蓉市锦江酒店,朱天娇和朱东炬合伙陷害他的事情。他不过是开枪打伤了唐山而已,朱天娇却吓得尿了一地。就这种胆量,她也没有可能屠杀那么多朱家保镖。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你知道地下金库里死了很多保镖吗?大致有二三十个。”田泽问道。

    “不知道。”听到死了那么多人,朱天娇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怕得不行。

    “那你有没有听到枪声?”

    “也没有。”

    “那昨天到今天,你家有没有动用卡车搬运东西?”田泽继续追问。

    “没有啊,就我请了几辆轻卡车而已。”朱天娇说,想了一下,她忽然又说道:“对了,卡车没有,但朱千凝的直升机在昨天夜里好像起飞过。”

    “什么时候?”田泽心中一动,追问道。

    “大约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吧,我被吵醒了,但我没出去看。”朱天娇说道。

    田泽看着余静燃,笑道:“看来还是有点收获。”

    余静燃说道:“不用再审她了,我们去停机坪看看。”

    “我呢?”朱天娇一脸困惑。

    “你就在这里给我老实待着,你要是敢逃走的话,定你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明白了吗?”田泽吓唬道。

    朱天娇哆嗦了一下,“我……不逃。”

    其实整个明朱府都被控制了下来,朱天娇这样的女人是没办法逃走的。另外,她其实也没参与什么犯罪行为,就算是逃了,也不会影响什么。所以从她的嘴里得到线索之后,田泽和余静燃也懒得管她这种小角色了,离开她的寝室之后就径直向直升机停机坪走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踢屁股

    直升机停机坪就在朱家的后院,临山的地方。田泽和余静燃走了十分钟才走到这个地方,放眼望去,宽阔的停机坪上没有一个人,但那架直升机却好端端地停放在停机坪上。

    直升机还在,钱却不在了。

    “胖子,你怎么看?”余静燃淡淡地问道。

    “没有卡车,钱肯定是直升机运走了。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直升机。地面上有太多的监控,很容易就追查到卡车的行踪。换做是直升机就没那么容易了,无法追查。”田泽说道:“如果是我,我在运走了钱和黄金之后,我也会将直升机飞回这里。因为将直升机和钱放在一个地方的话那是很愚蠢的,我们可以通过生产厂家的定位系统找到直升机的位置。”

    “你说得没错,你的思维现在是越来越灵活了。”余静燃夸赞道,顿了一下,她又说道:“不过你也别得意,师父还有一个考验在等着你呢。眼前这事也不算完,我们得找到那笔钱和黄金。你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的痕迹吧。”

    田泽在停机坪上仔细查找了起来,运足目力的情况下,他能看得极其细微的痕迹。

    “对了,苏部长还有一个考验,你知道是什么吗?你告诉我,我也好做些准备嘛。”一边查找痕迹,田泽一边套问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真不知道。师父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余静燃说道。

    “看来你是不想我当你的师哥了。”

    “是师弟,我是师姐!”

    “我的年龄明显比你大。”

    “进门是分先后的,我先入门,自然就是师姐!”

    “好了好了。”田泽想不通余静燃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他苦笑道:“我承认你是我师姐好不好?那么师姐,你不知道第三个考验是什么,我理解。不过你不会不知道苏部长的底细吧,你可不可以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呢?比如他是什么门派的传人什么的,比如他会些什么武林绝学什么的?”

    “门派?武林绝学?”站在田泽后面的余静燃一粉脚踢在了田泽的屁股上,差点把蹲在地上查看一处痕迹的田泽踢趴在地上。

    “干什么啊?”胖子幽怨地看着余静燃。

    “没什么,就是想踢你一脚而已。师弟胡说八道,我这个当师姐的教训一下你,难道不应该吗?”余静燃说。

    田泽,“……”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这得从师父的爷爷说起。师父的爷爷叫苏逍客,是慈禧身边的大内侍卫统领。功夫了得,尤其是轻功了得。满清灭亡之后,苏逍客就在京城隐居了下来。他的一身功夫在苏家子弟之中传承,一直到师父这一代。师父有个女儿,在美国哈佛念书,非常文静的一个女孩,但七八个成年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依照苏家的家规,师父的功夫本来是不应该外传的,但师父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说这是国粹,不应该藏着掖着,遇到合适的人他就会传授。所以,他收了我做弟子。后来,我发现了你,并告诉了他,他又萌生了收你为徒的想法。所以,才会考验你。其实,以你的能力,直接成为六扇门的鹰级探员是完全没问题的。这是师父的一番良苦用心,你不要误会他。”

    田泽明白了过来。华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多年历史的古老国度,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涌现出了许多让人目眩神迷的神奇的技艺,但传承至今,那些神奇的技艺却少有发扬光大的,归根结底,原因还在于华国人有着诸如“传男不传女”、“不传外姓人”之内的家族规矩。比如,一门绝技,在一个家族之中传承,传着传着,接受传承的人突然出点意外,一门绝技就此绝迹了。苏定山看得开,愿意将祖传的功夫外传,但却也不是谁都能学到,他收徒首先要考验这个人,各方面都符合他的条件之后他才会收徒传授。

    这么看来,苏定山确实是一番良苦用心,而且最后一次考验无法避免,或许还会更加艰难。

    “这下你明白了吗?”余静燃说。

    田泽笑了笑,“明白了,不过我虽然承认你是师姐,但你以后不许再踢我屁股。以后你踢我屁股,我也踢你屁股。”

    暧昧的话语让余静燃粉脸微红,她轻哼了一声,就在田泽继续查看地上的痕迹的时候再起疑粉脚,半轻不重地踢在了胖子的屁股上,然后叫嚣地道:“踢你了又怎么样?”

    饱受刺激的田胖子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右脚也抬了起来,直奔余静燃的翘臀踢去。

    “你敢!”余静燃说,站着不动。

    田胖子的脚距离余静燃的翘臀仅有几公分的时候蓦然停了下来,怏怏地道:“这一脚先记着,以后找你一起算账。”接着他又蹲了下去,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查看地面的痕迹。

    余静燃的眼眸中悄然地闪过一丝失望的神光,嘴里也轻轻地嘟囔了一句,“胆小鬼……”

    田泽似乎没有听到余静燃嘟囔了一句什么,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停机坪上的一些痕迹所吸引。看了半响之后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师姐,地上有一些箱体被拖动的痕迹。没有木屑残留,所以不是木箱。也不是普通的铁皮集装箱,而是特质的合金材料。我估计是一只体积比较大的保险箱,非常牢固,但自身的重量却不会很重。”

    “这么说来,钱还真是被直升机运走了。直升机的栽重有限,大型集装箱显然不行,而木箱又不牢固,无法保证黄金的安全。那么多的现金和黄金要运走,显然只能使用你所说的那种非常牢固,却又没什么重量的合金箱子了。”余静燃赞同田泽的推断。

    “我们知道了金库的钱和黄金已经被转移,且是用直升机和合金箱子转运走的,还有朱天娇的口供……我想,我们应该去审问一下朱千凝了,她一定知道黄金和现金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田泽说道。

    “走吧,离开这里。我去与黑熊和木匠交涉一下,然后就回六扇门总部。”余静燃说。

    交涉之后,仅有余静燃和田泽两人离开明朱府,一起来的蔷薇战队的女探员则留下继续执行任务。

    返回六扇门总部,田泽也才得知负责抓捕朱永贵的铁血战队仍然没有结果。他忍不住去猜想,严松此刻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听了余静燃的汇报之后,苏定山随即就同意了余静燃的请求,提审朱千凝、朱永权和朱东炬。

    来到审问室,余静燃说道:“田泽你去审问朱千凝,我去审问朱永权。有了初步的结果之后我们再合审朱东炬。”

    “好吧,就这样。”田泽点头同意,进了关押朱千凝的审问室。

    余静燃这样的安排是有她的动机和道理的,田泽没有多少审问犯人的经验,不足以对付朱永权那种老奸巨猾的人物,所以才会让田泽去审问相对较容易的朱千凝,由她去审问朱永权。两人的审问有了初步的结果之后,然后再一起审问最弱的朱东炬,核对初步的审问结果,那么朱永权和朱千凝有没有说假话,大致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六扇门的审问室没有窗户,也没有摄像头,厚重的合金门一关,完全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这样的封闭式空间能让犯人紧张害怕。不仅如此,就连灯光也是黯淡的白炽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这些设计都有助于突破犯人的心理防线。

    朱千凝静静地坐在一张没有坐垫的金属板凳上,她看着田泽关门,走进来,她的眼神却还是有些恍惚。

    田泽将记录本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坐到了有坐垫的木椅上,静静地看着朱千凝。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梦,不是吗?田泽。”朱千凝冒出了一句话,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像一个梦?”田泽哑然失笑,“你要搞清楚情况,我现在是在审问你,你是艺校招生的考官。你不要这么诗情画意好不好?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只要你不坦白交代,不配合人民政府,你的下场会很惨。”

    “不要用这些政策性的东西来吓唬我,我是商人,我和很多官员都打过交道,我比你熟悉这些所谓的政策。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什么老话?”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只坐半年。”

    田泽,“……”

    这句话很多人都听过,并不陌生,但却只有少数精英分子才有机会去实践它,所以它的真实性还真不好判断。

    田泽不过是想学学电视里面演的那样,整点政策性的噱头,许诺点从宽处理的好处,糊弄一下朱千凝,但现在看来人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不吃这一套也就罢了,这女人居然一开始就占据主动,不仅不交代问题,居然还敢调侃他。简直反了天了!

    “可恶!你以为我不敢用刑吗?”恼羞成怒的胖子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然后眉头微皱地将手放到了桌下揉。搓。

    “我相信你敢对我用刑,我甚至相信你敢强暴我,你要不要试试?你一进来,我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据说你很好色,在这种封闭式的审问环境下,你就算真对我那样,我也反抗不了不是?”

    田泽如遭雷击,碳化当场。

    他不过是提了一下用刑,人家却已经将层面提升到了愿意接受强暴上,你说你还好意思扇人家两巴掌,或者踢人家两脚吗?那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毫无疑问,这次审问,第一局算是胖子完败了。

    他没有攻破朱千凝的心理防线,却险些被朱千凝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因为就在刚才,朱千凝问他要不要试试的时候,他真的有那么一秒钟想扑上去试试……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斗智

    抛开朱千凝所做的一些事情,就纯粹从女人的角度去看她,她绝对是那种被称为“女王”的极品女精英。要智商有智商,要身份有身份,要财富有财富,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也有身材,而且各方面的条件都好到了极致。她这样的女人,不仅绝大多数女人无法比拟,就连大多数男人也都被她踩在了脚下,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有那种艳福能享用到呢?

    虽然被朱千凝气得够呛,但田泽还是想起了她那白玉雕琢般的月臀,那丰腴挺翘的形状,那细嫩的肌肤,就连菊花都……

    打住!胡思乱想的胖子使劲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将一大团歪瓜裂枣的邪念驱出大脑。

    “我今年三十岁。”朱千凝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句话。

    田泽愣了一下,旋即说道:“你多大岁数关我屁事!”

    “咯咯……你很紧张,我是犯人,你在审问我,你紧张什么呢?”朱千凝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田泽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心里还很紧张,但善于察颜观色的她很快就发现了胖子的弱点,反客为主,对胖子采取心理攻势了。

    田泽不是不明白朱千凝是什么态度,但让他奇怪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为什么呢?朱千凝这么聪明的女人,难道她会不知道激怒六扇门的探员,非但对她没有一点好处,而且会给她招来严重后果的吗?

    “你信不信,我的身体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碰过?”朱千凝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直直地看着胖子,眼神之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田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还在思考困扰他的问题。

    “我们朱家弄到今天这种地步,犯法了吗?肯定。但是在华国,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又有几个富豪是正当经商积累到了惊人的财富呢?我两根指头就能数完。所以,在我看来,导致今天这种局面的是得罪了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在朱东炬见你第一面的之前制止他,哪怕是用枪指着他的头,我也要他离开花容城。而我,我会与你见面。”

    “你和我见面?干什么?”田泽笑了,他那个时候还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小警察,朱千凝这种全国闻名的女富翁会刻意来见他?谁相信呢?

    “如果我说……我会追求你,然后嫁给你,你相信吗?”

    胖子又被惊雷劈中,碳化当场。

    “看来你是不相信了。不过没有关系,我这个人很擅长观人面相。你这个人不仅是个大富大贵的命相,更重要的是,你和我有夫妻相。”

    胖子,“……”

    这算是什么审问呢?

    这还是六扇门的探员提审重要犯人吗?

    但不可否认的是,从朱千凝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无论是哪个层面的男人听了,都是非常舒服的。胖子的感觉不仅仅是舒服,还有些飘飘然了。所以,他明知道这兴许是朱千凝的瞎扯,但却不忍心去制止她。他还想听朱千凝对他说更好听的,比如,亲亲胖胖、甜心胖胖、胖胖强强……诸如此类的。

    “所以……”微微沉凝了一下,朱千凝露齿一笑,“我们朱家的灾难在于得罪了你,将你当做了敌人,我们也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不过,我愿意补偿你。以让你心满意足的方式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