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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听到他还有些埋怨的语气,阿萌差点没气笑了,感情这货觉得她没生气很失望。不过阿萌心里确实有气的,这男人在少年时候可是满天下跑,惹下不少的桃花债呢,倒霉的却是她,真是不公平。

    “这用得怀疑么?”阿萌理直气壮地说,故意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瞅着他,存心气死他说:“也不想想新婚之夜,是谁做出那种乌龙事,你让我怎么怀疑?”

    “……”

    虞月卓完全无话可说,甚至……表情空白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瞪向嚣张的某人。

    阿萌很淡定,迟钝地没感觉到危险逼近,继续说道:“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作者有话要说:刚开了个同人文,欢迎去踩踩:

    第94章

    “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阿萌将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结果可想而知,还没得意一会儿,马上被暴怒的将军直接扛起,往客房里头的木板床走去。阿萌起初还有些懵,等发现那位将军大人满眼阴鸷却笑容高雅如月,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心里打了个哆嗦,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不过,还未等她心里建设好,却发现那男人走到床前时,突然整个人都僵硬了。等她疑惑抬头看去,却发现这男人除了阴郁外,双眼竟然布满了汹涌的怒潮,使得那双眼睛亮得让人发毛。

    “怎、怎么了?”

    阿萌小心地问,这种时候她宁愿他像刚才那样阴鸷也不要现在这种怒得仿佛全天下都负了他一样。就在她的忐忑中,她被男人放到寺院客房简陋的木板床上,然后身上的衣服被人利索地扒了。

    “做什么?这里是寺院,不准做不道德的事情。”阿萌色厉内荏地说道。

    “不道德?”似笑非笑地看她,“寺院不正是男女情侣幽会的好去处么?怎么会说不能做不道德的事情?而且咱们是夫妻,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无需礼教约束。”

    “……谁说的?”

    “阿尘说的。他就在隔壁,正打算做不道德的事情。”

    “……”

    阿萌彻底无语。

    就是无语中,她的衣服还是被人扒了,然后布满了瘀青的上半身暴露在男人面前。阿萌有些尴尬,不过低头瞄了一眼,郁闷地发现瘀青的色泽加深扩大了,衬着终日不见阳光的洁白肌肤,着实恐怖。只是,看着是恐怖了点,其实并不怎么疼的,就是按着那些瘀青时会有些酸疼罢了。

    虞月卓双目黑得不见底,笑容早已收敛,面容严肃,眉染凶戾之气,看起来就像个杀神一样,教人一眼即胆寒。

    阿萌也被他骇得缩着脖子,没敢说话也没敢动,直到他的手摸上她缠着绷带的右手臂时,才打了个哆嗦,小心地说:“那个,有点冷耶。”

    闻言,虞月卓很快便拿起她的衣服一件一件为她穿上,见他动作仔细,阿萌确定他不是生自己的气,于是心情又放松了——你也看得太开了吧?

    “这伤怎么回事?疼么?”虞月卓板着她的双肩问道,眉头蹙得死紧,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其实这道伤还挺疼的,不过她倒霉惯了,所以还能忍住。加上虞月娟失踪的消息传来时,让她心神大乱,所以一时间倒是忽略了这伤了。

    于是阿萌为了转移他的目光——就怕他还惦记着她刚才说的话,所以阿萌觉得赶紧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吧,与其自己倒霉,还不如何纤华他们倒霉呢——将先前游观莲湖时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得很详细,连何纤华告诉她的关于这男人少年闯荡江湖时惹了多少桃花债的事情都说出来了,甚至胆儿颇肥地瞪了他两眼。

    虞月卓安静地听着,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挂在腰间的一只香囊,散发着清幽的花香,正是这股花香掩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让他没能一时察觉她的异样。现在直接将她抱到怀里,方发现她身上的血腥味儿有多浓,骇得他以为她哪里受了重伤。

    “就只伤了这里?”虞月卓摸摸她的右手臂问道,将衣袖撩高,露出了缠着手臂的绷带,而绷带下移两指宽处,还有一个十分醒目的牙印儿,忍不住伸出指腹去摩挲那道牙印——这是他曾年少无知时,在她身上留下的咬痕。

    曾记得那时他父亲刚去逝,他跪在虞家祠堂为父亲守灵,她跑来安慰自己,他却因为满身的心伤,还有被她的唠叨弄得几乎失去理智,直接抓起她的手就咬。他记得那天她流了很多血,但却只是双眼发红地看着他,一直没有哭,直到被闻讯赶来的罗父带走也没有掉一滴眼泪。而这么一走,他一直没有见过她,就这么过了十年。

    “夜一也受伤了,很严重呢。若不是夜一帮我档了一刀,我……”阿萌抿着唇,眉间有些忧虑,“我记得夜一说他中毒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他中了天音宫的毒,不过现在咱们捉住了天音宫的人,并不需要担心。”虞月卓双目黑沉,轻轻地摸着她的发,轻声说道:“这次,恰好利用古音达他们将青门揣了。至于何家,倒是撇得干净,只可惜何昭宇终究太年轻了,倒是留下了破绽。”

    阿萌抬头瞅他,发现这男人黑化得快逼近黑山老妖了,识趣地闭上嘴,不过心里知道,估计这回何纤何要栽了,就不知道何府会怎么样了。

    “好了,既然受伤了,就先坐着,我去找容姑娘过来帮你看下伤。”

    “哎,等等……”

    阿萌的手伸在半空中,却拉不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人,不由得有些担心虞月卓现在去找容颜,会不会坏了阎离尘的好事,然后被他一脚踢出来啊?

    果然,这念头还没息,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破了的爆裂声,然后不过几妙又响起了一阵爆裂声,终于归于一片寂静。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的,阿萌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努力竖起耳朵都没有听到其他的声响,正纳闷着时,却见容颜走了进来。

    “阿颜,我家相公呢?”阿萌问道。

    容颜在阿萌抽搐的目光中从身侧的挎包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算出门游玩她也随身带着行医的工具,然后来到她面前,说道:“他们正在屋顶打架。哪里受伤了,告诉我。”

    阿萌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屋顶——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且发现自己这反应真是太傻逼了,忍不住郁闷地看向容颜说道:“怎么没有声音?刚才什么东西被他们打破了么?我的手臂被人砍了一剑,不过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我让他们不要吵着其他人,所以他们只过招不破坏东西。至于刚才的的声音,是你家相公踹破了隔壁房的门,阎公子又将他一拳打出去时将另一扇门撞破了。来,手抬高……”

    阿萌很听话地抬高手,将袖子撸高,让容颜解下绷带为她看伤。

    突然,容颜用手指按压着那道剑伤,皮肉翻起,露出里面泛白的肉色,原本已经停止停血的伤口在她的按压下再次泌出血渍,不过那血渍却是红中带着几条黑丝的,阿萌这个不太常接触血的人看不出个中猫腻,但容颜却知道这些血有问题。

    “你中毒了。”

    阿萌张了张嘴巴,正欲问时,一道像金属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是什么毒?天音宫的毒?”

    阿萌抬头,就见虞月卓和阎离尘从外头走进来,见到阿萌的袖子还撸着,虞月卓伸手一挥,一道屏风滑过来档在了阎离尘面前。幸好阎离尘虽然是个不太正常的囧货,但此时也知道避闲,没有冒冒地将档路的屏风踢飞。

    容颜没有回答,将阿萌的伤口清理了一遍后,将桌上的布包拿来,然后打开布包,拿出一个纸包,然后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在阿萌手臂的伤口上。

    一瞬间,粉末融入血肉中时,阿萌只觉得脑袋叮的一下,霎时一种剜骨挖肉一样的剧痛疼得她眼前一阵发黑,身体忍不住往旁倒去。虞月卓眼疾手快地接住阿萌歪倒的身子,双目幽黑得吓人,紧紧地盯着容颜的眼神布满了腾腾杀气。

    容颜不为所动,利索地拿过干净的绷带为阿萌重新包扎伤口,对虞月卓说道:“这是毒发的症状,你按住她不要让她挣扎伤到自己。这毒有点麻烦,我只能将它暂时压住,不让它扩散到心脉,时效是一个月。若是当毒性扩散到心脉时,阿萌就没救了。我可以配出解药,但却需要一味药,三叶兰。”

    虞月卓是个聪明的,心领神会道:“去何处取?”

    “天音宫。”容颜垂下眼睑,淡淡地说:“天音宫所在的山谷有这味药,不过……花似玉不会让你取到这味药的。”

    虞月卓冷笑,“若是她不介意花妖儿死得不安生的话,我只能另谋他法了。”说着,双手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能感受到怀里的人痛楚之下抽搐的身体,不由得万分心疼。

    容颜点头,将东西收好放回她身侧的挎包里。

    这时,阿萌抽搐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气来,浑身都湿嗒嗒的了,脸蛋却浮现两朵红晕,双眸水汪汪的惑人,裸-露出来的肤色都透着一种迷人的粉红色,看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又娇又媚的迷惑人心。

    不得不说天音宫的毒药真是太具备天音宫的特色了,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她刚才在神圣的寺院里行不道德之事呢。

    容颜淡淡地移开了眼,虞月卓却无所顾忌地用袖子试去她脸上的汗渍,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柔柔的吻,那轻柔的触感勾得她的心痒痒的,像有只蝴蝶在轻轻起舞。

    “虞月卓……”阿萌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这种累法让她觉得好像被他压在床上行了三天三夜不道德之事一样,真是太凶残了。

    “什么事?”虞月卓双目柔软地看着她。

    阿萌扁扁嘴,“我刚才好疼……”

    “我知道,乖~~”他又亲了她一下,声音更柔软了。

    “……”

    算了,她才不跟他撒娇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累,写得不多……

    第 95 章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发霉一样窒闷的空气,还有仿佛只剩下自己心跳声的安静都在折磨着人的精神。

    虞月娟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不敢再随便乱动,即便此刻她害怕得几近休克,也不敢发出丁点的声音。因为她已经了解到这个地方的可怕之处,就在她恢复意识醒来之时,刚爬起身,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破空而来,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左腿肚里,疼得她尖叫出声,但很快地更多的凌厉的破空声让她连呼吸也不敢太重,叮叮叮地打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使得她不敢再妄动。

    身体很累,左脚好疼,一种绝望的窒-息将她包围,让她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死在这个不知道的黑暗地方,再也见不到娘和哥哥,还有不是那么讨厌的大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抱着双臂的手渐渐松开,整个人都无力地再次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现在还是乍暖还寒时的春天,原本气候就没有多么温暖,而这个地方甚至让她觉得冷得仿佛一月份的天气,估计她死后,尸体不会那么快腐烂,应该能等得到哥哥来找她吧……

    临到死亡前,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求而不得的爱情,什么争强好胜这种事情,都变成了一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这一刻,她释怀了,再也不会为此而痛苦,因为在死亡前,它们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就在她意识快要陷入晕迷时,突然石块相磨擦的声音响起,一股清新的空气惯入鼻子,明亮的光线终于将无边无尽的黑暗驱除。

    眼皮被刺得一阵生疼,但她还是努力地睁大眼睛,热切看着打开的石门,那里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沉稳的气息让她觉得一阵安心,唇角嚅动,轻轻地呢喃道:“哥哥……”

    严凛看到躺在地上的虞月纱,敏感地嗅闻到有些窒息的空气中的血腥味,面色微变,但却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在来之前,阎离尘和他说过千机子所造的地道的凶险,就算是地道的入口也不容人忽视的潜在危险。

    地道口因为有光线可以看得清楚,但再进去一点就是一片黑暗看不清了。将地道口的十几米的地方打量了一遍后,严凛沉默地思考了几秒,然后终于迈开了一步。

    刹刹刹!

    一阵凛然的破空声响起,严凛身体往后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暗器,一排无柄的飞刀一字在他身后的地上排开,入土三分,刀锋寒光湛湛,犀利非常。

    当第二步开时,从左侧又一排飞刀袭来,严凛身体往右移开。

    如此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有暗器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刺来,而站着的人就是耙子,严凛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明白这个地方,每一步都是杀机重重,大意不得。严凛走得十分小心,走了约模十五步,严凛终于顶着压力来到了虞月娟面前,虽然身上无伤,但消耗的精神却比行军打仗时还要多。

    严凛一眼便看到虞月娟左腿上的一枚飞刀,血渍将烟青色的裙子浸湿。她的脸色很苍白,美丽的脸蛋显得有些柔弱,但一双眼睛却灿然发亮地盯着他在危机中一步步行来。

    “虞姑娘,抱歉在下来迟了。”严凛说着,小心地将她扶起,然后利索地将她腿上的飞刀拨出来,点了穴止血,毫不在意地撕开自己衣袖给她绑住伤口,防止它再出血。

    虞月娟的脸蛋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但却没有像一些柔弱的千金小姐般崩溃哭泣,这点让严凛松了口气,毕竟大多数男人在非常时期都不愿意面对女人软弱的一面,那样会让他们觉得心烦。特别是这种危机重重的地方,他不希望面对一个只会崩溃哭泣甚至给他惹麻烦的千金小姐。

    “你是谁?”

    她虚弱地问,喉咙干涩,声音也有几分嘶哑。虞月娟打量这个陌生的男人,虽然不是兄长让她有些失望,但死里逃生的滋味太过美妙,让她不愿意计较太多。这个男人虽然长得没有她哥哥那般俊美,但也算端正,五官有些冷硬,看得出是个心志坚定之人。

    “严凛,严将军命我过来带姑娘出去。虞姑娘,得罪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严凛客气地说着,将她抱起。

    听说是兄长派来的人,虞月娟心中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所以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抱自己的行为也没有那般介意了——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受伤,行动不便,他这样也好。刚才他进来时的每一步危机她都看在眼里,也知道若是自己的话,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个地方。

    果然,回程的路上,仍是每一步都是危机,大意不得。严凛虽然身手不错,但他要保护虞月娟,所以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的,加之每一步暗器袭击的方向都不同,使得比来时还要辛苦一些。

    一枚飞刀扎进了严凛的手臂,让虞月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若不是严凛伸手挡住,相信那枚飞刀直接爆她的脑袋了。这让虞月娟有些愧疚,抿着唇乖乖窝在严凛怀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给对方拖后腿。

    等终于离开了地道后,虞月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树林。身后的地道的石门缓缓合上,回头望去,除了一座略高的山壁再也没有见着那个差点弄死她的地道口,这让她觉得很神奇。

    严凛面色平静,抱着虞月娟在树林里穿梭,每一步同样走得小心。

    虞月娟开始还有些疑惑,他怎么总是换方向行走,这个方向走几步,然后那个方向又走几步,然后又后退几步,难道他迷路了,还是这是他特殊的爱好?直到听到严凛沉静的声音解释:“这是一个按照阵法而修的树林,有厉害的阵法。”时,才明白个中原因,不由得因为自己刚才的误解而满脸通红。

    严凛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脸红了,但也多没有多想,继续按着地图的描绘在树林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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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严凛将虞月娟送到了莲花观寺的客院。

    虞月卓将受伤的妹妹接过来,对严凛点头,说道:“阿凛,辛苦了。”

    严凛点头,正欲退下去时,虞月娟突然开口道:“哥,严公子也受伤了。”

    虞月卓看了眼眉含忧虑的妹妹,对严凛说道:“既是如此,阿凛便过来让容姑娘给你处理一下伤罢。”说着,抱着妹妹进了客房。

    严凛微蹙眉,虽然觉得将军多此一举,但他是个好下属,没有多嘴地说什么,跟了进去。

    进到屋子,虞月娟一眼就看到歪在椅子上喝茶的阿萌,双颊粉扑扑的,一看就是个健康人士,让身心受伤的虞月娟姑娘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大概刚经历了死里逃生,虞月娟的性子温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往般眼里揉不得沙子,对谁都心存苛求。

    容颜很快便过来为虞月娟处理伤口,当撕开她腿上的裤子,露出了伤口时,阿萌倒吸了口气,顿时对小姑娘怜惜得不行。

    可怜的小姑子,脚伤刚好,现在又添新伤,比她还倒霉呢,也不知道何时能正常地走路。不,她其实比小姑子更倒霉,可是中了一种很古怪的毒,若是一个月后没有配出解药,她就要去地府找阎罗王喝茶了。

    幸好虞月娟只是利器所伤,伤口虽然深,但没有中毒,无性命之忧。所以容颜很快便帮她处理好伤口,然后又出去为严凛处理伤势。

    “月娟你没事吧?真抱歉让你遇到危险。”阿萌真心实意地道歉,若不是她答应如翠带她出门看庙会,她也不会遇一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