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嗓音艰涩地说:“不急吧?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么?”
“你不吃饭了?”池远端目光严厉,“咱们要在十一点半出门,先去吃个饭,等吃完饭差不多就十二点了。”
又提前半个小时,吴所畏掐指一算,那不就还剩十分钟了么?
想到这,吴所畏迅速溜进卧室,赶紧给池骋发暗号。
池骋这边争论得不可开交,他一口咬定姜小帅破解错了。姜小帅自个也觉得不对劲,可为了面子,坚持自个破解的是对的。
就在这时,池骋的手表又颤动一下。
姜小帅赶忙把头凑过去看。
“一点五分。”
吴所畏调完一个时间,静静地等了片刻,给那边足够的记录时间。刚要调第二个,门毫无征兆地开了,池远端高大的身躯晃了进来。
吴所畏吓得一激灵,赶忙把两只手垂下。
结果,池远端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两件衣服就走了。
吴所畏大送了一口气。
然后又把胳膊抬起来,继续调时间。由于神经还处于紧张状态,手里的表针转了转,最后又停留在一点五分。
呃 我貌似已经调过这个时间了。
原本,吴所畏想打两个字母,k(快)0(点)。但现在多调了一个k(快),自个想想,k(快)k(快)口(点)也不错,更能表现自个的焦灼心理。
于是,又调了一个四点钟过去。
姜小帅把这三个数字写到纸上,又对着拼音字母找了找最后一拍桌子言之凿凿。
“你还说我破解错了,压根就没错!你自个看看,他又发了什么?”
池骋阴嗖嗖的视线投射到纸上。
上面陈列着三个大字母——k、k、d。
姜小帅大声解释 ,“看见了么?他让你.看开点 ”
这回,池骋的脸色是真变了。
姑且不论这话是真的还是闹着玩的,单看这两个说得过去的答案,就够让池骋磨一会儿后槽牙的了。
吴所畏这边焦灼的等啊等,频频看表,十分钟,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鈡两分钟…眼看着预算的时间到头了,吴所畏不甘心,又透支了几分钟。
闯红灯节约一分钟,超速节约两分钟,走路节约三分钟
最后,实在没法给池骋宽限了,吴所畏只好杯着悲痛的心情又给池骋传了一个暗号。b(别)l(来)l(了)”
姜小帅看到之后,淡漠的语气告诉池骋。
“他说不聊了。”
池骋的脸彻底黑了,凛然决断的几大步跨出门,直奔池家而去。
师徒就是师徒,默契简直逆天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一番破解,硬是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吴所畏这边已经收拾得不能再收拾了。
池远端问:“收拾好了么?”
吴所畏点点头。
“那就走吧。”池远端拿起包。
吴所畏突然脸色一变,略显尴尬地说:“我去个厕所,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五分钟就好,您再稍微等等。”
池远端料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就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吴所畏确实些没想怎么着,窗户外面始终有人把守他,跑出去也会被人抬进来。他只是想磨叽一会儿,磨蹭磨蹭,权当安慰自个了。
一分钟后,池骋就到了。
他给自个透支的时间比吴所畏宽限的要多得多,在超速行驶这一顶上,他就节省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池家是独栋别墅,以往只有门口有警卫,结果现在四个角都有人看守。池骋一看到这个阵势,就猜到里面藏人了。
心里狠狠憋了一股火。
下车之后,没有直接进门,而是闪到暗处。瞄准一个打盹的警卫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对着后脖颈就是凌厉的一掌。
离他最近的那个警卫扫到池骋的脸,不由的一愣。结果就是这么一走神,领子上的警报器被池骋一拳击碎了。
然后,脖颈被死死拖住,瞳孔外凸,脑门青筋暴起。
这俩人自始至终连点儿动静都没发出,就让池骋拖到一边凉快去了。
☆、226父子大战。
池骋这才迈着稳健的大步从正门进去。
站在另外两个角的警卫看到池骋,立刻按下警报器,并且跟着池骋一同进了别墅。
这是池远端事先吩咐好的,如果池骋不在,他们四个全都监视吴所畏一个人。如果池骋来了,就调出两个人防着池骋。
这么一来,昏迷两个,走了两个,楼下等于没有任何警卫了。
吴所畏颓然地从马桶上站起,再一次跺步到了窗口。这几天他隔三岔五地透过窗户往外看,寻找逃跑的有利时机。可惜每次低下头,都能看到警卫腰上别着的那杆明晃晃的枪,久而久之,他就不抱什么期待了。现在也是杯着垂死挣扎的心情来远看一眼,结果下面居然没人了。
有点儿不敢相信,使劲眨了眨眼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靠!竟然有这种美事9
吴所畏二话不说,直接从二楼跳窗而出。两条腿震得发麻, 来不及缓一会儿就从旁边的拦杆翻出去,火速朝家的方向狂奔。
此时此刻,池骋刚走到二楼。
池远端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听到警报器的响声,就知道池骋来了。迅速走到卫生间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发出警告。
“你要是敢吱一声,我立刻逼停你们公司的顶目,所有损失由你一力承担说完,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等他转身想去开门的时候,池骋已经把门踹开了。钢灯鞋在门板上刻出几道狰狞的大印子,赫然彰显着池骋心中的怒气。
池远端不冷不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
“干嘛来了?”
池骋不开口解释一句,直接朝池远端冲撞而来。手攥住他的衣襟, 动作强硬地将他逼道到墙角,怒瞪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对父亲该有的尊敬。
“你是不是把吴所畏关在这了?”
池远端狠厉的视线投射到池骋冒犯他的那只手上,一字一顿地说。
“给我松手。”
池骋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质问的声音有增无减。
“吴所畏是不是被你扣留在这了?”
池远端一巴掌扫向池骋的脸,但被池骋的拳头狠狠抵住了。
“你这是对老子谈有的态度么?”池远端怒声质问。
池骋毫不留情地回执,“我该对您什么态度?您干的是当爹该干的事么?为老不尊,配让我用儿子的态度对您么?”
“为老不尊”四个字给了池远端当头一棒,他那双眼睛瞬间染上一层血色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池骋眯缝着眼睛逼视着池远端 “我说的不对么?趁我妈不在的时候,把我的傍家儿不声不响地绑到你这,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不放他走,我特么还能说什么?我说您为老不等有错么?”
池远端让池骋气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我特么一枪崩死你”
说着转过身,怒汹汹的朝保险箱走去。
两名警卫赶忙进屋拦住池远端,好言好语劝道 “池秘书长,您别动气。池少年轻气盛,管不住自个的脾气,说话气人也是难免的。”
“就是啊,父子间哪有说不开的话?”
池远端完全不听劝,破天荒地朝身边的警卫发火。
“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来”
两个警卫面露慎色,迟迟不敢动。
池远端敛足了气怒吼一声 “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滚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家丑不可外扬。
池远端和两名警卫僵持的空当,池骋已经转身进了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书包,书包里尽是池远端给吴所畏新买的衣服,上面带着吴所畏身上独有的气味。掀开枕头,下面有吴所畏忘了收拾的内裤。
看到这一切,池骋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池远端走进来的时候,池骋手里攥着一条内裤,一身的阴寒之气。
“这是什么?”池骋赤红着眼睛质问池远端,“您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想让我怎么着?”
池远端急得头皮都在冒火星子。
“你那变态脑袋想不出别的了吧?你以为你一个人不知廉耻,我这个当爹的就得陪着你一块丧德性么?”
“是,您品德高尚,您品德高尚怎么会出五年前那挡子事?您一辈子干干净净,我能把这盆脏水往您身上泼么?什么人造什么孽,您自个有过劣迹,就别指望把我洗得一尘不染,老天爷不是瞎子”
池远端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恼恨,又气又急又心寒,最后干脆狂飙一句。
“你直接杀了你老子得了,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池骋大步跨了过去,动作强硬的拖拽着池远端。
池远端虽然在领导中算身体很棒的,可和年轻力壮的池骋比不了。脸上结了一层冰霜,眼珠子都快爆出血来,也震慑不住他儿子。
池骋把池远端拖到床上,抽屉里现成的手铐和封条。
池远端看出池骋要干什么,当即豹眼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