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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岳悦赶忙起身,“我晚上还有事,不麻烦您了。”

    钟文玉一再挽留,岳悦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池佳丽在另一个房间哄两个孩子睡觉,这会儿孩子睡着了,钟文玉也出门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岳悦冷笑一声。

    “行啊!专拣软柿子捏。”

    岳悦藏好自个儿的心虚,故作一脸糊涂的表情。

    “姐,您说什么呢?”

    池佳丽随便用个夹子将头发卷起,一副冷艳范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仙、人、妖三界,妖和妖之间还分个三六九等呢,更何况咱俩之间还隔着一道‘人’,您这声姐是从哪论的?”

    岳悦的脸僵着,手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在重症监护室睡了一天一宿,吴所畏总算醒了。

    池骋跟着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姜小帅一人看着,虽然昨晚被郭城宇强行押回了家,可姜小帅还是一宿没合眼。现在挂着两个黑眼圈,不停地打哈久。

    吴所畏嗓子发紧地喊了声,“小帅。”

    姜小帅精神一震,立马凑到吴所畏面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憋闷么?难受么?想喝水么?用不用我把主治医生给你找来?”

    吴所畏插着导管的手摸了摸,终于抓住了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瞧见吴所畏黯淡无光的眼珠,心里酸涩涩的,又关切的询问:“是不是特难受啊?哎……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我这看病还哎呦妈呀的,更甭说你现在这样了。”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费力的挤出几个字。

    “那个商贩逮着没?”

    姜小帅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闹了半天还惦记那俩钱呢。

    “放心吧,昨天就逮着了。”

    吴所畏瞬间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的钱回来没?”

    “你说呢?他也拿了池骋的钱,敢不上交么?我偷摸打听了一下,你的财产损失审核数目是20万。小子,你果然赚了。”

    吴所畏心里偷着乐,还佯装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差强人意吧。”

    姜小帅都不知该咋笑了。

    心病除了,吴所畏才想起池骋来。

    “他人呢?”

    姜小帅说,“刚让医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对了,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才想起来问。

    姜小帅脸一沉,“废了。”

    吴所畏一着急,受伤的胸口被牵扯到,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帅急忙安抚道,“胸腔软骨骨折,脖子上有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养一个月就能好。”

    吴所畏放心了,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儿渴,让姜小帅给他倒杯水喝。

    姜小帅一边接水一边说:“患难见真情啊!你是没看见威猛先生那张脸,急得都脱相了。我说,他为了你可是杀了一条爱蛇啊!你可得好好弥补人家精神上的损失。”

    吴所畏拧着两道浓眉,一副蛮不讲理的阴损样儿。

    “他的蛇伤了我,我凭什么补偿他?要不是他犹豫着不肯下手,我能给勒得骨折么?”

    姜小帅把一根吸管插进吴所畏嘴里,“赶紧喝水吧你!”

    吴所畏脖子上有伤,吞咽起来很吃力,喝一口就得歇一会儿。

    “小帅,还是你好,你在车上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知道么?有你在,我心里就特别踏实。”

    池骋刚走到门口,不偏不倚就听到这么一句。

    姜小帅感觉后背阴嗖嗖的,就知道某人回来了。

    池骋不动声色地走到病床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姜小帅看。不到三分钟,姜小帅的意志力轰然倒塌,水杯端端正正放在立柜上,麻利儿闪人了。

    吴所畏嘴里叼着一根吸管,直直的瞧着池骋。

    池骋也直直的瞧着他。

    耗了一会儿,吴所畏终于忍不住了。

    “快点儿啊!”

    池骋还是沉默不语。

    “我还没喝完呢。”吴所畏又说。

    池骋总算开口,“喝它干嘛?渴渴你这张嘴,下回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醋瘾上来了,存心找不痛快。

    吴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牵动伤口状。

    “老实待着!”果然被训。

    下一秒钟,杯子端到床边,吸管插进杯子里,一股甘甜的液体滑入口腔,干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润。缓了片刻,又吮了一口,费力地咽下去,再缓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池骋端杯子的手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终于,吴所畏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到吴所畏喝个水都这么费劲,池骋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脖子还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没那么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觉得,就是有点儿憋,感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勒着似的。”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你胸腔软骨骨折,缠着胸带呢。”

    吴所畏恨恨的,“哪都没有蛋疼。”

    池骋脸上终于透出笑模样,“我看看捏坏没。”

    说着把手伸进被窝,一路探到吴所畏腿间,吴所畏身体太虚,行动不便,只能让池骋随便占便宜。

    “不好。”池骋面露难色,“有一个瘪了。”

    吴所畏费力骂出一声滚。

    池骋坏笑着,“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瘪多寒碜!”

    吴所畏敛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劲儿。

    “爷这结实着呢!”

    池骋被吴所畏逗笑了,笑得眉头那点儿阴云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vip (3035字)

    自打运蛇车被劫,池远端就没睡过一宿安稳觉。

    车是池骋带人劫的,这事池远端本来可以说的说的,可问题的关键是蛇“死”了五十多条,而且是在部队“死”的。光是这一点,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不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无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都没凭没据只能认赔。

    为官多年,他一直标榜着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池远端对池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犯错误,但是你要给我说出犯错误的道理来,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无条件原谅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条,结果成了儿子反复用来操纵老子的利器。

    好比这一次,池远端错在先,他要想理直气壮地训儿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补上。可去哪补?池骋换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种,想把这些品种学么齐全,再完好无损地交到池骋手里,比让池远端闭嘴要难多了。

    他能怎么办?

    再比如,上次他端了池骋的蛇窝,理由是有人举报池骋猥亵男学生。这次呢?以什么理由抓走他的蛇?他说池骋不务正业,可人家在交通局待得好好的,蛇到手也没立马辞职;他说池骋心态不正,可人家也交女朋友了,还答应领证了,结果女的沉不住气要杀他的蛇。从表面上看池骋没乱来也不是诚心的,池远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又能怎么办?

    最让池远端糟心的是,在这次劫车事件中,池骋的一个朋友还受伤了,据说当时情况很危险。一旦有人伤亡,就算池远端有理,他也没脸去掰哧了。

    他还能怎么办?

    ……

    这两天,池骋一直待在病房,高级护理请了,晾在一边不用,他自个儿把伺候吴所畏的活儿包办了。

    一大早起来,医生过来理性检查,池骋在床边帮忙撸袖口,医生挺客气的来了句,“这事让她干就行了。”

    这个“她”指的是旁边站着的护士。

    池骋沉着脸来了句,“我自个儿来放心。”

    护士心里这个不舒服啊!不就是撸个袖口么?我怎么就不能干了?我还把他腕子撸脱臼了啊?挺man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这么较真呢?!

    刚子进门,从后面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小声说:“老爷子来了。”

    池骋跟着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说,“你就告诉他我没在这。”

    “他都看见你的车了。”

    池骋硬着脸,“你就说那是你开过来的。”

    “我的车就停在你的车旁边呢。”

    “那你说我没空。”

    刚子挺发愁,“他都来两趟了,不说句话不合适吧?万一把你爸惹急了,再追到病房来,就他那个排场那个阵势,不得把里边那位吓着啊?”

    池骋朝里面扫了一眼,吴所畏正龇着牙哼哧呢。

    突然发飙,“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给他解胸带的时候拖着点儿屁股,你们这么架着他,他能好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