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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节
    耳边的声音就像魔鬼的呼唤,董倩儿泪流满脸,因为对方说的全是真的,全都是,现在才发现,一个人承受了无数个人一辈子的痛苦,前途一片渺茫,哦不,她没有前途。

    “你的双手,沾满的是你父母的血,纵使他们再不对,可你也不应该杀了他们吧?你知道他们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他们在想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说说你,连你父母做鬼都要来找你,天天就围绕在你身边,要杀了你,你的父母要杀了你,活着有意思吗?”

    “呜呜呜不是的,你不要说了呜呜呜呜他们不会杀了我的呜呜呜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不是人,是畜生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女人破碎的蹲下身子疯狂的摇头,他们凭什么要来杀了她?凭什么?

    “当你被人蹂躏时,你的父母正拿着钱在外大吃大喝,不管你怎么叫,他们都听不到……”看着其楚楚可怜,孤苦无依的模样,叶楠不知道怎么了,说不下去了,主啊,我在做什么?我的职责不是把不好的人变成好人吗?哪有把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一个病人?

    董倩儿急促的喘息着,瘫坐在地,仰头看去,身边的人全都模糊一片,砚青变成了萧茹云,阎英姿变成了西门浩,他们正亲亲我我的搂抱在一起,嘲笑着她,撑在地面的十根手指不断弯曲,后站起疯狂的冲了过去。

    阎英姿刚想给其一脚,就见叶楠做了个善安勿躁的动作,只好住手,不一会便被这开始发疯的女人抓住了衣襟。

    “都是你呜呜呜呜都是你的错呜呜呜呜……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对,陷害萧茹云是我的错,可我要真想杀她,她早死了呜呜呜,我只是想一直待在你身边,这也有错吗?呜呜呜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的世界里还有个她,我就不会那么冲动呜呜呜……既然忘不了,为什么还要找我?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公主,你把我以前的家还给我,你还给我呜呜呜呜!”

    萧茹云微微闪开,就这么看着董倩儿持续发疯,在这里的,都是女人,很多都是被男人伤过的,董倩儿明显是最深的那个,这一点她说对了,如果没有认识西门浩,她现在一定还在父母的呵护中,毕竟董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家世庞大,嫁出去了也是个贵夫人,因为一个西门浩,倾家荡产,身无分文,现在还开始疯疯癫癫。

    可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即时他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有感觉。

    对于他来讲,在乎的人,他会很在乎,不在乎的人,就形同蝼蚁。

    阎英姿不耐烦的推开女人,打趣道:“不好意思,我一开始就是在玩你,谁叫你这么白痴?你只是她的替身,正主回来了,你也就可以闪人了,对了,你被那老头奸污时,有没有感觉……”

    “英姿!”茹云拉住好友的手臂,这都在说什么?

    “西门浩……你……你这个混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呜呜呜!”

    “你错了,我不是西门浩,我是阎英姿啊,你仔细看看,我真是阎英姿!”英姿指指自己的脸,甩开了萧茹云,今天不搞死这个女人,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阎英姿……董倩儿再次倒退,看向砚青,趁其不注意,一把抢过那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窝:“去死吧哈哈哈萧茹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砚青无奈的摇摇头:“是伸缩的,早就告诉你了!”

    董倩儿闻言看看手里的刀,果然是道具,怎么办?她杀不了她,杀不了,且突然发现那个人不是萧茹云,是柳啸龙,是林枫焰……到底是谁?越想越害怕,为什么一会变个样子?转身刚要逃出这可怕的地方,谁知道一个不注意,直接栽进了棺椁内,刚要爬起来,就发现一张极为恐怖的脸,张口嘶哑的尖叫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叶楠垂眸看了一眼,长叹道:“她已经疯了!”程度有多大,那得等她再次睁开眼时才知道。

    第一百九十章 冤家路窄

    晨光耀眼,令整个病房都形同处于明阳灿烂中,无暇的白色棉被下,女人睡得安详,三名男医静静的等待着其醒来,门外,砚青和萧茹云两人都有着惭愧,毕竟还是女人,做不到那么冷酷,活生生将一个人逼疯,这也算是为人生中增添了点污渍。

    “他不会来的!”

    砚青揉揉额头:“哎,觉得我们有点虚情假意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个可悲的存在,弱者,却非要把自己武装成武则天!”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了杀人的利刃,丧心病狂,父母都可以杀死,失去了一切,而那个男人至今都不肯来探望一眼。

    对于董倩儿来说,西门浩就是她的一切,和谷兰一样,只不过谷兰比她聪明,依稀记得谷兰说过,那次去祈福时,她是有机会杀了她的,可是她没有,也因为没有,所以柳啸龙才做不到狠绝吧?

    凭良心说,谷兰是个好人,她总想得很坏,却从来没做过,用善良的方式获取了柳啸龙的心,如果她要真坏一点,目前还是这种局面吗?

    那女人,做得连她都相当佩服,照顾情敌家的孩子,都跟照顾自己的一样,那时候去偷看,人家可没故意做给谁看,累得趴倒在地也没抱怨,这一点,纵使是自己也做不到吧?

    “阿浩……阿浩你快带我走,这里有好多死人,好多死人……”

    一道惊慌失措的尖叫令两个女人抬起了头,果然疯了,看到谁都是西门浩,或许她以后只会记得一个人,一个她真正在乎的人,到死为止。

    董倩儿浑身哆嗦,紧紧抱着男医生不放,男医生很尴尬,也很怜惜,伸手拍拍其后背安慰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现在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倩儿啊,阿浩,我是倩儿……”董倩儿狐疑的蹙眉,后看向另外两个医生,立刻放开了怀中人,开始蜷缩起,谁也不敢再去看,就这么出神的盯着膝盖。

    男医生同情的叹息,问道:“怎么了?”刚要碰触,就被女孩打开,刚才不还一直抱着他吗?

    “走开!”为什么每个人都是阿浩?为什么?到底哪个是真的?

    女孩的无助看得周围的人都很心疼,至于她的恶行,无人得知,只知道这是个病人,其中一名医生走出病房吩咐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她无亲属的话,那么我建议你们把她送到神经病院,她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她已经失去了去掌控思想的能力,精神受到过太大的刺激,只有到了那里,她才有好转的机会!”

    “一定会好起来吗?”某女条件反射的问,问完就知道不该问了,为了什么问?希望她好起来继续找茹云还是希望她不要好?

    “那可不一定,要看她是否能真的清醒,如果她真的觉得生无可恋,活着只有痛苦的话,那么永远都不会醒来,即便好了,也有后遗症!”

    砚青第一次希望这个女人能真的好起来,前提是不要再存在着报复,有时候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累。

    走出医院,茹云就看到那个小男孩正站在大门口望着她,笑着上前揉揉孩子的头颅道:“乐乐,阿姨已经原谅你了!”

    乐乐这才咧嘴道:“谢谢阿姨,那我走了!”

    “等等!”

    “阿姨还有事吗?”

    “这人啊,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过乐乐,一定要走正大光明的路,不要再去行骗了,很危险的,更不要去破坏爸爸的车,你要努力做给他看,你要超越他,让他看看,放弃你是他多大的损失,知道吗?”

    乐乐似懂非懂的抓抓后脑:“那我能做什么?”

    砚青也蹲下身子直直的看着孩子:“你没亲人了吗?”

    “有外公外婆,他们在乡下!”

    “那就找他们去,好吗?”

    “说真的,他们不喜欢我,妈妈和爸爸结婚时就和他们脱离关系了,妈妈临死前也说不要去找他们,叫我去找爸爸,可是我不想去找他!”

    茹云苦恼的看看砚青,后很理智的掏出一千块递了过去:“可外公外婆毕竟是你的亲人,你要去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相信阿姨,好吗?”一般女儿不听话,非要嫁给一个男人,父母不同意,激烈的反对,那都是真心为女儿好,既然是真心好,又怎会不要这孩子?

    乐乐看着钱出神,或许也在想到底是继续这样混日子,做一个小混混,还是像茹云说的那样,走光明的路,长大后让父亲刮目相看,让他后悔抛弃,想了许久才伸手接过钱:“我不懂别人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不想被人当乞丐一样看,阿姨你是第一个说不同情我的人,你是真的对我好,我听你的,我去找外婆,如果她真的要赶走我,那我也不会去找爸爸!”拿过钱跑了出去。

    “好一个刚强的孩子,才七岁吧?就这么有骨气了,那他的意思,他以后的命运就掌握在他外婆的手里了,一旦被赶出,是不是就永远都走邪路?”砚青又一次对一个孩子这么的敬佩。

    茹云闻言害怕了:“你神通广大,消息来源也广,赶紧在他回去之前找到他奶奶的联系方式,告诉她……”

    砚青挽起发小的手臂慢步向外,高深莫测的摇头:“你呀,别胡思乱想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做了父母的才懂,如果我的女儿将来非要嫁给一个我无法接受的男人,我也偏激的为了此事和她断绝关系,那么我告诉你,我的四个孩子,她将是我最最放不下的那个!”

    “为什么?”

    “孩子是你生的,她又嫁给一个你认为不好的,你能安心吗?这不,就离婚了,孩子都无家可归,做长辈的,岂能给自己的儿女落井下石?”根本不需要担心,如果真的那么绝情,她会把那孩子送到孤儿院去的。

    萧茹云赞同的竖起大拇指:“做了妈妈,你整个人都变得成熟了,对了,你想别人的事都这么精明,那你自己的呢?在你心里,真的想离婚吗?”问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又不是看不出砚青爱上了那人,当然是不想离婚了。

    谁不想和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过一生?只是这柳啸龙至今都不表态,如果他能有皇甫离烨那么开朗的话就好了,有爱就说嘛。

    果然,砚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无所谓的偏头抓住后脑的马尾顺了一下,挑眉道:“男人啊,心都大!”

    有几个会真正去了解自己的老婆,又事事顺着她的?两年多了,那人也不见得有多关注过她,在他心里,她一定懂事得可以和圣母媲美了,利用一次又一次,从来不考虑她是否会难过,而他也觉得她不理解他,谁爱理解谁理解去。

    她不觉得有几个女人能理解自家丈夫天天往初恋情人那里跑,且对待情人明显比对妻子要好,人家是有求必应,到了老婆这里,给个笑脸都是恩赐,哎!除非真正的圣母。

    水榭居室

    ‘嘟嘟嘟嘟’

    正在清扫屋子的谷兰不解的偏头看向电脑,居然还有人给她弹来视频,再说了,qq里根本就没什么好友,阿龙从来不玩这个,他只钟爱msn,难道是……激动的扔掉拖把,将双手在围裙上擦擦,冲到洗手间开始匆忙补妆,确定够漂亮后才风风火火的冲到椅子前落座,只是已经终止,刚要主动发送邀请过去时,又开始闪烁了。

    握住鼠标刚要接起,可又迟钝了,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兴奋?虽说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可也不至于……一想到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就迷茫了,从前他都是死死的粘着她,赶都赶不走,现在好了,不过是弹个视频而已,居然高兴成这样。

    仿佛她是被甩掉的那个,明明就是她甩的他好不好?

    而且阿龙才是她最爱的人,目前算是背叛他吗?可还是忍不住点击了接受,很想看看这前夫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不一会,画面里出现了那个久别的人,还是那么的帅气,浑身充满了强劲,宽阔的胸膛足以给女人绝对的保护欲,只不过没有曾经的哀伤,多了许多笑容。

    宾利对着摄像头招招手,含笑道:“好久不见!”

    “是啊,很久了!”有多久,她也忘了。

    “过得如何了?大哥有好好照顾你吗?”

    为何这话听起来这么讽刺呢?同样笑道:“很好啊,你呢?”

    “呵呵,我还行吧,马上就要结婚了,来来来,阿莎,打个招呼!”大手一捞,那个曾经出现在照片里的女人顿时仓促的倒进了男人的怀抱里,坐在其大腿上,环抱着他的后颈冲屏幕说了一段英语。

    ‘你好,我知道你,也警告你,别试图来跟我抢人!’表情更带着挑衅,也有一丝的厌恶。

    宾利黑了脸,伸手拍了爱人的后脑一下:“说什么呢,继续去玩你的游戏吧!”

    ‘只有这一次,以后再敢跟她联系,我跟你没完!’

    “住嘴!继续去玩。”

    面对着前夫和他即将要结婚的妻子打情骂俏,谷兰差点直接关掉电脑,可还是忍住了,结婚了,你要结婚了,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这是来跟我示威的吗?你做到了,你果然还是你,从前你也总是用这种宠溺的眼神看着我的,呵呵,一直觉得自己很漂亮,足以拉拢男人的心,到头来,每一个离开后的男人,都会有归宿,当初说什么永远等着她,都是骗人的。

    果然,地球缺了谁也照样转,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吗?

    “你别介意,她比较不懂事,我今天是想看看你的脸色,谷兰,我这一年里去了不少地方,终于找到了能百分百治愈你病的良方了,毫无危险可言,看你的样子,有按时吃药,抵挡住了病情加重,只要你相信我,让我给你开刀,保证还你具完整的身躯,还没想好吗?”

    谷兰没了刚才的愉悦,很是彷徨的看着男人,后摇摇头:“我累了,你别再说了,你不会不知道他不可能离婚,这样他为难,我也不舒坦,几年够了,我祝福……”

    ‘叮叮叮’

    开门声……

    话还没说完,立刻关掉电脑,等男人进屋后就挤出笑容:“你来了!”

    柳啸龙看了看正在关机的电脑,微微挑眉,没有多问,点点头:“恩,今天感觉如何?”

    “还行吧!”只是有点想哭,脑子里全是‘我要结婚了’五个大字,强迫性的压制住,站起身可爱的眨眨眼:“听说今天有刚上映的电影,我们去看吧?”

    男人刚落座,听到这话,似乎有些意外,目视了强颜欢笑的女人一眼,大方道:“说真的,确实很久没去过了!”

    “哟!你和砚青没去过?”

    柳啸龙垂头拨弄了几下袖口,摇头道:“她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谷兰瞬间明了,拿过包包,挽起男人的手:“我知道,她觉得那种地方幼稚嘛!”对那女人,也有点了解了。

    某男刚要抽回时,但见女人似乎真的在隐忍着某种痛苦便没有拒绝,一起并肩走出了大门。

    “我要看这个鬼片!”

    “我们还是看泰坦尼克号吧,三d版本的,新出的!”

    “……”

    耳边围绕着人们挑选影片的聒噪声,来看电影的几乎都是春光灿烂,唯独那个一直低垂着头的女人面无表情,步伐零碎,霓虹闪烁下,显得那么的形单影只,到了大门口,抬起头,望着影院皱眉,缓缓将双手揣进风衣兜兜里,永远只喜欢这种穿着打扮,除了今日一身深蓝外,和平时没多大区别。

    一本正经的脸上毫无温度,老王八蛋,说死就死,前一天还在看电影呢,这里居然成了我们最后的记忆,不是说天都不敢收你吗?现在是不是去地狱了?

    刚买出票,要进去时,无意间看了前方一眼,要继续前进时,又忍不住僵硬的扭头看回去,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吗?故意起得早,回得晚,尽量不碰面,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看到,是世界太小了,还是上天喜欢跟她玩游戏?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他爱她

    挑眉间的男人也出乎意料的看到从不踏足这种地方的女人正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他,薄唇慢慢抿紧,上前冷淡道:“你来做什么?”

    谷兰更加搂紧男人的手臂,冲砚青甜甜的微笑,立刻形成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砚青还保持着方才的洒脱姿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扬唇道:“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电影了?还是柳先生以为我觉得看电影很幼稚?”笑话,电影院又不是他家的。

    “你到底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