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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
    第297章 钱世通病重

    梅姐赶回别墅的时候,忧心忡忡。她隐约有种感觉:晋中那边肯定有什么大的变故。

    “是不是跟师父打个电话问一下?”梅姐拿不定主意,“夏侯惊雷说他也只是风闻,却得不到证实。他和阴妍等人联系,却联系不上。”

    而周东飞则说道:“先不要着急。如今这件事的出现,最大的可能有两个。第一,就是钱老爷子的属下作乱,甚至连对外沟通都成问题。更甚一步来说,甚至连阴妍都被限制住了!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了。”

    周东飞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能自圆其说。

    “为啥?”清芳问道。

    周东飞说道:“阴妍的实力和我相仿,或许只差一线。也不是我说什么大话吧,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哪怕不胜,但脱身还是没问题的。除非卫疯子那样的猛货亲自出马,而且手下带着大批好手,或许能实现围堵——就像上次邱得用突袭钱老爷子那样。即便上次,依旧让阴妍带着钱老爷子成功脱身。而那样巨大的行动,地下世界肯定会闹翻天,咱们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

    梅姐觉得有道理,问:“既然这个可能不存在,那你说‘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不是不存在,只不过是可能性太小而已。但是第二种可能,或许可能性就极大了。”周东飞说着,眼神中闪射出一种不确定的神采,道:“这个可能就是:钱老爷子病重的消息,压根儿就是他自己阻断了消息,不让身边的人告诉你!”

    假如病重了还不通知,那么万一有所不测,梅姐也很难第一时间接手钱世通的地下王国。在那种危机重重的时刻,迟缓一分就有一分的变数。对于这一点,老练的钱世通不可能认识不到。

    而钱世通若是刻意为之的话,只能证明: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地下王国交给梅姐。

    梅姐一听,神色就有些不自在。确实,自己虽然被宣布为钱世通管事弟子、继承人,但终究拜师的时间短。钱世通说要把地下王国传给自己,但保不齐就改变了主意呢?

    不过想到自己目前的地位,以及那些庞大的财富,梅姐又自失一笑道:“瞧我又犯了贪念了,还不知足呢。当初咱们和师父联合,不也只是要求师父给个表面上的继承人身份吗?等到师父归西,把继承权交给谁还是由他说了算。后来还是师父他自己说的,要真的传位给我。也就是说,咱们也不损失什么的。”

    “不一样!”周东飞冷哼一声,说:“咱们主动提出的要求,和他的承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他既然承诺给你,却又反悔的话,那就是欺骗,就是把你、把我都玩儿了!”

    “瞧你这么较真儿,呵呵!”梅姐笑了笑,说,“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真的是这个原因的话,咱们打电话过去就显得太唐突了,双方都不好看。”

    周东飞冷笑道:“那咱们就装聋作哑,他不说,咱们也不问。让马一本动用他的消息网,密切关注蜀中的动向。一旦有了什么大变化,咱们再做打算。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头子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别说这么难听,好歹是我师父呢。再说了,是不是这个原因,不还是没确定嘛。”梅姐说。

    其实嘴上这么说,但梅姐自己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比如自己听到钱世通病重的消息,现在并不是很焦虑,不像是亲情浓重的感觉。同样的,钱世通对于梅姐,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那个曾经手刃过结发妻子的老男人,或者压根儿不会对任何人动了真情。

    “嗯,先让马一本密切关注着吧。”周东飞说着,想到那件事也要对梅姐说一声,毕竟戴安澜是心怡华亚最大的明星,她的跳槽会有不小的影响。“安澜说拍完《妖孽2》,就准备离开心怡,去好莱坞发展。”低着头吃饭,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

    梅姐把手中的筷子往碗上重重一放,说:“这丫头真是个小白眼儿狼,心怡哪里对不住她了。”

    “不是那个愿意……嗯,回头再跟你说。我吃过了,去检查小徒弟的功课了,你们俩慢慢吃。”周东飞慌不择路地撒腿就跑。可怜了小畜生韩复,今晚要面临大妖孽的临时性突击检查了。

    梅姐先是一愣,对于戴安澜离职的原因也就猜测到了八九不离十,而后很有意味地看了看清芳。清芳撇了撇嘴巴,“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

    马一本这货的消息网络不是吹的,第二天就得到了相当准确的消息:钱世通确实病了——心脏和血管上的毛病,貌似病得还不轻。如今在蜀中省人民医院里就诊,据说医生已经两次下过病危通知书!

    要是平常百姓看病,或许黑心医生会为了吓唬家属多出钱,又或者为了不负责任的将医疗责任转嫁出去,可能会比较随意的下病危通知书。但是,钱世通是谁?以他那可怕的身份,医院怎么敢玩儿他。所以,他这两次病危通知,应该是真的“病危”!

    “那么阴妍等人呢?”梅姐问。

    马一本理了理锃亮的头发,说:“看不到这个仙佛般的女人——可能一直在暗处保护着吧。唉,这样的女人要是招摇过世,简直太扎眼了,美得丧尽天良啊……”

    “扯淡,说正经的!”周东飞险些一脚飞出去。

    马一本嘿嘿一乐,说:“阴妍是没露面,但周芯在老太爷身边儿贴身保护着。好像还有几个好手,实力不俗,但不知来路。”

    周东飞点头道:“这几人,估计就是来自于哥老会的了。当初那高老爷子,以及他的随从,都堪称高手。要说根深蒂固的哥老会再出现几个这样的人物,也不算意外。”

    周东飞已经很满意马一本的效率,但还是问:“还有其他有用的消息吗?”

    “有。据说,滇云大枭‘薄刃’厉锋现在就在钱世通身边。”马一本是个精似鬼的人物,知道这个消息对梅姐而言,意味着什么。

    “薄刃”厉锋,钱世通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当初遭遇邱得用突袭之后,只剩下了这个厉锋和“烈马”夏侯驰。后来夏侯驰作乱失败而殒命,钱世通的得意弟子也只剩下了厉锋——假如除了梅姐的话。

    现在,病重的钱世通没有召集梅姐,却把厉锋喊了过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老头子要是遇到不测,就准备让厉锋接位。

    “日他仙人板板,这龟儿子不地道哟!”周东飞用蜀中的方言骂了一句。

    当初钱世通情势危急、自保不暇,唯独能让他联合起来对抗卫疯子穷追猛打的,也只有梅姐这一方。后来梅姐先后派遣了吕奉笙、郭梦莎和夜十三等人去协助,总算迫退了卫疯子。不过当时钱世通的地下王国已经千疮百孔,而且人心思动、人心思变——龙清池和夏侯驰就是典型的例子。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离开梅姐集团的帮助和威慑,钱世通依旧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于是,钱世通左思右想之下,干脆给梅姐一个爽快的承诺。

    但是现在,钱世通集团稍稍恢复了一些元气了。特别是哥老会一些人物的出现,使得钱世通集团对于梅姐集团的依赖程度大大降低。更重要的是,梅姐、钱世通和启御联手给了邱得用一次巨大打击,使得邱得用也暂时老实了不少。没有了外部压力,钱世通的想法有些变化也属正常。

    地下世界中,分分合合、尔虞我诈实属正常。只不过,周东飞气愤难平。老头子把我和梅姐当什么了?当老子是安全套么——急用的时候奉为至宝,用完了就随手一扔?!

    “瞧把你气的,大不了相安无事吧。”梅姐安慰他。

    但周东飞摇了摇头,说:“规划被打乱了啊!本以为在晋中扶持了夏侯惊雷,联通了咱们和长安的十三。往北是青蒙,东北有老王爷,咱们就成了铁板一块,稳稳立在江北。晋中位处正中,很重要的。而要是厉锋接管了钱世通的地下王国,我想他肯定不会放弃晋中的盘子——特别是晋中还有钱世通三大财源之一的名世集团。你说,厉锋接手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地下王国,怎么可能放任名世集团而不顾?”

    “咱们又不跟他争,我就拿着我在名世的三成股份就行。”梅姐说。

    但周东飞却说道:“你这么好说话,对方却未必有这个好心。而且厉锋若是控制了名世集团,夏侯惊雷也就等于没有了根基,必将被踢出晋中。到时候,这个盘子就算是完了。”

    “竟然这么严重?!”梅姐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师徒的名分啊,怎么就这么别扭。

    而周东飞长叹一声:“钱世通啊钱世通,竟敢把老子摆了一道!”

    但周东飞最为叹息的,是阴妍。在这件近乎撕破脸的事件面前,阴妍一言未发,没有跟周东飞联系,显然还是站在了钱世通的一方。

    只不过,周东飞猜对了事情的主要方向,但在一些细节上却未猜透——妖孽也不是活神仙。比如阴妍的态度,以及钱世通真正的处境,和他想得并不一样。

    第298章 发展要求争创一流

    随后的一段时间,钱世通那边倒没发生大的变故。现在所谓大的变故,指的无非就是钱世通最终翘辫子了。

    钱世通那边的核心人物紧张兮兮的,生怕梅姐打电话过来。还好,梅姐或许很忙,竟然连续一个月都没有打一个电话,倒让他们放心了不少。但他们哪里知道,梅姐是故意没有联系的。

    这期间,海阳的城区改造终于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当初虽然以院东路为试点,效果也不错。但由于资金等方面的问题,后续的工作基本处在半停顿状态,只在汇文区又开发了一条街道,而且规模档次也不如院东路。

    而这项大工程一旦交给了心怡集团,反而进一步提速了。当然,心怡房地产最近即便大发展了,员工也不过千把人,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动作。就像李正峰当初预测的那样,心怡集团还是实施了分包,就是把手中的工程化成若干小块儿,分别交给别的建筑企业来施工。零零散散的,把曹长贵忙了个半死。芸芸有点看不下去了,心道就是大牲口也不能朝死里用,于是把曹长贵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副总裁找我啥事?”曹长贵问他这个顶头上司。

    芸芸笑道:“你都累成啥模样了,还不赶紧招几个好手帮帮你。”

    “不好整啊!”曹长贵说,“现在一个有点真本事的项目经理,没有年薪三十万人家就不跟你干。”

    “那是市场价!”芸芸说,“那些国有建筑企业有制度规定,特别是一些拥有干部身份的——就像你以前那样,能拿这么多?”

    “可是人家有编制、有保障。特别是做到了中层以上领导的位置,也就不舍的轻易脱离了。”

    芸芸笑道,“那是给的钱少。找那些真正有本事的,年薪开他个五十万,你看他们干不干?”看曹长贵似乎已经在考虑了,芸芸又笑道:“五十不行就八十,八十不行就一百万,你说他们还会抱着一个烂编制混子日吗?”

    好大的口气!不过芸芸又笑道:“当然了,这钱能省则省。你为集团出了这么多的力气,年薪才120万而已嘛。还有,必须招那些有真本事的。我们要的是那种来了之后就能指挥工程建设、同时会企业管理的,而不是抱着一大堆证书、却连图纸都看不懂的。”

    “能超过五十万的价码,一些效益不好的企业老总,哪怕是副县级干部,也会动心了。一百万,其实还真的不需要。”曹长贵实事求是的说,“只要能保证五年以上的合同,找几个这样的好手不难。合同签长一些,倒不是他们出去找不到工作,而是这些人都是有编制的干部身份,思想有点僵化。即便让他们适应市场,也需要一个过程。五年,每年五六十万,等于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了。”

    “行,这样的人手你招两三个,算是给你减轻工作压力了。至于一些专业性的骨干人才,更要加大引进力度。”芸芸说,“以前我提醒你好几次了,让你注重人才引进。一年多下来,你才引进了三四百人。如今这一大摊子工程下来了,人手上就急缺了。”

    曹长贵欲哭无泪。一年多招了三四百个能征善战的技术骨干,绝对是大手笔了。鬼知道周东飞会这么牛b,一下子承揽了一个价值一百五十亿的工程。哪怕自己当初再加大一倍的人才引进力度,现在或许也没有空闲的人手。

    “跨度太大了,没办法。不过我现在已经让人去招聘了,四处挖墙角。”曹长贵嘿嘿笑道,“不少同行的老总一开始是暗地里骂娘,现在已经有人直接打电话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街了,呵呵。”

    “看来,你在建筑圈子里也算是臭名昭著了。”芸芸一乐。

    “嗯,他们都喊我曹扒皮——扒同行的皮,呵呵。”

    “那就继续,争取把他们抽筋放血、挫骨扬灰。”

    有了这样一个尚方宝剑,曹长贵挖掘人才的本事算是发挥到了极致。虽然不少企业老板恨得要死,但人家曹扒皮我行我素。这场人才挖掘战足足持续了一年多,等到海阳城区改造工程结束的时候,心怡房地产的员工总数已经突破了三千人。而这三千人都是相当专业的人员,能征善战的,令同行相当眼红。

    而也是有了这样一个深厚的人才队伍底蕴,使得心怡房地产最终跻身于全国一流房地产建筑开发企业的行列。

    这一点,恰恰是心怡集团的发展理念:永远争创一流!

    心怡房地产具备了争创国内一流的潜力,心怡华亚的优势更加明显。至于心怡银基,本来就已经是国内同行业一流购物连锁。

    现在,最弱的反而是当初赖以生存的两项:心怡大酒店和心怡浣溪沙。

    如今,心怡大酒店的年产值也不低,但受制于房间数和酒宴承接数量,终究没有拓展性。同样的,心怡浣溪沙的档次虽然也提高了不少,但一个城市里的常客,说来说去也是有限制的。

    也就是说,心怡大酒店和心怡浣溪沙虽然都已经做得很好了,但都受到了自身产业特点的限制,进入了一个发展瓶颈。

    这两类产业要想大规模的发展壮大,争创全国同行业一流,就只能走心怡银基的路子——大规模连锁、遍地开花。

    如今,心怡集团已经具备了充足的优势,实施酒店和浣溪沙的连锁扩张了。这两类属于服务性行业,最大的开办难度还是在于经营环境方面。地方痞子混子收保护费,店里客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等等。处理不了这些问题,那么服务性行业就很难做。而心怡集团怕这些?准备到某个城市立足,只需用打一个电话过去,保证那个城市的大混子会敬若上神,好生服侍。

    别的地方不说,单是河东、长安,以及东北三省,包括青蒙一部分地区,梅姐的势力都能轻易笼罩住。这些省份中每个城市拓展一个点,那么心怡浣溪沙和心怡大酒店会形成多大的规模?

    只不过,心怡集团决定还是走加盟路线。也就是说,别人出资筹建酒店或洗浴中心、按摩中心,每年定期向总部上缴一定的加盟费用。但是,想让别人加盟,前提是你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品牌。要不然的话,谁不会这么坐地分赃啊。

    但还是那句话:心怡的性质特殊。比如让人妖肖无相给附近清河市的大混子打个电话,就说你的洗浴中心给我换上心怡的牌子。估计那些依附于他的大混子,二话不说就会答应。哪怕每年认宰一两百万的加盟费,至少算是卖给了肖无相一个脸面。因为这些省级大枭在他们眼中就是爷,同时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靠山。同样的,让夜十三在长安省某城市打个招呼,想必对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当然,等到心怡的品牌大规模铺开的话,那些加盟费就不算是挨宰了。因为到时候,一个全国通用的会员制度、以及一个统一的招牌,会让那些加盟者受益。

    以上这些,都是芸芸的主意。梅姐听了之后大惊,道:“咱们这么做,几乎等于是黑吃黑了!丫头,还是你来做大姐吧。你这小心眼儿,简直忒黑了!”

    逼着让人家挂自己的招牌,还要向自己交钱,这不是黑吃黑吗?

    哪知周东飞却拍手称好:“行,这办法不错,我看已经可以着手实施了。梅姐你就是太心软,什么叫黑吃黑啊。你也不想想,每个城市里的大混子的钱是怎么挣来的,说到底都不光彩嘛。让他们吐出来一点,咱们也算是为民报仇了。”

    “明明是巧取豪夺,还把自己说的跟救世主一样。”梅姐笑了笑,“这救世主你去当,所有的决策就说是你做出的,姐可不背这个骂名。”

    “开玩笑,你不背,难道我就会背了!”某妖孽无耻的一笑,“咱俩都是大老板,只等着坐地分钱。到时候真正具体做这些事的,是肖无相和夜十三他们,嘿……”(某人妖和某猛男极度怨念中)

    总之,心怡旗下的产业,都要争取创出全国的品牌,创出一流的业绩。

    说干就干,芸芸当即给肖无相打电话——她准备以河东省为试点,稳步推开。肖无相听了之后一愣,当即娇嗔骂道:“一定是飞哥那祸害的主意,对不对?”

    作为真正出主意的人,芸芸的小心肝儿扑扑直跳。不过,这丫头还是诚恳的点头说:“嗯,飞哥说这样能速战速决。”

    “唉,我诅咒他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速战速决!这妖孽,真祸害……”

    死人妖、臭人妖!竟然诅咒飞哥“速战速决”,他也是我的男人好不好!芸芸脸一红,心道自己太那啥了。

    ……

    根据芸芸的计划,第一步是在河东省铺开,第二阶段在长安、晋中和青蒙,第三阶段才是东三省。毕竟在东三省,那还是“王爷”启御的底盘,梅姐集团是能算是客人。

    不过策划书给周东飞看了之后,周东飞在“晋中”二字上划了一个叉。“这个盘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等稳定之后再说吧。”

    周东飞说的没错。在眼下这个形势中,指不定晋中的最终归属会怎样。哪怕依旧属于梅姐集团,但保不齐也要经历一番明争暗斗。

    这一切,就在于那个病卧蜀中的老太爷什么时候死,以及死了之后怎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