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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直到那少年的声音远远传来。这些人才清醒一些,俱是同时发出一声重重叹息。

    …………

    带着明月离开人群,一人一兽开始快速奔跑。这一跑就是半日。直到寻着一极隐秘之处才停了下来。

    彼此对视片刻,商信郑重的道:“开始吧。”

    明月点头,张口便服下了风狼魔核。商信也服下了龙诞果。

    随着中品灵药和中阶魔核的服下,商信体内猛然出现了及其浓郁的两种灵气。那气体瞬间便充满了整个身体,随即便向着全身的骨骼疯狂涌去。

    那中品灵药和中阶魔核所化的灵气似无穷无尽般,无论体内消耗如何巨大,也不见丝毫减少。

    如此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商信体内的骨骼已是被炼制得晶莹剔透,变得极为坚韧。经脉和骨髓中的灵气也可以在骨骼中随意进出,再没有丝毫障碍。

    炼骨大成!

    商信小心的把体内两种灵气汇聚小腹之中,正要站起。却突然间发现体内的两个气团在慢慢靠近,最后竟贴在一起渐渐交融。

    半个时辰后,那两个淡青色的气团竟是合成了一个深蓝色的气团。那新合成的气团并没有变大,却是更加的凝实,隐隐有一种实质般的感觉。

    在合成的瞬间,商信感觉体内猛的一震,随即,全身的毛孔都是舒张而开,竟自动吸取着天地间的灵气。并且不管是何种性质的灵气,都是一概吸入,在经脉中流转一周后,竟是把杂质全部去除,缩成极为精纯的一点,流入腹内的气团之中。

    此时商信体内的灵气虽然没有增加,但是这灵气与之前的灵气却截然不同。现在的灵气变得精纯无比,其中所蕴含的能量绝对是以前的数倍不止。

    缓缓睁开眼睛,商信感觉眼前的世界都是变了模样。一里之外树木的纹理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漫天的雪花落在地面都能听见声音。

    意识扩散开去,方圆数里之内的一草一木,都在掌握之中。

    随手向身旁一块大石击去,拳头还没触到大石,拳上所散发而出的灵气便把那石轰得粉碎。

    合体境!

    现在商信所释放出来的,便是真真正正合体境的力量。

    虽然还没有和明月合体,但商信本身就拥有灵气,他体内的气团,是别人合体后才能够拥有的。

    本来,在炼骨之后,应该进入生智。

    所谓生智,是锻炼人与他的守护兽密切配合,久之,守护兽便会生出一些灵智,能够与人合体。

    生智,是最耗费时间的过程。很多人,便是一生也无法和守护兽合体。它们永远也不懂得默契。

    但是,关于生智的说法,却并不符合商信。在身体产生异变之后,他便直接跳过了这个过程。

    而且,明月的灵智,也不需要再生。

    “章安,王家,你们等着我,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这十三年来的屈辱!”商信杨天长啸。

    第13章 袁青遇险

    黄昏,残阳如血。

    无云、有风。

    轻风,却冷。

    今年冬,比哪一年都冷。

    袁青站在王家门前,她身旁那搭了近一月的小小帐篷已是被人拆得粉碎。

    一个月的时间,袁青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一个月没有洗过脸,一个月没有换过衣服,一个月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若不是红妈常来,若不是红妈每日给她送饭,怕是早已饿死在王家门前。

    这一个月,对于袁青来说,像是过了十年。那容颜,也似苍老十年。

    脸上,不再有昔日的光彩,却多出了,一些疲惫、一些无奈、一些忧郁、和几许沧桑。

    这一个月,她要时时刻刻监视着王家,只许人进,不许人出。这一个月,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商信,怕他在那深山之中遭遇凶险。

    这一个月,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自己的虚弱、自己的疲惫、自己的糟蹋,她都已不在乎。

    在袁青心中,只要商信能够好好的活着,便是自己死了,她也不在乎。

    十三年前,她的心中只有商彦;十三年后的今天,便只有商信。

    王运天就站在袁青对面,冷冷的看着袁青。在王运天身后是管家王申,王申后面是张龙赵武,张龙赵武后面站着章安,再后面,是50多手持棍棒的王家族人。

    而在王家附近的街道、屋顶,却是挤满了隐逸村庄的村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那头发凌乱、衣服肮脏,甚至有些许臭气发出的袁青,今日该怎么面对王家。

    “袁青,你的剑呢?”王运天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语气虽然轻松,但王运天的心中还是有些怕的,他怕袁青手中会突然多出那柄细长的剑。以至于,拆除那小小帐篷时,他都没有敢上前,只是吩咐自己的手下去做的。

    当然,很少有人会知道此时王运天的想法,在那些村人看来,王家家主自然不会亲手去拆除一个破帐篷。

    只有极少数的细心人想过,王虎被商信打成残废,袁青就在王家门前住了一个月。这对王家来说,该是多大的一种侮辱,王运天心中的恨,该有多深。直到现在,还没有暴怒,还能如此安静,显然,他的心里还是怕的。

    袁青两手紧扣在一起,略低着头,似没有听见王运天的问话,既不回答,也不看对方一眼。

    袁青的不理睬,使得王运天更加愤怒。对方的神情,好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一般。

    在袁青心中,也确实如此。和自己的商彦比起来,他王运天本就连什么都不是。

    “王运天怎么不直接杀了袁青?”屋顶上有人小声说道。

    “他是怕吧,你没见当日袁青在村口时,手拿长剑的样子,有多强么?”一细心人接道。

    “不是说那柄剑是商彦所留,在今天能量就会消失吗?”这秘密却不知何时透露出去,以至于今天引来这么多人看热闹。

    “那也还是怕吧,万一要是那剑还在呢?王运天上去岂不是必死。”几个人一研究,竟是猜了个差不多少。

    这话说的声音极小,却还是被王运天听到。那人并不知道合体境后,耳目会敏锐到何种地步。

    王运天脸上肌肉都是有些抽噎,面上再也挂不住,转头突然说道:“章安,你不是一直都想娶袁青吗?”

    “是啊是啊。”章安连忙站出来说道。

    “现在袁青就在面前,你怎么还不去?”王运天冷冷的道。

    “这……”章安犹豫了一下,他也有些怕。

    “你怕什么?她什么能力都没有,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她也打不过。”

    章安还是有些犹豫,迟迟不肯上前。

    王运天又道:“你的黑熊就是被袁青杀的,你不是一直想让她用身体来抵偿吗?就你现在这样子行吗?”

    想起自己的黑熊,章安心中也是有了怒意,看着前面的袁青,道:“袁青,今天我要你亲自来赔偿我的黑熊。”

    袁青还是没有说话。

    屋顶上却突然有人喊道:“章安,你要袁青怎么赔偿啊。难道让她做你的守护兽不成?”

    周围立时传来一阵大笑声,随后又有人接道:“做守护兽也不错哦。这么好看的一个守护兽,可以天天骑着走,晚上用起来也一定很舒服。”

    “对哦,章安,快把你的守护兽带家去啊。”周围的人们起哄道。

    袁青冷冷的望着那一张张带着嘲弄笑容的脸孔,心中充满了鄙视。

    那章安闻言,得意的哈哈大笑,竟真的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抓袁青的手。

    “章安,你敢!”袁青手向后一缩,躲开了章安。

    再次伸出手时,手中竟多了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

    章安嘴角忍不住一阵抽噎,他已没有了黑熊。看着袁青手中的匕首,浑身都有些僵硬。

    “再敢上前一步,章安。我让你死!”袁青的眼神,带着决绝。

    看着袁青那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绝眼神,章安竟是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怔怔的杵在当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章安,你真是个废物,竟然连一个只是拥有治疗型守护兽的女人都怕。”人群中有人喊道。

    章安咧了咧嘴,他还真是有点儿怕,一个拿着匕首,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又有几人真的不怕?

    便是那达到合体境的王运天,不也一样害怕?只不过他怕的,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见到袁青此时的样子,王运天终于确定,商彦的那柄剑,已经是不在了。

    “章安,你个废物。”王运天在说这话的时候,已是来到两人面前,一手轻轻一拂,便把袁青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同时,也使袁青的身体向后跌出,重重的摔落在街道上。随即阴声对着章安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望着手无寸铁的袁青,章安才放下心来。于是又一步步向前迈进。

    那轻轻一拂,却似有着极强的力量,袁青的嘴角都是渗出血迹。

    咬着牙,袁青又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章安,道:“章安,你敢!。”

    章安却是哈哈大笑道:“我有什么不敢?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能怎么?乖乖的跟老子回家,不然别说老子把你就地正法了。”

    “快跟章安回去做他的守护兽吧,让章安好好骑骑。”

    周围的人群又开始起哄。

    “章安,抱她!”

    “亲她!”

    “章安,干她!”

    ……

    向着人群中望去,掠过那一张张带着嘲弄的脸孔,最后,袁青把目光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红妈,红妈一直都在注视着袁青,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从来到这里,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此刻,看见袁青注视自己,才大声喊道:“商信交付给我,你可以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会活着。”话落,泪水便是流了下来。她没有能力去解救袁青,她只能答应袁青照顾好商信。便是这点,也不知能不能做到。她真正所能做的,也无非和袁青一样,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商信的安全。

    人群依旧在疯狂的喊着,章安,把她弄家去……

    章安,也在一步步向前……

    夕阳西下。

    袁青站在夕阳之下。如血的落日映红了她苍白的脸,瘦弱的身。

    风还是很轻。

    却冷入人的骨髓,冻透人的心脏。

    孤独的人,站在人群之中,也依旧孤独。

    那曾经,能够为她挡风遮雨的人,早已一去不再。

    多少年来,总是带着忧郁、带着苦痛、带着无奈。

    人情太冷、相思太重。

    何人,能解我心伤?何人,能给我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