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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014 老太爷的宝贝

    太阳西沉,银盘似的圆月升起来时,堆积的木材又再次被点燃起来,等火着起来了,护院们才打开已经被封闭一天的小门,拎着长长的烧火棍从房子里走出来一点点的控制火势。

    野狼们低伏在黑暗中使劲的嚎叫起来,不过和头一晚一样,它们仍然只敢徘徊在火堆外面,一点儿也不敢靠近。

    “把火堆排得密点儿啊,小心蝎子蜘蛛!”博克还是在楼顶指挥下面的护院拨弄着火堆。

    本来躲在草丛碎石里的小毒虫们今晚居然都爬了出来,大概是院子里的野兽实在太多已经打扰到它们的休息,这群黑乎乎的小动物居然把躲避的目标也瞄向了有不少缝隙的石头古堡。

    炙热的火堆成了抵挡所有野兽昆虫的最佳防线,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野兽或昆虫敢跨越过来。

    “这些小东西最麻烦,虽然有火堆挡着,有时它们还是会被野兽甩过来四处乱爬。”博克已经把护院们派下去了不少,他们都拿着铁铲之类农具当武器,一但有被甩进来的毒虫就马上过去拍死。

    外面的野兽显然也不适应和毒虫们呆在一起,不时的有野兽哀嚎着蹦蹦跳跳的退出去,它们一定是踩到了某种毒虫而被蜇了。

    有些毒虫会爬到焦躁的野兽身上,而被烦躁的野兽给甩起来,运气不好的直接落到了火堆里噼里啪啦的被烧得又焦又香;还有些居然会奇迹般越过火堆,不过也马上会被护院们给拍成肉饼。

    阿鬼转了一会儿没什么新发现,他只能又回到了二楼和休息的护卫们闲聊起来。

    “我记得有一次来过几个佣兵,他们几个人清一色的盾牌和战刀,几个人配合起来就像一个坚硬的堡垒,这些猛兽围着砸了半天,不但没有打退佣兵们,还被佣兵们趁机宰了好几头。可惜他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好几个人腿脚被这些小虫子给咬了,最后不得不相互扶持着推了回来。”

    “那次还是子爵大人帮他们雇的医师才解了他们的毒,要不那几个小子还真未必能活下来。”

    “可不是,这院子里的蝎子个个又黑又肥,那毒液充足的好像一针下去能毒倒一头成年鹿!”

    “拉倒吧,那小玩意哪有那么毒,”一个已经倒下休息的护院又被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给吵醒了,也跟着发表自己看法:“我看那蝎子顶多能毒倒一头羊而已。”

    随着大家的信息越来越多,阿鬼再一次了解了以前那些承接这个任务的佣兵们的无奈。

    有佣兵团带着二三十号人来杀了几头黑熊驱散了兽群,可过了几个月,野兽还是没心没肺的跑来捣乱,于是这个佣兵团在庄园里和野兽们耗了将近一年时间,最后终于认为子爵这百十来个金币实在是无法拿到而黯然离开。

    总不能为了这点儿金币就把佣兵团栓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窝窝里。不过听说这个佣兵团光靠猎杀的兽皮就小赚了一笔。

    还有佣兵团在庄园里下毒的,结果弄得一地尸体恶臭了好几个月,而野兽们却并不在乎,几个月后还是照样跑来新的一批。

    有聪明点儿的佣兵把整个古堡都搜查了几遍,可惜都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而无法完全解决野兽的问题。

    最倒霉的是些来碰运气的小型佣兵团,实力不够却要学着人家去和野兽搏斗,结果弄得缺胳膊断腿的伤了不少人。为此子爵大人还大方的补贴了一些金币。

    还真是像博克说的,只要不出去,其实这些野兽并不可怕。

    即使外面围着咆哮的野兽,日子依然变得缓慢而无聊,护院们在博克的管理下分成几个班,白天大家都在院子里休息或为了晚上守夜而补觉,要不就跑到城墙上用长长的木杆去整理一下墙外的灰烬,再堆放上木材准备晚上的篝火。

    而晚上则有两个班次轮番守护着墙外的火堆,而博克就像一个斗志满满的将军,整个晚上都在顶台指挥着手下工作。

    至于阿鬼做什么,护院们并不怎么在意,一个小佣兵在这群野兽面前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况就是没有佣兵的存在,这帮农夫组成的护院已经很熟练的低档住野兽而守护着子爵大人的古堡。

    二楼那个房间阿鬼去了好几趟,最后还是因为礼貌问题他没有真正破坏门锁进去,不过阿鬼确定想解决这个s级的任务的关键一定就在这个紧锁的房间里。

    野兽们好像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聊,渐渐的园子里的野兽开始有离开的现象,到了第五天一早,动物居然跑的一只也不剩,整个庄园里除了到处都是野兽的屎尿粪便外又变成了空荡荡的,博克他们也放松下来,那些蝎子蜘蛛们又爬回了草丛,整个事件就像没有发生似的突然就结束了。

    阿鬼和博克打了个招呼后自己按照来时的路走回了城里,而护院们则要休息两天,然后再去树林里砍柴准备对付下一次野兽入侵。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阿鬼顺利的进到子爵府邸见到了费列斯加特子爵。

    “你已经见到过一次侵袭了吧,这个任务你能完成么?”子爵坐在桌子旁悠闲的喝着茶水,不过他眉宇间的烦躁显露出对这件事的厌恶。

    “我有了些想法,不过需要你帮我打开一道门。”

    “门?二楼的门么?”以前也有佣兵查看过城堡里所有房间,所以自己对阿鬼这个要求并不意外。

    “是的,二楼一个房间,我需要进去看看。”

    子爵点着头叫来老管家,然后取了一堆大铜钥匙交给了他:“这是二楼的全部钥匙,你跟着鬼先生去一趟庄园,帮他开门。”

    当天下午老管家和鬼就坐着杰克送补给的马车一起赶去了庄园,只要熬过野兽的侵袭,其他时间庄园这边还是安全的。

    “就是这个房间!”阿鬼带着老管家站到了兔子想进入的那个房间门口,护院们都在一楼没有上来,他们身边就是拎着油灯的博克兄弟。

    “这是太老爷的房间,”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在那一堆钥匙中寻找着,最后拿出一把普通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屋内的家具不多,一张大床,一个大书桌,两个大书柜,然后就是满墙的破旧武器和盔甲。

    子爵说过他的爷爷特别喜欢收集古董武器,看到这屋里的摆设就可以猜出来,这位老先生活着时一定是个历史战争迷。

    阿鬼站到屋子中间借着昏黄的灯光慢慢的一件件看着房间里的摆设,那些家具都是用比较名贵的木材做的,虽然有点年头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墙壁上挂着的各种武器古董虽然保存还算完整不过都因为年代久远而在灯光中显得沧桑陈旧,都是些过时的老家伙,最大的价值也就是把它们回炉重炼。

    老管家对这屋子显然没有什么兴趣,博克和杰克两兄弟一开始被房间里的古董们吸引,可看了一会儿也对这些古旧的玩意失去了兴趣,最后除了阿鬼还在房间里苦想,这三个人已经站在一起闲聊起来。

    “这些都是太老爷生前收集的,他说这些都是历史,每一个身后都有自己的故事。”老管家为老子爵服务过,所以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当年太老爷年岁大了走不动时,天天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这些东西,你看这些兵器,这一件件可都是太老爷自己擦出来的。”

    015 银像摄魂

    “太老爷还活着时这些都是他的宝贝,他经常把这些破东西都锁到柜子里不许任何人碰,现在这样还是子爵大人给摆出来的,大人把这些东西都挂到墙上来纪念他的爷爷。”老管家看了看满墙的老古董,然后低声叨咕了一句:“虽然连子爵大人自己都说那个老头有些古怪,不过这些东西挂起来的确有点意思。”

    “野兽们开始入侵庄园就是子爵装修后的事情,这么说也许整个问题就是这墙上的老古董们引起的。”阿鬼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哎呀,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老管家看了看天色,开始催促杰克去准备马车:“这个房间的钥匙我先交给你,等你不用时就交给博克吧。”

    老管家把钥匙留下后坐着杰克的马车又赶回了城里,为子爵家族服务了这么多年,他还恪守着管家的本分,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

    博克陪着阿鬼一会儿后将油灯放下也下楼去找护院们瞎侃去了。只有阿鬼静静的坐到房间里,面对着满屋子的古董武器他也无从下手,四面墙上除了靠窗户那边东西少点儿,其他三面墙都挂满了各种武器,虽然年月已久,可这些长剑短刀,巨斧钉锤上仍然闪动着冷冷的寒光,仿佛还想再上战场一争胜负。

    “先从这面墙开始吧,”阿鬼呆了一会儿后站了起来将油灯拎到门口,他开始从门口这面墙上挂着的古董研究起来。

    当几个小时后他又疲劳的坐到椅子上时,这面墙上每一件武器他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接着一夜时间阿鬼将四面墙上挂着的武器都查看了一遍,可惜仍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天色渐亮时疲惫的阿鬼坐在窗前的书桌边,漫无目的的看着远方渐白的天空,脑袋里不停的思考着可这个房间里到底是什么在吸引那些野兽,为什么那野兔子这么想进这个房间?是什么让这些平时见到人就跑到动物会鼓足勇气来跑进人类的地盘。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摩擦着原木桌面上的花纹,指尖沿着粗糙的木纹慢慢的碰到一个老子爵的笔记本。

    “哦,我真笨!”看着笔记本阿鬼突然恍然大悟般轻笑起来,论起对这些古董武器的研究,已经过世的老子爵肯定最权威,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他一定清楚,自己浪费了一夜时间东瞅西看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研究一下老子爵的笔记,看看他发现了什么。

    老子爵不但是个优秀的商人,还是个优秀的历史学者,除了经商外,他将很大的精力投入到对古武器的研究,其主要的动力就是想通过这些经历过历届战争的武器身上寻找那些早已沉寂的英雄时代。而他在把产业交给儿子后,对古董武器的痴迷几乎达到了疯狂,他几乎天天都呆在这个房间里研究他的‘宝贝’。

    在笔记里记载了几乎每件武器的来历和传奇,甚至还标记着某些著作中在那里描述过这种武器,老子爵房间里的书柜里装满了传奇传记、游侠书籍和诗歌。

    阿鬼在房间里研究了两天后,终于一条信息提起了他的兴趣。

    ‘今天从地下拍卖场找到一个古怪的小东西,那个卖家说这是光明神教流传出来的神器,而且直接开口要五十个金币!’

    ‘这个可笑的家伙居然还想骗一个子爵!这个东西虽然少见但绝对不是什么神器,否则光明神教那么大的势力怎么会让它流落尘世……’

    ‘五个金币,我得到了它!这个小东西显然是某个东西上的一个部件,也许是权杖……’

    阿鬼用桌上银质的飞鹰镇纸压住了笔记,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段记录,其中提到的光明神教当年可是跟着隐族一起为黑斯廷大帝服务的,可后来天下大乱时不知道隐藏到哪里去了。直到百年后来他又改头换面出现在大陆上,不过当年那些纵横大陆的光明武士变成了救死扶伤的白衣祭祀,直到现在依然在大陆各处提供救助的服务。

    子爵大人显然对这个小东西也提起了兴趣,当时也查了不少资料后,可这个东西居然在手头的资料里都没有记载,于是他把这个小东西当作了一个玩物,随手放到了一边。

    阿鬼之所以注意这段记录不但是因为里面提到了光明神教,还有这段文字被老子爵用笔又标记了重点,而且在边上空白处,老子爵还写到一段话:“哦,我真幸运,居然是它!真的是它!”

    “它”是什么?因为没有具体的描述,鬼也不知道老子爵在说什么东西,看到他的这段标注,显然那个五金币买来的东西并不简单。这个商人出身的老子爵又做了一个合适的买卖。

    想找到答案只能继续看下去,阿鬼耐下心来继续翻看着老子爵留下的笔记手本,这本几乎是武器谱般的手记看起来倒也不枯燥,不过阿鬼最想知道那个让老子爵都惊诧不已的光明神教的“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到后半部时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老子爵无意中得到一本光明神教早期的图画宣传本,在里面他发现了那个五金币买到的小东西居然还真是大有来头的东西。

    阿鬼在那个巨大的书架上找了半天才翻出这个发黄的残缺小本子,里面那粗糙的图画彰表着光明神的强大和救死扶伤的慈悲心怀,一看就是光明神教用来招揽教徒的东西。

    在一副白衣大祭祀诛杀恶魔图上,那白衣大祭司高举的法杖被老子爵又标记了出来,阿鬼这才有机会看到那个神秘物件的原型。

    图虽然不大,而且那根权杖画得也很粗糙,不过仍能看清权杖顶部那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这东西我见过啊,鬼嘀咕着将目光停滞在书桌上的银质镇纸,它也是个雄鹰,只是与图画上那只昂首挺胸的展翅雄鹰稍有不同。

    难道老子爵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鬼拿过镇纸来仔细看了看,这东西果然与那个图画上的雄鹰不同,这也是一种飞禽,它有着一只狭长且略微有些弧度的长喙和一双带着蹼的脚,如果不仔细看它还真像一个收敛翅膀低着头的雄鹰。

    镇纸的座下是一个空洞,看样子可以插入一根柱状的物体,到还真象图画中的权杖的顶饰。

    翻看了一会儿鬼又将镇纸放到了桌上,继续翻看起老子爵的手记,在一大堆古兵器资料后面,老子爵终于从古籍中找到了关于这个东西的记载,原来那白衣大祭司用的权杖叫摄魂权杖,是光明神教高级祭祀使用的一种魔法武器!

    在手记中记载,在早期光明神教在大陆上繁荣时期,光明神教的祭祀们可以用摄魂权杖去封印一些强大存在的魂魄,而摄魂权杖顶部由光明法则炼就的摄魂魔银则会将魂魄封印并自动形成其原体的形态。

    有的摄魂权杖头是巨熊,有的是雄鹰,据说最高级的教皇级权杖头是巨龙!

    光明神教的祭祀甚至还有一种秘术能驱使这些被封印的灵魂帮助他们战斗!

    老子爵得到的这个摄魂魔银外形是只信天翁(阿鬼根本就没见过,完全是老子爵自己找到的资料),那里面一定封印着一个强大的信天翁魂魄。

    老子爵无法弄到光明神教的资料,所以根本无法破解这个魔银的秘密,这位老人直到死亡也没能亲眼看看这个信天翁魂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

    016 阿鲁巴图斯

    费列斯加特子爵显然没有认真读过他爷爷的手记,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而这个老子爵最喜爱的摄魂魔银像也被他当作一个普通的银质镇纸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几天的研究后,鬼觉得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流传过来的摄魂魔银像最有嫌疑。

    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雕饰精细的小饰品,不过经过鬼的感知,它的确不是普通的银子,钢族可以说是金属大师,不过阿鬼的炼金术仍然没有办法改变这块魔银的形态。

    根本没有人知道光明神教的祭祀如何驱动这个魔银中的魂魄,老子爵按照传说往上面滴过血,用动物的毛皮摩擦过,用纯净的水晶引导过,不过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阿鬼却有更高级的方法来试试这个传说中的神物,他打算用自己的灵魂去尝试接触一下这个可能被封印起来的魂魄。

    如果这里面真的封印着一个魂魄,阿鬼相信自己一定能和它建立联系,光明神教所谓的魂魄就是灵魂,而自己的灵魂接触正是针对灵魂的。

    想到就做,阿鬼根本就不用什么准备,他双手握住摄魂魔银躺到了老子爵的大床上,缓缓的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到手中的魔银里……

    “人类!你是谁?”精神力刚刚进入魔银,阿鬼的脑海中就响起一声惊呼,接着阿鬼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乳白色的空间里,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羽衣的漂亮女人在警惕的看着他,两只黑色的长袖自然的搭在两旁,将这个消瘦的女孩表现的整洁干净,又那么引人注目。

    她就像一只高傲的小鸟,高高的扬着头,眉宇间闪动着不信任。

    “我叫鬼,是个佣兵,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