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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舱室里,陈李李已换好干净衣服,古典佳人没有何洛思的大胆泼辣,对于这种玲珑必现的暴露很不习惯。坐在那里还在生气。李虎丘走进来打算哄哄她。

    “你老爸不希望你离开他,仅此而已,他对你的能力从来毫无怀疑,这一点上我也跟他一样观点,不用我劝,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你长大了的事实,他不是个会表达父爱的人。”

    “就像你不是个会劝女孩子开心的人,真搞不懂你身上有什么好,老九这傻丫头怎么就喜欢上你了。”

    何洛思就在一旁,不满道:“我只是喜欢‘上’他,你要搞清楚喽。”

    陈李李故作大惊失色状,“你这没羞没臊的疯丫头,我可算认识你啦,趁早离我远远的。”

    何洛思忽然凑过去,伸手捏住陈李李纤巧的下巴,故作坏男人状语气轻浮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九弟弟。”陈李李娇笑着一把推开她,转而正色对李虎丘道:“别以为这样说就蒙混过关了,我认识他二十年,他怎么想的我比你明白,你若没有取信他的办法,他是不会同意的,九丫头这个坏男人是冒牌儿的,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坏胚子,我就没见过同龄人里心眼比你多的男人,我猜一定是你跟那个中年男人臭味相投,他把你当作同类了。”

    李虎丘问道:“你为何对他有这么大成见?他其实真的很关心你……”

    “如果你老爸当着你的面对你妈妈开了一枪,你会不会一直介怀?”陈李李的回答让李虎丘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问道。陈李李冷笑一声道:“我亲眼见到的,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顿了一下又续道:“我八岁那年,有人来我家寻仇绑架了我和妈妈,师兄只来得及救下我,我妈妈却被仇家用枪指住头,陈展堂当时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抬手一枪就打在妈妈胸前,我永远忘不了妈妈倒下去时的样子,那些血流出来淌到陈展堂的脚下,他连理都不理就带着他的兄弟们反击敌人去了。”

    “你妈妈后来如何了?”李虎丘觉得事情未必如陈李李看到的那样。

    “妈妈没事,子弹穿过她的肋骨和皮下组织,没有伤到内脏,绑架她的那个人却被打穿了心脏。”古典佳人恨恨的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劝我说他当时是逼不得已的选择,我是小女人听不懂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那个人当着我面对我妈开枪,这样的记忆我不喜欢,无论他有什么值得谅解的理由,我都有权利不谅解他,因为我那时只有八岁!”

    李虎丘一时无语,他相信陈展堂那一枪是唯一解救妻子的方法,在当时而言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当着自己八岁女儿的面这么做就有些过于铁血无情了,陈展堂有这么做的理由,陈李李也有不谅解的资格,这件事本就不适合争论是非对错。

    舱门一开,仇天探头进来道:“已经很靠近坐标点了,外边很多岛屿,我不熟悉航道。”此事非何洛思出马不可。

    舱室里只剩下李虎丘和陈李李。古典佳人蜷缩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幽幽道:“换成是你,你会跟他一样选择吗?”

    李虎丘摇头道:“我不知道,很多年以前我曾经有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个男人对她好一点,让她不那么早离开我,我宁愿一直为虎作伥,就算明知那么做是错误的选择,只要能一直看着她好好的活下去就足够,决断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时候就算明知道正确的做法是当机立断也很难真正做到!”

    “她是谁?”陈李李的八卦之火被瞬间激活。八岁那年的事情毕竟已过去多年,她早已人前背后继续称陈展堂为老爸,可见她心中的芥蒂并未深切到提此事茶饭不思怒火难平的程度。李虎丘给她的感觉就像一部江湖大百科全书,新奇古怪的东西层出不穷。他的出手速度天下无双可以无视高倍摄影机;何洛思说他可以灌下十几瓶烈酒毫无醉意;他在暴风骤雨之夜站在怒海孤舟的甲板上纵声狂歌面对滔天巨浪毫发未损;他只凭何冲的几句话就猜到南洋青帮分会的阴谋;他还能在擂台上与连师兄都不是对手的杀手虎翼周旋几十回合后握手言和。这古怪少年似乎从来没有值得他担心的事情,但现在他偶尔流露出的伤感告诉她,这个总是贼忒嘻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什么也不担忧的男人也有另一面。

    李虎丘忽然失去谈兴,起身道:“听说外头很多岛屿,咱们出去看看吧。”说罢也不理陈李李不满的神色,转身走到舱外。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从舱中一出来,李虎丘就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这屌地方简直太神奇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忽然冒起无数尖塔,清澈湛蓝的海水下隐约能看见那些塔的底座。这是一片连绵的海下群山。尤其值得称怪的是那些冒起的山尖各种奇异的形态,千奇百怪,或似兽,或似人,或似神佛,亦或孤直无伦直插云霄,奇形怪状随人想象皆有与世俗之物相似暗合之处。风吹过时,这些冒起的山尖中竟似隐约有鬼哭神嚎之声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何洛思将航线重新设定后交给仇天驾驶,走到甲板上对李虎丘和陈李李说道:“这片海域叫魔鬼海,那些冒起的山尖都是火山喷发形成的,那些恐怖的声音是风吹过时与熔岩石摩擦造成的,一直以来有个说法,说这些山尖暗合了某种阵势,配合那鬼哭声很容易就会让人迷失心智找不到正确的航向,历史上这片海域有过很多次沉船的记录,你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了。”

    陈慧琪对那些声音似乎很害怕,但据李虎丘观察,她的惊恐指数是随着身边男人的英俊程度变化的,仇天长的胖还有一副大胡子在她身边时她的胆子明显要大很多,只有在尚楠这小白脸身边时她才会吓得瑟瑟发抖,一副急需温暖怀抱的样子。这会儿在她身边的正是小楠哥,她哆嗦着靠近了尚楠,小心问道:“九哥,你是说咱们接下来这几天都得在这片海域停留吗?”

    何洛思瞥一眼她身边的尚楠,又看了一眼李虎丘,心中暗叹慧琪这丫头没有眼色,注定是单相思。尚楠同志的革命意志太坚定,长的帅有什么用,只能看不能吃。一指李虎丘道:“全看他的活儿干得快不快啦。”

    半小时后,木棉花号终于到达沉船地坐标。何洛思将头从李虎丘的大腿上抬起,坐起伸了个大懒腰,拍拍表面很尴尬其实小动作玩的很嗨屁的贼王,道:“好啦,我的活儿干完了,接下来看你的啦,坐标就是这个位置,你的动作最好能跟你的小动作一样快,这片海域的归属模糊不清,偶尔会有大马和菲律宾的军方船只巡逻,虽然咱们船上藏了手眼通天南洋洪门大小姐一名,但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208章 深海惊魂,重宝现世!

    李虎丘身着短裤,将巴陵珠挂在胸前,只简单带了个潜水罩。借着巴陵珠的盈盈闪烁,穿梭在漆黑的目力所及不足两米的海洋中。整个世界没有重力、没有颜色、没有声音、仿佛是一次进入灵魂的跳远。在深远无尽的黑暗里孤独的苦苦寻觅的过程对人心理是个巨大考验。李虎丘不在乎深海中凡人无法忍受的巨大水压,但这种无望的寻觅却让他感到异常焦灼。巴陵珠的照耀下,只见蜿蜒深邃的海底水洞时而宽如巨门时而窄若细巷,越往下越黑暗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李虎丘已不得不主动催发气血刺激心脏跳动平衡体温。颊腔内已充满气,完全凭着这口气在抵御强大的水压对耳膜和五官的挤压。便携式水深表显示的深度已经到了七百米的位置,这已是普通人潜水记录的七倍以上。忽然前方水道陡然变的狭窄,宽窄间距不容一人通过,巴陵珠的光线照射下,李虎丘清楚的看到那里正卡着一副骷髅骨架,脖子的位置依稀挂着一颗明珠,反衬了巴陵珠的光芒后发出微弱的光辉。正是教皇权杖的宝珠和那个墨索里尼卫队长。从他的死样子就不难看出这厮死于贪心不足和愚蠢,潜水至此已是极限却还硬要挤压肺部吸胸缩骨往里钻,结果进得出不得生生憋死在此。

    船上的人都紧张的盯着海面。何洛思正在给其他人讲解李虎丘这路潜水方式的危险性。这种不带氧气瓶也不适用护具的潜水方式叫做自由式潜水,一般的惯例是所有自由潜水者都需要对耳朵加以特别保护以抵抗水压,在潜水过程中,潜水者的心跳会降至每分钟10次,肺会缩小到平常的1/6,这指的是一般人,李虎丘这家伙不在其列。不过是人就会有承受的极限,如果他不能把握准确这个极限,就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他在岸上可以闭气两个小时,也不知到了深水里会不会做不到。

    船舷上绑着一排绳子,一头盘在船上,另一头被李虎丘拉入水中。这个主意是陈李李想到的,既可以省却李虎丘来回搬运的麻烦,又能够测量出潜水的深度。其中一条忽然动了动,尚楠最先看到,有动静了!过去一拉才发现入手处极轻。飞快将绳子倒上来,最终拉出来的是一个盒子。无人顾得上看盒子里是什么,几个年轻人均被这种深海寻宝有所发现的惊喜之情刺激的兴奋异常。很快就发现绳子接二连三的被拉动,尚楠连忙将有动静的绳子尽数拉上来,仇天则负责将这些绳子带上来的宝物解下放好。剩下最后一根绳子的时候,李虎丘随着绳子一起浮了上来。船上五人见了都长出一口气。

    李虎丘登上甲板,略约向五人的担忧表示感谢,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十几件宝物近前。从一九零零年至今这些盒子已长眠海底近百年,它们都是木质的漆器,历经百年侵蚀后上面包裹了厚厚一层微生物类水藻。李虎丘取出一把锋利的飞刀轻巧的剔去盒子表面的杂物,还原了盒子本来的颜色,那鲜红的漆色一露出来,其他五人都禁不住发出赞叹声。

    “下边是个葫芦形的水道,在七百米的位置有个葫芦腰十分狭窄,需要吸胸缩骨才能过去,若是连续下潜到那个位置每次都这么干任谁也受不了。沉船就在葫芦底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船上的东西保存完好的已不多,最多还需这样来往三次就足够把船里能取上来的东西都拿上来了。”看一眼跃跃欲试的尚楠,微笑道:“这次咱们两个一起下去,葫芦腰那个位置进出一次太费力,我下去你在那里等着,有些东西会卡在葫芦腰的位置,我在底下不上来,你在那接应一下。”

    陈慧琪说只有一颗水下明珠,他怎么看的见?

    李虎丘将另一颗权杖明珠拿了出来递给尚楠,“这东西吸足了光可以在水下用一天没问题,咱们速战速决争取一次将沉船里能捞上来的东西全取上来。”又对仇天说多准备些绳索。

    两个小时后仇天已准备好绳索,第一次打捞上来的十七件宝物也已被李虎丘清理出来。取过其中一只外镶红宝石造型极为别致的盒子,众人都忍不住上来围观,均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一个用最名贵的金丝楠木制作,镶嵌着一枚举世罕见的巨大红宝石的盒子,只是这个包装的价值就不止千万!李虎丘压下内心的好奇和激动,嘀咕一句什么鬼东西要用这么贵的盒子装。变戏法似的摸出根小铁丝将盒子打开。大家定睛一看,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只怀表。

    “这是百达翡丽,一八五一年伦敦世界博览会上,英国女皇选中并买下了一只百达翡丽怀表。这只采用新旋柄的袋表悬垂在一根镶有十三颗钻石的金别针上,珐琅蓝金表盖上饰以钻石拼成的玫瑰,一八九五这块表被英王室赠送给西太后。八国联军入京,文物界一场浩劫之后它从此失踪。这只表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宝物。不仅在于它的历史价值,和名贵的原材料,最难得是它的制作者便是被誉为历史上最杰出的钟表制造者雷蒙德一世。”陈李李探手将这块恒动表拿在手中对照了一下船首的电子时钟。只相差不足两分钟!一百年,一分钟。这就是没人能拥有,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的百达翡丽。

    李虎丘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忽然笑道:“喜欢吗?送你了!”陈李李立即针扎了似的将那块表放回盒子里,摇头道:“这我可不敢当,太贵重了!”李虎丘微微一笑并不推让,又拿起另一个盒子,这是一个锈蚀严重的小铜盒,李虎丘一拿起它眼睛便不由一亮。不是因为盒子而是为了盒子上的锁。他将盒子递给仇天道:“老狐狸,你看看这是什么锁?”仇天接过来一看顿时变了颜色,沉声道:“这是七宝玲珑箱!这把锁是天心锁。”李虎丘叹道:“正是!可惜了,已经锈蚀的不能用了,交给你了,看你有没有本事复制出一个同样的玩意,也不知是什么宝贝疙瘩居然有资格盛放在咱们盗门圣器之内。”

    何洛思看着仇天双手捧起那只小铜盒子小心翼翼放在一边,刚才那块震撼人心的百达翡丽问世时也不见他如此凝重。难道这么个小破箱子比那块表还名贵?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们两个这么激动?”

    其他人也都看着二人,显然也都想知道答案。仇天道:“这东西对你们而言价值不大,但对我们而言却是真拿座城来换也未必肯的,它叫七宝玲珑箱,别看只有这么大,却能装下七件宝贝,只需一把锁便可锁住七个暗格,每开一次锁却只能打开一道暗格,七次之后便需重新装入宝贝再继续使用,这宝贝最难得之处在于这七次开锁的手法都不一样,次序丝毫错不得,只需错了一次,箱中七宝便尽毁,连同锁子和开锁之人都别想得活!”

    李虎丘道:“这玩意儿在深海中泡了这么多年,其中暗藏的炸药早已没用了,连这把七窍天心锁也失效了,这东西失传多年,我当初学艺时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形,只听师父说起过它的形貌。”

    “这只箱子乃是我盗门宋代祖师我来也亲手打造,历来由盗门之首代代珍藏,可惜到了清末时期太平天国起事,当时的盗门祖师也参与其中,事败后为躲避清廷追杀不得已破身出家做了老道,这只箱子却在那时被大内侍卫夺走送进了皇宫,从此不知所踪。”仇天用干布轻轻擦拭着七宝玲珑箱,神情动作无不温柔,仿佛那就是他一生至爱。他一生中对机关消息一道几近痴迷,这七窍玲珑箱乃是古传机关的巅峰之物,其中的变化奥妙无穷,在他而言着实比解语如花的情人还珍贵。

    李虎丘站起身,活动活动四肢,宝贝回头慢慢看,准备好了咱们就下去,争取这一趟上来就不用下去了。

    水下,李虎丘二次入水已是老马识途,尚楠紧紧跟着他一路潜游至深水后,但见四下里一片寂静漆黑,只余胸前宝珠熠熠生辉。再往下只觉水压越来越大,海水的寒气越发的重,他按李虎丘交代的那样控制着心跳频率调节体温。随着李虎丘一路下潜到葫芦腰的位置。目送李虎丘从狭窄的洞口钻了进去,暗自钦佩李虎丘的软功了得,若换成是他只有奋力挤压内脏,缩骨易筋才能钻进去,在这深海之中那么做一次所消耗之巨以他的体力两三次已是极限。

    等了没多久,忽见一条绳子动了,连忙往上拉,将水下之物拉到葫芦腰时才明白李虎丘让他下来的用意。这次绳子上绑的东西极大,是座塔状的物件儿,上窄下宽,粗的部位几乎与葫芦腰直径一致,稍有不慎就能卡住。尚楠小心翼翼将这宝塔状物体弄出来,紧接着便是连续的绳子被拉动,尚楠忙的不亦乐乎,连续拽上来三十几件物品。眼瞅着手边的绳子只剩下十几条时忽见那葫芦腰的洞窟内一道光芒闪过,紧接着就见李虎丘以最快速度钻了出来,拼命挥手示意他上去。

    尚楠情知有异,一拉绳索,船上人连忙将他们往上拉。一路上行刚从火山喷发形成的怪洞出来,还不等二人钻出水面,斜刺里一个巨大黑影便向他们激射过来,心道不好,紧接着尚楠的脚踝便被某物拉住,他身在水中无着力处,又兼是深水区不能发力,只觉得脚踝处这股巨力沛然雄浑无可抵御,只能紧紧抓住绳索任身后水中不明生物将他拉的笔直。通身的骨节被这巨力拉扯的噼啪作响。危机时刻在他身前的李虎丘猛然转身,手中飞刀在巴陵珠的光芒映照下一挥而过,将拉住尚楠的物体斩断,二人在上边人奋力拉扯下顾不得身体能否承受,急速上潜。海中巨兽受伤后更加凶悍紧追不舍。

    甲板上的仇天操作着绞车,迅速将二人往上拉,刚才绷紧的力道将探出船首的吊臂拉的嘎嘎作响让他猛意识到水下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形,连忙加大马力。同时操起手边的鱼叉全神戒备。只见海水中忽然泛起一大团红色,甲板上的三位女生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还未及她们惊叫只见水花四溅,李虎丘和尚楠并肩拉着绳索从水中飞出。一瞬间望去,尚楠的脚踝上似还纠缠着一条蛇状生物,竟有碗口粗细。

    李、尚二人自水中跃出,只听李虎丘身在半空便喝道:“快收锚离开,水下有条大章鱼。”话音刚落,清澈的海水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黑影,紧跟着水花四溅,几条粗大无伦的触脚探了出来,凌空挥向还未登上船的李虎丘。另一只还在喷溅着血花的触脚则直取尚楠。仇天也大吃一惊,叫道:“好大的章鱼。”

    何洛思识得此物,高声道:“不是章鱼,是大王乌贼。”

    半空中,李虎丘松开绳索迎着攻击他的那只巨大触手飞身而去,接近时手中刀光一挥再次将这触手斩断!身子似已失控迅即落入海中,其他人知道水中巨兽厉害,见此情形不禁吓了一跳,却见他稳稳的站到一块凸出海面的礁石上,这才暂时放心。水中的乌贼再受重创,凶性大作,那只断了的触脚狠狠的抽向尚楠。仇天站在船头,手中操着锋利鱼叉,见此情形赶忙将鱼叉扔给尚楠。凌空接过反手一挥正好与那乌贼的触手碰上,木质的叉柄和乌贼的触手同时一分为二。海中拱起巨大水花,火车头大小的大王乌贼身体完全暴露出来,巨眼如灯将几人照定,血红色的瞳孔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发出一声古怪的嘶嚎后扑通一声巨响又钻入水中。

    李虎丘和尚楠相互对望一眼,几乎同时吐了一口血。原来他们刚才上升的太快,肺部膨胀过快几近失控已经让二人都受了内伤。何洛思招呼二人快速上船,立即起锚火速离开。不料,尚楠刚登上船,李虎丘却还未抓住仇天丢过去的绳索的瞬间,海中忽然涌起巨浪,竟生生将几十米长的木棉花号顶起三米多高!李虎丘五内俱焚血气翻涌,强压下顶到喉咙的腥甜,飞身纵起,单足点在大王乌贼的头顶,借力再跃,堪堪贴近船舷,尚楠身还在半空眼疾手快丢出一股绳被李虎丘捞个正着。半空中猛回身,眼中杀意凛然与海中巨兽对视一眼,抖手便是一飞刀,正中大乌贼的巨目。只听那乌贼发出一声惨烈嘶嚎,翻身钻入水中顷刻不见。这次却是直钻入水中,看样子是识得厉害不敢再上来挑衅。

    甲板上,李虎丘和尚楠靠在船舷上呼呼喘气。李虎丘手中还拎着一段那只乌贼身上砍落的触脚,递给何洛思,恶狠狠的:“晚上就吃这玩意儿!”惨然一笑:“沉船的地点是这鬼东西的老窝,葫芦底另有一条宽阔水道,这家伙忽然回来跟我遇个正着,险些小命不保,真他娘丧气,被一只动物给欺负了。”

    所有人都惊魂初定,刚才眼瞅着他们俩双双吐血,只道他们已经受了严重内伤,此刻听李虎丘还有心思开玩笑,也都松了一口气。陈慧琪则凑到尚楠近前关心他伤势如何。尚楠此刻胸腹剧痛,五内皆伤,哪有余力跟她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无妨,神色十分痛苦。李虎丘的伤情其实跟他差不多,只是他自幼忍受痛苦惯了,比这还痛的滋味他也体会过,因而还能够谈笑风生。

    陈李李问道:“现在怎么办?”李虎丘看一眼尚楠,强打精神苦笑道:“还能怎么样,原路返航吧,他妈的,这东西简直就是深水霸王。”又道:“那艘破船里还有许多金银器具和大件瓷器,但咱们已经拿到自己需要的,留给后人吧。”

    其他人均无异议。何洛思调整好航线踏上规程。返航途中他们果然遇上了大马海警的巡逻船,有陈李李出面三言两语解决了。李虎丘三人暗自庆幸,以他与尚楠现在的虚弱状态,如果这帮海警诘难他们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再之后一路顺风,木棉花号乘风破浪终于回到纳闽岛月牙湾。

    李罡风的房子里,已经被清洗干净的五十七件宝贝正摆在客厅中央。大器物四件,雍正年珐琅彩六方琉璃塔一座,元青花双角五爪龙纹瓶一只,宋官窑钧瓷窑变五彩云雾尊一只,宋官窑定瓷镶金去龙炉一只。李虎丘不愧是摸金大师教出来的弟子,只凭巴陵珠深海中微弱的光芒,根据器形判断摸出的四件大器尽是宝中之宝。除了那座雍正珐琅六方琉璃塔价值低些外,其余三件无不是旷世奇珍。任何一件拿出来拍卖都足以震撼整个古玩界!李虎丘心中暗喜,这一网下去真捞到大鱼了,这回缺多少钱都不用愁了,诶?忽然一件装在盒子里的小物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个是……啊!这东西竟然在这里!”

    第209章 随候珠

    华夏悠悠,几多国宝名传千古后失传于后世。羲之兰亭,荆楚和氏璧,随候明珠,皆失传已久,堪称民族之遗憾。随候珠是华夏春秋战国时期随国的珍宝,与“和氏璧”并称为“春秋二宝”或“随和”。

    传说随国的君主随侯在一次出游途中看见一条受伤的大蛇在路旁痛苦万分,随侯心生恻隐,令人给蛇敷药包扎,放归草丛。这条大蛇痊愈后衔一颗明珠来到随侯住处,说:“我乃龙王之子,感君救命之恩,特来报德。”这就是被称作“灵蛇之珠”的随侯珠。随侯珠的流失同随国的衰亡是相联系的。楚灭随得珠,秦又灭楚抢得此珠,楚汉亡秦此珠却就此失踪。有说此珠已随葬秦陵,又有说此珠被张子房所得,隐瞒不报,激流勇退归故里后夜夜观书照明用。

    五十七件宝物被打捞上来后带回纳闽岛李罡风家。李虎丘和尚楠因从深海中急速上潜导致内脏受损造成内出血,先休息了一天。李罡风给他们配了止血丹散服下,他们都很年轻又都是绝顶宗师,身体恢复能力极强,次日傍晚时二人已无大碍。只是不可用力。宝物现世,李虎丘精神稍稍恢复便迫不及待的观看。欣赏了几件大器物之后,忽然留意到一只锦盒中盛放着一颗狗头大的明珠,豪光湛然幽幽。这东西千古传名,李虎丘不止一次见过它的图文资料。金川和梁思汉都曾跟他讲过它的来历,因此李虎丘一眼便认出此珠便是大名鼎鼎的随候珠!

    李虎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何洛思怕他兴奋过度牵动内伤,忙说:“随候珠是什么玩意?值得你这么兴奋,当心再吐血。”李虎丘笑道:“没事,我心中有数,一会儿把灯全关了你们就明白了。”说着把随候珠的来历讲述了一遍。何洛思听罢兴致不高道:“什么嘛,不过跟巴陵珠是一样的夜明珠,你不是有两颗了吗?”

    李虎丘大摇其头,“no,no,no,绝不能混为一谈,巴陵珠来自民间其本身的价值虽高但历史意义不大,而另一颗教皇权杖珠是鬼佬的玩意儿有历史价值也关咱们的事儿,回头倒是可以拿它敲梵蒂冈一笔,而这随候珠不仅体型是夜明珠中的巨无霸,最重要是它的历史价值,这颗宝珠伴随了几个朝代的兴衰起落,是与和氏璧齐名的宝中之宝。”

    何洛思撇嘴道:“什么历史价值呀,要我说就是个不祥之物,谁得到谁倒霉,随候得了被楚灭了,楚国得了被秦灭,秦国又被楚汉灭,满清得了被八国联军打破国都抢跑了,八国联军得了船却沉了,你得到它了,堂堂武道宗师差点死在一条乌贼手里。”说罢,自己觉得怪有趣的先咯咯笑了起来。

    陈李李道:“不能这么说,随候得到它之后传了几代才被楚国抢走,楚国同样传了很多代,就算秦始皇也是把这宝珠连同江山传给儿子后才丢的,满清到了末年才丢了它,由此可见它未必就是不吉之物。”又问李虎丘:“这五十七件宝贝器形完好的共计二十六件,其他的不是锈蚀严重就是破损残缺,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虎丘想了想,道:“下水前我没想过会有这么大收获,这里有些东西是必须带回国的,其中几件我打算留作自由社多宝楼的镇楼之宝,沉船的坐标是外公提供的还要选几件交给他不然不好过关,宝贝是咱们一起去捞的,见者有份,我为你们仨各选了一件,这些残缺破损的要带回燕京请梁师傅和马三爷帮忙修补,那二位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重器只怕要乐坏了。”又将那颗教皇权杖明珠取出递给陈李李,道:“你把这颗宝珠交给陈先生,告诉他老教皇地位不保被人逼宫辞职,只要得到这枚宝珠就可以声势大振,意大利人对这东西饥渴的很。”说罢,将那块百达翡丽怀表挑出交给陈李李,将一只雕龙灵犀杯送给何洛思,又选出一只凤衔珠缅玉镯交给尚楠,笑言这东西得你小子送给人家才有意义。

    ※※※

    夜,李虎丘应陈李李、何洛思之邀聊天,三人席地而坐,空气中飘荡着离别的愁绪。虽然只有短短几日的接触,但他们的交情却已不输多年相交的老友。

    陈李李问仇天怎么不过来?李虎丘笑道:“老仇研究他那个宝贝箱子呢,除非是上帝传唤,不然谁也叫不动。”何洛思道:“你这算是咒他呢还是夸他?”李虎丘说他就是这样执着的人。

    陈李李望沙滩方向看了一眼,道:“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些什么。”

    何洛思道:“能谈什么,琪琪对那小子一见钟情,把九哥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好不容易单独接触,又是分别在即,那小浪蹄子八成打算向小楠哥发起总攻。”

    陈李李咯咯一笑,“你这叫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找他做炮……”李虎丘咳嗽一声,“三个女人没好话,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何洛思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嘛,咱们俩不都说清楚了吗,我都不在乎,你倒挺能装的。”轻咬嘴唇似犹豫了一下,口气有些担忧问:“你说他们俩有戏吗?尚楠那小子最听你的,你就不能……”

    李虎丘摆手道:“尚楠只是单纯不是傻子,女追男隔层纸,这小子刚才走的时候特意拿上了那只镯子,至少不会伤她的心吧,其实我倒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尚楠的执拗劲儿不是一般的大,认准的事情九头牛拽不回来,他心中已经有人了,属于单相思那种,我劝过他很多次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陈李李道:“这算是一种围城吗?城里人想出却出不去,城外人想进也进不来。”

    何洛思道:“少来了,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两个都够想不开的,这个尚楠吃饱了撑的,非勾搭我们家琪琪,他跑了还得我替他擦屁股。”说完才觉得不对,不禁哈哈大笑。李虎丘取笑说一会儿尚楠回来你就给他擦一下,陈李李抿嘴莞尔,看着何洛思起身追打李虎丘。

    李虎丘任何洛思锤打两下,振动内伤,咳嗽两下。何洛思举着手顿在那里一动不动,气氛瞬间凝固了似的。三个人都有些伤感,友谊来的太快,相聚的时光苦短,三人同时无语。

    李虎丘打破沉寂,道:“再有一个月就是那个赌王大赛,到时候我来帮你拿个亚洲赌王的头衔,之后随你愿意是否来国内跟我一起搞自由社,这一个月你刚好可以再想想清楚。”又对何洛思道:“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日后遇上为难的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未必一定只能找三次,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海边沙滩上,二人并肩而坐。尚楠亲手将那只凤衔珠缅玉镯给陈慧琪带上。喏喏道:“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这辈子不想换啦,如果她始终不喜欢我,我就一心追求武道,远远的守着她。”

    陈慧琪早有心理准备,港澳的女孩子在这方面要早熟的多,见多识广承受力自然也大些。她抱着肩膀有些瑟瑟之意,轻声道:“海风很大我有点冷,抱抱我好吗?”说着,伸手抓住不知所措的尚楠的胳膊,轻轻抬起,将自己的身子窝进他温暖的怀中。“别这么紧张,我又吃不了你,尚楠,你不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但也许会是最后一个,从小我的个子就很小,最羡慕的就是高大威猛的男生,总幻想这样的男生一定能保护我,照顾我,国中的时候我曾经喜欢上班里的一个男生,他长得又高又威猛,就跟你差不多,后来我就主动跟他表白了,我们家的环境还好,我爸是校董之一,他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拒绝。”她的声音很失落,配合她娇小玲珑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惹人疼爱。尚楠道:“你长的很漂亮,用小虎哥的话说叫掌上易舞翩翩若蝶,属于女孩子中最美的一种典型。”

    陈慧琪鼻子微襟,吸了口气道:“这话虽是那个色眯眯的家伙说的,但听你说出口还是蛮鼓励人的,好吧,我就当国中那个小子是被我的模样吸引才同意和我交往的,那会儿我开心极了,你知道小女生总喜欢做梦瞎憧憬,把事情想的太完美,结果没多久发生的一件事就彻底击碎了我的梦,有一次我同他一起逛街,遇上了一群坏蛋出言调戏我,当时我气极了,仗着他在身边就回敬了那几个家伙两句,唉,结果这家伙居然是个绣花枕头胆小鬼,看那几个坏蛋掏出刀子,他怕的转身就跑,就把我自己丢在那里,幸亏遇上了九哥我才没出事。”尚楠哦了一声,心想难怪她跟何洛思的关系那么奇怪。陈慧琪续道:“九哥人很好,但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她骨子里根本还是跟女孩子,而我喜欢的是男生,高大威猛英俊帅气能在关键时刻保护我的,就像你这样啦。”

    尚楠:……

    “尚楠,我真的好喜欢你!”陈慧琪忽然抬头,瞪着大眼睛盯着尚楠的脸,颤声说道。小楠哥顿时无所适从,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陈慧琪的目光顽固的追了上去,脸儿往前凑近许多,芬芳的口气已经吹到小楠哥的脸上,“我想亲亲你好吗?”

    她贴了过来像只灵猫,他通身的力道用不出半分,狼狈的躺倒在沙滩上。眼睁睁看着她伏倒在自己身上,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儿渐渐贴近。他的心已经跳动如鼓,面红耳赤。“不,你别,你不能。”“我能!”

    唔!……她从他温暖的怀抱中坐起,看着已经目色迷离的小楠哥,轻轻问道:“想要我吗?就算你心里已经有她,我还是想在分别前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就像九哥对李虎丘那样。”她的小手已轻柔的将自己的衣服撩起,声音动作无一不魅惑。

    尚楠血气方刚,正值青春慕艾的年纪,对将要发生的事他好奇已久,像他这样年纪的少年对那件事的免疫力几乎为负数。此刻他本该会立刻欢喜鼓舞提枪上马的,可惜他同时还是个心志坚定的武道大师。若把陈慧琪的诱惑比作外魔如火,尚楠内心的执念便是恒定若水。在最关键时刻,他抵住了诱惑。无论如何,他还是那个执着又痴情的尚楠。一年半之前的那双令他迷失的大眼睛就藏在他心底。

    意乱情迷中,陈慧琪忽然感到自己正从那个温暖的怀中被推开。夜的海风吹在不着寸缕的身上,一瞬间深深的凉意从头冰到脚让她恢复了神智。她用最幽怨的眼神看着尚楠愧疚自责的神情,扬起巴掌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站起身哭着往回跑去……

    别墅里,陈李李还在房间里劝着陈慧琪。何洛思阴沉着脸走出来。对尚楠恨恨说道:“你不仅不是男人,甚至连人都不算是!”

    “你丫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唐僧了?就算是唐僧路过女儿国时面对女王的诱惑也还心旌旗摇难以自持动过俗念,你比他还执着?你懂不懂女孩子的骄傲比什么都矜贵?赶快去哄哄,告诉她你尚楠就是一团烂泥,随便人家揉任凭人家搓,又掉不了你一块肉,你丫装什么纯情。”李虎丘补充道。

    尚楠一脸懊恼垂头丧气的站在那,不时偷眼往房间里张望。李虎丘佯怒道:“你丫看什么看?够胆子脱人家衣服把人家小姑娘招惹完了却不够胆子把事情办了,我看你还真是禽兽不如。”这厮平日里最憎恨的便是小楠哥那张一丝不苟的死人脸,对他妄想做自己姨夫一事也耿耿于怀,此刻抓住他一朝之错,大有为求增强打击力度不惜往小楠哥身上泼脏水之意。

    何洛思看出他别有用心,打抱不平道:“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什么脱人家衣服,没有的事情少往他身上赖,以为人人跟你一样呢?你就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第210章 物归原主,再起风云

    求欢是人类共同拥有的最美丽本能。矜持羞涩是女孩子最珍贵的内衣。如果一个女孩子为了本能放弃了内衣,一定是因为太喜欢。如果此时的男人还不为所动,狗日的就算不得纯爷们。尤其是面对的是陈慧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小楠哥没有那幽默细胞,听不懂李虎丘口中的禽兽不如的含义。他没谈过恋爱,更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他从来钦佩李虎丘讲义气有担当,遇事没主意时也喜欢找他求教,听李虎丘把话说的这么重,只道自己闯了大祸。心中更加无着落处。

    何洛思问李虎丘这件事怎么办。李虎丘正愁小楠哥企图给他当姨夫这件事不好办,这厮居心叵测索性顺水推舟道:“还能怎么办,这小子亲也亲了,看也看了,说不定摸也摸过了,人家陈小姐怎么说也是南洋华人望族出身,配他绰绰有余,他家里一干二净,最亲的人就算是王茂大哥和我了,王茂不在只好我做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何洛思对这个答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诧异道:“什么就定了?定什么了?”李虎丘道:“男人就得有责任感,做了就得负责,这一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小楠哥,你给句痛快话,我说的你同意不?”

    尚楠对这厮的话深以为然,他从小在山中长大,抛去借读上过的几天小学不算,仅看过几本课外读物其中描写到女性时都是赞美节妇烈女的口气。只觉得既然已经跟陈慧琪把事情做下了,就该承担责任。内心里他对李虎丘在情感问题上的放纵行为向来有所不耻,事情轮到他头上,被李虎丘这么一问,他果然受不住激,重重点点头表示同意。何洛思一见不禁大喜。越是不轻易承诺的人越会重诺。这尚楠老实可爱堪称良配,只要他同意跟琪琪交往,琪琪面子上就能过得去,至于日后成不成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一溜烟儿的跑进陈慧琪的房间报信儿去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港澳的女孩子就是大方,昨晚闹的又尴尬又狼狈,今天早上跟尚楠单独说了两句话后就又恢复活力,快活的小鸟儿似的围着小楠哥转。

    陈李李久不还家决定留下陪她妈住些日子,李虎丘向李罡风告辞,后者向他转达了陈展堂的谢意,说一定不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定会狠狠敲意大利人一笔。李虎丘则说上次一会只是彼此交往的开始,来日方长还有许多打交道的机会隐晦的表达了对陈展堂的钦佩之心。临上船时李虎丘注意到李罡风欲言又止,问他是否有话要说。李罡风犹豫了片刻才告诉他杀手虎翼对他有事相求,通过陈展堂问他能否留下联络办法。李虎丘想杨大彪豪迈任侠,武道高强是个可交之人,当即留下了联络方式请他转达给杨大彪。

    船行海上,五个人却分成了三对儿,仇天每天与七宝玲珑箱如胶似漆,尚楠和陈慧琪白天卿卿我我,李虎丘与何洛思则每晚蜜里调油,谁都没闲着,一路漂洋过海终于回到澳城。

    刚经历一次分别,接着又来一次,虽然何洛思已摆明了彼此只是炮友关系,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仍不免伤感,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性别错乱也好,豪放不羁也罢,都只是成长的烦恼带来的迷乱。对于女孩子而言永远不存在真正的炮友关系,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给自己也给对方找个彼此没有压力在一起的借口。她怎么会不喜欢这个神奇又有趣的男人?

    分别之夜,李虎丘蛊惑尚楠将陈慧琪带出去开房,又让仇天提前回内地通知王茂接货。船上只剩下他与何洛思。

    房间,酒,人都没变,上次是初会这次却是离别。何洛思有意的放纵下,很快就将自己灌醉了,全不顾羞涩的脱了衣裳,将美好的身材尽情展露给李虎丘看。酡红的脸颊尽显女性柔美的光辉。酒未将贼王灌醉,眼前的曼妙却让他霎时陷入迷醉。就在沙发上,他陶醉在她的胸膛,细密又强有力的热吻在那柔美的曲线上留下一串串火红印记。她忘情的娇呼着,只求这一刻能永恒才好。爱,恣意放纵,欲,如狂如魔,欢,沁入心脾。两个人都醉了。随着这最美的本能让身体起舞,那甜蜜又热烈的节奏仿佛一曲天伦战歌。她喜欢他用最强悍的方式进入,她喜欢这种身为女子取悦征服自己的男人的方式。最后她甚至对他说想试一试后边的滋味。李虎丘说大概会很疼,她毫不在乎,如果说女人的宝贝是矜持男人的利器就是放纵。得到了鼓励还不进攻就不是爷们。

    她翻过身对欲求不满的他说我准备好了,床头边上有润滑脂。李虎丘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说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何洛思转过脸来咬住了他的耳朵,说还不是为了让你这臭男人永远记住我。她的个子在女孩子里算比较高的,他可以跟她一边耳语,一边将他专门用来杀她的利器顺着那丰腴的浑圆之间找到那个荒芜的入口。你真的确定想要?何洛思轻轻拱了拱,试着感受了一下,好粗,有点怕。不过还是想……来吧……啊!

    次日,尚楠和李虎丘踏上规程。二人都好奇对方为何没人相送。李虎丘先发制人问尚楠是不是跟陈慧琪吵架了?尚楠支支吾吾很是难为情。李虎丘看着将近两米高的小楠哥,想像着小巧翩翩若彩蝶的陈慧琪与他共赴巫山云雨的样子。陈慧琪若是初夜只怕要受些苦头。随口问道:“她不舒服?”尚楠老实的点点头。李虎丘道:“第一次是这样的。”尚楠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李虎丘坏笑道:“主要是你技术太差,要多跟小虎哥请教请教,别找王茂,他比你还不如呢,最不济找老仇,起码他在欧洲还钻过几次红灯区,前后门技术都修炼过。”尚楠没听明白什么叫前后门,反问了一句什么是后门?说者无心,李虎丘听者有意,尴尬一笑,嗯,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嘿嘿,妙不可言,偶尔为之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