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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呵呵,的确是这么回事。”侯建波道,“其实刚才我跟你说公司现在没什么小活,是不想让你多想。”

    “我多想?”

    “是啊。”侯建波道,“就是上次匿名信的事,虽然没有对工程造成什么影响,但对你却是有影响的。公司开会的时候,对你有了戒备,有人提出来,要对你进行封杀。我说了话,不能因为打击报复的匿名信,而对一个无辜的建筑商不公平,最后,会上也没形成什么决定。但总的来说,我觉得你还是该稍微回避一段时间,最近就不要揽什么活了。我怕直接说了,你一多想,心情受影响,所以才说最近没有小活。”

    “不会的,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万抗笑道,“侯总,说到匿名信,肖明那小子还真是够可恶,不过我能原谅他。”

    “你知道是肖明干的?!”侯建波颇为惊讶。

    “有人点拨过我,我已经跟肖明谈过一次了。”万抗道,“他没承认,我也没硬揭穿他。”

    “谁点拨的?”

    “嘿嘿。”万抗咧嘴一笑,“我自己点拨的,因为我考虑来考虑去,实在是没有别人会下我这一刀,我跟肖明之间的恩怨虽然像是抹平了,但我想他不会那么安心,肯定会给我弄点麻烦。”

    “有时别太相信自己的猜想。”侯建波顿了顿,“想多了容易走歪,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你就稍微歇歇,后面的活还多了,而且酝酿一段时间,弄个大的也不是不可以,老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

    “侯总,你说得有道理。”万抗笑笑,“那我就等等。”

    离开利华公司,万抗觉得有必要去找下吴多宇,把里面的事弄清楚,他总是觉得里面有不简单的故事。

    吴多宇对万抗的再次到来似乎有预料,“就知道你早晚要过来,不过你可能得不到你想得到的,因为有些事我也不太了解。”

    “那你了解多少?”

    “侯建波和肖光,两人的关系之前挺好。”吴多宇道,“只是后来出了点矛盾,两人心里都有不快,只是嘴上不说,很微妙的,现在两人见面说话、做事,都很客气。”

    “这跟匿名信有啥关系?”

    “有啊。”吴多宇道,“你干的排污管道铺设,跟侯建波有直接关系,你那活出问题了,侯建波也就洗不干净。”

    “吴经理,你的意思是。”万抗皱起了眉头,“匿名信是肖光指使肖明写的?”

    “那可是你说的。”吴多宇的表情很滑稽,“我可没说半个字啊。”

    “呵呵,吴经理你放心,我万抗从来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万抗道,“这事跟你没半点关系。”

    “嗯。”吴多宇点点头,“本来也就没什么关系,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错,是什么都没说。”万抗笑道,“我就搞不明白,侯总会感觉不到?”

    “这方面,他比谁都清楚。”吴多宇道,“只是装糊涂而已,他在找机会,合适的时候,也会让肖光难看!”

    从吴多宇家出来,万抗觉得和侯建波在一起还真得防备点,勾心斗角太厉害,弄不好就被算计了。

    回到住处,万抗久久不能平静,他盘算了下,得去找侯建波,把事情多说说,即使没什么作用,起码能在侯建波面前表现一下,以后在利华公司还得多靠他。

    第二天,万抗再次来到侯建波办公室,“侯总,昨晚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有件事得跟你重提!”

    “什么事?”

    “就是肖明写匿名信的事。”万抗道,“你没想过严重的后果吧?”

    “有多严重?”侯建波不在意地一笑。

    “那排污管铺设的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跟你有关系。”万抗道,“狗日的肖明写匿名信举报我,连累的不就是你?!”

    “嗯,应该是这么回事。”侯建波道,“但是他达不到目的。”

    “虽然没达到目的。”万抗道,“但动机已是非常明显了,肖明,甚至包括肖光,对你来说,都不是善人!”

    “你也看出来了?”侯建波呵呵一笑。

    “这么说,侯总你也早就明白了?”

    “是。”

    “那肖光给你电话,让你帮肖明弄到那六千立方的回填工程,你也帮?”万抗道,“不是便宜了他们哥俩?”

    “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侯建波道,“都是笑里藏刀,就看谁藏得更深,最后能一下戳死对方。”

    “依我看还藏啥藏,干脆就拖出来,比比谁的刀长,直接捅死算事!”

    “太莽撞了。”侯建波笑笑,“不是有句俗话嘛,叫杀人不见血,那才是真正的胜者。”

    “那多啰嗦。”万抗一歪头,“太不爽快了。”

    “想爽快就找女人。”侯建波一扬下巴,“想干点事业,就不能怕啰嗦,要熬得住才行。”

    侯建波的熬得住,让万抗感到不安,这么样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凭什么对他那么好,让他干了个排污管铺设赚了一笔?而且现在万抗也不怀疑,侯建波肯定知道他赚了多少,至于他说至少二十万,肯定也都是假话,迷惑人而已。

    “他没理由要我挣那么多。”万抗抱着脑袋也想不出来,仅仅是帮他恢复个数据、盗个聊天记录,还远远用不着那么回报。

    越想越担心,就怕哪天被侯建波给算计了。不过担心也没用,关键还是得靠防备,而最好的防备就是远离侯建波。

    在做是不是要与侯建波划清界限的决定前,万抗找到潘彪,问了不了解侯建波的为人,还有他跟肖光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彪说侯建波是很精明的人,具体也不知道怎样,至于他和肖光,老早以前的确是好朋友,但好像几年前为了一千万的问题发生了分歧,最后还扯到了齐耀,结果最后三人平分了那一千万。

    “到底那一千万该归谁所有?”万抗问。

    “传出来的好像是应该属于侯建波的,但肖光认为自己也有份,最后牵来扯去,把齐耀给带了进来。”潘彪道,“齐耀是什么人,闻到腥味就一定要找到鱼的主,见了一千万能不动心?而且以他的实力,又远超侯建波和肖光之上,于是,他拍板,三人平分,每人三百多万。”

    “齐耀不是白拿钱的嘛。”万抗道,“拿少点算了,还平分!”

    “当时侯建波和肖光两人,和齐耀也都认识一些,侯建波通过肖光挣了一千万,而肖光那会儿又找齐耀帮忙说了句话。”潘彪道,“这就是症结。”

    “狗肉账嘛。”万抗道,“乱糟糟的。”

    “一点都不乱。”潘彪道,“这么跟你说吧,当初侯建波通过肖光介绍,接手了一个项目,而这当中肖光又找齐耀帮忙说了句话。最后,侯建波赚了一千万,肖光认为有他一份,至少给分个百十万才是,但侯建波没有给的意思,于是肖光便把当初搭了句话的齐耀搬出来,对侯建波说齐耀想弄点辛苦费。就这么一搞,齐耀就钻了进来,并拍板定案,一千万三人平分!”

    “怪不得,那侯建波不是亏大了。”万抗道,“他还真能忍得住。”

    “忍不住也没办法啊。”潘彪道,“你就现在看,侯建波的势力也没法跟齐耀比呐。”

    “那肖光就看得下去?”

    “看不下去有个屁办法?”潘彪道,“肖光也没势力,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齐耀拿走三百多万。事后,他从自己那三百多万中拿出了两百万退给侯建波,说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齐耀太不像话,自己主张就把钱给平分了。接下来,肖光说他有自知之明,拿不了那么多,一百万就够了。”

    “肖光这么一说,搞得还跟特义气似的,那侯建波还能说啥。”万抗道,“只有认了。”

    “所以啊,侯建波对肖光一肚子怨气还说不出来。”潘彪道,“还有齐耀,侯建波对他的愤恨也大了去,但没法子,他还动不了齐耀。”

    “说到最后,侯建波还成了最可怜的人。”万抗道,“现在对肖光表面上还客客气气,有啥事还都应承下来帮忙。”

    “这样下去,肖光早晚要吃亏。”潘彪道,“他也不会傻到相信侯建波会原谅他。”

    “那肖光又为啥还和侯建波挂绊着?”

    “可能肖光早已吃过闷亏了,心里也憋着股气,想找机会再整整侯建波呢!”

    万抗听潘彪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肖光让肖明写匿名信以便牵连侯建波,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最后万抗也不去想了,反正侯建波和肖光之间就是相互捣鼓,不关他蛋事。

    【111】 小吃

    骆英的电话终于来了,万抗已经等得头顶快要冒烟。再去北京的愿念自打被骆英吊起来,无时不刻不在一点点强烈。到时最大的便利就是能与骆英再次缩短接触的距离,另外还能见见苗楠,还有施上进他们,钱佳嘉是不会见了,已经挑明自己是个骗子,不能再凑热闹。

    这次去北京没坐火车,乘飞机。

    时间很快,万抗感觉只是打了个盹,“这就到了?”

    “到了。”骆英道,“先找个地方歇歇,我朋友要过两小时才过来接我们。”

    “开个钟点房吧。”万抗道,“舒服点。”

    “你累?”

    “嗯。”万抗点点头,“昨晚知道要来北京,激动得一夜没睡。”

    “那好吧。”骆英点点头,和万抗上了出租车,到附近找个家酒店,开了个钟点房。

    房间内,万抗抓耳挠腮,隔一会就让骆英躺下来休息休息。骆英说她昨晚睡得好,不困。

    没有得逞,万抗很不甘心,他不相信骆英就没有那个需要,要么就是他就不是她中意的款。不过从以往的事来看,似乎又不是,要不她怎么会多次出手相助?难道会是她先施以恩惠尔后加以利用?

    想到被利用,万抗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逆反情绪,有事帮忙吱一声啥话都好说,但闷声不吭地以蒙骗来达到目的,这是不能容忍的。可如何能断定这就是事实?万一不是,岂不是太莽撞,付出的代价就大了。

    “骆姐,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万抗忍不住,多少得问点。

    “什么事?”

    “从开始认识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忙你帮了我不少。”万抗停顿了下,“为啥呢?”

    “呵呵。”骆英淡然地笑了,“万抗,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了?”

    “我就是纳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呐。”万抗笑道,“骆姐,我一个穷小子,哪点值得这么帮,要么,你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

    “我不是观世音,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骆英道,“有些事我不需要解释,反正你想就是了,一个普通女人想的,我都想。”

    万抗抓起了脑袋,骆英的回答依旧是云里雾里,让他捉摸不到具体的东西。但从骆英强调两遍是普通女人的话来理解,好像又很真切。“骆姐,我咋感觉在你面前就像个木偶,正过来反过去由你摆布,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谜,满是诱惑的谜。”万抗道,“我真是怕哪一天这个谜突然消失,或者在这个谜中找不到自己。”

    “你想得很多。”骆英道,“不过也正常,要是没有想法也成不了大事。”

    “我想的也不多。”万抗嘿嘿一笑,“骆姐,你说你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那按理说你也该有七情六欲吧?”

    “有。”

    “可对我展示一下么?”

    “不可。”

    “那是为啥?”万抗一伸脖子,“我想很久了。”

    “那也不可。”

    “哦。”万抗点点头,“以后有没有机会呢?”

    “不知道。”

    “那看来还是有的,这就是希望。”

    骆英笑了,“万抗,说句实话,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男女之间的事,没有对错。”万抗立马说道,“只有值得不值得!”

    “也许,也许你是对的。”骆英道,“不过现在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也许我还没这个心理准备。”

    “那等你准备好了,是不是就能讨论并且付诸实施了呢?”

    “如果有那种情况发生,也许一切都不受我控制。”

    “那么到时我要你在上面。”万抗这话问得很无耻,不过骆英似乎避重就轻,“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