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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不过万抗担心骆英一旦状态恢复过来,会迁怒于他,没准今后就没了一切的可能。

    然而面对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能轻易放过?也许这样的情境,这一辈子才出现这么一次,不牢牢把握,就是对自己、对别人的不负责任。

    万抗觉得,他应该利用好所有出现的机会,一丝一缕都不放走。

    【063】 神坛

    “骆姐,咱们喝点酒吧。”万抗一脸真诚,“此情此景,不弄点小酒调调气氛,实在是枉来一趟。”

    “喝。”骆英不含糊。

    一家环境还可以的小饭馆内,万抗和骆英坐下,点了四个小菜,一瓶红星二锅头。

    美御女,醇烈酒。

    如此般消受,醉了是傻子,清醒是懦夫,万抗只要个微醉。

    好歹算是还有点酒量,一瓶二锅头,骆英开始只喝二两,后来万抗软磨硬泡又给她倒了一两多,剩下的万抗全部灌下。

    酒桌上倒没说什么,或许是酒劲还没上来,谈的都是些面上的话。万抗大概说了进京以后的经历,然后问骆英来北京做什么。骆英说这次来不是为自己的事,是陪朋友来的,两三天便回去。

    出了饭馆,万抗吧唧了下嘴,酒味挺重,不由得嘿嘿一笑,歪着头问骆英,“骆姐,你说你到底是个啥人物?我总觉得你强大无比,可又飘忽不定,疑疑乎乎间感觉跟假的一样。”

    “假?”骆英好像很纳闷,“你觉得我假在哪儿?”

    “哦,骆姐你误会了,我是说,你的存在好像不真实,有时跟梦境一样,不是说你的为人。”万抗笑道,“说白了,就跟梦中仙女似的。”

    “呵呵。”骆英笑了,“万抗,你这么说可有别的意思?”

    “没,没有啊。”万抗摇摇头,“骆姐,我跟你说话,都是直来直去,你不要拐着弯想。”

    “我怕你会拐着弯。”骆英道,“如果我不及时理解,给你正确答案,怕会让你误解。”

    “那从现在不用了。”万抗道,“骆姐,你经常来北京?”

    “经常也说不上,因为去的地方实在不算少,所以对于一个地方来说,‘经常’这个频率不是太好界定。”骆英道,“反正来北京次数不少。”

    “那就是经常了呗!”万抗笑道,“我只要来几次,就可以对别人说经常去北京!”

    “呵。”骆英扬了扬脸,被二锅头暖了的脸在晚风吹拂下,有丝丝惬意,“以前可以说常来,但现在不是了,只是偶尔。”

    “骆姐,陪朋友来北京办啥事的,晚上你不回去,朋友一个人不害怕?”万抗很想知道骆英和谁一起来,但直问不妥,迂回点好。

    “刚刚还讲说话不拐弯。”骆英轻笑,“怎么一下就忘了?”

    “我,我没有啊。”万抗假装很委屈,“骆姐,你这下可把我冤枉死了。”

    “你想知道我是和几个朋友过来的。”接着昏昏的路灯,骆英看着万抗,“对吧?”

    万抗面无表情,点点头。

    “而且你还想知道,我的朋友是男是女。”骆英不容商榷的口气,让万抗实在没法说不。

    “骆姐,我说你是仙女吧。”万抗不好意思地笑笑,“啥都知道。”

    “万抗,人的聪明之处,是让人觉得不聪明。”骆英扭过头,看着正前方的夜空,“如果让人觉得聪明了,便会成了时时提防的对象。这样的人,容易成为别人的合作伙伴,但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

    万抗缓缓地点点头,换位思考何尝不是,面对一个聪明的家伙,处事中自然会加倍提防,同这样的人合伙做事可以,但要交成朋友,实在不是容易的事。“骆姐,你讲得真好,这种感悟对我来说就是巨大的财富,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你想和我天天在一起?”

    “想,绝对是真的想。”

    “我相信。”骆英笑道,“不过我也相信,如果天天在一起,你很快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骆姐,你的意思就是距离产生美、吸引或者诱惑?”万抗道,“这对别人或许合适,但在你我之间绝对不成立,要不咱们可以试验一下嘛。”

    “嚯。”骆英一笑,“我只是说如果,其实绝无可能。而且,你理解的天天在一起,也许跟我说的不是一回事。”

    “诶呀,骆姐,咋感觉说话有点费劲。”万抗笑笑,“有点太含蓄了,理解起来费劲,我看还是直来直去大白话好。骆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干啥的。”

    “这个我不能回答你,即使回答也是无所事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骆英道,“可能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或者说根本就做不到。”

    “前一句还好,后一句又高深了。”

    “不是高深,是有些事你不了解。”

    “那你跟我多讲讲,不就了解了么。”万抗笑道,“不如今晚咱们就登上长城,谈个通宵。”

    “还是你们年轻人,我老了,已经没了那种激情。”骆英笑道,“还是回住处歇着,要不明天爬起长城来可就不是享受了。”

    万抗听骆英这么说,太后悔提出要夜爬长城,结果给骆英接了话,竟然要回去休息。“骆姐,出来玩一趟不容易,那么早早地回去歇了多不好。”万抗道,“再转转,能跟你独处的机会不多,我可得珍惜机会,哪能这么轻易就把你给放走!”

    “哟,听你这口气,还要把我怎么怎么样嘛。”骆英笑道,“你没喝多吧?”

    “没,就是有点小小的头晕,还想再喝点。”万抗觉着这会顺水推舟,把自己弄成醉的样子,到时做点啥过分的举动就有了托辞。

    “回去吧。”骆英听万抗这么说,很温和地说道,“回去多喝点水,早点歇着。”

    别提多沮丧了,竟然这么快就要被赶回去。万抗觉得,肯定是骆英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这么干脆,不给他多点的机会。

    为什么骆英不给机会,可为何又同意和他一起来爬长城?万抗开始琢磨这事,不过百思不得其解,归根到底还是骆英在他心目中太神秘,看她的视角是仰视的。

    万抗想起初中政治老师在课堂上让他唯一受用的话:想真正认识一个人,绝对不能有崇拜或敬畏,如果那个人是神,那么就要先那人赶下神坛。

    现在把这话用在骆英身上,何其恰当!

    骆英,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女人。而要认识女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把她仅仅当作是一个征服的对象。

    万抗笑了,带着点自得自大。

    【064】 洞察力

    万抗同意回古客栈休息,回去的路上,便开始了试探。起初是有意靠近,胳膊间或一碰,力度适中。

    大概几分钟后,万抗就发觉这种触探没有任何效果,骆英看上去根本就不当回事,从言语到肢体动作,依旧如故。不过万抗觉得像骆英这种阅历厚可比山的女人,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图,应该说,她是故意不当回事。

    “骆姐,喝得不多吧。”万抗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问道。

    “不多。”

    “哦,不多好,我怕你多了走不稳。”万抗轻轻地抬起手,绕过骆英后背,扶住她上臂膀。

    很明显感觉到骆英的身子一触动,绷紧了,但随即就舒松开来。这个短暂的过程,让万抗坚信骆英绝对不是古井不波类的女人,她的内心和外相应该是截然相反的两面。

    “万抗,你这么关心,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骆英并没有弹开万抗的手,“你的出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生活总是充满惊喜嘛。”万抗手上用了点力。

    “可我怕惊喜会化身为惊吓显现。”骆英停下脚步,“所以我一般不渴望惊喜。”

    万抗愣了下,不知该怎么应答,伸出去的手僵住在骆英的胳膊上。骆英看出了万抗的窘况,呵呵一笑,“怎么,就打算这么黏住我的胳膊了?”

    狡黠,其实就是馊主意多,或者干脆点就是一肚子坏水。骆英说这话意思很明显,该松开了,但万抗眉毛一抖,一下张开两臂,将骆英紧紧抱住,同时身子也贴了上去。

    骆英挣扎了一下,根本就是徒劳。“万抗,松开,不要这样。”骆英摒住呼吸,“不像话!”

    万抗没动,就像水蛭一样叮住骆英不放。

    “快松开吧,不然我生气了。”大概静止了半分钟,骆英柔和地说道。万抗这才慢慢松开膀子,“欸呀,咋会这样呢,我,我理解错了。”

    “理解错了?”

    “是的。”万抗小小地叹了口气,“骆姐,你刚才问我就打算那么黏住你的胳膊了,我还以为是仅仅黏住胳膊是不够的,所以才进了一步抱住你。要不是你说要生气了,我还在自作多情地享受着呢!”

    “你……”骆英责怨地笑了笑,“你的理解能力真是强!”

    “不是强,是走火入魔了。”万抗笑道,“骆姐,我承认我对你走火入魔了,见到你就不由自主。”

    “那是不是该敬你而远之。”骆英道,“否则不是要害了你。”

    “害吧,你尽管害。”万抗眼巴巴地说道,“害我十次八次都行,最好是害一辈子才痛快。”

    “我看不是我喝多了,而是你喝多了,尽说胡话。”骆英破天荒地拍拍万抗肩膀,“走吧,赶紧回去歇着。”

    此刻的万抗像个乖孩子,点点头,老实巴交地走在骆英旁边。其实,万抗一直在回味,抱住骆英时是种怎样的感觉,他说不清楚,唯一能说的就是血涌得厉害,冲的脑袋都有点发昏。

    在古客栈订的两个房间紧靠一起,走到门口时,万抗想提出来到骆英房间内坐坐,继续聊会。但看着骆英脸上那种特有的微笑,又说不出口来。

    “晚安,骆姐。”万抗先说了,不如主动点,省得被动。

    “晚安,早点休息。”骆英的微笑保持得很好,好像经过训练,从嘴形到眼神,好似一成不变,每次都这样。

    不真实,万抗见到这种笑容老是这么想。就像飞机上的空姐,她们永远都是眉目含笑,温美且充满爱心,可实际上那只是工作的需要,如果在大街上,她们很可能会是一副尖酸傲气不得了的面孔。

    当然,万抗情愿自己是胡说八道,他不希望骆英是样的女人。

    各自回屋,万抗开了电视无心观看,便起身去冲澡。温热的淋浴让人极其舒爽,万抗抱着膀子享受这一刻,又回味起抱骆英的感觉。

    一想起骆英,万抗的心境乱了。仅仅一墙之隔,如何能安然入睡?

    冲完澡把自己松垮垮地摔到床上,万抗瞪着天花板傻想,就这么知难而退也太没斗志,怎么说也得再而衰,三而竭。关键时刻,男人是不能疲软的。

    万抗坐了起来,振了振精神,大口呼吸了几次,走出房间去敲骆英的门。

    “有事?”骆英在证实了是万抗之后,开门问道。

    “刚才我在那边,听到你这里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万抗笑笑,“骆姐,没啥事吧?”

    骆英格式化的笑容再次浮现,“是不是睡不着?”

    “嗯,不如再聊会?”

    骆英将门拉得开一些,万抗像泥鳅一样钻了进去。“骆姐,能在床上坐会么?”万抗话一说完,屁股就落了下来,“有点饿,你呢?”

    “我不饿。”骆英看看门厅的玻璃架上有桶装面,“泡面给你?”

    “想不想出来搞点宵夜?”

    “都洗过澡了,不出去。”骆英摇摇头,“我泡面给你。”

    “哦,骆姐,你洗过了?”万抗已经不谈面了。

    骆英回头看着万抗,嗔怪着微笑,“你到底饿不饿?”

    “饿,不信你过来听听我肚子,咕咕叫呢。”万抗拍拍肚子,又掀开睡衣,“你瞧,瘪瘪的。”

    骆英没有看,回身去拿桶面,宽大的睡袍轻轻摆动。万抗看得心荡漾,他很想知道那睡袍里面还有没有其它衣物。

    万抗觉得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可以探个究竟。首先看胸前,因为睡袍丝质柔滑,如果胸无它物,那么该有一点明显凸起,要么就是那个乳小头头平常是凹陷进去的,俗称“瞎奶”,很多女人都那样。其次看弯腰或坐下来时的臀部,如果有底裤,该有明显的道痕,假若是极其光滑的流线面体,那就是不着任何短物。

    或许是想得太投入,万抗没有意识到骆英已经走到了跟前。“万抗。”骆英伸手在万抗眼前晃了晃,“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