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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百般追杀我们。”许久,我说道,“为什么!说啊!”

    “有没有听过达尔文对于自然界优胜劣汰的理论,我特别欣赏他的研究。”布莱克喷出一团烟雾,“有的生物不适应环境不再进化,就要被强者吃掉,说白了就是大鱼吃小鱼的道理。你们是我们的第一批试验品。你们在温室中生长,本就不应该到这种地方历练。你们只是一批小白鼠罢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我扑了上去,但被护卫一枪托打倒,险些从直升机上摔下去,我站起来,试图再次逼近,但布莱克却拔出了枪,还是那支沙漠之鹰,和他到小镇找我时的那把毫无变化,只是这些年它杀的人更多了,今天也许会再增加一个。

    “呵呵,这就是你所说的优胜劣汰是吗?”我握紧双拳,面不改色的问道。

    布莱克冷笑一声,“我想是的。你也许不用往前走了。我给你两个选择。1,我给你一枪你从这里跌下去。2.自己从这里跌下去!我个人比较青睐第二种,我不太习惯杀人,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们的罗杰斯队长会帮你的。”

    “fuck,布莱克,你会下地狱去的!”

    “嗯哼。”布莱克耸了耸肩!

    我看了一眼高度,眩晕,这至少得有100米!如果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即使还活着身上的骨头也没有一块完整的了。但我一咬牙,还是下了决心,在死亡和生存的希望面前,我宁愿选择后者,但愿我这次没有选错。

    “我还会再回来的!布莱克!”

    我纵身一跳,刀子似的烈风刮着我的面颊,一发子弹击中我的后背,但狂风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我感觉我死了,鲜血一个劲的往外飚……

    一切,真的要结束了。

    第九十一章 穿越边境(上)

    91

    来自地狱的声音格外清晰,我孤零零的站在这凄凉奈何桥的中心,脚下腐朽布满青苔的石板好像在有节奏的发出响动,好像要把我赶到桥的那头去。新的一批孤魂野鬼被牛头马面用皮鞭驱赶着缓缓向桥的那头走去。那头,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根本望不到终点。

    我没有枪……

    我没有枪……

    我没能叩响天堂之门只好来到这硫火的地狱,我真想跑出这个地方,去故乡妈妈的坟前,对她说:妈妈,请摘下我背着的枪,因为我再也用不着它。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什么都来不及拯救你自己,抛开那一切不曾存在的过去,挥别一切,奔向毁灭的天意。

    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停止想象!

    “呼呼……”我已经死了吗?没有?还活着?还是上帝给我的最后一点时间让我对上天做虔诚的忏悔那?我还有呼吸。

    我没有再去掏枪,而是翻过身来,把双手交叉置于胸前。

    我在等死。或者说是先忏悔,再等死。

    我嘴里振振有词,诵念的是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文字。

    我也知道自己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多处伤口在‘嘟嘟’的溢出鲜血,像刚刚挖出的泉眼。

    我认为上帝只给了我五分钟的最后时间,但我错了,我根本就他妈的没有死。

    我没有表达出还活着时应有的兴奋,取而代之是一声长叹和一口鲜血。

    “啊!”我惨叫一声,剧痛迫使我用双手拼命捂住左臂上的一个碗底大的大血洞!我坠落在地面上的同时,地面上一根巨大的木刺穿透了我脆弱的左臂。此时,只要我一动弹,木刺就会拉动胳膊里的肉质,那将是钻心的剧痛!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睁开眼睛,像一个初生婴儿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世界。这块土地对我来说真的很陌生。我应该还在伊拉克,但四周却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子,这和我眼中的伊拉克有点不太相似,也许是人工种植的树木吧,深深嵌入我胳膊的这根粗大的木刺,也应该是人工的产物。

    我坐起来,摸索着身上有没有什么医疗器械,哪怕是一把迟钝的军刀也行,但我像是一个可恶的乞丐,身上只有一枚可怜的吉列刀片!我夹住刀片,轻轻割开烂掉的息肉,然后慢慢将胳膊抽出来,我咬住树枝,青筋暴起,原本只需一分钟就可以搞定我却感觉时间像足足过了一千年!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但我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只有挺过了这一关,才会有生的希望。

    我撕扯下背心的一块布,在胳膊上毫无规律的一通乱缠,我没有任何药材,甚至连一口臭唾沫都难以酝酿出,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多长时间了,看我这个虚弱情况,若不是练过应该早就嗝屁了,应该已经昏迷三天以上了。

    我艰难的站起身来,全身像灌了铅一样,腹部的枪伤已经停止了流血,鲜血浸透了背心,看来失血过多也是我虚弱的一个原因。是啊,我这个天下第一大傻瓜几年前就给自己亲手挖了一个陷阱等待几年后跳下去,由此推论,我从前做过的决定一般都是错误之极的。

    但我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要找到——“水!”

    都说阿拉伯半岛水比石油贵,我拖着即将歇菜的身体在林子里走了好几圈就是没见有任何水源,那这些树又是怎么生存的那?我决定,再继续向前寻找五分钟,五分钟后若再没有水源,我就钻开这些皮有盔甲厚的树木,汲取一些汁液出来。

    五分钟很快过去,我出现在一处灌木丛生的陡坡上,脚下是黄土地,周围是高大的灌木,还是没有任何水源出现。但我不经意的一看,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高高的陡坡下,是一条公路。这当然不算什么,重点的是,公路上停着一列车队!

    我居高临下,赶快埋伏在灌木丛中,强打起最后一点精神,睁大双眼观察陡坡下的车队。

    车队总共有四辆军用卡车,还有一辆涂着‘un’大标志的斯瑞克步战车,周围还有一些带着多棱军帽全副武装的美军,看来这是维和组织的车队,美军负责他们的安全。

    我不敢轻举妄动,强烈的饥渴感也在高度绷紧的神经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眯起眼睛,用肉眼仔细观察他们的情况。

    总共有9个步兵,都装备m16或者m4,车队两点钟、四点钟、12点钟和6点钟各有两名哨兵,还有一个装备m110的狙击手在公路旁歇息。

    我得把他们引过来!这是我第一个想法,我与其在这里干坐着等死,还不如赌一把!也许等我把他们全部干掉,就会有喝不进的水和吃不完的罐头!看着士兵们大口大口的灌着生命之水,我才知道我曾经低估了它们的作用。

    装甲车徐徐开动,似乎要在周边巡逻。

    但面对装甲车厚重的装甲,我总不能把整棵大树抱起来砸过去吧!

    嘿!说道树……有了!

    这个灵感似乎从天而降,我没有枪,但我可以有——弓箭!

    我闪进丛林中,取出那枚仅存的吉列刀片,用那该死的教官曾教给我的技法做一把弓,弓很快就完成了,然后我拽下背心上的一把线头,快速搓成一根麻绳,然后绷紧穿在树枝做成的弓上。箭就更容易了,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削了10根锋利的木箭,并在箭尾缠上一些树叶做尾翼,然后我继续埋伏在地上,只不过再次成了一个杀人利器。

    陡坡距离公路大概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我能轻易放到所有的哨兵。

    我拈弓搭箭,瞄准了一名正在车队不远处抽烟的哨兵。

    “嗖!”我松开绷紧弓弦的手指,木箭迅速飞了出去,速度堪比子弹,然后轻易穿透了哨兵的颈部,那名哨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与世长辞了,而且因为他在所有队友视线之外活动,所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啧啧,真是悲惨,但要怪只能怪他不遵守纪律出圈活动。

    装甲车在陡坡下的林子中兜了一个圈子,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本来位置。

    一名忍受不了车内闷热的装甲兵从装甲车内探出自己的王八脑袋,但他这一举动无疑是致命的。

    “嗖!”又是致命的一击,弓箭穿过了穿甲兵毛蓬蓬的大脑袋,就像穿过一个苹果那么简单。但这无疑惊醒了正在聊天吃东西的哨兵们。

    “fuck!”但他们做出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开枪,而是破口大骂,一个哨兵在去靠近装甲车拖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个兄弟的惨死,不禁愣住了,无疑,无情的弓箭贯穿了他的前胸。装甲车像发了疯一般,机枪手探出头来,对准陡坡一通无目的的射击,声音很大惊起了栖息在灌木上的各种飞禽。

    数木沙沙作响,我拈弓搭箭,对准那名正要抬枪射击的狙击手,放出一箭,但也许是我太紧张的缘故,这一箭射失了。敌人还给我的是一发子弹,但m110的臭精度和射手的经验不足导致这发子弹高出我的头顶至少三米。

    “嗖!”第二箭射死了他。但还给我的又是一梭子子弹。

    “砰砰砰砰砰!!!”一名步枪手一手护住头一手操纵m16放着空枪掩护另一名队友,但不幸又成为我的箭下鬼。

    子弹接连在我身边开花,我把一根箭搭在弦上,下定决心奔下陡坡。

    “砰砰砰!!”

    “嗖嗖嗖!”

    枪声,子弹擦肩而过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只能边跑边拈弓搭箭,在接连射失数箭以后,我丢下弓箭,一个标准的翻滚动作闪到一具美军尸体旁,捡起地上的一支m4a1。这支m4很特别,因为它加挂了m203榴弹发射器,我边跑边检查发射器的弹膛,在确认有一枚高爆榴弹后,扣动了发射器的扳机。

    “轰!”车队中间的那辆卡车爆炸,他前后两辆卡车也发生了惨烈的殉爆,其中还包括最后三个还在垂死挣扎的哨兵。

    还有最后那辆装甲车。

    装甲车里的家伙们看到我的虎胆龙威已经失去了勇气,他们开始乌龟一样的行径,用大铁壳子里的双管并联向我扫射。

    我躲在一辆没有被引燃的卡车后,子弹穿过卡车车斗上的布蓬每次都险些击中我。

    我还是有些虚弱,需要尽快补补,我从一具美军尸体上摘下水壶,拧开盖子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我争分夺秒的翻找着每个美军的背包,找到了面包和野战干粮。我撕开一包砖块似地压缩饼干,掰下一大块,就着水吃了下去,然后我直接用牙撕扯开面包的包装袋,像一头猪一样狂吞着只要能吃的一切东西。

    但是,这也吸引来了装甲车上的美军,他们下了车,慢慢向我靠近,很有战术规律,两个掩护,一个搜查。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水,打了个饱嗝,然后“咔咔”给m4上膛。

    “砰!”枪声犀利,子弹穿过卡车绿色的篷子,击中我身边美军的尸体。尸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复位。我慢慢抬枪,对准篷子后那个正在缓缓移动的黑色阴影,他们似乎觉得我已经死了。两个掩护手的脚步声传来,他们要来确认。

    “砰!”我纵身一跃,一个潇洒至极的射击动作完结了正向我左翼靠近的美军。另一边的士兵惊呆了,连忙向后急退,我就地一滚,然后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单膝跪地完成射击,又是一枪毙命。只不过这次我选对了角度,子弹穿过了两个人的身体——一石二鸟。

    第九十二章 穿越边境(中)

    92

    敌人已经被我悉数干掉了,我从一辆标这红十字大标志的卡车内取出各种医疗用品,简单包扎后把缴获的一些水和食物外加一些药品一并装入背包,还有一把m9军刀,一支m4一支9mm和六个m16北约标配30发弹匣和三个9mm弹匣。

    我来不及炸毁这些联合国车辆,就像一个偷完东西的贼一样,逃之夭夭。

    树林愈见稀疏,好像就要到头了,我抹了一把汗,取出水壶用习惯吸了一小口水,我还是很虚弱,虽然比刚才有所好转,但刚才的战斗几乎耗尽了我体内所有的能量,再加上失血过多,我的精神状态仍然低迷,我只能强打精神行军,但至于我要去那里……哦,对了,我还缴获了一台gps全球定位仪,这高科技的玩意通过卫星迅速而准确找到了我的位置。

    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交界处的林区,只要穿过了这里,我就差不多能活下来了。但这谈何容易。此时,我又遭遇了一些麻烦。

    在我的两点钟方向二十米处的空地上,是一辆卫星发射车,保卫车子的是两个身披迷彩装的士兵,看军装他们应该属于波兰,看来这个地方是波兰的辖区,波兰士兵的战斗力远远不及美军和英军,但对付他们,还需智取。

    我处境很不妙,横向距离卫星发射车大约50米,是两个波兰巡逻兵,据我观察,他们大约每隔一分钟就要往车子的方向巡逻一次,然后其余时间都是往无威胁方向巡逻。卫星发射车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我只需干掉两名看守的士兵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两名手持波兰仿制uzl pm84冲锋枪的波兰士兵聊着天漫步到卫星发射车旁,头都没抬就已经确认了该地安全,然后沿着原路向反方向巡逻过去,我拔出m9军刀,靠着灌木丛掩护小心的迂回到距离守车士兵只是五米的草丛中。

    两名士兵正在聊天,两支beryl wz.96步枪倚在发射车的车轮上,我小心的接近他们,就像一块会移动的石头。

    我慢慢抬起紧握的军刀,双手支撑地面准备来个突然袭击,但是,情况却再次发生,“抖抖抖!”妈的,这个声音我他妈再熟悉不过了——直升机!我一咬牙,循声抬头看去,是一架波兰军方的米—24直升机,这头该死的大鸟几乎就在我光秃秃的头顶盘旋,我甚至练顶帽子都没有!我把头深深埋在草丛里,心跳骤然加速,难道他们发现我了?

    此时,两名巡逻士兵又返回来检查,他们做的仅仅是看一下发射车是不是安然无恙,然后就抽着烟,聊着天悠闲地离去,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响动也在几分钟后完全消失,我松了口气,发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妈的。

    我继续保持刚才的动作,一手握紧军刀,一手支撑地面准备随时像一支弩箭一样弹射出去!我定了定神,一个简单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快速干掉正在我左手边的敌人,然后利用另一个家伙愣神之际一刀封喉,迅速撤离,越快越好。

    这个计划依然漏洞百出,万一在我干掉第一个敌人后,另一个家伙反应过来趁弥留之际大声呼叫怎么办?还有,两个敌人间距很小,如果我用军刀成功杀掉第一个敌人,另一个家伙也有可能下意识的做出回击反应,他们不是没受过训练。

    但还是要赌一把。

    我几乎成了一个真正的赌徒,只不过筹码是自己的性命。

    我也深知:这是一次豪赌,而且我的筹码只允许我赌一次。

    下定决心!我跳了出去。

    这一跳很快,而且接近无声,两个家伙好像在为一个笑话而哈哈大笑,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新的笑料,“唰!”军刀划过一个家伙的后颈,然后我搭在他脖子上的左手使劲一掰,“咔嚓”,他和他的兄弟已经阴阳两隔了。

    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另一个白痴应验了我最初的想法,果然木在了原地,毫无反应,知道我大力捂住他的嘴,他才做出反应,但好像已经晚了,锋利的军刀已经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前胸。

    此时,两个巡逻兵又来了,大事不妙!我粗鲁的推开尸体,拨开挡住路的高达草丛,进入了茂密的树林中。

    我给m4a1上膛,并打开保险随时准备迎敌。

    不出几秒钟,就听见一声大吼,然后两个黑影紧随我的脚步进入了树林,树林相对于热带雨林那种白天几近黑夜的环境大有不同,在这里看人看的很清楚,“嗒嗒嗒嗒嗒嗒!”pm48的枪声格外清脆,子弹打在鳞次栉比的树木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两个家伙就像泡泡糖一般死死地粘住了我。

    “fuck!”一个弹匣用完了,我来不及更换子弹一发冲锋枪弹就击中了我的肩膀,“噗!”肩膀被开了个血洞,鲜血‘滋滋’的喷射出来。我赶紧撕下裤子上的一块布塞进血洞中,然后一手给m4更换弹匣,一手拔出m9手枪还击。

    枪声吸引来了更危险的东西——一头大鸟,还是那架米格-24雌鹿,它在低空飞行,螺旋桨清扫开一切遮挡视线的东西,甚至把一棵棵粗壮的大树吹成了‘三七开’。

    “嗒嗒嗒嗒嗒!!”直升机上的rpk机关枪开始发难,子弹整齐呈一排打在结实的土地上,我接连败退,很快他们就连开枪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了。

    直升机上的狙击手探出狙击枪的枪管,准备像猎杀一头畜生似地把我杀掉。

    “砰!”那支名狙——芬兰trg42狙击步枪向我喷吐出一发子弹,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向地面,狙击手的射术实在太臭,我抓住机会,对准直升机的铁壳子一通乱射。

    子弹打穿了直升机的大铁壳子,嚣张的狙击手被直接射穿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