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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周江澜回应她的是更卖力地调弄。

    木桌铺满昏黄的光。

    往下是浓重的黑夜,墨色隐藏着少年少女交缠的双腿,少女脚趾蜷起,隐约在颤抖,光裸白皙的皮肤幽幽发蓝。

    往上是一对在灯下深深亲吻的情人。

    少女的前襟凌乱地散开,花穴吞吃着少年的手指,幽径受到刺激,不停地溢出清液,触感大概像透明的蛋清,又比那清爽,一缕缕包围少年的手指,指腹以下也沾湿了,一片滑腻。

    两指规律性地进出,极有节奏地抽动,指腹亲密地擦过柔软的内壁。

    少年保持了一会这样的动作,突然整根送进花穴,两指贴着花径,在里面毫无规则地搅动,掌心碾压穴口,有时轻浅用力,有时重重揉按,浓情蜜意之间,指尖一个轻微而巧妙的转动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少女逼上高潮。

    昼短夜长。

    “试一试吧。”

    “滚开。”

    “很简单的,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不可能。你别想了。”

    “好吧。”过了一会,周江澜又说道,“哥哥爱你。”

    “闭嘴……”

    “要不要我快一点?”

    周江澜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把周迟想成自己的妹妹。他托起她的身体,手腕往下坠的反方向用力,想把她逼到欲望边缘,然后猛然抽出,那样她就无路可退了,只能乖乖吃下他勃起的硬物。

    周迟逐渐沉浸在周江澜忽而游离忽而狂乱的动作当中。方才她小小地高潮了一次,结果感官上更加空虚难忍。

    他离开她的身体时,她会倏然清醒。片刻的清醒如何能拯救她?她变成情欲的俘虏,身体快要掏空,灵魂漂泊无依,要么死,要么活,或者,等他一起沉沦,羽化而登仙。

    这种感觉令她心惊。

    她很快恢复冷静,止住周江澜的动作。

    “我该走了。”

    “睡我这里?床够大。”

    周江澜不再闹她,但嘴唇还在缠绵地亲她。

    耳朵和脖子被反复舔舐,周迟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她不想做,他黏得紧,但拒绝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冷。”

    “嗯?”

    周江澜果然乖乖给她穿上衣服。

    他吹灭灯,抱她去床上,又把她脱得只剩一件贴身的衣裳。

    来来去去,看起来实在麻烦,由他来做,又很自然,脱衣有度,穿衣也有分寸。

    周迟还在犹豫:“你确定?”

    周江澜也跟着躺下,侧对着她道:“一起睡,我不动你。”

    “哦。”

    “你放心睡,我什么都不做。”

    “知道了。”

    “你也不要怕我,我不会强迫你或者怎么样。我看到你就想亲,想抱,每一次我亲你,都会看看你是不是愿意,是不是也想亲我。我让你叫哥哥,只是因为听起来有意思,我不是想压着你。你就不一样了,你可以随便压我,只要你想,我和我的心就在这里。”

    “我没有害怕。”

    “你不用骗我,我感觉得出来,你今晚不是很开心。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从后面……”

    “和你没关系。”周迟说话始终轻轻地,“是别的事,我有些担心。今夜可能有事发生,你明日午后再去找沈将军,就说,你睡过头了。”

    周江澜向她靠近,额头相抵。

    他轻声道:“好。”

    周迟诧异道:“你不问我什么原因?”

    周江澜道:“再问天都亮了,我想你先好好睡一觉。”

    “傻瓜。”周迟一笑,“我刚才突然想到,如果能划去我们在一起的过程,直接到达最终的结果,也许是几十年后,我们的长辈、老师,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他们很多人都不在了,我们还牵着手,睡觉时还会拥抱,偶尔一起怀念他们,就像现在,如果能这样多好。”

    周迟眼睛发酸,说着动听的话,心里却有几分涩,她不确定眼眶是不是湿了。

    周江澜问她:“你不是说,不喜欢人吗?”

    “是啊。”

    “可你喜欢我。”

    周迟闭着眼,周江澜也闭上眼,放缓气息去感受她的存在,不一会,困意来袭。

    他依稀记得自己说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好安静啊,姐姐。”

    “美人夜眠——”周迟的吻落在他的眼角,轻吐气音,“万物噤声。”

    周江澜像只蜷缩的猫,紧紧黏在周迟胸前,月光在他的睫毛留下一片暗色的蝶翼。

    周迟没睡,她还在回想刚才的一切,周江澜给她脱掉衣服之后并无异常,他向来规矩,就算叠衣服时发现她的地图也不会轻易翻动,他值得自己全部的信任。

    周迟到这一刻才真正觉得自己有所成长。

    她的弟弟周琮、侍读韩慎,他们也都是纯真的人,是此时此刻的她会欣赏的人,却仅在她记忆里占据着极小的一部分。而她也很清楚,再来多少次都不会变,只要她还是周迟,她在过去的时间里就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对等。

    这大概像个未解之谜。

    周迟一直在等待解开谜题的契机,而答案原来是这个睡在她旁边的少年。

    他们注定相逢。

    清晨天未亮,周迟瞒着众人,悄悄出门。

    山路陡峭,她费了些工夫下山。黑马一早就系在山脚一片小树林里,她牵马沿河堤走,上了渡口外的栈桥。

    烟江浩渺。

    码头的人不多,周迟到达的时候,离辰时还有半刻。

    李承业站在长桥尽头,怀中抱着一柄长剑。码头上卖早点的摊贩揭开笼屉,雾气蒸腾,遮住他的脸,散得又慢,一团白雾中只余一道高大的黑影。

    拇指微动,剑离鞘一寸长。

    周迟挽着缰绳,一步步往船舶停靠之处走去。

    天冷得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