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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枯秋(2)
    杜浩是知秋的第三个男朋友。认识他们的朋友都说他俩有夫妻相。

    本来已经约定好终生,只差见家长了,可还是分了。

    朋友直说可惜,说她前两个男友皆不如杜浩。知秋耸耸肩,说反正还年轻,可以找个更好的。但她心里也明白,那比她拿A等奖学金还难。

    从很多方面看,杜浩当男友优秀得不行。他体贴,对知秋大方,从来未与她红过脸,床上他也极克制,懂得照顾她的感受。

    还有什么不好的呢?一点:他太穷了。

    已经工作两年,可他仍住简陋的出租房,每到梅雨天气,天花板就会滴水,还经常停水电,也不隔音。她每次和他做爱,邻居都会拍着墙吼:“声音能不能小点啊?”搞得两人都很扫兴。

    他明明工资不低,也给她买昂贵的化妆品,但他为什么就不肯换房呢?问他,他只答是没钱。他对他自己吝啬至极,吃饭穿衣,都是最便宜的,怎的会没有?再问,他支吾地不肯说。

    知秋怀疑他外面有姘头,没追问下去。

    可快结婚了,总得弄清楚了吧。原来他是真没钱。家里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尚在读书的妹妹,上头有个哥哥,不争气,败光了家。

    于是分了。于是知秋又开始找下一个目标。

    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知秋是处于单身状况,且无任何暧昧对象。

    她家境一般,成绩一般,空有一副好皮囊。她很会打扮,香水用Lanvin,背Burberry的包,衣服裤子鞋,也不会便宜。

    从大学起,她便常与男生玩暧昧。这些男生有个共同点——家里有钱。

    他们送得起奢侈品,断了后,也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与他们在一起,也有的是人艳羡。

    知秋对自己的虚荣心素来毫不掩饰。

    有人享受情欲,有人沉浸学习,而她,游走在别人对她的羡慕与不屑中。

    杜浩是个意外。

    知秋会敬佩或欣赏杜浩这样的人,但不会考虑和他交往。

    一开始,是杜浩主动追求她。

    同样的,知秋也享受被男人追求。这可以从正面证明,她有魅力,有吸引力。

    但杜浩和别人不一样,他不送鲜花、不送包包,只每早买了豆浆、油条,在她宿舍下等着她。她有时心情不好,他也不说花言巧语,而是带她出去逛一逛,吃点东西。

    或许是肉吃多了,偶尔尝尝青菜萝卜,会感动于其清新,而嫌弃肉糜的油腻。渐渐地,知秋就被他打动了心,答应和他试试。

    一试就是两年多。

    谈不上多喜欢,但他能给她一种很稳妥的心安。不像男友,更像哥哥。

    他比她两届,她大二时,他已经快毕业了。知秋是真的生过和他结婚的念头,可终究不知道,他未来,能不能给她好生活。

    他家里的实际情况,是切断她最后一丝犹豫的刃。

    *

    有天,知秋照镜子发现,自己与杜浩有几处挺相似的。

    首先是眼睛,眼尾略下垂,瞳仁黑黢黢的,像浸在水里头的黑曜石;其次是唇,他俩唇形很像。难怪亲吻时,能那样契合。

    不知出于单身的寂寞,还是出于容颜相仿的亲切感,亦或者某些自己也说不清的余情,知秋又开始与杜浩来往。不过她没让别人知晓。

    那天,知秋穿着杜浩送的大衣、挎着他送的包,去他的出租屋找他。

    她敲了敲门后,安静地等着。在一起那么久,她对他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这时间点他还不会睡。

    过了一会儿,他才磨磨蹭蹭前来开门。

    他只穿了条深蓝色的裤衩,裸着的胸膛上凝着水珠,不断地往下滴,洇湿了鼓囊的那处布料。

    她明知故问:“刚刚在洗澡?”

    “嗯。”

    “不让我进去?”

    他顿了顿,侧身让她进屋。

    屋里还是一样的摆设布置。没有女人来过的痕迹。她满意地坐在他俩睡过的沙发上。

    沙发已露出了棉絮。她这次没劝他换新的。

    杜浩语气冷淡说:“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记得你没在我这里留什么东西。”

    分手第二天,她打电话来,说她留了几件衣服在他家里,让他快递寄给她。他原本还抱有希望,挂掉电话后,彻底死心了:她连面也不愿意见。

    知秋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杜浩定定地看着她。

    他比她成熟,待她如孩子,以为她的心思,他一览无遗。

    她垂着眼睑,说:“我父母曾有个孩子,后来被拐走了,找了两年,找不到,他们就想再生一个,可去医院检查说,生不了了,所以从人贩子手里买了我。可是过了几年,孩子忽然回来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我的结果,你猜也晓得。亲生孩子回来了,哪顾得上我呢?”

    这她倒没对他说过。他有些惊讶,没作声。

    知秋对他眨了眨眼,“我只能靠我自己,我想过个好生活。”眼泪紧跟着滑下来。

    眼泪无疑为她这番话增添几分真实感,也为她姣好的容颜描色。

    杜浩叹气:“可好生活,并不是钱造的啊。”言外之意,不过是怪她拜金。

    “不,不,你不明白,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她摇着头。

    别人遭受再多的苦难,你不经历,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可这会儿眼泪却唰唰地流,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杜浩到底心软,问:“那你又回来找我做什么?”

    “我陪你熬过这段最难的日子,往后,还好不起来么?”她隔着眼泪,脉脉地看着他,“你还怪我么?”

    一番话,是掏了心窝子的。也有博同情的意图。

    “知秋你也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初走得决绝的,是你。”

    “难道就不允许我后悔么?王菲和谢霆锋兜兜转转,还不是复合了?”她听到他又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在爱情里,没有绝对的理智。他好不容易冷下脸与她谈话,又被她三言两语打回原形。

    屋里起了一阵风,吹得他起了起皮疙瘩。

    杜浩去关紧窗,扣了窗栓。回来看见她抱着胳膊,恓惶的兔子似的。

    “你这里也太冷了,没开个取暖设备的。”知秋脱了大衣,拥住打赤膊的他,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住他。

    她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紧身针织衫,饱满的胸蹭着他的手臂。意图昭然若揭。

    交往的那两年里,他们在性事上十分默契。知秋只消抛给眼神给他,他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做了。

    他不是性欲很强的男人,可对于知秋,他难以抗拒。

    杜浩停顿了下,旋即,他俯下头,吻住她的红唇。

    近了,才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是那瓶她很宝贝的channel。看来,这次来是做足了准备的。

    他含了会儿她的舌尖,松开她的唇,吻落在她锁骨旁,嘬出一枚吻痕。

    知秋拉下他的四角裤衩,释放出已勃起的肉棒,捧在手心里,揉搓着。她的掌心温热,加之有技巧的揉搓,让阴茎又胀大两分,马眼分泌出前精来。

    做爱方面,她从不忸怩。

    这也是杜浩很喜欢她的一点。

    他咬着牙,才不至于这么快在她手上缴械投降。

    杜浩推高了她的衣衫,手熟门熟路地绕到她背后,解开搭扣,拉松胸罩。

    他大掌覆上她的奶子,没多会儿,奶头就硬挺起来。

    她穿的打底裤不算紧,他另一只手探进去,隔着内裤,摸到了湿润。短短的接触,就让她动了情。他将布料拨到一边,按压起花蒂来。阴唇翕动着,吐出一波波的蜜液。

    两人就这样给彼此抚慰着。

    到底是女人敏感些,她很快到达高潮,将内裤和杜浩的手掌打湿。

    “去房间吧。”

    还未到床上,两人身上已是一丝不挂。

    杜浩扛起她一条腿,一边挺进花穴,一边亵玩着她的奶子。

    知秋乳房不算大,但胜在形状好,挺翘,乳头是粉的,乳晕有一元硬币般大小。别的女人杜浩不知道,反正他爱极了知秋的奶。

    捏起来软,一掌抓下去,指缝里溢满了白嫩的乳肉。

    知秋也很会叫床,一声声娇喘婉转娇媚,在房间里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像线一般绞着他的神经。

    她向上拱起腰,迎合着他的撞击,奶子漾起一阵阵性感的乳波。

    “哼啊,杜浩……太重了,慢点……”她颠三倒四地,放纵地浪叫着,以此来取悦杜浩。他平日里是个再正经不过的君子,唯独到了床上,能露出几分风流。

    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邻居把电视声音调大了。又笑又闹的,不知是哪档娱乐节目。

    他们也不在意,肆意地,大开大合地肏干。

    这场激烈的性爱持续时间很长。

    事毕,隔壁的节目也进入了广告。

    知秋和杜浩赤条条地靠着床头休息。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杜浩两指夹着烟,慵懒地眯着眼吞云吐雾。知秋凑过去,想讨口烟抽。

    “悠着点,别呛到。”

    知秋就着他的唇印含住烟蒂。

    不出他所料,第一口就呛住了。

    知秋偶尔抽,也是抽女士烟,受不住男士烟的重味。

    她呛咳着,双乳也跟着颤。杜浩拍着她的背,有些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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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剧透一点:是真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