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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小黑现在已经是村里一景了,主要是他拉粮的过程太过震撼,你能想象一只大黑狗拉着一块门板在山上如履平地的情形吗?虽然他在冬天的时候也拉过雪橇,可是那毕竟是在雪地上啊,跟现在的那些山路,在难度系数上差别太大。

    葛明这几天因为帮着干活,手里起了好多水泡,前一天的还没好,第二天又起来很多新的。我说山谷里不是有很多药材吗?不要心疼,该用的时候咱就得用。葛明却说就要让它起水泡起茧子,不然他那双手永远干不了农活。

    我本来想说这些活都给我一个人来干就好了,但是想想也觉得不太实际,而且葛明怎么说也是个男的,我不能把他当女人一样对待。

    把稻子收回家之后,还有很多活要干,脱粒晒谷什么的,还有得忙呢。陶十五没有再来帮忙,他父母都老了,自己家里也有很多活等着他回去干。

    我们一般在夜里脱粒,天黑的时候小龙就可以化出原形在院子里干活。夜里大家都不出门,因为初秋时节蚊子还没有被冷死,却已经被低温逼出了狠劲,隔着衣服都能给你叮出包来,所以村民晚上基本上不出来。

    我们在自家院子里放一台脱谷机,踩脱谷机也是个重活,一般人踩上小半天就会腰酸背疼腿抽筋,但是小龙踩着就跟玩似的。我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孩子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把脱谷机给踩烂了。

    我们家几个人分工合作,小龙踩脱谷机,葛明站在机子前面脱谷,我就负责给葛明递稻谷以及一切杂活,小黑负责放风。

    稻谷脱粒之后,会有很多碎叶子之类的杂物掺在里面,我们要把谷子搬到谷场那边,那里有村里唯一的一个稻谷鼓风机。机器原理很简单,高处有一个大漏斗,稻谷装在上面,慢慢往下漏,然后手动鼓风,那些本来就很轻的碎叶子被风一吹就从鼓风机侧面的开口飘了出来,谷子会一直往下掉,从下面另一个开口出来,乖乖落入箩筐中。

    因为我们家稻子收得最慢,等我要用到鼓风机的时候,村里其他人早都已经用好了,倒也省的排队。鼓风机除杂也并不彻底,晒谷子的时候还得接着扬。举一斗子稻谷到肩膀处,人站在侧风面,把斗子里的稻谷慢慢往下倒,风一吹,那些杂质也稻谷自然就风开了。一边扬着,一边还要及时清扫谷堆边上积累起来的碎叶灰尘。

    基本上这些事情葛明都干不来,他只负责翻晒,这些谷子想要晒得干晒得均匀,翻得也要勤快。小黑和小龙就忙着驱赶晒谷场上的麻雀和一些家养的鸡鸭鹅。

    我们晚上脱粒白天整理,晒谷场上属于我们家的谷子越来越多,别人家的晒完了也就慢慢都收起来了。这活做了我们不少天,白天黑夜的,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那些已经被脱了稻谷的杆子也不能这么堆着,时间久了会烂。成人的手掌大概抓两三把然后抽根稻杆在上头扎一下,底下那头就散着,一会儿全部给他们搬到空地上,村里的路边什么的,随便放,只要把散开的那头朝下,撑个角度出来,这把稻草自然就站成了一个稳稳当当的圆锥形。

    等到晒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堆成草垛,这稻草是好东西,可以用来喂牲畜吃,也可以放自家灶膛里烧火,还可以用来搓草绳。

    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月,等我们终于能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十月中旬。九月到十一月,本来就是一年中最好最舒适的时段了,可惜我们都被那些稻谷磨得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来,秋天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

    我和葛明看了看彼此黑黄黑黄的脸,咧开嘴来对着笑了一下,心里也是真的挺高兴。葛明比我好一点,他皮肤本来就白,晒脱皮了也黑不到哪里去,就是最近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所以脸色有些菜。我就没他那么好的先天条件了,虽然开始修道之后,我长高了不少力气也大了很多,但是我目前修炼的那个心法,好像并没有附带防晒功能。

    第39章 像汤罐那么大的红薯 …

    弄完谷子我们轻松了很多,但也并不是说从此就没活了。陶方当初在村子对面的那个山坡上开荒种了不少红薯,虽然被夏天那场雨打伤了,很多都连根烂了,但是也有不少活下来的。最近被人偷了一些,地里应该还剩下不少才对。

    因为那块地正对着我们村,那山坡上的树木又被砍了个精光,连个遮蔽物都没有,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打那里的主意,我们村里人也都对那里比较放心,这会儿稻谷刚刚收完,谁也没指着红薯填肚子,所以并没有人专门到那里去守着。

    我扛着锄头葛明背着箩筐,后面跟着小黑和小龙,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山坡上去,这会儿该是到了挖红薯的季节了。村里几户种红薯的约好了在这一天一起收红薯,以前大家都种着的时候,就一起留意着这片山坡,防着小偷,现在一起都收了,也没谁愿意落单。

    到了地头之后我们先把地面的红薯藤割了,全部堆到一边,到时候也是要弄回家的,可以给羊群改善一下伙食。以前一般人家都用红薯藤来喂猪,现在农村也也很少有人养猪了,主要是太脏太臭。加上头几年吃猪肉又很方便,也不是特别贵,谁还在家里养猪啊?

    看着别人地头堆起来的红薯藤,我想是不是把他们的都给要过来,能让我家的山羊好好吃上一阵子。听说发霉的红薯藤山羊吃了会中毒,可是我家里里外外两群羊呢,那食量也是相当吓人的。

    我挥着锄头刨地,小龙觉得我的效率太低,想要化出原形帮我刨,但是被葛明三言两语打消了念头,乖乖地迈着小断腿跟着后面捡红薯去了。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我的苦口婆心都没有葛明张口就来的忽悠管用。小龙尤其吃那一套,小黑精一点,但是它的功力跟葛明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

    这个山坡朝着村子,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还要注意对面自家的动静,这年头早就没有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一说了,那些小偷只要能偷到东西,谁管你是白天黑夜。能偷到最好,偷不到大不了被村民围着打一顿,一般人也不能真把他们打死了,当然了,遇上手狠的那就是他自己倒霉。

    几块豆腐块那么大的红薯地,有些烂掉了,有些已经被被人偷挖了,我们在山坡山挖挖捡捡,倒也还是挖出来不少红薯,堆了好几个箩筐,看着天色不早,就收拾收拾回家了。

    田边有几个老人小孩在那里等着,等我们挖完离开了,他们再去地里翻找,虽然这种翻找一般不会有太大收获,但是胜在安全,不用时刻担心被人追赶打骂。

    这些出来拾漏的,基本上都是镇上的居民,因为自己家没地,现在粮食又很难买到,再加上长时间没有收入,家里也没什么积蓄了,而这年头靠乞讨的话,早已经讨要不到任何东西了。

    这些拾漏的人群并不受村子的欢迎,因为这些人里面不乏手脚不干净的,只要逮到机会,他们就会顺手牵羊。但是因为现在村里人的生活还没有到真正要为了一口粮食你死我活的程度,所以大家抱着那么一点同情心,默许了他们的存在。

    我们一离开,那群人就一拥而上到那块已经被翻过一遍的地里去继续翻找。我回头去看,刚好看到一个小孩用乌黑的手抓着一小个细细的红薯往嘴里塞,没有洗,更没有脱皮,就着泥土就吃到肚子里去了,旁边一个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满脸慈祥。

    不用过多久,这块地就会被他们翻得干干净净,随后的几天,还会有很多人来这里不断地翻找,虽然找到东西的希望很渺茫,但是有时候一整天翻下来,大概也是能找到一点漏网之鱼的吧。

    没走多远,又听村民大声叫骂的声音,原来几个家伙不老实,偷偷摸进了人家还没有翻过的地头,村里人气呼呼地一边骂一边追,也不敢追太远,他们家红薯还没收完,田边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呢。

    我们回到家里之后,把这些红薯放到后院一个山洞里,因为我家的后院靠着山,以前就有人顺势在那里挖了一个洞,主要就是为了储存红薯土豆之类的东西。相对土豆,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种红薯,听我说我母亲小的时候,家里都吃不上米饭,红薯收获的时候洗干净削成丝晒干,然后就要吃上整整一年,多少辈人传下的老习惯了。

    记得以前村里有个笑话,讲的是三合院里面一个破落户,他家里的男人好吃懒做,妻子就要撑起整个家庭,日子过得很苦。说起来这个女人以前还是镇上的,因为家里吃不上饭了,父母就想给女儿找个农村的婆家,当时他们就听说我们这个村粮食很足,红薯长得跟汤罐那么大,于是就把女儿嫁过来了。

    当时人们说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这个从镇上嫁到村里的女人真是傻透了,就是为了吃上像汤罐那么大的红薯,把自个儿都给卖了。

    在我们这边,汤罐是村子里那种最早的灶台上才有的,黑黑的,基本上是圆柱形,粗腰平底,被安放再两口大锅之间烧水用的,就是为了充分利用烧火时产生的热量。因为是处在两锅之间,无论哪个灶膛烧火它都能沾点热,但是又都沾得不多。因为形状的关系,里面的水一般都是少了加加了用,很少彻底换,大部分村里人都用它来烧点洗碗水洗脸水什么的,基本上不吃。也有用汤罐这个词来骂人的,说人温吞或者长得难看上或者不了台面之类的。也有拿来开玩笑的,基本上汤罐是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村里人特地强调说像汤罐那么大的红薯,本身就是有嘲笑的意思,红薯本来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生活刚刚好起来那几年谁都看不上。

    想不到时过境迁,那些老一辈的人,年轻到时候过了不少苦日子,这眼看着就要下去了,还要再见证一次汤罐那么大的红薯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自从安全区的事情公开了,镇上又开始停电之后,人们也不再对未来抱侥幸心理了,很多人都开始为以后的日子做起了打算。家中有女儿的,都希望可以找个农村女婿,文化程度低一点没关系,人丑点也没事,最要紧的是身体健康。老实点年龄大一点,也都是可以忍受的。

    于是,我这个老实男人,终于迎来了生命中的春天。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待见过,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暴涨,完全是家里那些像汤罐那么大的红薯惹来的桃花。

    村里人的意思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到过阵子这镇上的日子又好过了,到时候谁看的上我们这样的村里人啊?还是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讨个媳妇,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想反悔也晚了。虽然我这个人并不是很骄傲,就算修道之后也没有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是这些人也把我说得太寒碜了。

    说起来那些姑娘有啥啊?我看着没哪个特别漂亮气质特别好的嘛,怎么我就需要趁人之危才能讨上老婆了?看看我家葛明,又会炼丹又会种地,长得也比那些姑娘强多了,这还不是看上我了?这么想着,我心里真还有些小得意。

    话说葛明最近都在山谷里待好久了,秋收之后没休息几天就一头扎进山谷里,没日没夜地陪着那些药草消磨日子,都不怎么搭理我们。中午的时候我做好午饭,给他送点进去,见他还在那里穷折腾。

    “先别弄了,吃饭吧。”

    “等下,我先把这个弄好。”

    葛明正在搓丹丸,你要是以为丹药不需要手工操作,一炼出来就是一颗一颗滚圆滚圆的,那就大错特错了。我看葛明弄过几次,不一样的丹丸程序上也有点区别,比如今天这种不知道什么丸,他要先把几味药草熬出来,也不知道加了什么,黑乎乎的一坨。

    然后葛明用手把他们搓成丸子,我觉得这个过程并不那么美好,因为葛明他一忙活起来就几天不洗澡,有些道士有可能比他还不爱干净的,他们搓出来的丸子,起码在食品卫生安全上肯定不达标。

    第40章 自家东西要看好 …

    丸子搓好以后放在炼丹炉里炼制,这个并不怎么费精神,只要注意点火候就好了,葛明这才有空搭理我。

    “今天中午吃什么?”

    “跟陶十五换了不少土豆回来,炒了个土豆丝,还有腊肉跟鸡蛋。”

    “哦,伙食挺好啊。”他在水潭里洗了手,然后就往那个木屋里头去了,进出山谷不是一个特别舒服的过程,所以没有必要的话,我不会在同一天里让葛明进出好几趟。

    “村里头又有母鸡抱窝了,你说奇不奇怪,本来不都是夏天刚到那会儿孵小鸡的吗?今年不知怎么的都改性了,这会儿孵出来的鸡仔可不好养活。”

    “不是都给绑起来了吗?怎么,又有暗箱操作的啊?”

    “呵呵,还是那个婆婆家的那只母鸡,她就是不舍得杀,说自己那只鸡都养好多年了。”

    “她来找你了?”我说我媳妇就是聪明吧,猜事儿一猜一个准。

    “是啊,村里头能在冬天养鸡的不就咱们家后院那个棚子嘛,养就养了呗,反正咱们那些鸡不多,还缺几只下蛋的母鸡。”

    “那倒是没关系,不过你也多留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就好。”

    “啊,知道,呵呵。对了我跟你说,今天又有媒婆上门了。”

    “又是镇上的姑娘啊?这回这个几岁?”葛明一边用筷子划拉着土豆丝一边回我话,他跟我一样,喜欢把土豆丝跟米饭拌起来吃。

    “嘿嘿,十八。”

    “造孽啊,你现在搁他们眼里就是一堆白花花的大米,这都肯拿女儿出来换了,你可要顶住啊。”

    “我哪能啊,这不就是跟你说一下吗?”

    “对了,你不知道吧?就你这进境,以后虽然不能说一定就会修炼到飞天遁地的程度,但是混个长生不老还是可以的。”他一边往自己嘴里丢了块腊肉,一边漫不经心地丢给我一个重磅炸弹。

    “长生不老?”这个我真没想过。

    “对,所以别想那些娶媳妇什么的了,那都是没谱的事。”葛明把脸从碗里移出来,抬头冲我笑了一下,俩招牌门牙上还挂着一小节绿油油的葱叶子。

    “那你呢?”我要是长生不老了,那葛明呢?

    “我啊?”葛明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又笑开了。“我们家血统比较特殊,一般命都很长,前阵子又喝了龙血,大概也是能活很久的吧。”

    “修行呢?”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没有追问,但是现在突然就特别想知道。

    “这不是在炼丹呢么,快了,等我恢复那会儿可是比你还高一级呢。”要真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他不爱说,我也就不继续纠缠了,但是这个人有时候真是让人不爽,他一边让我什么事都不许瞒他,一边自个儿又啥都不肯跟我说,这点我很有意见。可是谁让他是我媳妇呢,对待媳妇咱要有足够的耐性,不能动不动就着急。

    他吃完饭就去继续鼓捣那些宝贝药草,我去树林那边摘了一些橘子。眼下正是橘子成熟的季节,这两棵橘子树不错,结出来的橘子又大又甜,挂果也多,不过我们家几个也是真的很能吃。

    我们一般去摘橘子的时候都带个小筐,摘一小筐回来放在家里慢慢吃,通常小龙不记得的时候还好,他要是一想起来要吃橘子,那就得守在箩筐边,一吃小半天,直到吃光才肯挪地儿。

    小黑也挺喜欢橘子的,开始的时候他不会剥皮,都是小龙替他剥的,后来这娃只顾着自己吃,吃得太过瘾了,时不时就把小黑的那一份塞到自个儿嘴里,小黑吃亏的次数多了,就自立自强学会了剥橘子。

    它先从箩筐里面叼个橘子放在地上,自个儿在前面扒好,两只前爪在上面一扒拉,橘子就成了两半,然后他就可以蹲着慢慢享用了。不用半分钟,地上就只剩下两块半圆的橘子皮。

    山谷里那两棵橘子树将将够我们几个人吃,等到橘子过季的时候,树上也一个果实都没剩下了。

    等橘子吃完的时候,柚子也要成熟了,柚子是好东西,主要是耐存放,等到了季节摘下来,装在麻袋里随便搁那个角落,就能吃上一个冬天。

    时下正是十月下旬,天气越来越干燥,再过不久冬天就要来了。秋收之后我没什么事情做,每天除了放羊就是割草,山谷里已经堆了很多干草,我家院子里也堆了三个稻草垛子,最近羊群每天还可以吃到一些新鲜的红薯藤改善伙食。

    因为比较清闲,我就琢磨着给小龙和小黑做点零嘴,农村人没那么多花样,最常做的就是红薯干冻米糖之类的。因为今年自己家有种红薯,我决定先弄点红薯干给大伙儿啃啃。

    做红薯干要在第一天晚上就把红薯熬煮地透烂,搁置一个晚上放凉,第二天才能切片。我们一吃晚饭就把洗好的红薯放到锅里头煮着,还加了不少白糖,从下午五点一直煮到晚上十点,用筷子到处捅一捅,确认所有红薯都烂透了,才歇了火。

    小龙迫不及待地拿着一个啃,小黑走过去挨了他一下,这娃立马就自觉地再去拿了一个,左手一个往自己嘴里送,右手一个往小黑嘴里送,吃着吃着,就把右手那一个也吃到了自己嘴里,他完全没发觉,小黑很幽怨。不过红薯有的是,吃完一个再拿一个,哥俩你一口我一口吃掉不少红薯。

    葛明也挺喜欢吃红薯的,煮得烂烂的大红薯他一口气能吃掉三个。我基本上吃一个就腻味了,小时候没少吃这东西。看他们三个这么喜欢,我就想着明年要不要再多种上一些。

    吃完了盖上锅盖上楼去睡觉,刚煮好的红薯不能搬动,不然就全碎了,得放凉。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红薯都已经变凉变硬了,那些熬地稠稠的糖汁,也渗透到了红薯表中皮形成了一层糖衣。现在已经可以拿出来切片了。

    晒东西用的竹排子,农村基本是每家每户都有。就是用细细的竹条编成的一个长方形,两边用两根竹子定型承重,基本上都是用来晒红薯丝薯粉之类的。现在很少有人晒红薯丝了,但是家里一般都还有这东西,随便晒点熏鱼薯粉什么的,都是很好用的。

    把红薯切成大约厚半厘米的片状,最好也不要太宽,一般成人两指宽正好。然后一片片地摊在竹排子上面,架到晒谷场那里的竹架上,吹吹风晒晒太阳,三五天也就可以收起来了。

    村里的人们最近出来活动比较频繁,主要是蚊子越来越少了,这憋屈了大半年,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可能是粮食问题给闹的,今年村里没一户人家洗红薯粉的,主要是那玩意儿太浪费,洗出来的红薯渣人都吃不下,只好喂了牲畜或者丢掉。这年头的粮食可经不起这么浪费的。

    但是晒红薯干的人还是有,现在镇上基本上都买不到什么零食了,有那么一点存货的,也早就关门歇业,自个儿屯粮了。没有零嘴的日子会比较难过,无论是大人小孩,谁也不能断了零嘴啊。所以红薯干还是要晒的,不仅要晒红薯干,过阵子冻米糖也是要做的。

    晒谷场慢慢地多了一些晒着红薯干的竹排子,然后一下子村里就出来了不少孩子。今年夏天蚊子问题再次闹起来的时候,很多人就知道要坏,拖家带口地往家里赶,再迟钝些的,在粮食问题闹起来那会儿也知道该回家了。但是因为夏天那会儿大家都闭门,我又忙得跟陀螺似的,所以就知道有几户人家回来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小龙很想跟小朋友一起玩,大家也很羡慕他可以坐在狗狗身上,于是几个孩子玩了没两下之后,就有小孩提出,让他也坐一下狗狗,小龙自然是不肯的。然后他被狠狠的排斥了,说他是小气鬼,还唱什么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

    小龙不知道什么意思,回来问我说喝了凉水就会变魔鬼吗?这顺口溜我倒是知道,一听就明白肯定是那些孩子挤兑他呢。小龙太单纯,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相处,想想他待在山谷里啃树叶的那些年,我就觉得应该好好对他。

    于是我跟他说,葛明在山谷那木屋里有少屯货,里面有很多吃的,饼干肉干什么的,你拿一点出去给他们吃,他们就不会再骂你小气鬼了。

    “为什么要给他们吃,我才不给他们吃。哼,小气鬼就小气鬼。”小龙一脸倔强,那些东西都是自己家的,怎么能给外面的人吃呢?站在一边的小黑满意地舔了舔他的脸蛋,乐得他哈哈大笑,于是小气鬼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一群孩子都在晒谷场上玩耍打闹,同时也都听了大人们的吩咐,要看好自己家红薯干,我倒是没有这么吩咐小龙和小黑,但是这俩家伙都很是护食。

    下午我们吃晚饭去晒谷场,想要把那些红薯干都给翻一遍,结果发现有一块地方少了大约二三十片,明显是被别人拿走了。小黑走过去嗅了嗅,然后朝着晒谷场上几个穿着时尚的小孩吼了起来,我知道肯定是那些孩子拿了我们家的薯干。但是这种事也不好闹大,于是拍了怕小黑的脑袋让他别叫了。

    打那以后小黑和小龙就格外注意看着自家的东西,小龙也再没想着要跟那群小孩玩去了。那几天他学会了打秋圈,就在晒谷场的那个竹架子上翻跟头。两只手抓住被架高的竹子,人或坐或趴,在上面一圈一圈的旋。一般小孩都玩不到小龙那样的,于是那群孩子又有跑过来示好的,但是小龙都不爱搭理,哼,偷我家东西!

    第41章 葛明闭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