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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11章 (大修,妹子们重新看下吧)

    昨夜洞房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王韫起床的时候,日头已经爬上了窗牖,和风煦暖,时不时有柳絮从卷起的帘拢中吹入室内。

    她不需要早起拜见舅姑,也不需要含羞带怯地问荀桢自己妆化得怎么样。

    荀桢走后,她一个人一直睡到辰时才醒,要是雪晴不喊她,她能继续睡下去也不一定。

    穿越以来,她每天都是五点多醒,为的就是给家里的长辈请安,嫁给荀桢倒是睡了一个久违的懒觉。

    “姑娘再不起,就不像话了。”雪晴拉开了床帐,低头系上涤带。

    王韫依依不舍地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叫留春去翻出来她那件青葱色裙子,争取贴近春天,穿的小清新些。

    “偷得浮生半日闲啊。”王韫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留春为她理了理压裙子的岫玉牌,对她的感叹貌似有些无语,“那也多亏了荀大人好相与。”

    “我本以为荀大人是个严肃的性格,万万想不到竟是个温柔的好人。”雪晴已经整理好了床铺,吩咐丫鬟端着水盆和毛巾给王韫洗漱。

    “我也想不到,这么说倒是我幸运了。”王韫啧啧感叹。

    要是嫁给别人,王韫可不能像现在一样慢腾腾的梳妆,得一大早起去应付夫家一堆亲戚。

    王琳嫁给天之骄子纪景晟,可算是嫁得好的典范,但王琳整天也要为孝敬公婆,打点下人,提防婆婆给她房里塞人而烦心,王府水深一般人可生存不下去。

    而她这里,似乎轻松得多,没有公婆,也没有丫鬟想着爬荀桢的床,要是有,王韫也不会咬牙想把人弄死,只会竖起大拇指感叹一声壮士。

    之前她把荀桢脑补成一个色心不死的猥琐老头,她现在都想跪在荀桢面前主动承认错误,抱着大腿谢罪了。

    艾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她!

    要是荀桢再年轻十几二十岁,估计嫁给荀桢这件事就远远轮不上她了。

    颜好气质好又温柔,不做夫君,她真的可以试着如荀桢所说把他当作老师,好友。

    至少比和王琳纪景晟纠缠到一起好。

    每次和那两人接触,王琳总能出戏到前世看过的各种宅斗重生宠文和霸道总裁宠文里,而她就是为了衬托男主对女主宠爱的炮灰。

    “姑娘要快些了,我瞧荀大人早早就起了,待会姑娘是要和荀大人一起用早膳的。”雪晴见王韫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给她拧干了毛巾,叮嘱道,“可不能仗着荀大人人好,就失了礼数,即使荀大人不在意,那些下人们私下里可指不定。”

    “好好好。”王韫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新婚第二天就叫夫婿等,即使两个人不是真夫妻,也委实不像话了点。

    今日王韫穿的是青葱色的云纹综裙,杏色的对襟小袄,雪晴怕春寒想给她罩上件褙子,王韫嫌臃肿,穿着轻薄的春衫就跑了出去,不顾后面雪晴气急败坏地跺脚。

    屋外太阳晒得人慵懒得想眯起眼,王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挥了挥飘到她脸上的柳絮。

    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踏青实在是可惜了。奈何她现在不是现代的大学生,而是王家的四姑娘荀桢的妻子,一大堆规矩拘束着由不得她作主,即使出去也只能去寺庙上上香什么的。

    王琳和纪景晟勾搭到一起好像就是王琳去上香的时候。

    穿过长廊左拐时,她刚巧碰到了荀桢。

    荀桢今天穿的鸦青色的直裰,银丝整齐地梳了起来,插着根木簪子,相比昨日的正装礼服显得悠然恬静了不少。

    “咦,”王韫乍一见他吃了一惊,像见到老师一样,乖乖垂手站到一边问好,“荀先生早。”

    荀桢点点头,“小友早,昨日睡得可好?”

    “托先生的福,一夜无梦。”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王韫见荀桢手上拿了一册书,该不会是一大早就带着书去吃早饭吧,她这让她想起了当初被早饭桌上背单词的学霸所支配的恐惧。

    荀桢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苦笑,“刚从书房出来得匆忙,把书也带出来了,正打算送回去。”

    王韫讶然,“这点小事,先生摆脱下人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多走一趟。”

    “此书是好友所借,交给下人害怕有所闪失,不好向我那老友交代。”荀桢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对老友的无奈。

    王韫好奇地凑上去望了一眼,不是什么珍贵的孤本,就是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那几个字,恕王韫直言,太草了,她愣是没看出来写的是啥。他那好友的字实在是有点放荡不羁了。

    荀桢一抬眼见王韫一副想吐槽又拼命忍住的紧张模样,笑叹道,“小友可是忘了我昨日叮嘱的话?”

    王韫懵逼地“啊”了一声,昨天荀桢叮嘱她什么了?她怎么记不清了?

    “今后一起生活,小友不必拘束,”荀桢的目光停留在王韫握紧了袖角的手上,“你现在这样,倒叫我想起了我那几个学生。”

    王韫注意到荀桢的视线,才发现自己一直紧张地攒着拳头,她默默松开袖角,暗骂自己太怂,荀桢又不是她高中的班主任。

    荀桢的学生?

    王韫撇撇嘴道,“先生别打趣我了,先生的学生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荀桢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都是传闻罢了,他们只不过仗着多认识几个字,小友你和他们一般年纪,无需高看他们。”